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049征服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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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49征服者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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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狄一时语塞,转念想到要不是文森特出了那种事,他肯定早早入浴冲去这一身污血尘埃。
见他在犹豫,文森特转过身去:「我也累了,不想跟你争论。如果你觉得尴尬我可以不看你,不过,澡你是一定得洗。快下来,不要耽误时间。」
他都已经如此让步,克劳狄又怎好反驳,况且一直在这里耗着也不可能将文森特从水里拎出来,倒不如按他说的,好好让疲惫一天的身心彻底放松。
身体是他自己的,他不爱惜,别人又能如何?
这么琢磨着,克劳狄便一件件脱下衣衫,直到不着一物,才慢慢地踏着台阶走进水中。
听见他下水的声音,文森特回转身,先前还淡漠的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一抹奸计得逞般的得意。他向克劳狄步步走去,随着接近,眼角携着的暧昧也越发地明显出来。克劳狄不是傻瓜,自然看出他的意图,但没有后退,就那样静静看着他来到面前。
距离一被拉近,迎面而来就是炽烈狂热的亲吻。原本就已热气膨胀的房间,更加地令人难以呼吸。
每次一分别太长时间,重逢后的吻也总是格外的漫长,难舍难分。 
直到感觉裸身相对的两人再这么吻下去又要发生什么不对劲,因此纵使自己也挺舍不得,克劳狄还是巧妙地推开了对方。
文森特定定望他半晌,眼中波涛百转千回,有什么东西一会升起,一会又被扑灭。约莫又做了好一阵子心理斗争,才牵起他的手走到池边石阶坐下。
一定下来,克劳狄这才发现之前感觉到的异常出自哪里。
「你的眼睛?!」他惊呼。f
文森特佩戴了几个月的眼罩,不知何时居然已被取下。而他现在所看到的那只曾受伤的眼,毫无瑕疵,就如同从未受伤前的模样。
「嗯。已经痊愈,疤也褪了。」文森特淡淡回答。也许身体多少还是受到了伤势的影响,他的额头有些无力地抵在掌心。
当初曾血迹淋淋的伤,竟这么短短时间就不留痕迹,对此克劳狄深感佩服。仔细观察他的状况,忍不住担心地捏住他的胳膊:「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文森特懒洋洋地掀起嘴角一笑,依然冰凉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你会晕过去?」
提起这丢脸的事,文森特嘴角的笑僵了一僵,摇头道:「不是因为受伤我才晕的。」
「不是?」克劳狄满脸狐疑,「那还能有什么能让你晕过去?」
文森特皱眉,不太想提,但克劳狄逼视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显有若不坦白从宽势必从严之意。他轻叹一声,无奈地说:「我的体温比寻常人低很多,你也感觉到了吧?」
「嗯。」
「这是路维尔莱族人的特性,因为我们血液的温度就比较低。所以,虽然伤势恢复比寻常人快,但我们也有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太能抵御寒冷。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大雪,确实令我够呛。」
非常郁闷地解说完毕,他别过脸,模样颇有种被迫道出秘密的不爽快。
这边厢,克劳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冷?」
文森特鼻子里飘出冷哼。克劳狄飞快地眨了几下眼,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令人跌掉大牙的惊天讯息。
简直无法置信,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恺撒,居然会对寒冷束手无策?
他的嘴角咧开,实在很想笑,但他随即捂住嘴,勉强把快要溢出口的笑声忍回肚子里。
这一笑出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为了缓和这怪异的气氛,克劳狄轻咳几声,摸摸他的肩膀:「那现在呢?好多了吗?」
「嗯。泡过热水就没事。」
他的口吻还是那么冰凉,克劳狄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打算一直不看我到什么时候?」
短暂沉默。
终于,文森特慢慢扭过头,眼神却已换了种颜色,沉静穆然。
克劳狄心中大叫不妙。原先文森特遮住了一只眼睛,杀伤力还得以稍稍减轻。现在他双眼都已再现,盘踞在他瞳孔里的邪魔们,必定成倍释放而出。
(顶住,顶住——)
出乎克劳狄意料的,他只是轻声问:「现在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了吗?」
克劳狄一怔,眼帘缓缓垂落,仿佛犹豫了片刻,才重新抬眼与他对视,虽未答话,眼中闪烁的光亮却传递出默认的讯息。 
文森特满意一笑,随即又正色,问道:「那么,你还认为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吗?」
克劳狄又是一怔,认真思索好一阵,才略嫌不快地说:「可你提出的那些条件,不是交易又是什么?」
文森特蹙了蹙眉,拉起对方手心,十指穿梭与他紧紧交握:「那不是交易,是契约。」
交易?契约?……克劳狄把这两个字眼反复默念数回,疑惑道:「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要交换条……?!」话语骤停。
原来在他问话的当口,居然又遭对方袭击,弯指就朝他额心弹去一记。这种恺撒独有的训斥方式,竟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这样下去可糟糕,要变肿头皇帝了……克劳狄揉着额头懊恼地想。
「当然不同。」文森特耐心解释,「契约是守护者们与多米努斯达成约定的专有形式。交易的话,双方都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而契约,则是为了对方。」
克劳狄眼中依旧闪着迷惑,又思量半晌,摇了摇头:「还是不懂。」
文森特再次在他身上尝到挫败滋味,只得无奈地把他揽进怀:「算了。以后时间还多,我总会让你理解。」
说完,不待他的答复,嘴唇已蹭着他的耳廓缓缓滑下,来到了他的颈窝,轻轻噬咬。
奇特的颤栗,从对方双唇与他贴合之处迅速向体内流窜,克劳狄的手心不觉握紧。虽然有点痒,但他并不想将对方推开,因为他觉得这样被亲着咬着,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直到他感觉到文森特的吮吸里渐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幡然回过神,他连忙撑开对方已快咬住他不放的身体,急急地说:「别胡来,你伤还没好。」
「……」文森特冷艳的灰瞳,却不可名状地深邃起来。
他注视着已显然有些局促的克劳狄,下唇一点一点咬紧,仿佛在考虑什么极难下定的决断。终于,他抬起对方下颚,分外深沉地说:「我想,我可以今天就先教教你,契约与交易究竟有何不同。」
「呃?」
「我问你,」文森特的脸庞朝他逼近,原本就微带沙哑的嗓音里,更渲染出一份哑在暗处的磁性,「如果是现在,你能接受我吗?」
「我……」克劳狄的呼吸困难起来,望着面前这张已然写满欲念的脸,突然有种无路可退的无力。
「可是你的伤……」逃虽逃不了,搪塞的借口总还是有的。
听见他的回答,文森特却只是点点头,基本是用肯定的语气又问:「也就是说,可以对吗?」
「算……是吧……」头一次,克劳狄会在说话时期期艾艾,只是,先前是他自己说已能信任对方,若此时再否认,岂不是自相矛盾?
「好。」简短的一个字里,仿佛包含着众多深奥的意味。
好?……克劳狄可发觉不到有哪里好,不宁的心神越发不宁。
正恍惚间,文森特突然附在他耳边软语道:「我虽然不能过度活动,但是,你可以。」
「啊?」彻底惊呆。
然而对方眼中没有丝毫的玩笑或戏谑,只有认真,认真得不像认真的那种认真。
「你的意思是……」克劳狄胸口猛地一热,一时还不能相信耳中听到和眼睛看到的事实。
「不要告诉我这个你又不懂。」文森特唇角漾着一抹似兴味又似怜惜的笑,拉住他的手从水中站起。然后,缓缓背过身去,因为泡浸热水而微有温度的后背,轻轻贴在他已开始有些起伏不稳的胸口。
他转过脸,望向身后仍处呆滞的克劳狄,眼中光芒绮丽闪亮,无比的摄人心魂:「我要你明白,不论你我谁在上方,对我来说意义都是一样。」 
仿佛陡然自惊雷中回过神,克劳狄这才回以直视,被握住的手不免僵硬。
「可是,那样很痛……」他喃喃道。
他可没有忘记,那夜之后因为腿间持续的刺痛,着实令他好几天都无法自主行动,好比受了一场酷刑,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禁不住头皮发寒。
而现在,文森特却主动要求受刑?
这个福泽,可不是轻易能享受得起。假如中途文森特突然『兽性』大发……到时究竟是谁吃谁,可就说不准了。
文森特无谓一笑:「痛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怕什么?」
他拂过克劳狄仍有些僵硬的脸,嘴唇覆上,交缠的舌尖封住了他更多的疑虑。
一吻结束后,克劳狄的呼吸已明显急促,却仍谨慎地问:「不后悔?」
文森特又笑,摇头。
「真的会很痛,你没试过吗?」克劳狄抿着唇,语气尚带迟疑,手心却已禁不住诱惑地在对方胸前小腹游移起来。
文森特眼睫一颤,低低反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说的也是。
他的目光被吸住了似的绕着对方完美的精壮身躯打转,虽然之前对此事总是心有郁结,但往时不同今回,一旦翻身做了主人,心情自然大大不同。
生平第一回,他在不被挑拨的情况下,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感觉。而且,咳咳,这感觉还相当不小。
双臂环过对方腰际,轻吻着那片洒在背后的绝美长发,他低哑地说:「不管多痛都可以承受吗?」
「你啊,」文森特不以为然地懒懒道,「你怎会这么多问……」
未完的话音,湮进了一声闷哼。 
「……你非要这么突然?」咬牙,咬牙。
「不是你说没关系嘛。」初次担任此类角色的主人确实无辜。
「下次我也这样待你试试?」
「好好,对不起,那我温柔一点……」
浴池中,水纹悠悠荡漾,漾出另一种动人的声音。
肩头,后颈,一下又一下的吻。他是真的很温柔,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实在舍不得让这个人受到半丝苦楚。上回那般的痛苦,他一个人受过那一次就够了。
想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头仍禁不住涌满暖流,收臂更紧地拥他进怀。不放手,再也不想放手了……
体温是冰凉的,有什么关系?只要心跳是真实的,这就足够。
蒸气弥漫的房间中,空气里的热度开始无止尽般地上升。窗外的寒冷,再也挤不进这个只有两人生存的温暖世界。
(没想到,我竟然会主动抱你。说不定,我已经爱上你了,就从你全身心接纳我的那刻,更或是,从你对我坦诚一切的那天起……那么,你呢?)
……
「克劳狄。」文森特一反常态靠地在身旁人胸口,可见受过伤的身体到底较易疲累,尤其是在那样的激情过后。
「啊哈?」克劳狄也累了,打着呵欠慵懒应声。
「如果你离开我,也许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亲手杀了你。」已带着倦意的声音里,却仍是不输往常的霸道与强硬。
「喔……如果是你离开我呢?」
「除非我死。」
「真的?」
「嗯。」
「……」
(有你这一句,我想,我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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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过后,日头现出端倪,大地重放初晴。
原来那场雪,就是为了战争而舞,再为了战争而陨。
小小的皮提乌斯城外,人山人海簇拥而排,原本人数就不算太多,现在几乎已是全员聚齐,都是为给保护了皮提乌斯及其人民的两帝与军团送行。
队伍最前方悬挂帷幔的马车中,克劳狄掀开窗帘,望着随队伍远走却迟迟不肯散去的人们。他们还在向军队用力招手,每张脸上都洋溢着如同这清爽阳光般的微笑。军团的战士们也在边向他们挥手,边慢慢远离。
再一次的,他用自己的力量保卫了罗马,和隶属罗马的人民。
看着他们喜悦的笑容,这种成就涨满胸腔的感觉,远非任何一次胜仗游行能够比拟。
部队依旧前行,那城外满拥的人群也渐渐变成细细的黑线,直到再也看不见。
克劳狄放下车帘,视线投向始终坐在马车另一边,手撑下颚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山景的文森特。
此时两人所乘马车,也是城中平民听闻恺撒受伤的消息后自发献来。而他,似乎也沾了恺撒一点小光。
「怎么看也不看送行的人?他们有很多人都是为了送你来的。」克劳狄脚踢踢他。
文森特这才正眼瞧过去,表情还是意兴缺缺:「人群的拥护嘛,在竞技场已经看腻味了。」
「那不一样。竞技场的欢呼是因为你杀了人,而这里的是因为你保护了他们。意义就大不相同。」
「都一样。」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文森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淡淡道,「我要保护的人只有你。」
想再与他辩两句,但他说出这样的话,克劳狄反倒没了立场,于是转换话题:「提摩西呢?」
「应该和车外的指挥官们一起。」
「他怎么会来?」
文森特瞟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个多愚蠢的问题。
「这是占领罗马后我们第一次共同出征,他那么喜欢凑热闹,能不吵着跟过来吗?」
克劳狄想想也对。r
可能看惯了对方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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