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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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情假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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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慕容春申断然拒绝,接着又柔声说。 
「我见来江南要办的正事都差不多办完了,打算去探访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而已……你累了,先小睡一会,醒过来我再叫慕成送你回去。」 
说罢,慕容春申伸手扶起他,还体贴地为他拨好凌乱的鬓发。 
听了慕容春申的说词,白翩然本来白的脸庞来回复了血色,他也实在是累坏了,也不作它想,只是点点头顺从了慕容春申的提议,被慕容春申扶着回到床上,他倾慕的眼神始终未有离开眼前人英挺不凡的俊脸片刻。 
细心地为白翩然盖上被衾后,慕容春申彷佛想起了什么地拍一拍前额,接着从衣襟中拿出一绽白银,放到白翩然露在被窝外的左手上。 
「我今天忘记了买礼物给你,有什么想买的,自己去买。」 
「你已经送了很多礼物……不用了……」握着手心上的白银,白翩然脸上泛起了一抹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几天来慕容春申的礼物,他已经收得太多了,而且这和礼物不同,这是白花花的银子,他……他怎可以拿……? 
听不到白翩然细弱的嗓音,慕容春申自顾自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不,我不要……」用右手支撑着身体,挣扎着坐了起来,白翩然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在宁静的房间中回响着,就这样拿了慕容春申的钱和卖身有什么分别? 
慕容春申听到他激烈的拒绝声,回过头来,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不够吗?」说罢又将手探进衣襟内,掏出一绽金子放到白翩然掌中,还为他合上掌心。 
掐紧掌心中的金子,白翩然的唇瓣颤抖抖地张着,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急于赴约的慕容春申根本看不到他的异样,转身向外行去。推开木门时才以醇厚的嗓音悠悠地说了一句。 
「小傻瓜,别紧张!是一份礼物而已。」由此至终,慕容春申都没有看见白翩然白得发青的双颊。 
看着眼前和当日握在手心中的金子散发出同样光芒的点翠金簪,白翩然的脸色苍白得叫站在他身旁的李慕成担忧。 
「白公子,白公子……你没有事吧?」 
李慕成沉厚的呼叫声,将白翩然自沉思中唤醒,凤眼冷冷地扫过匣内的金簪,曾几何时这些东西令他趋之若鹜,但现在他想要的却不是这些 
盖上精致的小匣,掩去金簪散发的光芒,再次面对李慕成时,白翩然勾起了一抹媚笑,然后说。 
「我想请李护卫帮我请求堡主请薜神医来一敞。」 
「薜神医?」一听见白翩然的要求,李慕成的眼睛内闪过一抹讶异的光芒。正欲开口拒绝,白翩然已蹙着眉,抚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说。 
「我的身体很不舒服……」 
闻言,李慕成不自觉地用眼角睨了白翩然的脸孔一眼。白翩然整夜无眠,脸上的脂粉残脱,唇瓣苍白,看在李慕成眼里,确是一脸病态。 
李慕成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名满天下的『赛阎王』薜瑞,乃为慕容春申先父的知交,他生性爱静,向来居于龙腾堡后的竹芦之中,几乎是足不出户。 
薜瑞身为长辈,就连慕容春申对他也极是敬重,下令未得他的允诺,不得随意打扰,所以李慕成仍然是摇头拒绝了白翩然的要求。 
「这……请普通的大夫就可以了……」不是他不想帮他,而是他实在没有办法。 
即使他为他传话,堡主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宠的小小不舒服,而去打扰薜神医的。 
语还未休,白翩然的喉头上下滑动,突然咳了起来,他连忙用方帕捂着唇,一阵痛苦的喘动下,方帕上竟见红花朵朵。 
「白公子!」李慕成立刻慌了手脚,踏前两步,想伸手扶他,却又不敢。 
身子一阵激烈的颤动之后,缓缓地平静下来,拿开了手帕,只见唇角还留有一涎鲜红,白翩然彷若不觉,只是掐紧了方帕,垂首向李慕成请求。 
「拜托你……李护卫。」 
看着白翩然手中方帕上的鲜艳色泽,李慕成只觉心中一疼,不自觉地点点头。 
「……我为你请示堡主。」说罢,又慰问了两句,就匆匆离去。 
目送李慕成离开后,白翩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放松的表情,敛下眼帘,吐出口中装着血的小羊皮袋,彷如没事人一般抹去唇角的血液。 
收拾好一切后,倒了一杯水,踏入内室,撩起隔在床前的帘子。 
满是苦药味道的床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但是隐约还见昔日俊美的五官的青年。 
看着青年在看见他后,挣扎着起来的样子,白翩然心痛地拧起了柳眉,小心地扶起他,边喂他喝下手中的清水,边轻声说。 
「兰芳,你放心……你的病很快就有办法的了……」 
「他……会……答应……吗?」久病多时,白兰芳气如浮丝,完全不复昔日的灵巧。 
「会……一定会!」白翩然咬着唇肯定地点点头,但事实上他的心中也甚是迟疑。 
看了刚才的一幕,李慕成必会尽力为他请求,但是决定权始终是掌握在慕容春申手中,可能他会认为区区一个男宠死不足惜…… 
不!不会的! 
一想到此处,白翩然立刻掐紧了拳头,他们昨夜才……至少……至少他也会想起昔日的情份。 
「翩然……是我……拖累了你……」瘦削的手轻轻地覆在白翩然发白的指节上,白兰芳陷了下去的眼角微红起来。 
如果不是他的病,用了很多银两,翩然的日子就不会过得这么苦,如果不是他的病,普通大夫都医不好,翩然就不会想办法求慕容春申,就不会想起昔日的伤心事…… 
白翩然看着他好一会后,缓缓地摇着头。 
造成一切困境的不是白兰芳,而是……不甘于命运的自己…… 

枝头春意深,鸟鸣青山中,白翩然背倚树干,站在绿意盎然的大树下,盈盈如水的眸子完全凝聚在前方的男人身上。 
吸引了他全部目光的慕容春申,正笔挺地伫立在青葱的草地之上,右手持紫金扇,左手负于身后,毫无暇疵的英挺脸庞上表情严肃,屏气凝神地摆出招式。 
扇尖指向天边,只听他口中清亮的吟音一响,无形之气自岸伟的身躯透发而出,一双鹰目精光炯炯,右手扇柄迎上砍劈,左手以箭拳横挥,腿劲盘回疾。 
身如迅捷逐风雷,影若电光拂霜华,铿然起跃如骏奔,骇浪惊涛白昼昏,待整套招式演练完毕后,慕容春申吐出一口气,放松刚硬的肌肉,缓缓收招。 
白翩然拿起锦帕,踏前几步,带着崇敬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为慕容春申印去额角上的汗珠。慕容春申身形不动,任由白翩然为他印汗。 
慕容春申那一位身形剽悍的护卫正巧回来禀报。 
「堡主,小舟备好了。」 
慕容春申将紫金扇收回腰后,拍一拍身上的尘沙,说「慕成,你的动作也太慢了,我的一套功夫都演练完才回来。」 
李慕成搔一搔头,笑着说。 
「我不慢一点,堡主又怎有机会在白公子面前耍威风。」 
慕容春申斜睨了他一眼,却不再发言,携起白翩然的手,在李慕成的领路下向湖泊行去。 
湖边绑着一条小舟,两人携手而下,却将李慕成留了在岸上。 
「为什么不让他上来?」 
「免得他打扰我们。」慕容春申朝他一笑,站在船头,拿起竹竿向湖底轻轻一点,小舟就如一枝离弦箭向湖中心而去。 
白翩然的双颊飞上红晕,着迷的眸子凝聚男子的身上,只见小舟轻扬,慕容春申身上的衣袂飘飘,墨发翻飞在英挺的颊骨两旁,剑眉鹰目被灿烂的阳光照耀得如玉生辉。 
白翩然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挽起袖子,打开放在身侧的八瓣檀木食盒,将盒内的食物一一取出。 
粉彩瓷碟内盛的都是精致的冷盘,糕点和时令的水果,还有一壶好酒,待白翩然布置好一切后,慕容春申放下手上的竹竿,一拂衣摆坐了在他对面。 
两人共坐于小舟之上,放任小舟随水而飘,享受清风送爽的闲暇舒适。 
「这个湖很美吧?」慕容春申拿起酒壶,随意地带起了话题。 
白翩然环顾四周,垂首见湖面光明如镜,碧绿无波,左方的湖边有几丛芦苇和睡莲,抬头见蓝天白云,青山绿树,蓝的蓝,白的白,绿的绿,优美如画。 
「的确很美……我南方多时,也未尝看见如此美丽的景致。」白翩然点点头,此地确是风光明媚,山光水色尽收眼底。 
只是,要费上一,两个时辰驾马车前来游湖泛舟,就只是为了欣赏眼前亘古不变的风光,亦未免浪费时光。 
或许这就是富家子弟所谓的『风雅』,不过,很明显地『风雅』是需要一定的涵养在支持的。 
白翩然暗地摇头,对他来说此地虽然灵秀,还不如刚才在岸上看慕容春申弄功夫来得精彩。 
慕容春申当然不会知道白翩然心中的思潮起伏,他将欣赏四周景致的眸光收回,摇一摇手中的酒壶说。 
「可惜的是南方的景致再美,始终都带了些脂粉气,远远比不上北地的苍松翠柏,连绵山岳,壮阔河山。」一边说,一边眯起锐眼,似在回想家乡的景致。 
言词之间隐约流露出的思乡之意,令白翩然的心突然一跳,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清澈的湖水,口中试探地问。 
「这几天你都陪着我,是不是江南的要事都办妥了?」 
「唔!」慕容春申只是点一点头,又喝了一口酒,没有说下去的打算。 
白翩然本来还想追问,但见其脸色漠然,知道他多是不喜欢自己寻根究底,只得沉默。 


小舟随水流而去,渐渐驶进了芦苇丛中。 
那些芦苇长得青绿茂密,如同一片浮在水面上的茵茵草坪,中间还夹杂了碗口大小的睡莲,雪白的花瓣有如少女身上的真丝罗裳,在碧绿的莲叶上,静静地舒展幽雅迷人的风姿。 
一尘不染的脱俗之姿,迷住了白翩然的目光,清风送来睡莲的淡淡幽香,更令白翩然心往神游,嫣红的唇瓣轻启,不自觉地以悦耳如铃的声音唱起一段采莲歌。 
「蓬花彼蓬苑,苑萦何重叠……萦翠本羞眉,花红强如颊。佳人不在兹,怅望别离时……牵花怜共蒂,折藕爱连丝。故情无处所,新物……」 
歌声本来流顺如水,慕容春申却突然出言制止。 
「别唱下去。」 
他虽然语气温柔,但是白翩然仍然不免愕然,抬起头来,凤眼茫然直视慕容春申脸色微冷的俊脸,在他深邃的眼睛内闪烁的是心虚,是歉疚,还是其它? 
白翩然艳丽彷似梨花的脸孔上写满上了不解,慕容春申看了,摇摇头,淡淡地说。 
「这首歌意思太悲凉,而且……」他伸手猛然一拉,将白翩然拉到自己怀抱中,用指腹在白翩然胭脂色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而且内容也不对,我说该改成,眉翠叶当羞,颊红强如花。」调笑的口吻令白翩然羞涩地垂下头,手足无措起来。 
炙热的吻伴随着甜言蜜语轻轻地落在他的耳朵,素项上,最后覆盖着娇艳的红唇,带着酒香的温暖气息中将白翩然昏得晕眩,勾起的丹凤眼内泛起蒙蒙水光。 
柔软的舌尖在口内互相纠缠,追逐,在快要失去意识前,才被放了开来,在两唇间带出一道藕断丝连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白翩然脸色潮红,浑身酥软地倚在慕容春申怀中,他虽然没有喝一口酒,但是已觉醺醉。 
慕容春申搂着他的肩膀,右手温柔地在他身上轻抚。慕容春申的动作很温柔,在白翩然身侧扫动的手彷佛是在抚平一朵鲜花的花瓣,感觉舒适得令他起了凤眼,软绵绵地伏在慕容春申强壮的心胸上,聆听从他身上传来叫人安心的心跳声。 
当他身心正浮沉在宁静的海洋之中,慕容春申动听沉厚的嗓音再次响起。 
「翩然,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鼻尖嗅着叫人安心的强壮气息,还有回旋在耳边,温柔沉着的声音,早已将白翩然带入了半梦半醒的幸福境界。 
只见他将柔媚无骨的身子贴在慕容春申身上摩蹭了几下,迷蒙的凤眼睁开了一道幼线,温吞地轻启唇瓣,喃喃地说。 
「我……我要银两,很多……很多的银两……」在朦胧的思之中,半睁的眼界内所看见的不是近在咫尺的如画美景,而是遥远的家乡里贫苦无依的至亲。 
慕容春申将白翩然搂紧一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这不难……」 
白翩然听得不真切,才抬起头来打算提问,刚刚张开朱唇又被慕容春申封了起来,一番唇舌的纠缠翻腾之后,脑海空白一遍,什么都记不得真切了。 
就只知道自己正处于梦寐以求的幸福之中,身侧伴着最完美的情人,他完全沉溺在慕容春申所编织的温柔之中。 
如果说那一天是白翩然一生中最完美的一天,那么第二天早上,当他从客栈的大床上爬起来时,就是痛苦的开始。 

那天他睡得很晚,午窗方起,在窗外传来的清脆鸟声之中,缓缓地张开眼睛。 
昨夜不同以往,慕容春申第一次没有在云雨之后将他送回戏班去,反而留他过夜,整夜的轻怜浅爱令他的身体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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