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阎王令 + 番外之 劫镖, 收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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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阎王令 + 番外之 劫镖, 收徒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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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苏放一瞬间只觉浑身冰冷、头皮发麻。 
  “听闻朝暮楼的苏楼主有一种名震江湖的独门武功‘碎心指’,对不对?”雷玉狡黠地道。 
  “这个……”苏放一听,登时垮下了脸。“好象是有那么回事。” 
  “据说这种功夫无坚不摧,一使出来,即使是铜墙铁壁也嫩如豆腐——是不是?” 
  “马马虎虎,凑合而已。”苏放垂头丧气地道。 
  “既然如此,请吧。”雷玉随手摘下挂在墙上作为壁饰的一张精致的工笔仕女图,作了个“请”的姿势。 
  苏放望了望墙壁,又望了望笑得象只狐狸的雷玉,苦着脸道:“小玉儿,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放心,”雷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待会儿我再把图放回原处,包管天衣无缝,谁都看不出来。” 
  “我可是第一次用‘碎心指’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苏放无可奈何地伸出手,嘟囔着道,“若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嘛,”站在一旁的雷玉凉凉地道,“再说,这也算是学以致用。”他满意地瞅着苏放的手指逐渐没入墙内。 
  ——果然是武林中以雄健浑厚、杀人于无形而着称的“碎心指”。看似轻若棉絮,实则重逾千斤,无声无息之间原本光滑坚实的墙壁上已凭空多出了两个洞。 
  “谢了。”雷玉迫不及待地将眼睛凑到其中一个孔上往内窥去——“咦?怎么是他?” 
  “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苏放贴着另一个小孔,嘲讽地道,“白道上的大侠来这种地方恐怕必须得遮遮掩掩、不令人知吧?更何况是碧水山庄的庄主、‘急公好义’的骆大侠!” 
  “你应该让他在引月楼再多躺几天的。”雷玉甚觉遗憾,“免得他出来荼毒别人的眼睛。” 
  “那……还要不要看?”苏放偏首而问。 
  “还看什么?”雷玉厌恶地扭过脸,“真扫兴,我光看他那一身肥油就想吐。” 
  “言之有理。”苏放深有同感,“这种身材也敢脱光了拿出来现,啧啧啧……”他转头瞟向雷玉,嬉皮笑脸地道,“小玉儿,我可以保证我的身材绝对比他好,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闭嘴!”雷玉顺势给了他一拐肘,痛得苏放立刻龇牙咧嘴地抱着肚子直跳。 
  “喂,你想谋杀啊?!” 
  雷玉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快去?” 
  “去?去哪里?”苏放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瞧见雷玉正不怀好意地冲着另一面墙努着嘴,当下傻了眼。“不会吧……” 
  ………… 
  后来的事,不消说,在雷大谷主的威逼利诱之下,可怜的苏楼主被迫无奈,只得再次昧着良心,以名震武林的“碎心指”干下了生平第二桩偷鸡摸狗之事。好在这一次比较顺利,右边房间的客人是一个还看得过眼的年轻公子哥儿,那个小官也生得眉清目秀、楚楚可人。于是,雷谷主和苏楼主便一起兴致勃勃地从头至尾观赏了整出春宫戏的实况过程。 
  开始倒觉得没什么,也不过就是两个大男人脱光了衣服互相搂搂抱抱、亲亲吻吻、摸来摸去,“哥哥”、“弟弟”地喊个不停而已。只是接下去的画面愈来愈奇怪,纯情如苏楼主和雷谷主自然是瞧得目瞪口呆、大受刺激。但见他二人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如此这般,循环反复了好几回,可知所受惊吓是何等的巨大。 
  “好厉害……”待曲终人散,隔壁已然空空如也之后,苏放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个……也太高难度了吧……”雷玉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低喃道。 
  “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半刻谁都无法说出想要“试试看”之类的话,毕竟方才的镜头对他们而言冲击实在太大——勇气也是需要时间来积聚的。之后苏楼主和雷谷主在湮灭了偷窥的“证据”、鬼鬼祟祟地溜出屋门的时候,无巧不巧地撞上了一个头戴斗笠、躲躲藏藏、掩去了大半边脸的矮胖男人。 
  双方一打照面,骆大庄主显然吃了一惊——碧水山庄在江湖上素有清誉,其庄主“仁心佛手”骆森寒一贯保持着严以律已、清正刚直的形象。男色之好向为名门正派、正人君子所不齿,骆大庄主平日论及此事总是深恶痛绝、万分鄙夷,烟花柳巷这种地方,跟洁身自好的骆大庄主当然是完全沾不上边的。 
  “骆庄主。” 
  被对面的乡巴佬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骆森寒胸中杀机四溢。由于前些天在引月楼因“突发性全身酸痛症”而导致几天几夜下不了床,所以骆大庄主错失了一场好戏,以致于至今尚不识得眼前两人的真正面目。倒是雷玉那出类拔萃的美貌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当初一见便已心痒难熬、蠢蠢欲动,若不是无缘无故地得了场“急病”,必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位美人从那又笨又呆的乡下土财主身边勾到自己手里。今日再度相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杀了一旁碍事的傻大个儿,既可美人在抱,又可继续维持碧水山庄的“清誉”——这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好个如意算盘!如此明目张胆、昭然若揭的企图让苏、雷二人看得透透彻彻、清清楚楚。杀人灭口之后再夺其所爱——这就是一向以宽厚仁慈、正直谦和闻名江湖的“仁心佛手”之所作所为。雷玉的唇角倏地勾起了一丝摄人心魂的笑意,闪亮如星的眸中杀气隐现。 
  “喂,快叫吟香出来!”楼下忽然传来阵阵嘈杂之声,一个粗嗓门大着舌头嚷嚷着,一听便知是喝醉了酒。 
  “这位客人,”只见鸨母陪着笑道,“吟香姑娘今天一大早就被飞龙帮的岑大当家请过府去,说好了明日才回。”——淮安城中谁人不知吟香乃是淮安第一大帮“飞龙帮”岑扬岑大当家的红粉知己,此际鸨母抬出他的名号,无非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罢了。 
  “岑、岑大当家又怎么样?”岂料这话反而惹恼了闹事的大汉,他更加大声地鼓噪起来,“难道我‘插翅虎’郑阳还……怕、怕他不成?!”看他的模样,非但说话断断续续、口齿不清,人也昏昏沉沉、一直在摇来摆去。 
  这下子,楼上楼下、前后左右的窗子突然全部打开,不少人甚至只提着裤子就冲出来瞧热闹——毕竟,在淮安敢到温柔阁闹事的人少之又少,敢如此正面而又直接地挑上岑扬的人更是绝无仅有。骆森寒迅速将帽沿压得更低,苏放和雷玉相视一笑,笑容中俱含着几分轻鄙之色——此刻,无论谁想杀谁,均已不再方便出手。骆森寒极怕被人识穿身份,大庭广众之下,躲都来不及,杀人的事,只好等离开此地再说;而雷玉则是来飞龙帮赴宴的,多多少少得给对方一个面子,既已听说温柔阁的吟香姑娘与岑扬间非同一般的关系,这行凶之事也只得暂且搁到了一边。 
  “二弟,”跟郑阳一起进来的汉子倒还保持着清醒,他一面扶住醉得东倒西歪的郑阳,一面对着鸨母解释道,“这位妈妈,他喝醉了,甭听他瞎说。” 
  “谁、谁说我……醉了?”郑阳使力甩开扶持着自己的手臂,凑到鸨母跟前气势汹汹地叫嚣,“我、我才……没、没醉!快、快叫吟香出来!!” 
  鸨母瞅着面前酒气熏天的醉汉连连摇头:“这位客人,我已经说过吟香不在,你请回吧。”她言辞之间亦不再客气。 
  “谁、谁说不在?”郑阳举起手歪歪斜斜地一指,“那不就是?” 
  大家的眼光随着他的手指聚集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霎时,惊叹赞誉之声四起。 
  “好漂亮!” 
  “真是我见犹怜!” 
  “这样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以前怎地从未见过?” 
  “这位姑娘堪称人间绝色,我看就连吟香都不足以与之媲美!” 
  “是啊是啊,还不赶紧介绍一下。” 
  众人七嘴八舌,愈说兴致愈高,反观那位集所有艳羡、嫉妒、赞美等等等等视线于一身的美人却是脸色愈来愈阴沉——这究竟是第几次了?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瞎了眼?雷玉咬牙切齿地瞪着身边憋笑憋得满面通红的人,恨不得能狠狠地踹上一脚。 
  “各位、我说各位!”鸨母用力咳了数声,拼命抬高了嗓音,“大家误会了,这位小哥并非敝阁之人,他是和那位大爷一起来的……” 
  一语未毕,惊呼乍起。 
  “小哥?!” 
  “男的?!” 
  “可不是?他穿着男装啊……”有人仔细一瞧,恍然大悟。 
  “胡、胡说……”郑阳兀自醉目乜斜地张口欲言,冷不防被人一把掩住了嘴,后面的话全哼哼叽叽地淹在了肚里。 
  “雷谷主,”郑阳的大哥——“飞天虎”郑东一手箍着自己弟弟的脖子,一手紧紧捂着他的嘴巴,神情紧张,语带惶恐。“舍弟……适才多喝了几杯,并非有意冒犯,言语冲撞之处,还望您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没关系。”苏放抢着道,“谁不知道绝心谷的雷谷主素来胸襟广阔,待人更是宽容厚道,他绝不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胡乱伤人的——小玉儿,你说对不对?” 
  ——这“绝心谷”三字一出,温柔阁内不少人颜色大动,那“仁心佛手”正是其中之一。 
  雷玉横了苏放一眼,淡淡道:“我只听说绝心谷的雷玉为人阴险狡诈,出手狠辣,冷酷无情,要不然也不会冠上‘毒手’之名。”他信步拾级而下,与郑氏兄弟对面而立,“郑老大,令弟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几天前才见过面,怎地那么快就忘了?” 
  “雷……雷谷主!!”郑阳眯着醉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瞅了半天,总算瞧清楚了面前人的尊容。原来远远看似飘逸柔美的人,走到近前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当下唬出一身泠汗,酒劲儿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在、在下……多、多有得罪,还、还、还请、请您……” 
  “不知者不为罪。”雷玉正色道,“上次多亏几位替咱们修好了屋顶,在下还未曾好好道谢,今日有缘相逢,不如就由在下请二位一起去喝两杯。”他微微一笑,“但不知二位郑兄还能不能再喝?” 
  “能!”郑阳立刻挺胸凸肚,高声应答,“再喝个几十坛都没问题!” 
  “能喝到雷谷主请的酒,”郑东搭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豪气地道,“就算醉死了咱哥俩也心甘情愿。” 
  “好!”雷玉转身欲行,忽又止步,凝眸睇向苏放,“你呢?” 
  “小玉儿,咱们什么时候分开过?”苏放咧开嘴,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而且,不花钱的酒喝起来才痛快。” 
  “要去就去,”雷玉皱眉,“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当先开步而行。只是眼疾手快如苏大楼主者,又岂会漏看了那白皙颈项上悄然生起的一线红霞? 
  “什么人胆敢在此撒野?!”随着一个响亮的语声,门外急急冲进一人,若非雷玉闪得快,只怕两人已撞成一团。 
  “雷谷主、苏楼主?”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岑扬见到了两个熟人,不由得诧异,“今早二位说想出门逛逛,原来……” 
  “哦,”苏放面不改色地道,“我们听说温柔阁乃本地最为有名的青楼,所以特来见识一下。” 
  “原来如此。”岑扬迟疑地道,“在下接到消息,说有人在这儿闹事……” 
  “一场误会而已。”雷玉打着哈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飞龙帮的岑大当家,这两位是来自冀北的郑氏昆仲。” 
  “岑大当家,”郑东抱拳道,“方才舍弟多喝了几杯,言辞多有不当之处,还请岑大当家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人家既已当面致歉,岑扬自然也乐得见好就收。“冀北双虎的威名,岑某早已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如其名。” 
  “岂敢岂敢。在下素闻飞龙帮的岑大当家乃人中豪杰,气度不凡,今日有缘得见,的确是名不虚传。” 
  “郑兄!” 
  “岑兄!” 
  “哈哈哈哈……” 
  没说几句,两人已发展到称兄道弟、把臂言欢的程度,倒叫其余三人看得有些发愣。 
  “既然二位如此投机,”苏放提议,“那就一块儿走吧。” 
  “好啊。”郑东第一个赞成,“岑兄,请。” 
  “请。” 
  于是乎,连去哪儿也没问清楚,岑扬便糊里糊涂地跟着一起走出了温柔阁。苏、雷二人则在临去前齐齐冲着阁内依依地望了一眼。 
  好凌厉的目光——没有人注意到隐藏在温柔阁一角的一名头戴斗笠的矮胖男人正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半天才敢吐出一口气。 
   
   
  第十二章 
   
  申时。 
  天色微暗,傍晚的风送来仲秋的凉意,丝丝桂香,沁人心脾,十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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