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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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传-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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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oqing说到《永河条约》,嘿嘿嘿,G大真是明眼人啊,一眼就看穿了这和庚子条约的相似。这个原因是因为某欢又懒又笨,实在搞不清年息本息什么的,刚好写那几章之前才跟友人讨论过庚子条约,于是就顺手把条约里赔偿金的部分顺手拿过来用了。 
  而guoqing说到关于印河的偿还能力的问题。嘿嘿,这个G大不用担心啦,当印河国库不足时,自然会有珠宝及其他贵重物品(如矿藏)来折算,天朝一定吃不了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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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叶明远走进来时,顾长生正在写着什么东西,放下笔,他很随意的说道,“坐。有什么事?” 
  叶明远有些迟疑,“大将军,卑职此来,是为将士们请命的。” 
  “哦?说来听听。” 
  叶明远沉吟着说道,“卑职想,此次西征,我军将士的伤亡虽小,但毕竟是有伤亡。死去的将士们,都是家中的青壮年,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还有那些落下了终身残疾的将士们,他们今后势必不能再留在军中了。他们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大将军,他们都是为国家无私付出的儿郎们啊!不能亏待他们啊!” 
  顾长生猛地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叶明远,“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正写信请示皇上呢。”说着他就起身,将墨迹未干的信递给了叶明远。叶明远接过来仔细看着,信上:顾长生要求提高伤亡将士的抚恤;为战死的将士们立碑;让每名因公伤而病残的将士除了有抚恤外,还要能享受最好的医疗保障。在信中,顾长生把对将士的抚恤分为三等,每一等都有明确细致的标准。 
  叶明远讶然道,“一个死亡的普通士兵的抚恤为白银五万两,一个残疾的普通士兵的抚恤为白银四万两,终生医药免费,还要由朝廷负责安排其日后出路,让其衣食无忧……大将军,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安置啊!” 
  “骇人听闻?”顾长生冷冷一笑,“不错。几万两银子就买断了将士们的一生,让他们为朝廷付出一切,这样的买卖的确骇人听闻!” 
  “大将军!” 
  “浅言,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要求这些?是为了沽名钓誉?”顾长生目光灼灼,“不!――这是为了让每一个将士都没有后顾之忧!就算那些残疾军人无法再留在军队中,但是起码他们今后能够继续自在的生活!我要让我的将士们能够活得比谁好,又有尊严又有自由!” 
  叶明远脸上的讶色加深,顾长生看在眼里,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一场大战下来,有多少人永远都回不去了!又有多少人就算回去了,也落下了终身残疾!将士们为我天朝牺牲这么多,我们,不能亏待了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啊!” 
  叶明远有些费力的说道,“……但这种待遇……实在是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啊……” 
  “浅言,你觉得这种待遇很高吗?”顾长生的脸色冷得像结了冰,“我却觉得这样的待遇太低廉了!”挥手制止了长史要出口的话,顾长生继续道,“说得难听点,如果不给将士们这样的待遇,以后谁还肯卖力打仗?如果我们对这些伤残的将士们不闻不问,如果我们对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的家人不闻不问,那么今后还有哪个父母会送他们的儿子进入军队?” 
  顾长生越说越激动,“当后方享受着我们的将士们用血汗用生命换回的利益,将士们为什么还要去焦虑衣食住行?――比起那些凭借着父辈的权势和金钱在后方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们,这些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为朝廷付出的将士们,他们哪一个比那些人差?他们凭什么不能让家人活得更好一点??” 
  “……如果,皇上不许……” 
  顾长生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他淡淡说道,“皇上一定会答应,也必须得答应。” 
  听了顾长生这句话,叶明远似有所悟,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他转而问道,“大将军,为什么不写折子,反……” 
  话,没有说完,就住了口。因为叶明远清楚:提出这些建议的人,会赢得军心。自然,这人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仁君。 
  以奏折明发上去,那不管这些建言通过与否,只会让顾长生尽得军心。但以私信的形式提醒光明,做出一副“仅供参考”的架势,那么,这一切在日后自然会变成是由关怀将士的圣明天子所想到的。 
  如此,顾长生就巧妙而又小心的把所有光环都送到了皇帝头上,不会让皇帝心中产生丝毫的不平衡…… 
  刹那间,叶明远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身为皇帝的爱侣,顾长生还要如此委曲求全,难道,真的是伴君如伴虎…… 
  看着叶明远百感交集的脸,顾长生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没有开口解释,因为没有必要。他当然清楚叶明远在为他不值,但其实他并不觉得委屈。因为他明白:两个人相处,总得有一方要学着退让、忍耐、包容。更何况,他的伴侣是一国之君。 
  突然,叶明远低声问道,“您既然知道,为什么……” 
  顾长生微笑道,“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不禀告皇上一声,先行派人跟印河人签订投降和约?为什么常常把封好的折子拆开又添上‘又及某某事’,对吧?” 
  “……是。”他不明白,顾长生既然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维护着他跟皇帝的关系,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些事情上如此肆无忌惮? 
  “放心吧。”顾长生若无其事的一笑,“我自有主张。” 
  在长史离开后,顾长生脸上的笑容变得带有几分苦涩。 
  这些事情,都是逾越。如果皇帝安心要计较,定他一个“大不敬”也是当得的。但明知如此,他仍是做了――因为他想看看:十三,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十三,那个已经成为帝王的十三,在看到作为情人、作为人臣的他有逾越时,会怎么样? 
  是会在他回朝时即施以雷霆之怒?还是等把他利用完毕后再慢慢发作? 
  人,总是会变,尤其是身居九重天执掌江山的人。 
  那么,十三,你,会不会变? 
  或者说,十三,还会不会存在? 
  多年的经历让顾长生心知肚明:人,其实总是经不住考验的。考验的结果常会让人伤心。 
  他明白,他太明白了。 
  但,他仍然任性放肆的做了。只为他想知道:当成为皇帝后,自己,对于那个人来说,是不是还会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缓步走出屋,顾长生英俊的脸上全无表情,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远方,思绪飞向了千里外的长安城。 
  我的十三,我的万岁啊,到最后,你,会怎么做呢…… 
  半个月后 天朝长安 
  印河人投降签约的消息传到了长安,军备部尚书刘昆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终于结束了!这仗再不打完,老子都要累死了。”说罢,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离开了军备部。 
  自从顾长生率大军西征开始,他这个军备部尚书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刘昆达要和户部协调调动物资,要组织人手往西边运送物资……忙得都快要疯了。 
  回到家中,舒服的坐在椅上,接过妻子奉上来的参汤,刘昆达美美的喝了一大口,半闭着眼睛道,“这下我总算可以休息一阵子了!” 
  “是啊,总算可以休息一阵子了!总算!”看着男人憔悴的面容,陈如蓉撇撇嘴,不满的说道,“凭什么在后方搞军备累得要死的你,出风头的却是他顾长生?”陈如蓉接过丫头手中的盆子,一边亲手给刘昆达脱着靴子,一边数落道,“这一年来,你全泡在了部里,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常事,这下好了,风头全是他顾长生出了,你呢?累死了也没人看见!” 
  刘昆达听了这话,心里简直比三伏天喝冰水还要舒服,但却扫了陈如蓉一眼,肃然道,“胡说!我和大将军只是分工不同!人家大将军难道就轻松了?上回李德存从西边押粮草回来后就在说,为了战事,大将军几宿不睡是常事――当然,我们在后方的工作不管搞成怎样外人都是看不见的――这的确是事实。如果人人都知道的话,还成何体统?” 
  陈如蓉哼道,“也就是你傻!当初你如果甩手休息几天,顾长生也就会知道他这胜仗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混帐!”刘昆达脸一沉,“这是打仗,是要死人的!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一旦粮草中断,前方的将士们就要成批成批的牺牲,整个战局就会急转直下!那时就算大将军知道后方比前方重要又有什么用?那时我就是整个天朝的的千古罪人!” 
  “再说,咱们的光明爷是个眼睛里容得下沙子的人吗?”看着妻子被自己训得面红耳赤,刘昆达又暗自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想想那后果,连他自己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景德殿 
  “臣,有事要奏。” 
  左仆射付汝安深伏于地,沉声说道。 
  “起来吧。”光明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一笑,“有什么要紧事,说吧。” 
  付汝安却不肯起身,仍跪在地上,抬头严肃的说道,“臣要参顾长生。” 
  光明的手一颤,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利刃般的目光有如实质般戳在付汝安身上,光明语气冷凝,“付汝安,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顾长生是有功社稷的人!” 
  “臣知道顾长生是有功。”抬起头,付汝安从容说道,“但臣要告的,是他的‘过’。” 
  “‘过’?他有什么‘过’?!?”光明厉声道,“朕知道你那点心思!顾长生受朕宠信,你妒忌。他又是先帝亲许朕的伴侣,你们这干子腐儒向来认为这是悖伦逆德!这回他又立了功,你想着他必定会‘功高震主’,朕必定会‘鸟尽弓藏’,所以先参了他迎合上意。是不是?” 
  在光明冰冷的眼睛的盯视下,付汝安的身体不自主的颤了一下,但他随即镇定下来,他平静的说道,“顾长生有功不假,但他过大于功!” 
  “放屁!”光明勃然大怒,“顾长生在西边大捷,举朝共庆,为我朝赢得了安稳的西方,他有什么过??”他一把将手中茶杯用力掼到地上,茶杯被摔得粉碎,碎屑四溅,仍跪在地上的付汝安不敢闪避,只能由得一片尖锐的碎片刮到自己脸上。 
  “顾长生是奸臣!”尽管脸上在火辣辣的痛,但付汝安仍毫不犹豫的说道,“此人目中全无帝君!作为将领,他没有权力不经过皇上而直接遣人与印河人签订投降和约――此乃大逾越!” 
  没有理会光明的反应,付汝安一口气接着说下去,“顾长生屡犯大不敬之罪:他不是宗室,他束的带子凭什么用明黄色?身为人臣,他每有表启上奏,却常常在封好后又拆开,写上‘又及某某事’,毫无人臣恭谨之心!更何况,”顿一顿,他又道,“西线之战获胜,是赖皇上英明调度,前线将士勇武,又倾举国财力,这与他顾某有何相干?” 
  “好啊!好啊!”光明气得全身发抖,手指着付汝安,脸色铁青的光明咬着牙说道,“他是先帝亲许朕的伴侣。身为朕的伴侣,凭什么不能用明黄色?以这个身份,他写过来的奏表凭什么不能拆开又添加话语?身为西征军主将,他拥有独立决定的一切权力,为什么不能与印河人签订和约?如果他派人告知朕签约一事,一来一往要花费多少时间?这又会消耗大军多少粮草?牺牲我方健儿多少生命?” 
  “还有,少说些什么获胜全靠朕之类的屁话!告诉你,西线胜利赖前线将士勇武不假,靠后方提供军备物资也不假,但如果没有顾长生在前方的优秀指挥、调度得当,我军能赢吗?――从顾长生入藏,一直到我朝军队归来,一共消灭印军三十七万,而我军伤亡不过三万余!付汝安,你说说,如果没有他顾长生,我军能如此轻巧的取胜吗??……” 
  光明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景德殿中,付汝安跪得笔挺的听着,冷汗淋漓…… 
  在付汝安被骂得面色青白狼狈不堪的退下后,光明挥退了身边所有人,在殿内外无意识的走动着,他的眼睛缓缓扫过周围,目光所及,似乎到处都有那人的身影。在这里,那人和自己一起商议着,订下了一个又一个计策;也是在这里,那人曾和自己交颈缠绵…… 
  其实光明很清楚,付汝安说得不错:身为将领,顾长生并没有权力不经过皇帝而直接遣人跟印方签订投降和约;作为人臣,他不该将封好的正式奏折拆开后又添言加语――这些,都是逾越!真要计较,定他一个“大不敬”也是应该。 
  身为尚书左仆射,付汝安统理六官,可以弹劾御史所纠不当之处。处在他的位置上,弹劾顾长生,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务,其实都是应当的。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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