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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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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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加上医生护士的努力,孔非儒突然咳嗽起来。
  沈蓉大叫一声:“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做人工呼吸的医生站起身说道:“走!”
  两个医生抬起孔非儒往担架里放!
  可是孔非儒力大无比,他挣脱了两个医生的臂膀,一步窜到墙壁旁,顺手扯下了一把刀柄上雕刻着睚眦图案的宝剑,他挥剑在手,厉声说道:“离我远点,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孔非儒力大无比,他挣脱了两个医生的臂膀,一步窜到墙壁旁,顺手扯下了一把刀柄上雕刻着睚眦图案的宝剑,他挥剑在手,厉声说道:“离我远点,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孔教授,我是沈蓉啊!”
  “不,睚眦,睚眦,你是睚眦!睚眦,不要杀我,睚眦,睚眦……”孔非儒惊恐地挥舞着宝剑。
  白正天瞅个空子,一步跨上前去,将孔非儒手中的宝剑夺走,然后一把抱住孔非儒:“孔教授,你冷静点!”
  孔非儒脸色煞白,顺势躺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蹙。
  两个医生见状,连忙将孔非儒抬到担架上,飞奔下楼。
  白正天和沈蓉匆匆忙忙地跟着走下楼去,跟着120的急救车来到了离北京大学最近的医院。
  二人看着孔非儒被推进了急诊室,焦急地在门外等待。
  沈蓉连珠炮地说道:“难道是墨家的人干的吗?怎么可能呢?他们不是除天下之害吗?孔教授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他刚才为什么要翻转自己的手指头呢?那么紧张的时候,他说‘你’是什么意思呢?”
  白正天脑子里也是乱成了一团,孔教授肯定想告诉他们谁是墨家的矩子,他做的手势肯定有寓意!但是,一时半会肯定理不清头绪!那个手势完全就是一个哑谜!要揭开谜底,必须等到孔非儒脱离险境!
  但是孔非儒能否度过难关?白正天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白正天和沈蓉赶紧凑上前去询问。
  医生说:“暂时脱离险境了,但是还不能探视!”
  白正天拿出警察证,说来办案,必须马上见到孔非儒,医生才放他们进去了,但是告诉他们:“你们问不出什么来的。”
  白正天和沈蓉走进重症监护室,孔非儒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神色呆滞,目光散乱。
  白正天说道:“孔教授,你感觉好点了吗?”
  孔非儒木然地看看他,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这个微笑是那么诡异,让沈蓉不寒而栗。
  “孔教授,刚才是谁袭击你的?”
  孔非儒还是一阵傻笑。
  一个医生走进来,说道:“不用问啦,能捡回一条命来就不错啦!”
  “他是怎么了?”沈蓉问道。
  医生回答道:“茶碱注射过量。”
  “茶碱?”
  “茶碱是用来扩张支气管的,但是过量使用,就会中毒。轻的恶心呕吐、头痛不安,重的精神失常、癫痫发作。他现在基本上是个傻子了!”
  白正天和沈蓉惊呆了,难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历史学泰斗,竟然要变成一个傻子?
  沈蓉不甘心,凑到孔非儒床前,伸出右手翻转着手指,问道:“孔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孔非儒依旧木然地看着沈蓉。
  脸上一直挂着一丝微笑。
  他保持着这个笑容已经很久了,他脸部的肌肉一直就没变化过!
  只有时不时地眨巴一下眼皮,才能让人确定他还活着!
  
  21
  一回到凤凰,白正天马上来到颜志宏办公室汇报情况。在北京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自己竟然被跟踪了,这之后,孔非儒就被注射了茶碱变成了傻子。知道他到北京找孔非儒的,只有几个人,一是李三清,二是颜志宏,再就是韩雪等其他几个同事。如果不是李三清的话,那么就证明警局里内奸,墨家组织已经渗透到警察队伍里来了。
  他忧心忡忡地向颜志宏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听了白正天的话,颜志宏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说道:“正天,每个人进入警队,都要经过严格的政审的,一个地下组织的成员怎么会混进警局里来呢?而且在北京,你被人跟踪了,但是我们局里所有人都按时上班,所以,你的推测可能是错的。我想,重点还是要放在李三清身上。”
  白正天不服气地说道:“那个内奸完全可以打个电话给北京的同伙啊!”
  “这个……”颜志宏摇摇头,说道,“你真的相信有这样一个组织?还有什么墨家矩子?我总觉得像神话一样!”
  白正天看着颜志宏故作深沉的样子,心里恶心的要命,他实在不知道如此一个草包窝囊废怎么能在局长的位子上尸位素餐这么多年。贺春风,不就是他害的吗?他想起了李三清的话,思想不妨天马行空,做事定要小心谨慎。而颜志宏恰恰是凡事按部就班的人,这种人很难有所作为,只能在局长的位子上苟延残喘下去。他觉得跟这个草包局长无话可谈,手里害掌握着一些线索,也懒得汇报了,边起身告辞。
  他驱车来到凤凰大学,接了沈蓉来到了中国移动凤凰分公司。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叫沈蓉的,甚至不应该带着沈蓉,但是他抗拒不了内心的呼唤,巴不得天天跟沈蓉在一起。他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沈蓉要追查《清明上河图》的下落,而现在要做的事与这幅图有很大的关系。他知道,这个理由如果仔细推敲是站不住脚的,所以他就不再推敲。
  他亮明了身份,然后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前台经理,说道:“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是谁在用。”
  前台经理接过纸条,说声:“您稍等!”
  那天离开医院之后,两人回到了北京大学历史系办公楼,北京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他说明来意之后,拿到了孔非儒的手机,调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拨打中国移动的服务电话10086,查明这个电话是凤凰市的!他当时既兴奋又紧张,没想到,墨家矩子就在凤凰!
  前台经理走了出来,拿着一张打印的纸,递给白正天。
  纸上显示出电话号码的主人!
  主人的名字叫倪一卿。
  沈蓉看了看名字,疑惑地说道:“不会是那个著名的画家吧?”
  “什么画家?”
  沈蓉边说边往外走,白正天亦步亦趋地跟着:“倪一卿今年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吧,是岭南画派的领军人物,这一画派以岭南特有的景物为题材,在绘画技术上,一反勾勒法而用‘没骨法’,以求写实的效果,而且博取诸家之长,引入西洋画派的各种技巧。至于倪一卿的画,则主要表现岭南的人物风貌,他的人物画既发挥了传统线描的功力,又辅以西洋素描中的表现方法,善于抓住人物活动或者表情的一瞬间,而且书法入画,用笔鲜活,单纯中有变化,朴拙中见神采,使线条具有浓郁的金石味……”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出了营业大厅,阳光照耀着沈蓉的发际,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听着她的侃侃而谈,白正天如痴如醉。
  “沈老师好渊博啊!”
  “坏蛋,不要叫我老师,”沈蓉说完,又沉思道,“如果说倪一卿就是墨家矩子的话,倒有可能!”
  “为什么?”
  “你知道吗?岭南画派是指在辛亥革命前后出现的以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三人为首的一个画派。他们受民主革命思想的影响,主张国画更新,反对清末民族画坛的摹仿守旧,提倡‘折衷中外,融合古今’,”沈蓉说道,“正因为有这个特殊的历史大背景,所以岭南画派从诞生之初就带着与生俱来的革命精神和时代气息,在抗日战争时期,岭南画派的画家们一洗以往的脂粉气,以沉重的笔调表现国难当头、艺术救国的情怀。”
  白正天沉思着说道:“这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精神,似乎与墨家精神一脉相承啊!”
  “是!”沈蓉肯定地说道。
  “走!我们去会会倪一卿!”
  

  22
  胡德财几乎是失落落魄地回到了凤凰,他回到家后,颓然地坐倒在沙发里,老婆问他出什么事了,他无精打采地连说没事。就在这时候,十岁的小儿子拿着一个玩具大叫着从里屋跑出来,嘴里哼哈有声:“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杀,杀,杀!”
  胡德财大惊失色,一把将儿子抓过来,夺过手中的玩具。
  那是一把睚眦刀鞘。
  上面线条狰狞可怖。
  背面用篆体写着十个大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他慌乱地抱住儿子问道:“你从哪儿拿到这个的?这后面的字你怎么认识?”
  儿子眨巴着眼睛说道:“昨天放学的时候,一个个叔叔送给我的,他告诉我这几个字是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他说,这把刀鞘是维持正义的,爸爸,我要维持正义!”
  胡德财一身冷汗,双手紧紧地揪住了头发。
  老婆又问:“到底怎么啦?”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老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喃喃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实在懒得接,但是打电话的人非常执着,铃声一直响着。他不得已接通了电话,对方沉默着,他有气无力地问道:“哪位?”
  “胡老板,贵公子喜欢我送的玩具吗?”
  胡德财陡然心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对着话筒咆哮道:“不要伤害我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但是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求你了……”说着说着,胡德财对着手机嚎啕大哭起来,老婆听着他的话,顿时紧张起来,她知道大祸临头了!儿子看到爸爸突然大哭,也跟着大哭起来,手里的睚眦刀鞘也丢到了地上。
  胡德财放下电话,急匆匆地离开家,吩咐老婆千万不要报警。
  

  23
  白正天和沈蓉驱车赶往凤凰市第一人民医院,倪一卿从一年前开始就住到了医院里。他们打听着找到了倪一卿的病房,推开门却发现病房里空空如也,忙找来一位护士询问,护士说:“刚走。”
  “去哪儿了?”
  护士白了一眼白正天:“去世了。”
  “啊?”两个人惊讶地看着护士。
  白正天问道:“什么病?”
  “肺癌,去年住进来的时候就是晚期了,一直靠呼吸机辅助呼吸……”
  “他的家人呢?”
  “应该都在太平间。”
  白正天和沈蓉匆匆地赶往太平间。
  太平间里传来阵阵哭声,二十多人围着一具尸体哭泣。
  白正天打听了一下,那正是倪一卿。
  他亮出警察证,找到了倪一卿老人的儿子,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老伯您好,我想问一下柳老是怎么走的。”
  “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都有这么一天的,我父亲熬了一年多了,现在算是解脱了。”
  “他是怎么走的?”白正天又问了一遍。
  “肺癌啊!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硬是熬了一年,不容易啊!”
  “今天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探望过柳老?”
  “没有,我们一直在他身边。”
  白正天拿出那张中国移动打印的纸,递给老者:“这是您父亲的手机号码吗?”
  老者连看都没看,笑道:“怎么会?我父亲从来就没有用过手机。”
  沈蓉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白正天说道:“可是这个手机号码登记在您父亲名下。”
  老者惊异地看了看白正天,接过那张纸,大概看了看,说道:“会不会是上次我家被偷之后,别人拿走了我父亲的身份证啊?”
  “你家被偷过?”
  “是啊,大概有两年了吧。”
  “都少了什么?”
  “我记得家里翻得乱七八糟,金银首饰、钱包、银行卡全搜罗去了,就是那次,我父亲的钱包被偷了,身份证就在钱包里。”
  “报案了吗?”
  “报了,后来竟然还把小偷给抓住了,原来是以前在我家做工的保姆。”
  “她把身份证还给你们了吗?”
  “她早把没用的东西扔了!”
  白正天无奈地看看沈蓉,告别了老者。
  沈蓉说道:“也许纯粹是偶然吧,墨家的人捡到了身份证,就用来登记注册了一个手机号码。”
  “有可能,”白正天说道,“而且现在即使做个假身份证也是很容易的,中国移动的营业员又看不出身份证的真假。”
  沈蓉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觉得墨家的人是多此一举,因为只有全球通需要身份证的,像神州行、动感地带买张卡就行了,根本不用身份证的。”
  “他们是在故布疑阵,让我们走弯路。”
  二人边说边穿过医院的大堂,大堂正中间挂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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