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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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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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月亮仍然挂在当空,有几颗星辰在忽明忽暗的眨着眼睛。夜已深了,玉米秸也燃尽了,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大家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江边,等着潮水的来临。刚才喧闹的场院,转瞬间只剩下了玉米秸的灰烬。在月光下,江边又恢复了沉静。 
  江水依然如镜面般平静,耳边的机器轰鸣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响。江涛突然兴奋地对我说:“我知道了!那是涛声!”我不以为然地说:“别闹了!潮水的声音再大,也不可能三、四个小时以前就能听见,何况,这个地方离海边还有好几百里地呢!”但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大家谁都说不清楚。 
  张彦青依偎在我身边,我觉得肚子“咕噜咕噜”直响,饿得不行了。张彦青听见了,问我:“饿了?”我说:“忘了带点儿吃的了,这会儿饿得肚皮贴后背!”她笑着从包里拿出个塑料袋来,从里面掏出两个面包和几个鸡蛋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带吃的!给,一人一半!”我接过面包来笑着说:“还是老婆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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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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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61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日期:2009…07…14 22:20:59 

  我们俩刚吃完东西,突然觉得那轰鸣声越来越大,大家全都站了起来,朝远方望去,黑乎乎的江面上渐渐出现了两条白线,那轰鸣的声音也开始震耳欲聋了,我这才相信,那声音就是潮音! 
  江上的两条白线越来越近,一条在东,一条在西,渐渐看清,那是翻滚的波涛。我们赶紧从江边往高处跑,因为每年都有不少人因观潮而被卷入江中,枉送了“卿卿性命”。《水浒传》中鲁智深是“闻潮而圆,见信而寂”,就是看见钱塘潮水、听见潮音就要圆寂了,我们并不想象鲁智深那样坐化,因他是有道的高僧,要不然,也不会写出“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的禅语了。我们只是些凡夫俗子,还是顾及自己性命要紧。直跑到岸堤的最高处,方才站住。 

  两条潮水越来越接近,逐渐汇集一处,这就是有名的“双线潮”,然后形成交叉,往两边冲去,这是“交叉潮”,两股潮水合成一股,越堆越高,气势更为磅礴,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我们奔涌而来。滚滚的浪涛携带着卷起的泥沙,翻滚着,呼啸着,犹如千万匹骏马,转瞬即至。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我们的耳朵有些发聩,浪涛转眼之间就到了我们脚下,打在岸边的堤坝上,掀起滔天巨浪,惊的大家纷纷向后躲闪。浪潮瞬间就从我们脚下冲了过去,江水突然之间暴涨了十几米高,原来我们坐着聊天、吃东西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了,江边的大吊架子也被淹没了一半,留下的江水也不再平静,怒吼着拍打着江岸,水中是一个个的漩涡,吞噬着一路挟来的树木、枝条、稻草、木板...... 

  轰鸣声渐渐远去,原来平静、清澈的江水,变得浑浊不堪,暴涨的水面也开始低落下去,渐渐露出本来的面目。我这才注意到,原来用混凝土砌筑在岸边的大吊架子,已经被波浪打得转了个方向,原来压在上面的几块磨盘大的石头已经没有了踪影,可能被卷入江中了。我指着这些给张彦青看,对她吐了吐舌头说:“这潮水也太厉害了,这么重的东西也被冲走了,要换成人怎么办?” 
  江水还在翻腾着,象开了锅一样,但气势已减。潮头自我们身边掠过之后,渐渐地就看不见了踪影。我们在江边逗留了一会儿,见江水逐渐在恢复平静,只是江面上出现了许多漂浮的树木、稻草,随着江水起起伏伏。看看也没什么可看得了,有一些人已经骑上自行车走了,我们这才找着自己的车子,在月光下缓缓往回走。 
  象来时一样,穿过寂静的乡村、原野,直到看到城市的灯光。街灯昏黄的映照着城市的夜空,除了几个早起的人,街道上空空落落的,唯一的响动就是我们一路的笑声和自行车的铃声。 
  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我们也不急着进校门了,反正回去也没饭吃,就在旁边的一家小吃店吃了点儿东西,身上马上感觉暖和起来,今天也不想去上课了,反正上课也是做作业,作业以后再补吧。回到宿舍,那帮懒虫们还没起来,我去盥洗室洗了个冷水澡,接着倒头就睡,直到午饭时间,喧闹的敲饭盆的声音才把我惊醒。 
日期:2009…07…15 22:39:56 

  三十三、冰与火 
  回想大四上半年的生活,总觉得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留在脑海中的印象总是和钞票以及张彦青有关。与张彦青相关的都是些甜甜的回忆。在那些日子里,由于课程不是很多,我们有的是时间聚在一块儿,所以,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里,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我们去满陇桂雨闻过花香,去灵隐寺、净慈寺问道参禅,去柳浪闻莺看菊花傲霜,去拱辰桥观运河船只......我的相机记录下了杭州的风光,也记录下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参与了一系列的社会实践活动。开学不久,系主任就安排我、沈穆、吴帆和两位年轻教师一块儿去了趟余杭。余杭有家室内装饰用纺织品厂,我们在厂里呆了一个星期,给他们设计了一批图样,每人得到了五百块钱和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那几天简直就是皇帝般的生活。厂里安排我们住在一家星级宾馆里,专门腾出一间办公室供我们使用,每到吃饭时间,都到外面的酒店里海吃海喝,就差没上鱼翅、鲍鱼了。我很怀疑我们创造的价值是否能够抵消我们的消费。 

  从余杭回来,教研室主任又联系了一家香港公司,专门收集印花设计稿,只要采用,每张二百元。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我一天能给他画五、六幅,但采用的却不是很多。画了一个多礼拜,总数能有三、四十张了,才拿到一千块钱,自己的积极性也就没那么高了,后来也就算了。 
  还有一家搞油画绘制的公司来找我们,画框、画布、颜料等都由他们出,我们只管出画笔和功夫,按照他们的要求绘制,简单些的每张十元,复杂的每张五十元,简单的用国产颜料绘制,复杂的用进口颜料绘制。我是第一次使用进口颜料,是“梵高”牌的,颜色的鲜艳度和固色性以及色差确实比上海、天津的颜料好得多。这个活儿也没坚持多长时间,主要是因为,简单的活儿就是画那种俗气的商品画,这玩艺儿根本没什么艺术性可谈,画了几张,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俗不可耐。复杂的活儿还好些,就是太麻烦,一幅画一天都画不完,两三天的时间挣五十块钱,我觉得有些不划算。 

  搞了这么多的社会实践项目,最大的好处就是解决了我的生活费问题。算起来,不仅这学期的生活费有了着落,而且还有剩余,再赚点儿钱,在毕业之前就可以不用跟家里要钱了,父母挣钱也不容易。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学校里组织我们这批学生党员去海宁参观了秦山核电站。这是我们国家自己设计建设的第一座核电站,在当时,只有秦山和广东大亚湾两座核电站。核电站位于浙江海宁的秦山镇,就在海边。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大海,海上波澜不兴,海浪一次次地冲击着岸边的防波堤,发出“哗、哗”的声响。海水呈现出黄不啦叽的颜色,完全没有电影、电视里那种蔚蓝的海面和波涛滚滚,简直就是宽一些的黄河、长江。当时我也没有想到,我以后的日子会跟大海结缘。住在海边,看海上的轮船、帆船,枕着涛声入睡,看着在不同天气下不同颜色的海水…… 
  核电站的主要建筑就是一座十几层楼高的圆形碉楼。之所以用碉楼这个词,是因为其象极了日军的炮楼子。最高一层是控制室,里面有一个大大的圆弧形控制台,满眼都是电脑和各种仪器、仪表,还有许多按钮、把手。下面就是核反应堆,听工作人员讲,反应堆的保护罩有好几层,最外面一层就是厚达半米的钢筋混凝土。其他建筑都是些辅助设施,比如:宿舍、食堂等,也没什么可看的。 
  杭州秋天的景色是很怡人的。丹桂飘香的时候,满城都是桂花的幽香,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些醉人。树木都演变成五彩斑斓,景区里到处是耀眼的秋景。秋天的时间很长,一直到十二月,才会进入冬季。冬、夏两个季节,是杭州最难挨的时候。夏天太热,冬天太冷。 
  一股冷空气带来了一场清冷的雨水,标志着杭州冬天的来临。冷空气过去之后,紧接着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寒流来袭。每次寒流的到来,气温就要下降好几度。 
  这几天杭州的天气一直是阴雨绵绵,小雨并不大,但西北风刮得落叶满天飞,冷得冰入骨髓。无论是教室里还是宿舍里,都像是冰窖似的。我们在教室里干脆插上电炉子取暖,尽管这是学校里禁止的。但系里大多采取睁一只眼闭一支眼的态度,因为学生经常使用电炉丝制作立体美术字,或者做一些立体作品。 
  下午的小雨逐渐换成了雪花,在西北风的呼啸中,洋洋洒洒的漫天飘舞。现在,陈邦逸也没有了初见下雪的兴奋,哆哆嗦嗦地围着个电炉子,冻得鼻涕直流。广东的经济发展水平要远高于其他省份,这点从他身上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比如:我们都抽二、三块钱的杭州烟,他抽得是万宝路、剑牌、555和骆驼,我们为了挣点生活费忙得屁颠屁颠的,他从来不会参与这种活动。这可能是他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行,干脆也不掺合了。另外,我还相当不能理解的是广东人的生活习惯,无论是天寒酷暑,他们基本上都不穿袜子,就是光脚板穿皮鞋。我曾经试过一次,脚丫子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挺难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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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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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62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日期:2009…07…17 00:06:57 

  晚上回到宿舍里,雪花还在飘舞。被窝里也冷飕飕的,被子有点儿潮,更觉得冰凉。主要是这一阵子一直下雨,没处晒被子去,再加上江南的空气湿润,感觉被子都快长毛了。我蜷缩在被子里,把帷幔拉上,听着外面北风呼号,沉沉进入梦乡。 
  早上被学校的大喇叭惊醒,睁开眼睛看看表,才六点多,就把被子蒙在头上,接着睡觉。迷糊了一会儿,就被外面的拖鞋声、脸盆牙缸的碰撞声、唱歌声、饭盆的敲打声弄得想睡都睡不着,只好爬起来穿上衣服。往窗外一看,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从地上的脚印来看,雪已经很厚了。 
  宿舍里的几个哥们儿也都不情愿地爬起来了。我下了楼,准备到教室里拿饭盆。刚出门口,一脚踩到雪地里,鞋里马上就进了水,冻得我马上缩回脚来,脱下鞋来一看,里面全是冰碴子。再仔细看看地上,尽管是看上去是白茫茫的雪地,雪层下面是一层薄冰,再下面就是冷冷的冰水。在这种地上行走,什么鞋也不管用,只能穿雨鞋了! 
  我把鞋里的冰水都倒出来,袜子全湿了,冰冷地贴在脚上。我穿上鞋子赶紧跑回宿舍,几个哥们儿正要锁上门出去,我赶紧对他们说:“先别出门了,回屋换鞋吧!”他们还问:“为什么?”我把脚伸出去给他们看,说:“地上全是冰水,皮鞋、旅游鞋的都不管什么用,赶紧换雨鞋吧!”回到屋里,我把湿漉漉的袜子脱下来,换了一双,从床底下找出高筒橡胶雨鞋穿上。几个哥们儿也赶紧回来换鞋。 

  这会儿倒是不往鞋里灌冰碴了,只是这种橡胶雨鞋实在不保暖,在雪地里走了一遭,冻得我脚趾头都快木了。吃完早饭,我赶紧来到教室里,插上电炉子。脱下鞋来,往旁边一扔,把脚伸到电炉子上面烤着。不一会儿,袜子上就升起一股白汽,热气腾腾的。脚丫子这才感到有些暖意。 
  陈邦逸和陈玉斌也回来了。陈邦逸就穿着一件薄毛衣,冻得鼻涕直流,到教室里插上电炉子,脱了雨鞋,哆哆嗦嗦地烤着。很快,大家就都到齐了,也不画作业了,先暖和着再说。教室里一下就有十来个电炉子同时开着。 
  雪霁天晴,阳光从彤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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