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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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传-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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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远,”叶明进语重心长,“你既自请调入顾长生军中,不妨就趁此时机跟在他身边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非久栖之良木,那就趁现在官小,和他纠葛还不深,快快离开。”
  眼见叶明远开口欲言,他接着又说道,“此人深谱阴谋之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你不是他对手。——你想想看,一个九岁的孩子就已经能够想出如此阴狠恶毒致命的计谋,成年后的他,又怎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尽管聪明,但九岁时发生这种事情,却也只能跑到父亲兄长跟前哭诉。而他,却是不动声色暗中布局,给对手以致命打击——你斗得过他?”以顾长生的天分心地而论,实在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他一直怀疑赵向南的死就和顾长生有关,只是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所以不敢开口妄言。
  而且,还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以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的眼光看来,顾长生实在是一个超越了时代的军事天才。军备部,也就是后世的后勤部,军校、军医学校,无不是后世在近现代经过无数摸索后才开始系统化、具体化、条理化的,但顾长生却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就已想到并着手实行,他除了佩服就是惊叹。这样一个人,他自是不希望小弟与之为敌。
  看到兄长难得的慎重严谨之色,叶明远轻轻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了……”
  写在后面的闲聊:
  一般而言,军队改制必须得到君王的首肯。但小顾对自己麾下的所谓改制,是拥有自主权的。因为这并不是涉及到天朝整体军事编制的大改革,而仅是将领对自己麾下将士的整编。而且,他还向皇帝禀明了,在皇帝的批准下进行,自然不会有失:)
  至于学堂的事,以后会在正文中慢慢道来:)
  还有啊,因为某欢是个大笨蛋,所以在写的时候,不免将一些现代观念溶入文中了(比如军备、概率等观念)。望诸君一笑置之:)
  而叶明进,以后会有他的专门故事。现在他只是龙套~~~~~~~~~~~~~~~

  第十二章(小修)

  第十二章
  荣华三十三年,夏,四月,瑞王定西南回朝。世宗令明王率百官效迎。
  ——《天朝史。世宗本纪》
  为夏侯子文庆功的筵宴设在御花园,随着司仪的贤王夏侯京的一声,“开筵——奏乐。”一时间鼓乐齐鸣觥筹交错。
  这次庆功宴,极为盛大,连几位素来不大露面的老王爷也有出席。荣华笑着对夏侯日月道,“日月,你代朕向几位叔王敬酒吧。”
  夏侯日月恭声应了,便自去取了酒壶。
  因荣华有言在先:此次庆功宴大家不要拘礼,于是众官也就暂且放下尊卑,轮流向夏侯子文敬酒,夏侯子文自是含笑回应。
  官吏们是最会看风色的,眼见瑞王回朝时居然是皇子亲迎,而同是打了胜仗的明王却仅是按规矩由礼部迎接,这不能不让人仔细推敲其中深意。众人再细想:瑞王一直掌兵,这些年来领着军队南征北讨,为朝廷立下众多战功,皇上一直对他青眼有加,再加上这回得胜回朝时皇上居然下令让皇子出城效迎——看来,瑞王似乎就是天心暗许的那个人啊……
  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自然大家都是费足了精神巴结,一时之间贺声不断,谀词如潮,让夏侯子文应接不暇。
  但夏侯子文其实并没有人们想像中的得意与激动。此时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正在敬酒的夏侯日月身上,夏侯日月每走向一位老王,他的心便往下沉一分:此次乱起,他与夏侯日月一个平北海,一个定西南,功勋相当,而荣华却偏偏要夏侯日月来迎接得胜回朝的自己,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意义?而眼下的庆功宴,荣华又让夏侯日月执壶司酒,代天子向几位久已不理世事的老王敬酒,不能不说是意味深长啊……
  他一向把夏侯日月母子当作可惧对手,所以五年前会趁他们暗中离宫时下狠手,却没想到夏侯日月仍活了下来,还重新回宫,并能掌权。更趁着平定柔然之际,打破死局,赢来生机……
  如今,赵向南身死,其麾下五万大军伤亡无数,二百多名官员被杀,三千多百姓成为孤魂野鬼……——而他夏侯日月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反而趁着湘州大案进行大清洗,而今他已扳到老大,打击老三,连老五也让他在暗地里给插上了一刀,如此心狠手辣,真正可畏可怖啊……
  想到这里,夏侯子文微微有些恼怒:他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没想到,却仍是小觑了这个九弟。
  这段时间他虽一直在西南,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京城中的情况。他清楚,现在的夏侯日月风生水起,已从刑部转入户部,兼管兵部,荣华还让他挂名到中书府“学习”。
  学习?
  夏侯子文心中冷冷一笑:——学什么?自然是学习统御全局的能力。领袖百官纵横六部,再加上一个带兵的顾长生,老九,前途无量啊……
  一想到顾长生,夏侯子文心中又开始疑惑:皇帝到底想怎么样?在顾长生上了那道震惊天下的《论开设军事学堂的必要》的折子后,他似乎毫无反应,只任朝野的拥护者与反对者们争得激烈,但同时却又在顾长生军中试行……
  这朝局,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了……
  夏侯子文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左一杯右一杯接受敬酒,已是有些微醺了,眼见前来逢迎巴结的官员有增无减,饶是他宏量,也不由暗暗叫苦。所幸不多时荣华便罢宴,也算是免了他一场浩劫。
  宴罢,夏侯日月与顾长生一同归家。
  他虽领命到京效迎瑞王归朝,但总角操办整场庆功宴的皇子却是皇二子夏侯京,所以在荣华率先离开后,他也自与顾长生一同归去。
  两人坐在轿中,由得轿子往顾长生的将军府中行去。
  正谈笑间,突然间呼啸之声自四面急急响起,——这是,箭的声音。
  顾长生心知不好,四面而至的激射箭雨,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跃出轿,皆是无从闪躲。情急之下,他一把抱住夏侯日月,运功震碎轿底,横卧着跌落在石板地上,往外滚出。
  骤遇惊变,护卫们即刻迎敌,但仍是慢了少许,一名剌客已飞临仍在地上滚动的顾长生二人上方,双掌下按。狂如暴风的劲气呼啸着袭来,声势骇人之至。
  但只在瞬间中,顾长生便已从敌人的速度及攻击中判断出来人武功虽高,却不如己。于是他松开搂住夏侯日月的手,双掌闪电般拍出,与来人硬拼。
  就在顾长生与此人四掌交接那一瞬,又有四人不知从何处跃出,其中一人直取夏侯日月,另二人却配合着先前那人攻击顾长生。三人合围之势一形成,整个情形立即随之一变:顾长生得全力应付三名好手的狠辣攻击,完全无法分力救助夏侯日月。
  与此同时,护卫们已与来行剌的人交上了手。片刻之间,兵刃交击之声已响彻街道。
  顾长生心下不由一沉:不但有专人对付自己和十三,就连护卫们也被人死死缠住。今天的情况真是太危险了!
  而真正可怕的,却是这个行剌计划的周密阴险:敌人先示之以弱,让他轻敌,以为一切皆在自己能力之中,于是与之相斗,将自己诱离了十三身边,却不料还有四名剌客在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好周详的行剌计划!
  顾长生一边与三名剌客交手,一边关注着夏侯日月的情况。听着那边的打斗声,顾长生便知道围攻夏侯日月的那二人皆是全力出手,毫不留情。夏侯日月的功力如何,顾长生最是清楚,他知道,对上这样的好手,夏侯日月根本撑不了多久。果然,渐渐的,夏侯日月开始力有不支。
  顾长生心中一急,隔空一指遥遥点出,朝围攻夏侯日月的两人中的一人攻去,但就因为他的出手,让他本来紧密的防护圈立即有了破绽。来行剌的皆是一流好手,见此空隙,自不会放过,下一刻,刀剑齐齐往此处攻来。顾长生只得收手还击,同时运功护体,硬捱三人从不同角度攻至的凌厉招数。
  顾长生心里急得像火烧一样:三名好手不要命的缠着自己,一时半刻自己根本无法分身去援助夏侯日月。而那边的夏侯日月却已招架不住,回击之势渐弱,衣衫上皆是鲜血,显得狼狈之至。顾长生心中更急,只想着尽快把这几个人解决掉好去助夏侯日月。于是拼着一刀砍在自己臂上,他一掌击毙了一个敌人。
  眼见同伴身亡,另二人疯了似的直击顾长生,招招皆是以鱼死网破之势使出,一时之间,饶是顾长生武艺高深,也无法脱身。
  突然,劲气破空,一支箭直取顾长生。
  顾长生与两名剌客正缠斗得难分难舍,眼看就要躲不开了,夏侯日月惊呼一声,便完全不顾身边的两名剌客,任他们手中的刀剑在自己身上划出道道血痕,却仍是不顾一切的朝顾长生急掠而至,把顾长生抱了个结实。
  箭,射在了夏侯日月肩上。
  夏侯日月身体一软,伏在了顾长生背上,就再没了动静。
  剌客一袭得手,立即嗫唇吹哨,于是来人立即全部撤走,毫不恋战。
  眼见训练有素的护卫有人追击而去,顾长生连忙撕开夏侯日月的衣衫,那里已是一片乌青。而夏侯日月的脸色苍白之至,呼吸极为微弱。
  知道情况危急,顾长生赶紧将陷入肉中的箭拔了出来,再将自己的唇凑近夏侯日月的伤处,一口一口将毒血吸出来。直到他吐出来的血色转为鲜红了,方才罢休,随即他又探手按在夏侯日月膻中穴上,输入真气,以护住他的心脉。
  顾长生源源不断的将真气输入夏侯日月体内,直到夏侯日月的呼吸接近正常时方才收回了手。他对护卫们沉声吩咐道,“立即请御医到将军府。”说完就抱着夏侯日月往家飞奔而去……
  夏侯日月的伤势并没有顾长生想像中的严重,在服下御医配制的方药后,很快就稳住了伤势。
  在得知夏侯日月遇剌的事后,荣华怒不可遏,限令刑部一月内将主使者缉拿归案。所有的一切证据,在在显示这场行剌是由皇长子夏侯连印的余党以及不满失势的皇三子夏侯兴茂主使,只是,顾长生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偏又一团乱丝似的,找不出头绪。
  但答案却让他在无意间给找到了。
  那一天,顾长生亲送到将军府中来替夏侯日月换药的御医出门,见顾长生仍然担心夏侯日月的伤势,御医笑着宽谓他,“幸好这毒箭只伤到肩,加上将军您处理得当,王爷身上的伤经过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只伤到肩……经过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顾长生霍然明白:原来,是这里不对!
  不愿偷偷摸摸自行调查,顾长生选择了直接询问,“十三,这回你遇剌,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榻上的夏侯日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皱眉道,“你难道还不清楚?”
  顾长生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夏侯日月无所谓的一笑,“可能是哪位兄弟见我这段时间算得上是熏灼,红了眼,所以冒险行此下策吧。咦,前几天你不是才告诉我,说可能是由老大的余党联和着老三做的?”
  “是这样吗?”
  夏侯日月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然还会有什么?”
  看着他,顾长生一字一字道,“我认为,这场行剌是你安排。”
  “胡说!”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我身材相当,射我的箭,既要我死,又怎会不往致命处攻击,却只射肩?你武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在两个高手的全力攻击下,你为什么还能够在如此劣势之下赶来替了我这一箭?那支箭上涂的为什么不是致命毒药,反而可以救治?如果涂上些见血封喉的毒在上面,你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有时间让我为你吸毒疗伤?”
  夏侯日月笑了,“可能是那人射箭射偏了吧。至于见血封喉的毒?这种毒哪里好找了?他们大概是找不到吧。”
  “如果你是主使者,你要行剌一个人,会不事前计算好所有可能?既要人死,怎可能因为疏忽而将箭射偏了?既能发动这么多人来行剌,那此人的人力物力不容小视,这样的人又怎会找不到需要的剧毒?”
  “……”
  “那天之后,我一直很疑惑:那个行剌计划分明周密之至,为何最后却仍是让你安然活了下来。所以我一直想找出答案。今天,我终于清楚了:一切,原来是你安排的。”
  “……”
  “我说的,对不对?”
  “……”
  “说话!”
  “……”
  “你说话啊!”
  夏侯日月垂下了眼,仍然没有开口。
  “不敢说是不是?”顾长生冷笑一声,“原因很简单,一切是你安排的。既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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