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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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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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地方有一个小院,门开着。宗保进院,就听见正房里有“丁当”兵刃撞击声。杨宗保顺声音走到屋前,把窗纸弄个窟窿,往里边看,见有两个小道姑比武呢!正是伺候自己的那两个人。师妹使刀,师姐使枪,两人刀枪并举。一来一往,正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因为宗保使枪,他也爱看枪。一看人家使得枪招,真高!除了和自己有相同的招数以外,还有很多比自己高明的地方。宗保在外边看出了神,当二人练到精彩处,杨宗保脱口喊了一声:“好!”这一嗓子,可把两人吓坏了,各收兵刃:“谁?”宗保后悔:喊什么?捂住嘴也来不及了。两个道姑推们一看,是宗保。宗保赶紧答话:“二位小师父,是我!”“杨少帅,不在屋中养伤,怎么到这儿来了?”“小师父,我伤见好,呆不住,出来溜达溜达,正巧碰上你们练武,顺便看看,多有冒犯。你的枪法太好了!”“你也使枪?”“对。”“知道我练的什么枪法吗?”“不一定说对,可能是万胜枪。”“对,一点不错。你会吗?”“不敢说会,略知一二。”“你学了多少路?”“四十多路。”“太少了,一共一百二十四路。”“你教我几路枪法行吗?”“你要肯学,我就教。”说罢,使刀的小道姑走了,使枪的道姑和宗保进屋,开始传枪。使枪的道姑先讲了万胜枪的来历,又讲了万胜枪的使法,教了有十几招后,使刀的道姑回来了:“师姐,师父叫你呢,有事儿。”使枪的道姑脸一红:“我这就去。”说完,把枪往兵刃架上一放,走了。宗保也觉得不得劲:“师父叫她,是不是因为我呀?为我挨说就不好了。”他在后边追了去,一前一后都奔老师父住的地方。
  使枪的道姑过去见礼:“师父,唤徒儿有事吗?”老道姑说:“听说你在传杨宗保枪法?”“是!”“你可知道,此枪法得来不易,你怎么能轻易往外传呢?”“师父,他是将军,学会枪法可为国立功。在我身上没用,到他身上有大用。”“哦!你敢顶撞为师?”“不敢。”宗保在门口一听,不好,急忙进来磕头:“师父,千万别责怪这为小师父,怪我不好,是我苦苦地追问,她出于无奈才教的,您要怪罪,就怪罪我吧!”老道姑一笑:“那好,看你面上,饶了她。你伤好了没有?”“好了。”“既然伤势已,赶快下山回营吧。现在遂州被困,正是用人之际,下山去吧!”“师父,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杨宗保铭记在心。但不知您法号怎样称呼?”“不要多问?久后自明。徒儿,你们俩送他下山。”“是!”
  宗保谢过老道姑,转身就走。伺候他的两个道姑把马牵过来,把盔甲挂好,送宗保下山。师妹前边带路,师姐在后边跟着,到了山下正道了,那师妹说:“不远送了,走吧!”“谢谢!”宗保上马纵身走了。走十几步,回头一瞧,见师妹回去了,那个师姐却还在那儿依依不舍地站着张望。宗保冲他摆摆手,扬鞭打马而去。
  小道姑眼看着宗保的身影,打了个唉声!刚要回去,一回身吓了一跳,师父在身后站着呢!小道姑脸一红:“师父!”“徒儿,莫非你有贪恋红尘之心?”“没有。”既然没有,你叹息什么?”“徒儿叹息空有一身本领,不能到疆场为国杀敌,真是枉活一世。”老道姑点点头说:“你既有此心,师父不留你了,收拾收拾回家去吧!”“师父,我家在哪里?叫我上哪去找?”“你家在穆柯寨,你父亲叫穆羽,号天亮,占据穆柯寨,自称天王。兄长穆铜、穆铁,你叫穆桂英。你三岁那年,为师云游天下,路过穆栩寨,看见你生得聪明伶俐,也是咱师徒有缘,我给你家留下字谏,把你带到山上。如今已有十几年了,现你己文成武就,该下山举家团圆,将来你会有出头之日。我见你和杨宗保一见钟情,为师作主将你终身许给杨宗保。日后有见面之日,说明此事。”“一切由恩师作主。”“跟为师这么多年了,就要分手,没什么送你的,赠你一身盔甲,一匹战马,一口绣绒刀,用它保江山、扶社稳、为国出力。”这时候,师妹把东西递给穆桂英,桂英忙说:“师父,您法号怎么称呼?下山后,有人问师父是谁,我都说不清。”“我乃离山圣母。孩子,下山去吧!”
  穆桂英全身道家打扮,背弓带箭,辞别恩师,就要下山回穆何赛。所有师妹都来相送。直到山下,才洒泪而别。
  桂英离别紫霞宫,打马如飞,奔穆柯寨。走到岔路口,战马停住了。在路口有个木头牌子,上边有字:一边奔山东穆柯寨,一边奔遂州。穆桂英灵机一动:杨宗保回前敌去了,闯连营能不能过去呢?若有个好歹,那可就糟了。我何不暗地里送他一程,助他一臂之力?——他俩还没怎么地呢,她先惦记上了。
  穆桂英奔遂州来了。一路上,马上加鞭,走得很快,一天工夫就追上了杨宗保。她可没露面,是跟在宗保后边。杨宗保住店,姑娘找地方眯了一宿。次日,杨宗保到遂州。宗保闯连营,穆桂英在营外高坡之处看着,心想:等他不行了,我再过去。正赶上双天官寇准冲不出去,杨宗保到了。寇准乐坏了:“宗保,快救命!”宗保说:“寇大人,快到我身后去,看他们敢把你怎么地!”
  此时,韩昌来到队前。宗保恨透他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韩昌!上次你伤了少爷,今天来报一叉之仇。”韩昌大笑:“娃娃,常言说,‘败将不可再战’。何必动手?投降吧,免你老杨家断了根。”“少说废话,看枪吧!”说着,亮出梅花枪往前进招,韩昌摆钢叉接架相还。杨宗保这条枪,上护其身、下护其马,等看准了,便进招扎韩昌。韩昌钢叉又抖起来,“哗楞楞“叉盘子直响。韩昌暗想:数日不见,这娃娃的枪法倒精进了不少,不能跟他手软,速速捉到寇准。十几个照面,杨宗保不行了,且打且退,寇准在后边急得了不得,在身后跟着。退来退去,退到韩昌连营边上了。穆桂英站在高坡看得明白。心话:杨将军够戗!这个大花花脸是谁?这么厉害?我何不暗助杨将军一臂之力?想到这儿,忙从走兽壶中取出雕领箭,认扣添弦,双膀一较力,对准韩昌的颈嗓咽喉,只听“唰”地一声,一支雕领箭奔韩延寿射了过去。
  第六十八回 双天官传书聚将
  杨宗保来到遂州,在城外正遇上韩昌追赶寇准。宗保上前救下双天宫,跟韩昌交战。怎奈宗保不是韩延寿的对手。穆桂英在高坡看见了,要暗助宗保一臂之力。她忙取出弓箭,将弓拉开,正好韩昌战马跑出百步远,一圈马,穆桂英松了手,雕领箭“嗖!”飞过来了,直奔韩昌颈嗓咽喉。韩昌也不含糊,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了声音,急忙就歪头。但晚了点,没全躲开,“砰”地一下,射在了肩膀上。“啊!”痛得韩昌大叫一声,圈马就走。宗保一愣神,想:谁射的这支箭呢?紧要关头,也来不及问是谁啦!管他谁呢,快跑吧。“寇大人,随我来!”宗保头前开道,寇准紧紧跟随。
  二人杀出敌营,跑出二十多里地,带住战马,才歇歇乏、喘喘气。宗保说:“天官大人,你为什么自己闯营?”“你还问呢!都是你爹出的主意,愣叫我去太行山搬兵。”“什么?我爹不是早就故去了吗?”“你爹又来了个假死!”寇准把任炳替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宗保乐坏了:“我爹还在呢?这可是件大喜事,我要进遂州看我爹去。”“得了!早看晚看是一样,你就忍心叫我自己去呀?跟我走吧,这一道上搭个伴儿,出事好帮我一把。”“好吧!”二人打马奔太行山。
  这日,二人到了太行山下。这太行山地面太大了,山峦起伏,绵延千百里,到哪去找呀?正好遇到一位打柴的樵夫,一打听,提起孟良、焦赞?都知道:“噢,你们问公道大王孟良啊?离这儿不远,前边山路往里转,走个五六里路,就看见大旗了。”
  二人顺着樵夫指引的道路,来到山寨前。见山上有寨墙,栅栏门,杏黄大旗,红火沿儿,中间的月光旗上绣宇:“替天行道,除霸安民。”正当中紫色大旗上写有斗大“孟”字。二人走到栅栏门前,喽兵拦住:“干什么的?”宗保说:“请问,山上公道大王可是孟良吗?”“对!”“就说双天官寇准和杨宗保求见。”喽兵不认得他俩,但是也听说过:“等会儿!”往里边去报信。
  自从花刀太岁岳胜反出边关,六郎叫他到太行山养兵,岳胜照办了。到了太行山后,修房屋、筑寨墙,招兵买马,积草屯粮。现在有精兵两万,每天操练人马。后来,孟良和焦赞回山,二人见着岳胜大哭,把六哥在云南被朝廷杀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岳胜、杨兴斗听,也全哭了。孟良、焦赞说:“我们得给六哥报仇。杀进京城,找皇上去!”岳胜说:“不行。去打京城,如卵击石,不但仇报不了,还得搭上性命。又给佘太君惹祸了。”孟良说:“那六哥就白死呀?”“不忙,君子报仇百十年不晚。咱们加紧练兵,准备粮草。再派人到京城见太君打听打听。等咱都准备好了?再发兵不晚。”
  就这样,打虎太保杨兴悄悄进京到天波杨府,见着老人家杨洪。杨洪说,“府里边主人、夫人全到前敌打仗去了,家中没人。”杨兴不敢耽搁,赶紧回山,和众将一说,大家都埋怨老杨家:“杨六郎被害死了,剩下一些女将还替朝廷卖命,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还搅和什么也别管了!”孟良说:“咱们自立为王吧!岳大哥,咱保你。”岳胜说:“我不干。”孟良说:“不干拉倒,我当大王,焦赞二王,杨兴三王。怎么样?”杨兴说:“我也不干,我听岳大哥的。”孟良说:“你们不当,我们俩干!”岳胜和杨兴一气之下,带足路费,出外拜师访友去了。剩下这哥俩,孟良自称草王,焦赞为二王千岁。又封了手下喽罗兵,有当宰相的、当将军的,象唱戏一样,挺热闹。孟良、焦赞倒活得挺高兴。
  今天,孟良在聚义大厅和焦赞正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呢,喽罗兵来报:“山下来了二人,自报是双天宫寇准和杨宗保,要求见大王。”孟良、焦赞一听,都站起来了:“杨宗保来了,有请;叫寇准在外边等一会儿。”
  喽罗兵出去不大一会儿工夫,宗保来了,一看孟良在虎皮交椅上坐着,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套穿戴,头戴冕冠,身穿黄袍。宗保不敢乐:“叔叔在上,侄儿宗保有礼。”孟良一看,忙说:“皇侄儿,免礼平身。”宗保听罢,吓了一跳:怎么,管我叫皇侄呢?他成皇上了?“皇侄儿这回别走了。叔叔当上草王千岁了,你将来可继承王位,就呆在这儿吧!宗保哭不得、笑不得,这叫干什么?“叔叔,寇天官请您来了。”“请我干什么?”“韩昌进犯中原,八王千岁被困遂州,没人解围。我父亲在八王面前保举您们和岳叔叔,叫您们速到前敌。”“您父亲是谁?”“咳!我爹您都不知道了!不是三关大帅、当朝郡马吗?”“我六哥不是死在云南了吗?”“那是任大叔替死的,我爹还活着。”焦赞抓住宗保:“真的?!你看见你爹了?”“没有。”“你怎么知道你爹没死?”“寇大人跟我说的。”宗保接着把自己受伤、遇救、闯连营、碰上寇准的事,说了一遍。孟良大眼珠子一转,说:“你上当了。人死哪有复活之理?是寇准骗我们,叫我们给他卖命去。你小,不懂得,叔叔看得明白。来人,把寇准绑起来!”“是!”喽罗兵应声下去了。
  宗保叫孟良说得也糊涂了。但又一想:寇天官是忠良,和我杨家最好,哪能骗我?忙说:“叔叔,不能绑寇大人呀!”正说着,寇准被推上来,一边走、一边喊:“孟将军,这是干什么?”孟良把眼一瞪:“寇准,你好大胆子,敢到这儿诓兵?说真情实话,万事皆休,不说就杀你!”寇准说:“我这有八王千岁的信,还有杨景的亲笔信,你看看!”喽兵从寇准身上翻出书信,给孟良献上。孟良没看八王的信,先看杨景的信。他们俩认不多几个字,是六郎教的,自己写自己认识,别人写的就费劲了。六郎写得再草点,信再长点,孟良一看,不是拦路虎、就是拦路羊,“胡拉半片“地认识几个。看着看着,他俩悄悄嘀咕开了。孟良问:“这是写的什么?”焦赞说:“我看看吧!”看得他直挠脑袋:“二哥,这信不是六哥写的。六哥的信咱认识,这字咱都不认识,是假的。”孟良大声嚷着说:“对,是假的。寇准,你敢撒谎,推出去杀!”“我冤枉呀!”宗保跪下了:“二叔不能杀呀,寇大人好不容易到这儿!”“没你的事,你别管。杀了!”喽罗兵把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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