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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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起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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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问题还是要苛求,那种卓越性是从那里来的呢?我们势必不会否认有一种规则的关系存在音乐天才和某一个民族或某一个时代的文明之间;但是我们定当坦白承认,我们没有知道那种关系究竟是什么。    
  倘若一个民族的音乐和那个民族的文明没有关系,那么也可以倒转来说一个民族的文明和那个民族的音乐根本没有关系。虽然在文化的最低阶段里,音乐的间接的实际影响、也远在其直接的音乐效用之下;而且往后发展,也常是后者(就是直接的音乐效用)占优势。音乐愈发展其特有的音乐原素,调和,它的性质就愈是音乐的,它的效用也愈成为专门音乐的。音乐的最高超最纯粹的形式——比方贝多芬(Beethoven)的器乐——是离实际生活挺远的;它没有实际或伦理的意义,也没有别的什么社会的意义,只有一种既不能增也不能减的审美的、音乐的意义。柏拉图的主张,音乐是大众教育的工具,现在已经都会背诵了。想从音乐搜寻别的什么的人,只是证明他不曾欣赏音乐的贡献就是了。    
  所以音乐,以其性质和魅力,在诸艺术间立于无可伦比的地位,成为一种独自的艺术。一切别的艺术都不得不为别的生活的目的卖力;音乐全然只为艺术的目的。就这个意义说,音乐可以说是最纯粹的艺术。特别是在音乐和诗歌中间虽则它们有着密切的外部关系,却存在着深刻的内部对立。诗歌主宰着整个现象世界;反之,音乐自家可以说:“我的国度不在这个世界上。”    
  1.Zeitsch.Fur Eth.一八八七年版,三三页。    
  2.An.Rep’t Bureau of Eth.一八八四至八五年第六○○页。    
  3.Jour.Anth.Inst.十二卷三八九页。    
  4.Lang.Brough Smyth一卷一七○页。    
  5.Schopenhauer,Sammtliche Werke(Griesbach’s edition)一卷三四○页。就是在叔本华以前荷夫曼(Hoffmann)已经在他的杰作“Kreisleriana”中把音乐的特殊性格用精彩的字句描写过了。“音乐是多么奇异阿!”他借了书中Johannes Kreisler的嘴说。“人们对于它的神秘是多么难测啊!但是它不是寄居在人们的心中吗?不是把可爱幻景充满人们的内心的吗?人们不是以全心向之,因而在世间获得光明的新生命,以从尘世的疲惫压迫下解脱出来吗?是的,一种神圣的力量通过了他的全身,鼓舞他发生一种天真虔诚的心境,使他能够道说那未知的浪漫的灵界的语言;像一个学生朗诵他老师的引人入胜的著作一样,不知不觉地唤起了一切内心的幻梦,用灿烂的圆舞在生命中飞翔,而使每一个能够了解的人心中充满了无限不可名状的想望。”    
  6.Herbert Spencer,On the Origin and the Function ofMusic.关于初期的历史,可参阅Gurney所著The Power of Sound(一八八○年伦敦出版)书中的The Speech Theory一章,其论述深刻而有趣。    
  7.Gurney书四七六页。    
  8.Wied书二卷四一页。    
  9.Man,Journ.,Anth.Inst.,十二卷三九二页。    
  10.Lumholtz书二○○页。    
  11.然而格累氏却说,他的土著仆人在柏斯地方的戏院中听了“上帝救皇后”一剧,很是感动,甚至哭了。    
  12.Waitz-Gerland书六卷七五二页起。    
  13.专门嚣闹的乐器至少也是一样属于阳式的;举例来说,如澳洲人跳“科罗薄利”舞时悬在膝踝上的树叶束把,以及柏歇尔(Burchell)在他的书中告诉我们的布须曼人跳舞时的声响。    
  14.有时鼣鼠皮中再包进一块泥土。见Brough Smyth书一卷一七○页。    
  15.Lumholtz书二○○页。这种乐器很少,拉姆荷尔兹也只见过一次。    
  16.Man,Jour.Anth.Inst.十二卷三九九页。    
  17.Boas,An.Rep’t Bureau of Eth.一八八四年至八五年出版,六○一页。    
  18.Waitz-Gerland书六卷七五二页。这大陆的南部只知有箫的名。    
  19.Wied书二卷四十一页。    
  20.Ehrenreich,Zeit fur Eth.一八八九年出版,一九页。    
  21.哈恩(Hahn)说有一种相似的乐器,有两根弦线,可说是提琴(Violin)的胚胎。    
  22.在Ratzel所著的Volkerkunde一卷七○页中有一幅“歌拉”奏演者的图画。    
  23.Gurney书四七六页。    
  24.革尼曾经彻底的阐明斯宾塞的学说不合乎高级音乐的事实。见Powerof Sound二十一章。    
  25.这种会唱歌的人猿叫做“敏猿”。布累姆(Brehm)在他的Thierleben一书中描写敏猿的唱歌曾这样说:“伦敦的雌性敏猿有时能叫出非常特殊清晰的音调。这种叫声完全可以用乐谱来录出。开头是主音调E,依半音阶可直升至全部第八度音。主音调在全曲中都可听到,作为每一继续音的前音。在音阶上升时,简单的音调一个比一个慢,但是在下降时,音节却渐渐快起来了,最终时更快到万分。终结时是竭力的一声呼叫。这动物在乐谱中表演的规则、迅速和准确,都足使一般人吃惊。”    
  26.革尼书四五四页。    
  27.Tylor,Anthropology二九一页及二九二页。    
  28.Waitz-Gerland书六卷七五四页。    
  29.Fechner,Vorschule der Aesthetik一卷一七六页。其中“音乐的直接因素”一节,可以说是音乐论著中最清楚最正确的文字。    
  30.“我很以为,那些由我们的经验可以归入音乐的直接的伦理影响,与其到限定的印象中去追寻,倒不如到不限定的印象中去探求。那种由群众的高声——为大合唱——所产的弥漫的感觉,或许含有真正的,但是含糊的,社会团结的意义。”见革尼书三七三页。    
  31.革尼书三七三页。    
  32.Brough Smyth书一卷一六四页。    
  33.同上书一五九页。    
  34.Ibid。    
  35.澳洲人的战争大多是裁判性重于政治性;他们有规定的赎罪的斗争。埃斯基摩人就根本不知道有战争这回事。    
  36.“调和之后自当讲到节奏。对于节奏,我们也应当取同样的方式。但求节奏能够表出勇敢的生活,不必有种种繁复的音律组织;而且应当先有辞句,再去配那节奏,不应当先定节奏,随后填上辞句。至于说明这些节奏是怎样,那是你的责任,请你告诉我,像你方才告诉我调和一样。    
  “但是,实在的,他回答,我不能告诉你。我只知道节奏有三条原则……音律就都由它组成,正同声有四种因素,调和就都因它决定一样。我不知道什么节奏表现什么生活。“于是我说,我们应得就商得蒙(Damon),他会告诉我们什么节奏是表现卑鄙、懈怠、暴躁或其他无价值的性情的,什么节奏是表现正和这些相反的性情。”Plato,The Republic,三卷一二一页(Jowett)。    
  37.Fechner,Vorschule,一卷一六三页。    
  38.例如:雷星(Lessing)、康德(Kant)、莫泊三(Manpassant)。           
《艺术的起源》 
格罗塞著 蔡慕晖译       
第十一章 结论    
   我们好象一个探索新发见的地境的探险家一样,已经踏遍了原始艺术的全境地。我们虽则不能找出平坦的大路,但是不得不为自己开辟一条小径。我们每步都遇到障碍。在许多地方,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实际情形,正和那不能直接通过必须绕道而行的澳洲稠密森林一样,纷纷乱乱;在其余的地方还得在摇摇欲倒的临时桥梁上渡过张着大口的深坑;有许多广大的地域,因为它们全部都隐藏在浓雾里,我还不能窥察它们的底里;有些我们以为我们能够在地平线上看见的山峰,常常只是欺人的云片。从这种远征中带回来的地图,自然显露空白的地方比之有记载的地点还要多;我们只能以“我们所以得的少许知识也许是真知识”这种希望来自慰。    
  在我们从事原始艺术的研究之前,我们曾经试向一般艺术的性质加了一番探讨。我们的定义曾经说过,艺术的努力是要由它的整个过程或者它的结果来引起审美感情。但是我们既经熟悉了狩猎民族的艺术创作。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定义在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十分切合实际的。原始民族的大半艺术作品都不是纯粹从审美的动机出发,而长同时想使它在实际的目的上有用的,而且后者往往还是主要的动机,审美的要求只是满足次要的欲望而已。例如原始的装潢就大体而且全然不是作为装饰之用,而是当作实用的象征和标记。在其他的艺术中,虽则也有审美目的占了主要地位;可是照例还是只有音乐把审美当作单纯的动机。关于这一点,就是高级民族也并没有超出狩猎部落之上的特殊地位。在高级民族的艺术中,除了音乐和装潢,我们也很少发见有一种专门追求审美兴趣的作品。    
  但是艺术的努力在最低级的文化阶段里虽然难得见到纯一不杂的,却仍处处可以明白看出来——而且本质上还是和在高级文化阶段里所显现的是一样的形式。在原始民族中只有一种艺术我们无法探寻;那就是建筑艺术,不规则的狩猎生活妨碍了它的发展。原始民族用以避免恶劣天气的庇身处,顶篷以及芦舍等,只能满足最迫切的实际需要。除此以外,凡文明国民所采用的其他一切艺术,都是狩猎民族所已经熟知的。尤其使我们确信的是三类基要的诗并非在文化向上发展的过程中从某种“不分体的原始的诗”分出,却在最低级文化阶段中就以独立的个性出现了。    
  最野蛮民族的艺术和最文明民族的艺术工作的一致点不但在宽度,而且在深度。艺术的原始形式有时候骤然看去好像是怪异而不像艺术的,但一经我们深切考察,便可看出它们也是依照那主宰着艺术的最高创作的同样法则制成的。不但澳洲人和埃斯基摩人所用的节奏、对称、对比、最高点以及调和等基本的大原理和雅典人和佛罗伦斯人(Florentines)所用的完全相同,而且我们已经一再断言——特别是关于人体装饰——便是细节上通常以为随意决定的,也都属于离文明最远的民族所共通的美的要素。这种事实在美学上当然不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的研究已经证明了以前美学单单提过的一句话:至少在人类,是有对于美感普遍有效的条件,因此也有关于艺术创作普遍有效的法则。和这基本的一致对照起来,那就见得原始的和高级的艺术形式之间的差别是量的方面多过质的方面。原始艺术中所表现的情绪是狭隘而粗野的,它的材料是贫乏的,它的形式是简陋而拙劣的,然而那主要动机、手法和目的,最初期的艺术还是和其他一切时代的艺术一致。    
  照我们对于艺术科学任务的体会说来,我们不能以研究了原始艺术的特性为满足,我们还得不断努力发见它所依据的条件。对于艺术活动的首要条件是艺术冲动。严格说来,本来没有单一的艺术冲动,正如没有单一的艺术活动一样。我们还是用这术语,目的只是要简洁而且便利地擒住那种种特殊的艺术冲动所共通,而我们在那些一般的结论中所专置意的。1这种艺术冲动实质上是和游戏冲动——就是肉体和精神的能力对于无目的的,因而就是纯审美的活动的冲动,2而且多少有些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和模仿连在一起的冲动——同一的东西。无疑它是人类普遍所有的性质,或者比人性还要古老得多罢。所以艺术冲动并不要等特殊的文化条件方才产生,只是要有这些条件来使它发展和引导它到什么特殊的方向上去就是了。    
  那些狩猎部落的艺术作品都显出极度的一致性;不论在人体装饰上、在用具装潢上、在造型艺术上、在操练上、在诗歌上,甚至在音乐里,我们都在各个民族间一再遇到跟其他一切民族相同的特性。这种宽泛的一致性直接证明了种族的特性,在艺术的发展中并没有断然的意义。原始艺术的一致,跟原始人种的分歧,站在极其矛盾的地位。从人类学的观点看来,澳洲人和埃斯基摩人是两种绝不相同的民族;然而他们一边的装潢往往是极其类似那一边的,倘若我们不能在装饰物的形式和材料上找出一点线索,我们有时候竟难决定某一特殊图样的渊源。谁如果将澳洲人和布须曼人的岩画作过比较,又将澳洲人和布须曼人两种民族的本身作过比较,就难有勇气拥护泰纳(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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