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行·英雄何处(第一部全)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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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行·英雄何处(第一部全) +番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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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好人,上次引我为友的戚少商估计到今天还在后悔当日的选择。”终于走到石广霆龙四他们几个面前,虽然这短短二十步是此生最艰难的一次,可却值得。顾惜朝,不要人扶!
龙四、云吹笛、燕无衣三个,心头的血竟从未如此炙热过!把酒囊抛过去,龙四朗声道:“已经错过一次,顾公子是聪明人,可还会错第二次?”
顾惜朝一抹额上冷汗,接过酒囊,仰头灌下。“与我为伍,你们莫要后悔!”
龙四他们几个相视一笑,道:“决不后悔!”
顾惜朝没有再推脱,展颜一笑。那一笑,好似冰面上绽开了一朵雪莲,又仿佛是黑夜中绽放了一枚礼花,瞬间将面前的人照得雪亮!

“石将军,”顾惜朝转头对石广霆道,“你之前的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你是指随我去边关?”石广霆忽然有了希望,满怀期待地问,“你愿意?”
“我这就答应你!”顾惜朝点头,眼神明亮锐利,衣袖翻飞,在风中猎猎作响,坚毅的脊梁在风中挺得笔直,犹如一座屹立不倒丰碑!
石广霆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顾惜朝,肌肤如冰雪般莹白,眼睛如冰雪般清明,声音如冰雪般澄净,那个冰雪做成的人,竟果真是一片冰心傲骨!这个人,哪怕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就已站出了临万丈险峰的绝尘和高逸,如此淡淡的一笑,就笑出了难以形容的冷傲与锋凌。
晚晴,我想,我终于明白,你嫁了一个什么人!

北宋政和五年,
石头军参将路承正一家被灭门。杀人凶手小凉山四当家木云认罪伏法。
石广霆收服小凉山,小凉山上众英雄尽入石头军麾下。
逆水寒一役余孽顾惜朝充军榆林。
九现神龙戚少商离开六扇门,入主金风细雨楼。
距宋金两国签订海上之盟夹攻辽国还有三年。
注定乏味却不平静的一年。
北宋政和五年……

(第一部END)


' 此贴被小喬在2007…06…28 11:08重新编辑 '
 
 

            撒嬌第一名。可愛無敵追寶寶^^

 
'楼 主' | Posted: 2007…06…20 23:29   
 
 
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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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男儿行番外——浮生六记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去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一场啼笑皆非。
比如,我与他。
我叫杨云,生于连云、长于连云。我排行第六,故而连云山水的乡亲们大多喜欢叫我小六,这个称呼直到我随大当家去了边关才渐渐少人问津。
而那个他,是顾惜朝。
我与他,有血海深仇。
当年他领兵围剿我们连云寨,我的父亲,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死在他的手里。
那时我还小,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年后,我有了这辈子唯一一次报仇的机会,却生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沙暴给打乱。铁二爷只知我和他一起在崖下挂了几个时辰,却不知我那次跟踪他本就是为了取他性命。

挂在崖下的时候,我本不愿领他的情,连踢带打,急上火一口利齿也用了上去。他却只当我是胡闹,皱着眉头用一种很难理解我的做法的神情道:“我现在放手,你就死定了,以后也报不了仇了。你确定要我放手么?”
风沙更大了,我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脸,视野里只有那一片灰茫。就在那一刻,我清楚感觉到了我与他之间的差距。
萤火与皓月争辉。
我要报仇,结果却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他来为我保全。这才明白:如果没有本领,报仇也好,奉养母亲也好,什么都是空谈!
很多年以后,我才渐渐体会到,他那番话其实比任何开解的说辞更有效。只是当时也的确是觉得——奇耻大辱!他好像总是这个样子,作恶的时候大张旗鼓惟恐别人不知道,偶尔良心发现做了件好事,反而喜欢曲曲折折地掩饰自己的心思,见不得光似的。
反正是个很别扭的人物。

之后的时光,过得很快。
我在连云寨埋头苦练武功。他呢?
去了京城,又去了边关。先是西夏,然后就是大辽。他成了第一个有叛逆之名却最终挂帅的将军。
想到连云这些年日子越过越好,虽然不服,却仍不得承认,他一直,都是有本事的人。
与辽开战没多久,大当家回了连云,他打算带些青壮也去边关杀敌。大当家说话自然是一呼百应。我,亦在其列。
我记得很清楚,这仗足足打了一年有余。先是跟大辽打,接着就是跟大金打。六扇门大统领无情曾评论过他的战术,只用了八个字:智计迭出,大开大阖。

虽然他个性偏激冷漠阴鸷,但战场之上的筹谋攻伐却当得起这八个字。我想,与其在朝堂上算计人心,他还是更适合在边关浴血杀敌的。从军以来,他未尝一败,直到最后。虽无战神之名,却有战神之实。
辽国覆灭之后,他奉旨驻守燕京。那时,我已经从前锋营调出,到他身边当一名侍卫。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他与大当家两人一起牵着马,走在城外。他用手中的马鞭拨开长草,月光下,但见骷髅白骨散处长草之间,幽光莹碧,竟是说不出地诡异。

他说:“人人皆争这天下江山,可百年之后,谁不是黄土一垅?可惜了这骷髅白骨,妻儿啼哭。如今进退两难,惜朝心中有三策与大当家计较一番。”
我不懂他说的“进退两难”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大当家却好像很赞同的样子,只道:“愿闻其详。”
“上策为降;中策为反;下策为守。”
他们越走越远,却不再让人跟着。我想,他们说的话一定是天大的事。虽然不知道结果究竟为何,但见他们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想来无论怎么选,都已无憾。

我在燕京待了一年多,这一年多来,从未见顾惜朝有一日卸甲,无论雪雨风霜。所以,我渐渐习惯了他不再是那一身青衫的翩翩书生,而是按剑而立、战甲皆冰屑的石头军将军。那京城里,也不知他是何手段,如何打点,竟一直没有派下真正能管事的官吏来。所以,军务之余,我也渐渐见惯了他案牍劳形,每夜点灯至深夜,目不交睫。
至于大当家,他沉默了许多。除了统管石头军四万余众平日操练,燕京的许多公务都是他与顾惜朝一起商量着办。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燕京这座空城已然恢复了几分往昔的繁荣。

偶尔,夫人会来信。说些京城的事,又会提到小商。
“小商也周岁了,这么快……”大当家一次与我们这些从连云来的人喝酒的时候这么说道,一脸向往。我知道他很想回去看看,但最终仍没有回去。
那晚,八寨主跟大当家吵了起来。那么高大的汉子,却哭得像个孩子。大伙都不知所措,只有看着大当家一个劲地劝,可明明他的眼里也写满了浓浓的无奈。
酒宴不欢而散,我回去的时候听到他的住处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好奇去偷看了一眼,以至于以后都得费心帮他隐瞒。

他原是在案几后写着什么,岂料突然手伏在案几上,弯下腰,剧烈的呛咳冲口而出。没多久,一大口血就喷了出来溅得整张文书都成了一片血红。
我见他神色平静地收拾残局,另抽了一张纸出来继续刚才的工作只觉得骇然。脑子“嗡”地一炸,身子已经疾冲上前,“将军,你没事吧?”
走近了更看清楚他脸色惨白,分明身披重甲,却有种清隽不胜之态。偏偏此人是死也要逞强,怒道:“军机重地,岂可不报而入?”
张口结舌。为免受责罚,只能答应他绝不把此事外泄。

我向来守口如瓶,言出必践。他的事,还真是没什么人知道。当然,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在他自己,生病呕血的事,他一向瞒得极紧。便是他的好兄弟云吹笛竟也没看出不妥。
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帮他处理掉那些弄脏的文书,正遇上了大当家。大当家拣起那些染血的文书看了许久,一言不发。忽然,手一松,几本文书跌落尘埃,他大步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似乎是想逃避什么,走得很急很快。几步迈出之后,又蓦然顿住,转身看向我,道:“烧了它!还有,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地知道,大当家说的那个“他”是指顾惜朝。

那次之后,我几乎不怎么再想报仇的事了。可能,是很清楚他那种状况,也熬不了多久吧。自作孽,人不收,天会收。应该是这个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这么确定的,心里却对他病得快要死掉的事实很不舒服。
同样也是在燕京,我遇到了青怡,我打算与之共渡一生的女子。婚礼之后,大当家很快打发我回了京,说是让我去金风细雨楼助夫人一臂之力。

“大当家为什么自己不回去?夫人一介女流在京城独自撑起金风细雨楼,你不觉得愧对她吗?”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疑惑终于借着酒性脱口而出。且,我也不想回去,这么走了,总觉得是……临阵脱逃。
大当家却笑得很是轻松,“不觉得。”
我顺着大当家的目光转向顾惜朝,他走来,道:“宋金两国不久必有一战,燕京便是首当其冲。石头军麾下不留有家累的将士。杨云,你要成亲,就该知道必有这样的安排。”
是,我是知道的。一年多来,石头军由四万余众锐减至如今的不足二万之数。顾惜朝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很清楚。
他是要死守燕京了,却不愿石头军与他一起守。这个人,原来看久了才会发觉他的气宇,竟是如此清越凛冽。

回京后不久,金国果然如他所言开启战端。这场仗究竟打了多久我是记不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徽钦二宗的对战争的态度,儿戏一般地幼稚可笑。江山不保,也是意料之中。
与金国划江而治的大宋,杭州成了新的京师。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阳春三月,陪夫人一起湖上泛舟,同行的还有前任石头军将军的遗孀。听她们淡然地谈起云吹笛,这些年到处奔波找那两个人。而身为女子的她们,却早已接受了事实。

心中不忍,转眼看向别处。两个孩子却是玩得好。小商那年已经六岁了,惜霖该是五岁,两个小孩儿,玩在一起,当然更多的是打在一起。
正想着,惜霖绊了一跤,小商忙不迭地大声嘲笑,惜霖性子倔,两人又扭打成一团。好一个两小无猜嫌。我和他们的母亲们一起笑。
猛然想到了他们,一直不懂为什么大当家会愿意抛家弃子与顾惜朝一起死守燕京,看到两个孩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年冬季,顾惜朝咳血次数更频密,情况是愈发坏了。大当家要废他的武功,修习九幽的魔功本就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每运气一次,每练深一层,就是向死亡多靠近一步。
可顾惜朝不肯。他便是死,也不愿当一个弱者。更何况,死守燕京,于他而言,可以不为了天下,可以不为了百姓,却不能不为了他的血海深仇!他怎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武功?
已经不记得他究竟如何说服大当家的了,只记得大当家紧紧抱着他,泪流满面。

那是唯一一次见他着单衣,弱不禁风。见惯了他着银灰铠甲的模样,却一直没注意过他其实那么单薄。但,便是如此,他咬牙走到底的勇气却教人不得不说个“服”字。
率领不足两万之数的石头军死守燕京三个月,最后一场大战,歼敌五万余众,力斩完颜成诺于马下。这是一个壮烈到近乎神话的大捷。至于以后的故事,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是情同手足,两小无猜;而他们,是生死与共,知音难寻。
就是这样,已经足够。
眼睛忽然有点热,我仰望这无垠的天际,天青草碧,风柔水微澜。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
 
 春分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这时的景致,这样的天气,却是踏青的好时机,只是这等兴致于顾惜朝而言却是镜花水月了。燕京驻守,终究不比当初江湖漂泊时那般自由自在。
又有诗云:春分麦起身,一刻值千金。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百姓家全指着这个节气开垦春灌,一年的营收尽在于此。燕京近几年几经战火,人丁锐减,荒败不堪,故而这耕地问题却也勿须顾惜朝费心。问题却在于耕牛。
戚少商却不知怎么回事,分明是个土匪头子,土地上的事却比顾惜朝还明白。还没开春,就已经三番两次去信给无情管着他要耕牛梨具。然而这些信笺却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顾惜朝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着实疑惑,不禁问道:“燕京城里的小牛犊还是有些的,到耕种的时候也能帮上忙吧?”
戚少商闻言哈哈而笑,“顾公子有经天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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