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递给我。”
“谢谢你！小琴，一会我自己洗！”
“你要是不给我那我可进来了。”
啊！这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以前我们都还……你是不是想让我进来啊？”
外面的身影向我靠近。赶紧把衣服连手一起递到浴帘外面。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可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尤其又在这么非常时刻！她可别刺激我。小琴接过衣服。我缩回手。这下她可以走了吧？
“你的内裤呢？”
啊？看看我挂在笼头上湿嗒嗒的小三角内裤。这她也要洗？
“快拿来啊。”
“小琴，算……算了吧！”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都我洗的吗？那我进来拿啰！”
赶紧又伸出手。身影转过去，好像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就这么怕我进来吗？”
怕！怕得要命！
小琴刚一出去，我立马把卫生间门锁了起来。胡乱搓两下，实在没了洗澡的情绪。匆忙裹上大浴巾，拉门光着脚丫走了出去。小琴正在厨房泡我的衣服，看见我，笑着说：“洗好了吗？快去穿衣服！别受凉。”
“小琴，衣服放着，我待会洗！”我把洗衣盆从水池挪到地上。
“我来吧！我想帮你洗！”小琴笑着把洗衣盆从地上挪到水池。
“小琴，你别！我自己来！”我又把洗衣盆从水池挪到地上。
“你能洗干净吗？我洗得又快又干净！还是我来吧！”
“小琴，你……”我再次端起洗衣盆。
小琴望着我，脸上的笑容没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这么见外？”
“我……”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不都是我洗衣服吗？从你的袜子到你的内裤。……就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为你洗洗衣服，自己找回一下以前的感觉，哪怕是短暂的虚幻的，都不行吗？”小琴哀怨地看着我。
我的手松了。
“咦，你们在这干什么啊？”就是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砸在厨房门口，看看我，又看看小琴。
“洗老公老婆澡吗？”
“什么？！哪啊？！没有！！”
“你不是光着身子吗？”就是指着我。
我狼狈极了！我光着膀子，赤足站着，头发湿漉漉的，水从头上身上滴到地上，手正拉扯着小琴。上天怎么这时候安排就是掉下来？！
“我洗澡，小琴没洗！你看她还穿着衣服哪！”急急解释。
“小琴先洗出来穿好衣服的是吧？喂，猪头，你慌什么啊？洗个老公老婆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大丈夫敢作敢当嘛！”
当什么当啊？！我根本没做啊！这误会可不能闹得太大了！这跟上床的性质差不多的啊！
“小琴帮我洗衣服，没别的！你别乱想！”头上快急出汗了。看看小琴。她倒说个话啊！
“我帮他洗衣服的。”小琴终于开口了。
“哦，洗衣服。”就是看着洗衣盆“这么多衣服啊？还有内裤嘛！”
她怎么眼这么尖？！内裤压在长裤底下只露出一点边都给她看见！
“原来不光是洗老公老婆澡，还是洗老公老婆衣！”就是说着，嘴角挂上一丝微笑。
我好像百口莫辩了。就是的微笑让我觉得很陌生。习惯了她凶她吼她发脾气她使性子，这种微笑反而距离我很远很远。就是微笑地看着我，向后退去。我突然觉得她这么一退，就再也不会向我靠近一步了。
“就是！”我大喊。
就是站在门口。门开了，就是回转身望我，突然又是一笑。那种我很熟悉的顽皮的笑容。手拢在嘴边，大喊“喂，猪头，我让开啦！你们要相老公老婆爱啊！”
第六部分第128节 不要拒绝我好吗？
111
当晚，我跟小琴说明了一切。
“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像普通男女朋友的关系，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小琴说。
是吗？
“深情的专注的，像一个人在看自己最心爱的人。”
是吗？
“像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但现在你却不会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哦。
“可我不想放弃你！我需要你！”小琴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抬起眼帘。
“即使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也不想失去你！”小琴激动地大声说。
我沉默地看着小琴。
“真诚的爱情是最珍贵的！你曾经给过我，过去我没有珍惜，现在我要把它把你一起找回来！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看出你另有所爱却装着不知情厚着脸皮留下来并争取你的原因！我很不知耻是吗？”小琴的眼中有了泪花。
112
一连数日就是都没有回来。我打她手机她始终不接。最后我打到小甜那。
“就是——”我听见小甜喊，一会说：“她不听。”
“她这几天都在你这吗？”我问小甜。
“嗯。”小甜问我“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就是没跟你说吗？”
“没有。她说她留了一堆老公老婆衣给你洗。什么老公老婆衣啊？”
我心里有些堵。一会我问小甜“就是……她还好吗？”
“嗯——我说不上来，还是那样没心没肝的，有时会发愣，大概在想你吧……”
“哎——说我什么坏话哪？”就是的声音。
她好像一似风似的把话筒抢过去了。我的心“卟嗵卟嗵”狂跳起来。
“喂，猪头，我好得很哪！没要死要活！也没哭哭啼啼！你不要太失望啊！”她还这说话腔调。
我的喉咙却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喂，你怎么不说话？……有人在吗？……猪头还活着吗？……再不说话我可要揍你啦！”
“嗵嗵”她居然在打话筒。
“就是，我……想你。”话筒那边没声音了。
“我很想你！”我再说，声音有点哽。
“你想我什么呀？骨头痒了想挨揍啊？还是想我天天骂你啊？”就是笑起来。
“嗯，骨头痒了，想挨你打挨你骂！”
“穷光蛋癞蛤蟆笨猪头286淘汰货……”就是开骂。
“好听！过瘾！继续！”我说。
就是不骂了。一会她说：“小琴呢？”
“我都跟她说了。”
“那——她好吗？”
“我不知道。……她说她早看出来了，但她不想放弃我。……她现在还没有好，她……还需要我。”
我有些语无伦次。话筒那边没音了。好一会就是才说：“在你的心中，我和小琴是不是难以选择？如果……你必须要放弃一个，你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
“喂，笨猪头——”就是的声音却一下又扬了起来“死气沉沉得干嘛啊？难选择就难选择嘛！喂，我不在替我看好家啊！少一根线你的猪腿都别想保住啊！另外——”
就是“咯咯”笑起来“好好地过老公老婆日子哦！”
就是把电话挂了。我呆呆地听着短音，很想再拨过去。我想一直听见就是的声音，并跟她说我心底的三个字。但最终我什么也没做，合上了话筒。
113
“我想搬出去。”我对小琴说。
“我们不在这住了？”
“这是就是的房子，应该还给她。”
“她房租多少？”
“她从未收过我房租。”
小琴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想等我说点什么，而我什么也没说。
“她是因为我来了而躲到外面去的吧？”小琴也沉默了“她对你真好。”
我的心头荡起阵阵涟漪。
“她很爱你吧？”小琴低低地说。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每次都是别人告诉我说她应该很爱我，她自己从未说过。”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对你很好吧？”
“她总是捉弄我，整我。”
小琴张大了眼。好一会，她说：“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吧。”
我望着她。
“这个城市有很多伤心的回忆。我想到另一个地方去，你和我一起离开吧。”
我还是望着她。
小琴的眼中慢慢泛起了泪花：“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请你陪在我身边，不要拒绝我好吗？”
第六部分第129节 再也不会出现了（1）
114
我打就是手机。我料想她不会接。数声后，我正准备挂，话筒里一声响亮的大吼：“猪头，什么事快讲啊！手机双向收费的啊！”
“我和小琴……准备搬出去了，我想把钥匙还给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手机那头好像停顿了一下。
“晚上6点街口肯德基见！不许吃过晚饭啊！”就是以火箭飞船的语速撂了这一串字。
在我的耳朵还“嗡嗡”作响的时候，挂了机。多一秒的时间都不给我！时间就是金钱啊！她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115
一下班我就赶往肯德基。到餐厅的时候5点半还不到。人不多，我找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就是一向都喜欢靠着窗口坐。有次她逼我请客，我因为一肚子气随意坐了个座位，害就是跳了好一顿脚。
“你怎么乱坐啊！”
“哪不一样？”我分辩。
“难道在窗口吃喝特别香？”
“窗口是个边缘位置，既可以看窗内的人又可以看窗外的人！笨猪头！”
自此我才知道她是个喜欢看的女孩。但我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想看什么。现在我坐在窗口，店内店外的人熙来攘往，年轻的服务生不时高叫着“欢迎光临”，收银台“叮当”声不绝于耳，我却有些伤感。虽然还没有和就是离别，一切竟都带上了回忆的性质。
“喂，猪头，坐这发呆啊！”就是斜背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史努皮大挎包，空降兵一样出现在我面前“赶快买鸡翅汉堡薯条圣代甜筒可乐！”
我望着她，眼光久久不能移开。好些天没见，我的心跌宕起伏，她却还是老样子。
“这么看着我干嘛？”坐下，卸下她的大挎包。左看看我右看看我，挺挺下巴“喂，就算我美丽性感动人，你也用不着这么色迷迷的嘛！大庭广众之下呀，猪头同志，收敛点！”
谁啊！
“那就去买啊！我饿死了，从中午就没吃啊！”
中午？我打手机的时候？她是听说我要搬走，没心情吃饭吗？
“好容易捱到你请一次客啊，得多留点肚皮！”拍拍肚子。
切！我是自愿请客的吗？吃这么多，不怕发胖啊？
“今天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敲你竹杠了！再不大吃就来不及啰！”
愣一下，看看她。还是那么笑容满面的。买了一大堆吃食过来，就是立刻扑上去狼吞虎咽。看着她的吃相，越发伤感和恋恋不舍。
“喂，你怎么光看我自己不吃啊？我吃得很好看啊？”
难看死了！
两根鸡骨头立马向我流线飞来“笨猪眼啊！难看你还死盯着？”
是难看嘛！可就是因为难看死了，才又好看得不得了！
“你什么意思啊？拐着弯的臭我还是香我啊？”
不臭也不香，实事求是。
白我一眼“溜须拍马的水平大大提高了嘛！”
那还不是在她的栽培之下！
“你要不吃，我可都吃了！”
感动啊感动！她哪次吃东西会顾念到我？她吃吧！我反正什么胃口也没有！
“那你就这么一直傻不愣痴地看着我？”
如果可能，我想一直看着她到地老天荒！
“喂，你别以为你高压灯照着我，我就吃不下去啊！”
吃吧吃吧！她胃口够好！脸皮也够厚！
“不就是说再见吗？犯不着跟肚子过不去嘛！”捧起大汉堡，狠咬一口，擦擦流出的奶油。“你来得够早的啊！想要早早告别啊？”
我不想告别！我……
“钥匙……给你。”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到桌上。
就是瞟一眼钥匙“拿钱来！”
钱？什么钱？
“我换锁的钱啊！”
“？”
“你是不是偷配了钥匙？好趁我以后一人在家时闯进来非礼我？”
啊？没有！
“真没有？”拿眼睛瞄我。
绝对没有！我可以赌咒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