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深圳 作者:秦戈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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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深圳 作者:秦戈孤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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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良想完了完了,这可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完了完了,要被瞬间撕成血肉模糊的碎片,阿良绝望了,老天啊!!!……
  他一抱头蹲在地上,闭上眼等待警犬扑上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
  奇怪,一分种过去了,没扑上来,又一会过去了,还是没扑上来。阿良从迷迷糊糊的思维中醒过来。只听见周围有一圈很近的狗叫声,不停的叫!……不会吧,阿良感到纳闷。如果是警犬早该扑上来了,还有怎么没听见边防军的断呵声……。阿良笑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这他妈的是一群土狗!狗日的吓死老子了。阿良在地上摸索了很久,想摸个大石块,遗憾的是只摸到几个小土疙瘩。他猛地站起来,一声断呵,就见一群狂吠的狗掉头跑了,又在远处停下无力的叫着。
  阿良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去找同伴。
  他憋着嗓子用事先约定的暗号喊了半天也没人应。阿良很纳闷,按说这帮小子跑得没这么快呀。都成超人了?
  阿良仔细地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寻找。在草丛中拎出一个发抖的,是阿波,这家伙胖,跑不动。接着从树上跳下一个,吓了他们一跳。是小蚊子,这小鬼手脚挺利索,爬树上去了。在就从深坑里拉出手持短棍的龙哥。阿良真佩服他,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能想到这个绝妙的藏身之处。疑惑的是怎么喊也不见大炮。这可急人,阿良又往茅草深处去找。阿良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象个驼鸟似的,撅着屁股把头深深地裹在草里,还在发抖着。阿良悄悄地走到他身后,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十、
  他们再没有勇气去干了。他们是一路狂笑着回去的。
  他们并没觉得沮丧。就当是玩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游戏。并对自己的滑稽感到好笑。这他妈是干什么事呀。只有龙哥一直骂着,没出息,胆小鬼。他觉得应该继续干,起码也要下一次手,证明一下是不是资料上说的那回事。
  第二天,阿良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脖子上,到处都是被划伤的血口子,水一洗,火辣辣的痛。
  叶紫很惊诧他良的样子。阿良说:没什么,阿波心情不好,说要去爬山,陪他去了,不小心滚下山坡了。
  叶紫气气地说:好好的爬什么山吗,还说没什么,看这浑身都是伤,有没伤着骨头……
  看着叶紫心疼又着急的样子,阿良第一次感觉到被异性这样关心,是如此幸福的感觉。
  叶紫执意要去买药水,阿良拉都拉不住。
  等阿波他们出现在草坪上时,阿良已经被叶紫用紫药水涂得跟美洲豹似的咧着嘴傻笑。看着阿良滑稽的样子,连阿紫自己都用手背捂着嘴笑了……
  叶紫是来告诉阿良,她明天要去上班了。去一家港资公司上班,在一栋很有名的大厦里。阿良知道那个地方,是他陪叶紫去见的工。
  此后阿良一直是草坪上最幸福的人。叶紫就连午休时间都要买好快餐,挤公交车到草坪上来找阿良。蹲在阿良身边看他吃饭,一边用手帕给他扇风,一边兴奋地讲她们写字楼里的事情。然后有拧开矿泉水给阿良喝,用手帕给阿良擦汗。这一切让阿良感到无比的幸福,又让他觉得别扭和不习惯。他不习惯被别人照顾。
  晚上下班时间,阿良会去写字楼下等阿紫,然后拉着手去吃饭、逛街。在深圳霓虹灯灯闪烁的大街上,在习习的辆风中,悠然地行走。或在路边的小花坛边,叶紫好奇地听阿良讲故事,他讲得很生动很幽默。叶紫总会不时地发出咯咯地笑。
  阿良觉得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这么好一个女孩,他象捧着宝似的,小心翼翼地。
  阿良决定要去作业务。这样混下去会把叶紫给混丢了。他不能没有叶紫。此刻的叶紫似乎是他生命中最宝贵最神圣的东西。
  阿良给阿波承认,尽管他是那个敢去吃霸王鸡,但对于叶紫,他连强行吻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怕伤害她。还没有什么过分的亲密接触。
  

 第五章
  一、
  阿良说干就干,作起了业务员。替一家公司推销办公用品。这对阿良来说不难。他每天早上很早就装扮整齐出发了。为此他特意去“弄”了件白衬衣,鳄鱼的,领带,金利来的。短短的头发还喷上发胶梳出点型来。这整个形象上不象个普通的业务员,倒象个颇为得志的业界精英。唯一就是背的那一大包沉重的样品,宣告着他是个业务员。
  阿良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业务天赋。每天他选择好要跑的线路,定下几个大厦的目标。走门口很潇洒地跟保安打个招呼:靓仔,今天又是你值班?。说完丢颗烟过去。你忙着啊,我先上去,回头聊。
  很多搞推销的业务员都被挡在门外,而他连登记都免了,就直接进去了。
  他将电梯按到最高层。然后,一个深呼吸,鼓足勇气,大踏步进去。一脸灿烂的笑,很优雅地冲所有人点头问好。不失时机地推出他的样品和一套精彩的说词。
  等他从顶楼一家家公司走完,下到下一层,又开始一家家笑着脸进去。
  走出大厦时,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台阶上坐下,喝口水,擦擦汗,吸一支烟,给自己打打气。想一想叶紫那可爱的笑脸。他忘记刚刚遭受过的白眼和冷遇,甚至被赶出来的尴尬。股足勇气,走下一个大厦。当他敲门进去时,又是神采奕奕和满脸的笑容。
  这一天辛苦下来,阿良的收获还真不小。经常打电话叫同事急送样品来。
  晚上阿良一样要陪叶紫散步逛街。但一坐下,就想躺下。太累了,好几次都爬叶紫的腿上睡着了。
  叶紫问他什么最累。他说,一是累脸。从进门就开始挤出一脸的笑容,只到走出大楼。这一天下来,这笑容象僵在脸上一样,面部肌肉严重拉伤。叶紫立即笑着蹲在他面前,用好看的嫩手,抱着他脸恶作剧一样地使劲揉。他说:二是累心。要面对写字楼无数的靓妹的骚扰。她们是他推销的最佳人选,但时常好象都智商降了很多,一个简单的功能都讲了十遍了,还装着没听懂,挤在身边听得很认真的样子。曾有个半老的徐娘,慷慨地定了一大批,在给支票时顺便给阿良一张名片。很暧昧地笑声说:靓仔,今晚我请宵夜了,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阿良出门就恨狠地把名片撕了个粉碎,哼,想泡老子,想得美!
  关于这第二累,叶紫赏给阿良的是粉拳和嘟着的嘴:不许你跟她们太热情。
  晚上回住处,阿良还要整理一天的笔记,算一下帐,想好明天的安排。阿良觉得好累,睡眠严重不足。但同叶紫在一起的幸福,让他累并快乐着。
  
二、
  阿波也去上过班。阿波也一直没放弃他对美女的追求。他就是冲着美女来的。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那句:美女如云。尽管是现实。他那似乎是可望不可及,每天眼前有无数个美女晃过,晃进了别人的怀抱,他只有望妞兴叹的份。
  阿波是学农业的。放弃农业局干部不当,冲着美女如云就来了深圳。颇有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
  阿波的吉它弹的是叫人惊叹。曾经有一帮酷哥,是背着吉它从武汉骑单车来的深圳。停留在这草坪上,自豪地对草坪上的所有惊诧的眼睛说:没什么,一路就是靠吉它挣的饭钱。
  当看见阿波旁边也放着把吉它,就问:你也会弹。阿波说:会一点点。
  弹弹听听,不对的地方我们给你纠正,这样进步快。酷哥们很热心地说。
  那好,我就随便弹唱一曲啊。阿波低下头开始进入状态。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这是崔健的《假行僧》,阿波用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和精湛绝伦的吉它伴奏,将那种悲壮大气爱情宣言诠释的恰到好处。感染着每个人的情绪。
  几个酷哥只有汗颜的份。握握阿波的手说后悔有期。就骑上单车从草坪上消失了。
  吉它给阿波带来很多好运,也带来过美女。吉它也让他放弃了很多机会。
  阿波去关外的一个农场干过一段时间。一个星期后他又回到草坪。说是地方太偏。说是深圳其实却呆在农村,深圳白来了。还不如回家去。最受不了的是每天的吉它只能弹给几百上千头猪听,没劲。
  也去一家食品厂干过送货员,也是朋友介绍去的,工资待遇还不错。穿着很花哨的工作服,跟着货车,把一葙箱货送进超市、菜场。几天后又回来了。摊着双手说:看看这还是手吗?抱起吉它手指压在弦上,象木头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一次他是为吉它放弃了工作。
  小磁铁是他用吉它招来的美女。是一个很甜有妖气的靓女,当她到草坪上来找阿波时,象磁铁一样吸引了所有异性的眼光,挺胸傲股地从草坪上骄傲地走过,自豪地展示着她的美丽和迷人。就有小磁铁这个形象的外号。
  小磁铁是阿波在歌厅里认识的。那次一位路过草坪的人,在听了阿波的弹唱后,留了个名片,让阿波一定去。这是**酒店的歌厅,很有名气。那位给名片的是这的经理。阿波在这里唱了两晚上,反差很大。老板、领班、服务员、调酒师、坐台小姐等都象发狂一样地叫一样鼓掌,客人却不满意说:太吵啦,没意思啦,唱粤语歌啦,要四大天王的歌啦。客人点《潇洒走一回》他却唱的是《花房故娘》,客人点《一颗不变心》他唱《一块红布》。没办法,就是抬扛。老板只有掏一叠钱塞给阿波说:不好意思,可惜啊,可惜。
  小磁铁就是这歌厅的领班,是喊得最凶的那位。是阿波的歌迷,崇拜者。
  三、
  就在阿良忙着跑推销的日子里。阿波跟一帮朋友搞起了乐队,叫冲天炮。这帮人是小磁铁给介绍的。小磁铁的交际能力和粘合能力得到了充分发挥。小磁铁象个经纪人一样,联系场地,联系演出,安排后勤。
  小磁铁腰上别着的BB机,成了他们指挥棒,BB机一响,小磁铁就象个寻找花朵的蜜蜂一样冲向最近的一部共用电话。然后回来就开始布置工作,去挣一两天的生活费。
  然而最多的生意却是开张庆典。于是经常可以看见这只起名叫冲天炮的摇滚乐队,一伙留着怪异得让人发笑的发型的家伙,在酒楼饭店的门前,在飘着氢气球,摆满花篮的中间,在飘荡的各种庆贺的条幅下,不伦不类地弹着、吹着、鼓着迎宾曲或最流行最时髦的港台音乐。没人去欣赏他们的音乐,没人去在乎是否音调准确配合默契。反正是图个热闹。在进出的肥头大耳的暴发户的笑声和叫声中漠然地演奏着。他们除了那怪异的发型会引起一阵丢丢的笑骂外,没人注意他们。门前两排迎宾小姐旗袍下忽隐忽现的大腿比他们的音乐更吸引注意。
  第二天他们也许会是某个促销现场的吹鼓手,在主持人煽情话语结束后,猛奏一段怪异的乐曲。这似乎是他们的主流业务。他们的冲天炮摇滚乐队,没机会奏出冲天的震撼,却能换来几天的基本生活费。
  没劲,真他妈没劲。
  每天回到驻地,几个自命不凡的各路乐手,都这样倒在地铺上骂。小磁铁却满脸微笑殷勤地伺候着,并滔滔不绝地展开一幅宏伟蓝图,似乎这一切都是今后踏上维也纳金色大厅红地毯的第一步。那是多么辉煌的一切,鲜花、掌声、成功、荣誉、金钱、美女……唾手可得!
  当然阿波最梦想的还是美女。他不甘心。
  阿良他们偶而也会到现场或驻地去看望阿波。小磁铁一幅昂胸傲股的样子,突显着她强大的磁力。
  阿良一边抵抗着这磁力的诱惑,一边羡慕地问阿波:你的小磁铁磁力可够强的啊,搞得定吗?
  阿波一脸无估的表情说:什么我的小磁铁,他妈的整个一个慰安妇,谁需要谁上,跟公共厕所一样。就当是发奖金了。
  阿良笑了:关键是你的那点奉献无法满足小磁铁对幸福生活的无限追求。
  阿波一拳打来:你小子少来,你以为你霸王良很厉害,跟大炮一个德性。
  他们哈哈大笑。这时小磁体有节奏地晃动着腰肢款款走来,一脸笑意地问:说啥呢,这么开心,给我也听听呀。边说着那两眼的放出的电光,足够缓解特区的电力紧张状况。
  他们狂笑……
  小磁铁的电力也为阿波他们的“冲天炮”开辟着更多的地盘。于是在夜晚的工人文化宫,打工者广场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都能听见痛快淋漓的摇滚乐。他们的演奏是刚刚洗去一身臭汗的打工者和民工们下啤酒的最好佐料。
  “冲天炮”摇滚乐队的全部家档都装在一辆三轮车上。架子鼓、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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