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太保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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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太保史-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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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已担任的职务外,又担任元首的秘书。
    鲍曼认为,希姆莱不再是危险的对手。但是他很快看出了希姆莱的目的,他并
不想掩饰这一点,即希姆莱没有能力当一名军事领袖。后来他玩弄了一出把戏,拿
菲格莱因当作棋盘上的“兵”推在前面,而自己却在幕后操纵。
    在元首大本营里,希姆莱有一个常驻代表:希特勒的传令官赫尔曼·菲格莱因
中队长。这个爬上武装党卫队将领的菲格莱因早先是个马夫,接着成为设在巴登、
后来设在普伦次劳的希姆莱的司令部与元首之间的联络官。当时菲格莱因同爱娃·
勃劳恩的妹妹格利特·勃劳恩结了婚,他几乎可以说是希特勒的妹夫,受到他的双
重信任:既是传令官,又是爱娃·勃劳恩的亲戚。整天同他接触的鲍曼与他结成了
同盟。
    集团军司令希姆莱铸成的大错此刻非常突出,他的不足之处已暴露无遗。波默
恩失守之后,希姆莱由于指挥无能于三月被解除职务。在匈牙利,军事形势发展得
很糟糕,党卫队精锐师的反攻在纳粹党的一位老将塞普·狄特里希的指挥下正在进
行着。鲍曼寻找机会,给予希姆莱一个决定性的打击。
    四个精锐师是:“阿道夫·希特勒师”,“帝国师”,“骷髅师”和“霍恩施
道芬师”。他们赢得了一切荣誉,成为该政权的骄傲,希姆莱的骄傲。根据希特勒
的命令,四个精锐队的卫队袖章全被没收。
    这一全体性的降级标明了希姆莱的失败。从现在起,他不再是别人的对手了。
他的军事作用迫使他连续几个月没有接触重要的警察工作,在这样一个关键性的时
刻里分离是非常危险的。鲍曼、接着希特勒本人养成了一种习惯,直接向卡尔登勃
鲁纳发布命令,这样一来希姆莱感到自己被排除在警察的实际领导之外,而且元首
的大部分指示都不发给他了。
    他经历了“千年帝国”的最后时刻。“优生种族”的帝国在一九四五年四月底
被限制在一条狭长的地带上,它正在逐渐地继续缩小。纳粹党和盖世太保虽然战胜
了它们的敌人和对手,但是这些胜利全是徒劳的。一大片房屋废墟的中心——这里
一度是首府的所在地——距离华丽的“菩提树下街”只有几百公尺,俄国的炮弹不
时落在这条街上。希特勒在他避弹室的底层继续向部队下达命令,但是部队并投有
收到他的命令,绝大部分的部队压根儿已不复存在了。
    四月十日,希特勒终于听取了他周围人的意见,因而决定将他的大本营迁到伯
格霍夫的山间别墅里,他的侍从人员动身去伯希斯特加登,以做好必要的应急准备
工作。四月十二日,一次空袭摧毁了总理府的残骸,并使它陷于一片火海之中。四
月十六日,俄国人突破了奥得河防线和劳齐茨防线,向柏林进军。但是希特勒并没
有离开他的避弹室。
    他在四月二十日——他的五十六岁生日——决定动身的那一天,突然取消了去
伯希斯特加登的计划。红军当时已到达柏林以南七十公里的吕本,并正在穿过施普
雷森林接近城市。在北面,他们到达了距离柏林三十公里的奥拉宁堡。
    四月二十一日深夜,三个人经希特勒同意离开了总理府的断垣残壁,他们是:
里宾特洛甫、戈林和希姆莱。希特勒放弃去伯希斯特加登。他此刻明白,他的保卫
“阿尔卑斯山要塞”的思想不能实现了。尽管四月二十日晚上遭到了空袭,但是辅
助电台还是不受干扰地播送了他所作的最后一次广播演说,他在演说中表示决心,
无论如何要坚守柏林。
    戈林听到这些话惊恐万状,他同那些还活着的,聚集在总理府避弹室里的“老
战友”,同希姆莱、戈培尔、里宾特洛甫以及与元首形影不离的鲍曼一起度过了希
特勒的生日。
    但是戈林并不打算去死,处在俄国人炮弹和手榴弹下的避弹室底层,其凄惨的
结局似乎与他及其思想不相吻合,他已经做好出走柏林的准备,时间紧迫,戈林蹑
手蹑脚地走出避弹室,在突然降临的夜暮中来到他那政府首脑的邸宅,那里有一辆
专车在等着他。
    自四月初以来,戈林就把他的那些从欧洲各个角落里抢夺来的艺术珍品藏到了
一个安全地点,要把这些数目可观的掠夺来的东西运往伯希斯特加登需要两节车皮,
他的第二个夫人,演员埃米·宗内曼同她的女儿也逃到了那里。
    戈林的汽车在几辆载着最后一批箱子的卡车和一辆乘着工作人员的车子护送下
向南逃窜。穿过美俄军队彼此仍分开的一条狭长过道,“最忠于元首的骑士”的车
队顺利地于四月二十一日晚上到达伯希斯特加登。戈林不知道,希姆莱也在同一时
刻逃之夭夭。过后不久里宾特洛甫也溜走了。他们都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希特勒唯
一的继承人。而两人决定,终于打出他们自己的王牌来。
    戈林认为自己可以作为希特勒的合法继承人。在他建立盖世太保以后,他就是
领导者的忠实支柱。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九日的命令规定,如果希特勒死去,戈林
将成为元首;如果希特勒由于某种原因“暂时还不能”行使他的职务时,戈林仍将
成为元首。
    根据这项命令,戈林相信继任的先决条件业已存在。因为希特勒不能控制局势,
况且他已对凯特尔和约德尔说过,要是眼前进行和平谈判的话,戈林也许是最合适
的谈判者。
    空军将领科勒于四月二十三日在伯希斯特加登把这件最感兴趣的事告诉了他,
戈林断定局势至少可以象人们所说的那样,这个“时刻”事实上已经“来到”。美
国人和俄国人已在易北河畔会师,红军完成了对柏林的包围圈,攀登最高权力的时
钟终于敲响了。此时,尽管情况如此,戈林还是被一种至高无上的自豪感所侵扰。
    他把留驻在伯希斯特加登的纳粹党重要人物召集到身边,他们是:帝国总理府
长官和“荣誉党卫队”中将汉斯·拉麦斯,科勒将军和空军上校贝尔恩德·冯·勃
劳希契,陆军元帅的儿子和戈林的副官。大家一致认为,元首决定把自己锁在柏林,
并不能使他行使统治权。戈林在征得他们同意之后给希特勒拍发了一份电报,他在
电报中请求希特勒同意他们的意见,并借此声明,他将利用在国内外的行动自由权
来接管帝国政府领导权。如果到晚上十点钟得不到回音,他将为了大众的幸福“采
取行动”。
    这对那个长时期的独裁者是一次最后的恐吓,正是这种恐吓心理才驱使戈林拍
发了这份附有条件的电报。在事件接连不断发生的情况下,作出抉择的可能性很小,
要想得到一个回音,那希望就更小了,所以戈林在四月二十三日晚上十点钟时,认
为自己是唯一有资格进行和平谈判的人(关于和平谈判问题,他早已胸有成竹)。
然而,电波发出的消息出乎意外地到达了总理府的避弹室。鲍曼收到了这份电报并
且对希特勒说,这是一种不忠的行为,是企图篡夺权力,规定回音的期限是个最后
通牒。正如鲍曼所希望和期待的那样,希特勒怒不可遏,他歇斯底里地大骂“这个
吗啡瘾者,这个该死的骗子”。
    晚上十点钟不到,戈林收到了希特勒的回电。他简明扼要地禁止戈林的那种倡
议。同时,一支党卫队小分队在弗朗克中队长的率领下出现在他的面前,并逮捕了
他。这是鲍曼所耍的最后一招,以便清算他的宿敌的旧帐。他主动拍了一个电报给
驻在伯希斯特加登的一支党卫队小分队,命令他们立即将帝国元帅以“叛国罪”加
以逮捕。就在戈林自以为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时,他正朝着一个被判处死刑者的不
祥境地走去。
    第二天,即四月二十四日,戈林明白自己的末日到了,因为出现了卡尔登勃鲁
纳。他朝被捕者看了一眼(戈林的副官也一起被捕),然后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同一天,奥伯多瑙的总督艾格鲁贝尔宣布,凡是在他管辖区内的任何一个人,如违
抗元首的意旨,均应立即枪决,不管他的职位多高。
    科勒将军没有被捕,他想说服希姆莱和赫勒释放戈林,但是没有成功。四月二
十九日他被软禁在附近一个宫殿里。
    五月一日,鲍曼一面利用希特勒的自杀来反对戈林,一面立即打电话给弗朗克,
向他下达明确的命令:“不能让四月二十三日的叛逆者逃跑!”因此必须对戈林严
加看守。这与叛处死刑毫无两样,鲍曼就是从这种思想出发打电话的。
    然而,局势在逐渐发生变化,美国人随时都会出现,再说党卫队看守所的司令
官也不敢承担处死帝国元帅的责任。五月五日,空军一支小分队途经该地,党卫队
的人员非常高兴,他们可以把那些讨厌的犯人转交出去了。空军人员很快在这个地
区分散开来:戈林被释放了。他首先请求希特勒的继承人邓尼茨与艾森豪威尔谈判,
并愿为此效劳。根据邓尼茨的一封信来判断,他相信“元帅之间的会谈”一定会取
得良好的效果。五月七日签订的停战条约并没有夺去他还能发挥作用的希望。五月
八日,当他被占领伯希斯特加登的美军俘虏时,他请求能促成他同艾森豪威尔进行
一次交谈。然而使他非常吃惊的是:他将同纳粹的主要头目一起作为战犯被提交国
际法庭。
    盖世太保的头子戈林的继承人“忠实的海因里希”·希姆莱也在四月二十一日
离开了柏林。当戈林和他那载着艺术晶的货车向南缓缓驶去时,希姆莱正驱车向丹
麦边境驶去。他想在那儿打出他自己的王牌,虽然元首并没有授权他去同盟军进行
谈判,但是他还是想方设法同盟军进行谈判,以便用友好的方式来摆脱险境。
    但这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目光敏锐的施伦堡长久以来就觉察到,(注)战争
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德国的遭遇(首先是纳粹领导人的遭遇)只有尽快地同胜利
者谈判才能减少一些。自一九四四年八月以来,施伦堡控制了全德的情报机构,从
欧洲各国获得了大量的情报。他在中立国家的间谍经常向他报告盟国所采取的预防
措施和他们的打算。很明显,对于象他这样的人来说,前途是暗淡的。但是这些间
谍可以使某种接触变得容易些,可以建立联系,然后开始秘密会谈。施伦堡决心摆
脱困境,而且为了使自己隐蔽起来,把希姆莱推到幕前,愚蠢的卡尔登勃鲁纳完全
被施伦堡所使的手腕蒙在鼓里。
    (注)施伦堡甚至在1942年8 月就知道战争的结果,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始终
为他那敏锐的洞察力感到自豪。  一九四四年夏,施伦堡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旅馆
里同美国外交官休伊特会见,同他探讨了谈判的途径。这第一个尝试,结局唐突,
施伦堡把此事告诉了希姆莱。希姆莱在勃然大怒之后相信,类似的绝对保密的接触
也许有利可图。
    这时施伦堡开始灵活地对希姆莱施加影响,最后希姆莱授权由他去促成某种程
度的和解,希姆莱把这种和解看作是真正的人寿保险。
    一九四五年初,他手下的一个间谍——驻维也纳第六处的赫特尔博士根据施伦
堡的指示,在伯尔尼同美国将军多诺万进行联系。这一步骤的目的,是要争取与美
国人缔结特别和约,组成同盟对付苏联。这个同盟应通过在东线继续共同作战来实
现。因此,施伦堡的这位代表企图借用美国人来对付俄国人,以保证洛塔尔·雷杜
利克上将的北集团军的安全。失败并不能使纳粹分子认识到他们的真正的处境,因
为他们总是误入同样的歧途。尽管赫特尔到伯尔尼去了多次,但他提出的建议始终
没有得到回答。  然而,与瑞士共和国的前任总统让—马里·米西进行的谈判取得
了积极的成果。米西忠于瑞士的人道主义的传统,他争取把关在集中营里的犹太囚
犯尽可能多地予以释放,并且送来瑞士。这些囚犯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他们将在
盟国军队到达之前被屠杀。对此,希姆莱同意进行谈判,并于一九四四年底和一九
四五年一月十二日在威斯巴登与米西会面。他同意把一定数量的犹太人送到作为
“犹太人有权流亡国外”的中转国家的瑞士去,但是要求国际犹太人组织,特别是
美国犹太人组织应该付出适当的赎身金。最后达成协议,每两星期将一千两百个犹
太人送往瑞士。这个数目与成千上万个在集中营等死的不幸者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现在毕竟已有几百个人被从毒气室里救了出来。二月初,第一辆运输车到达瑞
士,犹太人组织支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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