《圣杯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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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奇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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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圣杯只是宗教神话,它并不存在。我倾向于把它看作一种信仰而不是实物——一种每个人都想见到,却一直找不到的东西。”

考顿眉头紧锁,“那阿彻怎么看圣杯?”

“有关圣杯的传说很多,阿彻的理论只是其中一个。传统观念认为,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使用的圣杯,在第二天耶稣受难时,曾经盛过耶稣的血。传说,亚利马太人约瑟目睹了耶稣受难,他后来为耶稣寻找了安葬地。传说中,约瑟是圣杯的第一位持有人。后来,约瑟把圣杯带到了英国的阿瓦隆岛,后来就有了我们大家耳熟能详的亚瑟王传奇故事。阿彻的理论与传统说法不同,他说约瑟受门徒们的指派与圣徒保罗一起前往安提俄克。约瑟随身带着圣杯,作为让新加入基督教的教徒们参拜的法物。后来保罗离开了安提俄克,约瑟却留在那里。约瑟死后,就没人再见过圣杯。阿彻推断圣杯应该与约瑟葬在一起了。根据阿彻写的一些文献记载,圣杯在三世纪中叶再现过,安提俄克的主教曾向公众展示过圣杯。后来,大约在公元526年,圣杯在一场地震中再次遗失。大约半个世纪后,有人又找到了圣杯。所有关于圣杯的故事都是一样的,它出现了,然后丢了,又出现了,又丢了。

这些传说,使圣杯神乎其神。”

约翰看了看考顿脸上那惊愕不已的神情,接着说:“阿彻说,通过这么多年的钻研,他相信在十字军的最后一次东征时,一个叫乔弗里·毕索的人带着圣杯向南逃走了。毕索和一小股十字军逃兵在伊拉克北部的尼尼微遭到袭击。侥幸活下来的毕索把战友们的尸体就近掩埋在古建筑的废墟里,然后动身前往耶路撒冷。到耶路撒冷后,毕索手上并没拿着圣杯。但他一直说自己知道圣杯藏在哪儿。许多年来,很多相信盖布里尔·阿彻学说的考古队在尼尼微地区掘地三尺地找圣杯,但始终一无所获。”

考顿闭上眼睛,打了个寒战。

“怎么啦?”约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

第六章辛克莱

“你们愿意发誓永不受撒旦的指使吗?”

“我们愿意。”

“愿意发誓不受其影响吗?”

“愿意。”

神父吟咏着《圣经》经文,用手从圣水器中舀出些水,洒在婴儿头顶的小花冠上,“我以圣父……”

圣水激醒了沉睡的女婴,她哭了起来。

“圣子……”

女婴的哭声更大了。

“和圣灵的名义为你洗礼。”

母亲低着头,关切地望着婴儿,眼里浸着泪花。

查尔斯·辛克莱站在一旁,凝视着宝贝外孙女的洗礼仪式。

妻子挽着他的胳膊站在身旁。五十出头的辛克莱身材修长,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他眉毛很重,五官冷峻,浓密的黑发问散落的几丝银发。给他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橄榄色的面孔上,一双黑玉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中透出无限的智慧。

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泻入法语区的圣·路易斯大教堂,辛克莱外孙女的哭声在大厅中回荡。

神父的仪式还在继续,辛克莱此刻却凝望着拱形天花板上的壁画出神。现在应该得到消息了,他心中暗想,额头上慢慢出现几道皱纹。妻子轻推了他一下,他回过神来。

神父已经来到他身前。“恭喜您,辛克莱博士。为您的外孙女洗礼是我的荣幸。”

“谢谢您,神父。”辛克莱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装着支票的信封,递到神父手里作为酬劳。他拥抱了他的女儿,又和女婿握了握手,其他人凑上来合影留念。辛克莱向教堂的后门望去,看见他的律师本·吉尔哈特正站在门廊下的阴影里等他。

“我去去就来。”辛克莱对妻子说。

他跟着吉尔哈特走出教堂,穿过马路,走到杰克逊广场上,在安德鲁·杰克逊的雕像下停下来。辛克莱问:“有什么新发现?”

“我一直联系不上阿迈德,所以派人过去探听消息。今早我得到消息,阿迈德和阿彻都死了。我们已经清理了现场。”

皮肤白皙的吉尔哈特对寒冷很敏感,广场上千冷的寒风把他的脸蛋吹得通红。蓝色的眼眸被风吹出了泪花。他边说话,边用面巾纸擦着鼻子。

“起初,我还以为是部队破坏了通讯系统,所以与那边联系不上了。”他接着说,“后来,我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都联系不上阿迈德。”他看了看辛克莱的表情。

辛克莱用手理了理头发说:“他们怎么死的?”

“阿迈德是被自己的枪打死的。”

“阿彻呢?”

“现场有搏斗的痕迹,阿彻好像是自然死亡,应该是心脏病突发。看样子,他和阿迈德搏斗过,把阿迈德打死后,自己犯了心脏病。”

“那盒子呢?”辛克莱的脸色难看起来。

吉尔哈特抹抹鼻子,摇了摇头。

辛克莱追问道:“你不说话,那就是说盒子不见了是吗?那你更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喽?”他把手插进兜里,向前踱了几步,猛地转身盯着律师说:“盒子,哪儿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

“我的人说墓穴里肯定还有第三个人,他在他们的尸体旁边找到一盘录像带。是sNN的一个记者拍的新闻素材片。那记者是个叫考顿…斯通的女人。”

查尔斯·辛克莱看见家人们已经从教堂里走出来,妻子向他招了招手。“那个斯通还在伊拉克吗?”

“已经回纽约了。”

“她会把事情弄砸的。”

“我知道问题很严重。但新闻上并没有提到那盒子,看来她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盒子在她手上,就随时有危险。”辛克莱抬头望着杰克逊总统的雕像说。

“我已经在纽约安排人了。”吉尔哈特说。

辛克莱凑到吉尔哈特耳边说:“我的朋友,可不能再犯错了。”他低下头,迎着风向教堂走去。

“出什么事了,查尔斯?”妻子问。

他轻吻她的面颊。“你带孩子们坐车先走,我随后就来。”

“有麻烦吗?”

“你就别操心了。”

辛克莱冲家人挥挥手,把他们送进一辆加长轿车,吩咐另一辆车在教堂门口等他。随即,他回身走进教堂。浓郁的蜡烛油味在教堂里弥漫,一缕缕烛烟迎着窗外射入的阳光徐徐上升。

一个老人坐在教堂里等辛克莱。

辛克莱穿过过道和长椅,坐在老人身边。

“你外孙女还好吧?”

“她不大喜欢凉水。”辛克莱说。

“那是一定的。”老人头发灰白,他说话时并没有看辛克莱,而是盯着祭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轻轻地问。

“遇到点小麻烦。但吉尔哈特会处理好的。”

他看着辛克莱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完全没这必要。”

“告诉我实情。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事无巨细。”

老人和辛克莱沉默片刻,教堂里一片寂静。

“一个女记者可能目击了墓穴里发生的事。正如我刚才所说,吉尔哈特会把事情摆平。”

“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老人问。

“她叫考顿·斯通。”

老人向后靠了靠。“斯通。”他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知道吗,查尔斯?我好像应该多给你派个帮手。”他转头看着辛克莱说,“我有个老朋友能帮你。”

辛克莱叹了口气,回应说:“我会满足您的要求。这事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老人拍了拍辛克莱的腿。“有备无患,你毕竟不了解问题的严重性……”他又把视线转回到祭坛,不再作声。看样子,他们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辛克莱站起身,走向过道。离开前,他习惯性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推开教堂的门后,他转头看了看悬在祭坛上的耶稣受难像。洒在十字架上的阳光使它栩栩如生。辛克莱清晰地看到,顶着荆棘冠的耶稣把头侧向一边,神情疲惫。

一股寒风顺着门缝吹进教堂,卷进几片落叶。辛克莱竖起衣领,朝等在门口的大轿车走去。

第七章不速之客

考顿·斯通走进公寓,纽约的冬天实在是冷。她感到身心疲倦不堪,一半是因为她长途跋涉去见约翰·泰勒,并听到有关圣杯的诡异传说,另一半是因为她发现离开的这段日子,她始终对松顿念念不忘。一见到松顿,她自以为已经死去的情感就会在心底重燃。

考顿把刚买的水果放下,脱去厚重的大衣和围巾。屋里凉飕飕的,她打开暖气开关,听到天然气供暖系统启动的声音。

考顿抱着肩膀,一边搓着胳膊取暖,一边回想约翰讲的圣杯故事。在他的办公室里,考顿变得越来越不安。他所讲的阿彻学说,让她越来越怀疑自己走进的正是藏宝的墓穴,地上的尸骨是当年十字军的残骸,而她拿到的那只盒子……她没等约翰把故事讲完,便说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他的办公室。约翰一定会为她的失礼行为而感到恼火。真是糗大了。人家对自己那么友善,有问必答,还深入讲解。

松顿不知不觉问又钻进她的脑海。

与这个叫松顿的男人发生情感纠葛,是考顿做出的一连串蠢事之一。松顿不仅有家室,而且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和这么有名的男人发生奸情,实在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

她犯下的另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收下了那只盒子。她可真应该把它丢在墓穴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又会习惯性地犯下她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犯的错误——逃避问题、责任和感情。

她总以为只要不去面对麻烦,它们就会自动消失。

可麻烦是绝对不会自动消失的。

考顿从冰箱里拿出些熟食,做了个三文治,边吃边走进起居室。她本想看看电视新闻,却发现电话留言机上的提示灯在闪。机器里存了三条留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咬着三文治,一边按下留言机的播放键。

嘀——“考顿,我是泰德。你没事吧?为什么片子没剪完,你就跑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快给我回电话。”

嘀——“考顿,还是我,泰德。你的片子快剪完了,但他们发现少了盘带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片子明晚就要播了,如果你再不回话,我就告诉他们加些采访片断进去。马上给我回电话。”

嘀——“嗨!”

是松顿的声音。

他顿了顿。

“我必须和你谈谈。我知道你认为我们的关系结束了,但是你错了。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偷情。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也爱我。求求你考顿,我们必须得谈谈。”

他又顿了顿。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我只想,只想和你谈谈,仅此而已。给我回电话。我爱你。”

松顿的声音让考顿心里一紧。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其实经常盼着松顿给她打电话。

他们第一次做爱完全是出于性欲。他们一起吃过几次午饭,电梯、过道和楼梯间里,都留下过他们打情骂俏的身影。那天晚上,他约她出去喝一杯,他们在sNN附近一家宾馆的酒吧里见面了,二十分钟后,他们便疯狂地在宾馆套房里撕下对方的衣服。第三次幽会后,他们彼此间萌生了爱意。松顿马上关闭了感情的闸门。她在与松顿云雨时,一直幻想着他的温柔、呵护和爱,可松顿似乎只有发泄不完的性欲,仅此而已。考顿怨他薄情,可他却辩解说,是她错怪他了,他们只幽会了几次,而且考顿实在太迷人,所以他显得纵欲无度。考顿真希望松顿的话是真的,但几乎每次松顿从她身上得到满足后,都会立马开车回家和老婆雪莉团聚。黑暗中,考顿独自躺在零乱的床单上,默默落泪。考顿曾经愚蠢地认为这一切会有所改变,以为去伊拉克出趟差,自己就会忘了这段感情。

现在,同样的场面再次上演——松顿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和真诚,他信誓旦旦。这不正是考顿一直渴望的东西吗?她怎么舍得拒绝。她心甘情愿地喝下了这杯毒酒,因为她太爱这酒的味道了。

考顿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看到了燃气灶。里面藏着的那个盒子。是另一件让她头痛的事。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松顿的手机。她真希望松顿现在正在家陪老婆,不方便接听。

“喂。”电话通了。

“嗨。”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噢,感谢上帝。”他急切地说,“我快疯了,我想见你。”

松顿不知不觉问又钻进她的脑海。

与这个叫松顿的男人发生情感纠葛,是考顿做出的一连串蠢事之一。松顿不仅有家室,而且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和这么有名的男人发生奸情,实在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

她犯下的另一个天大的错误,就是收下了那只盒子。她可真应该把它丢在墓穴里,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又会习惯性地犯下她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犯的错误——逃避问题、责任和感情。

她总以为只要不去面对麻烦,它们就会自动消失。

可麻烦是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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