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马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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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马雄风-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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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记毒招,云中鹤原只当他是挥掌而攻,没料到这瘦小的老者却有这么多的诡计招术,不由勃然大怒。

  但这一招毕竟太过奇诡凌厉了,云中鹤为形势所迫,侧身一闪,左滑二尺,堪堪避过。

  几乎是在遗世叟出招而攻的同时,追魂头陀日月铲疾抡,横砸而至,铲重力沉,呼啸生风。

  同时,日月铲上突然幻出两枚骷髅,白骨森森的口鼻中冒出了一股白烟,向云中鹤挥洒而下。

  只有于非吾手持四扇,静立不动。

  遗世叟双剑疾摇,两道寒芒又复卷到。

  同时,只听他大叫道:“于护法,快用阴阳扇出手,这小子完了。”

  于非否仍然静立不动。

  云中鹤陡然一声大喝,滴血剑白光如幕,疾闪而起。

  但听锵锵数响,遗世叟的袖中双剑,追魂头陀的日月钢铲,早已寸寸而断,落了一地。

  随着是咚咚两声,遗世叟追魂头陀俱皆摔倒在地。

  原来云中鹤拔出滴血剑,斩断两人兵刃,还剑人鞘,再出指点了两人穴道,一气呵成,几乎不分先后。

  云中鹤俯视着两人,冷森森地道:“虽然云某点了你们五大要穴,但却没点哑穴,还应说得出话来。”

  追魂头陀咬牙叫道:“洒家败得不服。”

  云中鹤冷漠地道:“你可是认为你的武功与妖术没来得及施展,是吗?”

  追魂头陀应声道:“放酒家起来,再大战三百回合,洒家若再败了,就无话可说。”

  云中鹤面无表情的道:“可惜你不是那种材料,而且,云某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罗嗦,你就委屈一点吧!”

  造世叟则低弱的叫道:“老夫并无话说,但求速死。”

  云中鹤笑道:“可惜死对你来说,已经是奢侈品了。”

  造世叟惊叫道:“你想怎样处置老朽?”

  云中鹤淡然道:“首先,想要你答复一个问题。”

  造世叟忙道:“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

  云中鹤向于非吾投注了一眼,笑道:“那位朋友实在沉着得可以,他为什么袖手不动……”

  遗世叟咬牙道:“他背叛了我们,贪生怕死之徒。”

  云中鹤冷笑道:“这么说,你们之间是曾有计谋的了?”

  遗世叟点头道:“他曾答应联手齐上,如加上他那柄阴阳扇,我们三人同时急攻,虽不敢夸天下无敌,但也许可以对付你的滴血剑和炎阳七幻掌,唉!这家伙临阵怯战,老夫死得没有话说。”

  云中鹤剑眉微挑道:“云某还有一个问题问你,金碧宫覆灭之劫,正义崖前杀我全家的血案,大约都有你申家的份吧?”

  遗世叟吁了一口气道:“老夫用不着否认。”

  冷漠的笑了一笑,云中鹤道:“这很好,朋友,你还算死得多少有一点骨气。”

  举步向西天门护法于非吾走去。

  于非吾神色平静,态度从容,凝注着云中鹤微微而笑。

  云中鹤不耐烦的皱皱眉道:“朋友,云某不喜欢有人故弄玄虚。”

  于非吾笑容一收道:“在下也不喜欢。”

  云中鹤哼了一声道:“那么,朋友你目的何在?”

  于非吾目光四外一转道:“情形已经很明显了,云大侠不是傻瓜,难道定要于某明说么?”

  云中鹤仰天打个哈哈道:“云某遇到正义崖的朋友已不算少,想不到这次倒出了意外。”

  于非吾笑道:“不是意外,而是情理之中。”

  云中鹤声调一沉道:“难道你不怕我的血腥双手?”

  于非吾从容道:“所幸的是你还有一颗正义的心,深山峡谷,你驱斩了色鬼,救了陆松青、卜兰君夫妇,便是一例。”

  云中鹤投注了他一眼道:“你听说了。”

  于非吾颔首道:“所以才坚决了我今天的行动。”

  云中鹤再度看了他一眼道:“云某仇人遍天下,可能使你没有立锥之地。”

  于非吾从容笑道:“在下不是有心无肝之人,这些事早经考虑过了。”

  云中鹤略一沉吟道:“也好,云某也该破例一次了……”

  伸手一指遗世叟、追魂头陀两人,又道:“有劳于兄解决了吧!”

  于非吾嘻嘻一笑道:“在下照办。”

  追魂头陀大骂道:“于非吾,好混帐东西,原来你骗了酒家和申老儿……”

  噗!一缕指风点了追魂头陀的哑穴。

  造世叟双目圆睁,咬牙不语。

  于非吾走到他的面前,轻轻俯下身去,道:“申老儿,你哑了吗?”

  遗世叟申思远咬牙道:“老夫没话说,如你念在过去情份,给我一个痛快。”

  于非吾冷然一笑道:“为什么你不骂我?”

  造世叟奇道:“你愿意挨骂?”

  于非吾笑道:“那样可以给我一个剜你舌头的借口。”

  遗世叟陡然大喝道:“好狂妄的畜牲……”

  噗!又是一缕指风把他的哑穴闭了起来。

  于非吾呵呵大笑道:“这已经很够了。”

  羽扇一振,一柄尖刀由羽毛中伸了出来,闪电般向遗世叟口中一剜。

  皮肉撕裂与牙齿的划落之声,令人心生寒意,涌泉般的鲜血,随这由他口中冒了出来。

  于非吾面含笑意,又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捏了两下,站起身来,缓步向追魂头陀走了过去。

  如法炮制,追魂头陀也步了造世叟的后尘,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两人鲜血顺口而流,滚地抽搐不止。

  匿身暗处的金手王女看得微微摇头,转向随在身后的双狐悄声道:“这人看来比云中鹤还要狠上一些。”

  双狐皱眉哺哺地道:“奇怪,奇怪……”

  金手玉女道:“奇怪什么?”

  双狐道:“于非吾身为西天门首座护法,为何未经交手就投靠了云公子,难道他不怕正义崖的人了。”

  金手玉女道:“你认为其中有诈?”

  双狐肯定的道:“事不寻常,自然耐人寻味。”

  金手玉女柳眉深锁道:“你看云中鹤会相信他吗?”

  双狐叹道:“云公子虽然手段凶残,那是被仇恨所激,但他胸无城府,本性善良,最容易受人圈套。”

  金手玉女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双狐微笑道:“暗中跟踪,伺机而出,只要帮上云公子一个大忙,不就可以把小姐与他的误会解开了吗?”

  金手玉女轻轻点头道:“但血魑雷猛与那位楚姑娘呢?”

  双狐忙道:“有毒蟒负责看护着他们,绝出不了差错,等小姐和云公子和好之后,再去接他们来不是一样吗?”

  两人谈话之间,只见于非吾从遗世叟与追魂头陀的身边站了起来,含笑向云中鹤道:

  “此地之事已了,该快些离开了。”

  云中鹤站着未动,淡然道:“云某有一事不明,想向于兄请教。”

  于非吾微微一惊道:“云宫主指教。”

  云中鹤冷漠的一笑道:“于兄以悲天们人之心,为何做出凶残狠毒之事?”

  一指流血颤抖的遗世叟与追魂头陀两人,又道:“于见这手法比云某加在七巧妖狐身上的还要狠毒一些,至少他们要有两天活罪好受了。”

  于非吾面无表情的道:“这是应得的恶报。对付无辜之人,在下自然不会用此手法。”

  云中鹤冷冽的一笑道:“走吧,大约于见还有什么机密大事要告诉云某吧!”

  于非吾哈哈一笑道:“云宫主猜得正是,若非为了此事,在下也不敢亵渎云宫主。”

  云中鹤双眉微锁道:“这里谈不得吗?”

  于非吾忙道:“事关机密,小心为是。”

  云中鹤为他的神态所惑,点点头道:“有劳尊驾带路了。”

  于非吾轻轻一笑,转身向一处山嘴中走去。

  铃、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蓦地传来,只见追魂铃马忽像凌空而降般,由一处二十余丈的山崖上扑了下来,落于云中鹤面前。

  云中鹤一见铃马跟来了,不由心头一阵黯然,微吁收步,伸手轻拍马颈,哺哺低语道:

  “虹影,跟我复出江湖让你也受了委屈。”

  于非吾转身回首,轻声道:“宫主请上马。”

  卑躬屈膝,完全以下属自居。

  云中鹤略一踌躇,果然飞身上马,于非吾并不稍停,转身飞奔而行。

  金手玉女、双狐两人也自悄悄随后,亦步亦趋。

  驰出十里左右,于非吾在一处山峡松林前收住脚步,躬身道:“林中无人,可以开怀一谈了。”

  云中鹤并不下马,缓缓向林中走去。

  林中枝叶茂密,十分阴森,云中鹤人林一丈,勒住马道:“现在可以谈了吗?”

  于非吾站于马前,笑笑道:“云宫主杀来杀去,死者无数,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使云宫主沾不到边,看来纵使杀尽江湖中人,也难以杀上一名为首之人。”

  云中鹤心头一震道:“云某正为此事烦恼,莫非你就是为此事而来么?”

  于非吾忙道:“西天门掌门人只手托天欧阳刚表面上不受正义崖控制,但他却是血碑主人驾前的九大护法之一。”

  云中鹤忙道:“那血碑主人是谁?”

  于非吾摇摇头道:“这是武林中最大的机密,只怕连他驾前的四大近侍,九大护法中也无人知道。”

  云中鹤失望的道:“这样说来,永远难以直捣黄龙了。”

  于非吾谄笑道:“事情虽难,但可慢慢设法。”

  云中鹤双眉微挑道:“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于非吾忙道:“在下因忝为西天门首座护法,得襄赞掌门人欧阳刚之机密大事,才得知道他身为血碑主人驾前护法之事……”

  云中鹤苦笑道:“九名护法之一,这数目差得太远了,而且,云某志在血洗正义崖,将所有血碑主人辖下的正义团中人尽皆诛戮于正义崖前。”

  于非吾笑道:“由近而远,自小而大,若想一蹴而就,只怕没有这么容易,须知整个武林都已在血碑主人控制之下。”

  云中鹤皱眉道:“你说下去吧!”

  于非吾馅媚的一笑道:“西天门掌门人欧阳刚虽不过是九名护法之一,但由他身上却可牵出另外八名护法,甚至四大近侍以及血碑主人。”

  云中鹤道:“九大护法之间大约是相识的了。”

  于非吾摇头道:“这是血碑主人的命令,彼此间不准提名道姓,每人俱是劲装密服,除了两双眼睛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部位。”

  云中鹤道:“这就难了。”

  于非吾得意的道:“但只知其一,就不难挖出其他……”

  云中鹤忙道:“计将安出?”

  于非吾神秘地一笑,放低了声音道:“他们虽不能提名道姓,但却免不了要接触,尤其是在白剑铃马的金碧宫主掀起腥风血雨,便是武林惶惶,人人自危之时。”

  云中鹤道:“这样说来,你是知道他们的老巢了。”

  于非吾摇头道:“在下职卑人微,哪能知道这等机密之事,而且,据在下所知,他们似乎并没有一定的住所。”

  云中鹤苦笑道:“那又有什么高见呢?”

  于非吾笑笑道:“在下听到一桩消息,是出自西天门掌门人欧阳刚亲口之言,谅来不会有假,十分可靠。”

  云中鹤忙道:“说下去。”

  于非吾忖思着道:“血碑主人鉴于云官主声势凌人,杀机弥漫,眼见武林动荡,江湖翻覆,已是为期不远之事,故而他已下令九大护法,寻期聚晤,共议良策。”

  云中鹤大喜道:“那血碑主人想是也参加的了?”

  于非吾摇头道:“以他的身份而言,大约不会参加,连四大近侍大约也不会露面。”

  仰面发出一声长吁,云中鹤兴奋的说道:“能将九大护法一举捕杀,也是一件快事,地点呢?”

  于非吾道:“天台山鹰愁涧,不足一日路程。”

  云中鹤急道:“日期呢?”

  于非吾低声道:“明夜三更。”

  云中鹤咬牙道:“云某即刻启程,明夜初更,进人天台山。”

  于非吾又道:“云宫主天台山中路径熟么?”

  云中鹤一笑道:“不熟,正要有劳于兄带路。”

  于非吾道:“事宜机密,宫主的铃马,似乎不宜骑去。”

  云中鹤笑道:“进人天台山,我自会让它觅地隐藏……”声调一沉,又道:“走吧!”

  于非吾忙应道:“于某还有一件事要禀明云宫主?”

  云中鹤皱眉道:“于见请讲。”

  于非吾沉忖着道:“血碑主人驾前九大护法集会天台山,不是一件小事,血碑主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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