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二部 深锁的温巢- 第6部分

　　　　　　　　“业！”　

　　　　　　　　程鸿业痛苦的神情，着实让嘉颜吓了一跳，但从后面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他立刻抬起了男人的肩膀，硬是把他拖进了一边半开着的铁门里。　

　　　　　　　　刚刚藏好身体，就听见那三个黑人一边说着粗话，一边跑了过去。直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松了口气的嘉颜，才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程鸿业身上。　

　　　　　　　　此时，躺在他怀里的男人，脸色已变得更加苍白了，就连鲜红的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成了一片灰白。　

　　　　　　　　“业，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心痛地拍了拍程鸿业扭曲的脸庞，嘉颜快速找出了他的手机，但已经被打坏了的机器，根本就没办法使用，直气得嘉颜恨恨地它扔在了一边。　


　　　　　　　　“你等着，我去叫人来。”　

　　　　　　　　“别动……我，让我再靠一会。”发现嘉颜要移开自己的身体，程鸿业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拉住了他：“说不定……他们还没有走远……出去……只会让我们……都没命。”　


　　　　　　　　知道他所说非虚，嘉颜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重新将程鸿业抱在了怀里。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怀里的男人不但没有转好的迹象，反而变得越来越虚弱了，看着他气若游丝的样子，莫名的恐惧慢慢地袭上了嘉颜的心田。　

　　　　　　　　“业，你别这样，你别吓我，这一点都不好玩。”　

　　　　　　　　无法想象一向强悍的程鸿业，居然就这么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嘉颜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希望他能快点起来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唔……嘉颜……别摇了……我好难受……”　

　　　　　　　　可这么激烈的动作，不但没有唤起摊倒的程鸿业，反而使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痛苦，他勉强地睁开双眼，吃力地将手伸向了嘉颜。　

　　　　　　　　“嘉颜……你还恨我吗……如果……如果我不在了……你……你是不是会更……更快乐一点。”　

　　　　　　　　强压着体内的不适，程鸿业不舍地望向心爱的恋人，可腹不断翻腾的痛楚，很快就让他的意识陷入了晕眩之中，就连抚摸着嘉颜脸庞的手，也慢慢无力地垂了下来。　


　　　　　　　　“业！业！”　

　　　　　　　　望着程鸿业逐渐涣散的眼神，嘉颜的心就象被撕裂般地抽痛起来。他赶紧接住掉落下来的手掌，把它贴到了自己的脸上，可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更加害怕地抱紧了怀里的身体。　


　　　　　　　　一直以来，哽塞在嘉颜心中的芥蒂和矜持，就在这一刹那，全部都纷崩瓦解了。过去所有的苦难和耻辱，都抵不过他现在所遭受到的恐惧和痛苦。回忆起程鸿业以往的点点滴滴，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和他强有力的占有，他所有的一切，此刻都让嘉颜觉得无比地感动。轻吻着那冰冷的手指，再也控制不住的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别这么说，业，别这么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更不想失去你。这半年来，我们每天都是肌肤相亲，你以为我都是没有感觉的吗？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认定了你。你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不允许你就这样丢下我，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一定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业，你看着我，业……”　


　　　　　　　　还没等嘉颜说完，程鸿业突然睁开双眼，浑身抽搐着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不！”　

　　　　　　　　眼见着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嘉颜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也正在随着流失，他惊慌地捂住了程鸿业的嘴巴，想要阻止鲜血的溢出。　

　　　　　　　　“业，你怎么了，你别死，你别这样，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所以请你别死，别丢下我。”　

　　　　　　　　好不容易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能交心的人，他们都还没有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他怎么就能这么残忍地丢下自己。被无边的痛苦和恐惧笼罩着，嘉颜不顾一切地扑倒在程鸿业的身上，大声地痛哭起来。　


　　　　　　　　“别哭了……嘉颜……我。我死不了的。”　

　　　　　　　　过了一会，终于将体内的淤血全都吐尽了，程鸿业的意识也逐渐地恢复过来，连他的脸色也不象刚才那么吓人了。　

　　　　　　　　“业，业，你好点了吗？”　

　　　　　　　　听到了程鸿业的声音，嘉颜立刻激动地抬起了身体。　

　　　　　　　　“嗯，吐出来后，感觉就好多了。”勉强地给了嘉颜一个笑容，程鸿业再次闭上了眼睛：“我现在还不能动，让我再躺一会，我们就走。”　

　　　　　　　　“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分不出此时的感觉是快乐还是悲伤，嘉颜爱惜地抱着程鸿业的身体，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从刚才起就没有停过的泪水，依然不断地从脸上滑落下来。　

　　　　　　　　又休息了好一会，逐渐恢复了生气的程鸿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嘉颜，别哭了，你这样子，让我好心疼。”　

　　　　　　　　勉强地撑起还很虚弱的身体，程鸿业立刻将嘉颜搂了过来，并温柔地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业，我好害怕，刚才你真是吓死我了。”　

　　　　　　　　靠着这熟悉的胸膛，闻着这熟悉的气味，嘉颜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后怕的感觉，让他再次哭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我知道，我知道。”　

　　　　　　　　轻轻地抚摸着恋人的秀发，程鸿业疼惜地贴紧了他泪湿的脸庞。直到嘉颜将所有的焦虑和悲伤全都发泄殆尽了，程鸿业才在他的掺扶下，离开了这个废弃的仓库。　


　　　　　　第四章　


　　　　　　　　出了狭小的弄堂后，嘉颜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期间，程鸿业又吐了好几口血，但出血量已明显地减少了。　

　　　　　　　　经医生诊断，程鸿业总共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胃也被打破了一个大洞，其它大大小小的皮下出血，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全身，令人惨不忍睹。不过幸运的是，还好他们能及时地逃脱，如果再打下去，断裂的肋骨很有可能就会戳穿肺部，到那时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正当嘉颜颓丧地坐在长凳上时，淑姨带着孩子们赶到了医院。　

　　　　　　　　“嘉颜，鸿业他怎么样了？”　

　　　　　　　　刚才在电话里，他们已得知了程鸿业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没看到他本人，众人还是觉得于心不安。　

　　　　　　　　“他还在里面，现在他胃部的出血已经止住了，医生正在为他固定肋骨。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他。”　

　　　　　　　　只要一想到，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才使得程鸿业受了重伤，嘉颜就愧疚得无地自容。　

　　　　　　　　“你不用向我道歉，这件事不能怪你。而且鸿业保护你也是应该的，如果你真有什么愧疚的话，那就好好照顾他吧。”　

　　　　　　　　知道程鸿业已没什么大碍，淑姨顿时松了口气。而后在看到嘉颜红通通的眼睛时，原本的心痛感觉，转而又化成了欣喜。看来嘉颜对鸿业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可能鸿业就此因祸得福了也不一定呢。　


　　　　　　　　“是啊，哥哥，你别这么难过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好好地照顾鸿业哥哥，报答他的大恩吧。”　

　　　　　　　　觉得淑姨说得十分有道理，不明所以的慕华立刻随声附和着。　

　　　　　　　　就在众人努力地开导着嘉颜时，警察也赶到了医院。原来听说自己的镇上出现了袭击犯后，院方已自动地帮他们报了警。迫于警方的要求，本想等程鸿业出来的嘉颜，只能不情愿地随他们到警局去做笔录了。　


　　　　　　　　等他再次回到医院，已是晚上八点多了，病房里只有淑姨一个人陪在程鸿业的床边。　

　　　　　　　　“嘉颜，回来了。”　

　　　　　　　　“嗯，业怎么样了。”　

　　　　　　　　在这几个小时里，嘉颜无时无刻不是在惦记着程鸿业的情况，满心期待着他能微笑着等候自己回去。可一踏进这里，看到的却只是程鸿业苍白无力的睡脸，让嘉颜顿时觉得即失望又心痛。　


　　　　　　　　“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他已经睡了。”　

　　　　　　　　“哦！”　

　　　　　　　　望着男人虚弱的样子，愧疚和后悔的感觉，再一次从心底升起，都是自己一时大意，才会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回想起他魁梧的身躯倒下的一幕，嘉颜的心就不由得一阵抽搐。　


　　　　　　　　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他心疼地梳理着程鸿业散乱的头发。如果能早一点正视自己的心情就好了，如果早知道是这么地喜欢他，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件，也不会让他受这么多的苦了，万一他就此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嘉颜，我们回去吧，我已经请了看护来照看他，慕华和思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不忍心看到嘉颜越来越阴郁的表情，淑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请你为了鸿业，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再让他担心了。今天你也累了，就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来看他，好吗？”　


　　　　　　　　“好吧！”　

　　　　　　　　虽然十分不想离开这里，但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嘉颜还是依依不舍地回家去了。　

　　　　　　　　因为胃部伤得厉害，无法进食，又加上肋骨骨折，不能做太大的动作，程鸿业一直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床走动。期间，嘉颜每天都在病房里陪伴着他，在没人的时候，他甚至经常会握住他苍白的手，和他对望着，两人之间流转着的气氛，从来都没有这么温馨过。　


　　　　　　　　从警方得来的消息，那三个黑人也是来这里滑雪的游客，当天下午事件发生以后，他们就立刻退房，离开了小镇。但尽管这样，程鸿业还是不放心嘉颜的安全，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的能力是很有限的。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以有重要商务需要处理为由，早早地就提出申请，要转到国内的医院继续治疗。而且不管大家怎么劝说，最后他还是在众人的扶持下，于正月十三那天离开了加拿大，淑姨和慕华他们也在同一天回去了英国。　


　　　　　　　　回到家里以后，程鸿业立刻把自己的卧室改成了临时的办公室，所有的文件都是由他的秘书整理好后，传真或发邮件过来给他过目。而嘉颜则成了他的贴身保姆。由于程鸿业不能长时间坐起或做出较大的动作，所以嘉颜不但要帮他整理资料，收发传真，打印文件，而且还要帮他端茶倒水，擦身穿衣。尽管那些看护的事，完全可以让佣人来做，而且程鸿业也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但嘉颜还是坚持要亲自照顾他。随着隔膜的消失，他对程鸿业的感情，就象雨后的春笋般，迅速地窜升着。看到男人在自己的努力下日渐好转，嘉颜的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这天晚上，嘉颜象往常一样帮程鸿业擦拭着身体。虽然从受伤到现在已过了半个月，但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仍然还没有褪尽。轻轻地抚摸着这每一处伤痕，嘉颜只觉得胸口翻腾过一阵疼痛。　


　　　　　　　　仔细地擦完了男人的上身，嘉颜换了盆水，准备为他擦拭下身。可一掀开被子，跃入眼帘的，居然是他高高耸起的睡裤。　

　　　　　　　　“业！”　

　　　　　　　　嘉颜吃惊地看了看程鸿业，这些日子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欲望的要求，而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呢。说不出是惊慌还是喜悦，嘉颜被不知名的情绪冲击着，楞楞地站在了那里。　


　　　　　　　　“嘉颜，我爱你。”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程鸿业顿时觉得倍感不安。是不是自己过于坦白的欲望，吓着了心爱的恋人。　

　　　　　　　　发现到程鸿业的紧张，嘉颜的心里渐渐地充满了温情。他重视自己的样子，让他觉得非常感动。害羞地朝程鸿业笑了一下，嘉颜俯身为他脱下了裤子。　

　　　　　　　　“嗯，你的肋骨还没有接好，所以今天全部都要由我来，你不能动。”　

　　　　　　　　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炽热的Rou棒，嘉颜伸出舌头轻柔地舔拭着炮身。　

　　　　　　　　自从程鸿业表明心迹以后，嘉颜就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侍奉。知道他不喜欢，打那起程鸿业也没有再要求过他。可是如今，随着嘉颜心情的改变，这原本令人恶心的行为，现在却让他觉得非常的甜蜜。　


　　　　　　　　细细地添完了炮身，嘉颜又用柔软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