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左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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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传正义- 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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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邓析,郑大夫。欲改郑所铸旧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书之於竹简,故云“竹刑”。 
  '疏'注“邓析”至“竹刑”。○正义曰:昭六年子产铸刑书於鼎,今邓析别造《竹刑》,明是改郑所铸旧制。若用君命遣造,则是国家法制,邓析不得独专其名,知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书,书之於竹,谓之《竹刑》。驷歂用其刑书,则其法可取,杀之不为作此书也。下云“弃其邪可也”,则邓析不当私作刑书而杀,盖别有当死之罪,驷歂不矜免之耳。
 
  君子谓:“子然於是不忠。苟有可以加於国家者,弃其邪可也。加,犹益也。弃,不责其邪恶也。○邪,似嗟反,注同。 
  '疏'“君子”至“可也”。正义曰:《周礼·小司寇》:“以八辟丽邦法,附刑罚。三曰议贤之辟,四曰议能之辟。”郑玄云:“贤谓有德行者,能谓有道艺者。《春秋传》曰:‘夫谋而鲜过,能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是贤能之人,当议其罪状,可赦则赦之。今邓析制刑,有益於国,即是有能者,杀有能之人,是不忠之臣,君子谓子然於是为不忠也。国之臣民,诚有可以加益於国家者,取其善处,弃其邪恶可也,虽知其邪,当弃而不责,所以劝勉人,使学为善能也。
 
  《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诗·邶风》也。言《静女》三章之诗,虽说美女,义在彤管。彤管,赤管笔。女史记事规诲之所执。○彤,徒冬反。邶音佩。说音悦。 
  '疏'“诗敝痢八础薄!鹫逶唬骸囤纭ぞ才分病l妒蔽谰薜溃蛉宋薜隆N廊擞谜昃仓耘涔兹ノ薜轮蛉艘病F腥拢湟徽略疲骸熬才滏刮异冻怯纭!逼涠略疲骸熬才滏菸彝堋!蓖苷撸食喙芤病1赜贸嗾撸酒湟猿嘈恼艘病9耪吆蠓蛉吮赜信分闯喙苤剩清贫瘛M苤ǎ怨婊迦司病!毒才啡轮渌得琅拢轮6蘅商厣啤M芗鞘拢耸歉救酥蠓ǎ韭肌毒才肥撸刮苤钥扇。嗜≈黄舷轮乱病F渑匪橹拢睹酚衅渎砸病!睹吩疲骸肮耪吆蠓蛉吮赜信吠苤ǎ凡患枪渥锷敝:箦烘岳裼毒肥槠淙赵拢谥曰罚越酥I釉鲁剑蛞越鸹吠酥坏庇撸砸方蹲笫郑扔队沂帧J挛薮笮。且猿煞ā!
 
  《竿旄》‘何以告之’,取其忠也。《诗·啵纭芬病B肌陡挽浮肥撸∑渲行脑嫒艘陨频酪病Q源硕砸砸簧萍桑宋霾灰砸簧拼嫔怼!鸶挽福舾桑乱裘`{音容。 
  '疏'注“诗啵敝痢按嫔怼薄!鹫逶唬骸妒む{风·干旄》之篇也。於是卫文公之臣子多好善贤者,乐告以善道也。其诗言大夫之好善者,乘驷马、建干旄,就贤者谘国事焉。云:“孑孑干旄,在浚之郊。素丝纰之,良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畀之?孑孑干旟,在浚之都。素丝组之。”良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孑孑干旌,在浚之城。素丝祝之,良马六之。”其末句云:“彼姝者子,何以告之?”姝,顺貌也。贤者见其好善,美其共顺,言已寡知,复何以告之?自恨无可告之,明其无所吝惜。本录《干旄》之诗者,取其中心原告人以善道。彼二诗皆以一善见采,而邓析不以一善存身,故君子引二诗以讥子然也。
 
  故用其道,不弃其人。《诗》云:‘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诗·召南》也。召伯决讼於蔽芾小棠之下,诗人思之,不伐其树。茇,草舍也。’○芾,方味反。召音邵,注同。茇,畔末反。 
  '疏'“诗云”至“所茇”。○正义曰:《诗·召南·甘棠》之篇也。蔽芾,小貌。甘棠,杜也。茇,草舍也。召伯之听狱讼,不重烦劳百姓,止舍小棠之下而听断焉。国人被其德,说其化,故爱其树。彼蔽芾然小者,甘棠之树也,勿得翦削之,勿得斫伐之,此乃是召伯舍息之处。
 
  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用其道而不恤其人乎!子然无以劝能矣。”传言子然嗣大叔为政,郑所以衰弱。 
  夏,阳虎归宝玉、大弓。无益近用,而祇为名,故归之。○祗音支。书曰“得”,器用也。凡获器用曰得,器用者,谓物之成器可为人用者也。得用焉曰获。谓用器物以有获,若麟为田获,俘为战获。○麟,本又作驎,吕辛反。俘,芳夫反。 
  '疏'“凡获”至“曰获”。○正义曰:“器用”者,谓器物可为人用,凡获此器物之用者,谓之为得也。“得用”者,谓将此器用以得於物焉,谓之为获。刘炫以为,“得用焉曰获”,谓得此可用为器之物,谓之为获,若麟之皮角之属,以杜解为非。今知不然者,案《春秋》书“获”,唯有囚俘,囚俘不可以为器物。除囚俘之外,唯有“获麟”,麟为灵兽,帝王所重,不可以凤羽麟皮以饰器物。刘以麟皮亦堪为器,而规杜氏,非也。
 
  六月,伐阳关,讨阳虎也。阳虎使焚莱门。阳关邑门。○莱音来。师惊,犯之而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三加兵於鲁。齐侯将许之,鲍文子谏曰:“臣尝为隶於施氏矣,施氏,鲁大夫。文子,鲍国也。成十七年,齐人召而立之,至今七十四岁,於是文子盖九十馀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大国,晋也。而无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於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於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求自容。○菑音灾。罢音皮。亲富不亲仁,君焉用之?君富於季氏,而大於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齐侯执阳虎,将东之。阳虎愿东,阳虎欲西奔晋,知齐必反己,故诈以东为愿。○焉,於虔反。倾,本又作顷,音顷。覆,芳服反。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锲,刻也。欲绝追者。○锲,舌结反。轴音逐。载葱灵,寝於其中而逃。葱灵,辎车名。○葱,初江反,或音怱。辎,侧其反;《说文》云:“衣车也。” 
  '疏'注“葱灵辎车名”。○正义曰:《说文》云:“辎軿,衣车也,前后有蔽。”贾逵云:“葱灵,衣车也。有葱有灵。”然则此车前后有蔽,两旁开葱,可以观望。葱中竖木,谓之灵,今人犹名葱木为灵子。其内容人卧,故得寝於其中而逃。
 
  追而得之,囚於齐。又以葱灵逃,奔晋,適赵氏。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受乱人故。 
  '疏'“其世有乱乎”。○正义曰:言其当世将有乱也。
 
  秋,齐侯伐晋夷仪。为卫讨也。○为,于伪反,下同。 
  '疏'注“为卫讨也”。○正义曰:往年卫侯叛晋,叛晋必当事齐。下文“卫侯会之”,知是为卫讨也。
 
  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其弟,无存,齐人也。室之,为取妇。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於高、国。”高氏、国氏,齐贵族也。无存欲必有功,还取卿相之女。○娶,七住反。相,息亮反。先登,求自门出,死於霤下。既入城,夷仪人不服,故斗死於门屋霤下也。○霤,力又反。东郭书让登,登城非人所乐,故让众使后,而已先登。○乐,如字,又五孝反。犁弥从之,曰:“子让而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绝而后下。”恐书先下,故又谲以让之。下,入城也。○犁,力兮反。谲,古穴反。 
  '疏'“使登者绝而后下”。○正义曰:言使登城人绝皆上讫,然后与书下。遂自下,亦让书而先下。
 
  书左,弥先下。书从弥言左行,弥遂自先下,亦让也。书与王猛息。战讫共止息。猛曰:“我先登。”书敛甲曰:“曩者之难,今又难焉。”敛甲起欲击猛。○曩,乃党反,向。难,乃旦反。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靳,车中马也。猛不敢与书争,言已从书如骖马之随靳也。传言齐师和,所以能克。○骖,七南反,騑马也。靳,居觐反;本或作如骖之有靳,非也。争,争斗之争,又如字。 
  '疏'“如骖之靳”。○正义曰:《诗》云:“两服齐首,两骖雁行。”郑云:“两服,中央夹辕者。”然则古人车驾四马,夹辕二马谓之服,两首齐。其外二马谓之骖,首差退。《说文》云:“靳,当膺也。”则靳是当焜之皮也。骖马之首,当服马之胸,胸上有靳,故云我之从子,如骖马当服马之靳。杜言“靳,车中马也”,言靳是中马之驾具,故以靳表中马。《诗》云:“骐骝是中,騧骊是骖。”是名服马为中马也。
 
  晋车千乘在中牟,救夷仪也。今荧阳有中牟县,回远,疑非也。○乘,绳证反。 
  '疏'注“今荧”至“非也”。○正义曰:此中牟在晋竟内也。《赵世家》云:“献侯即位,治中牟。”《汉书·地理志》云:“河南郡有中牟县,赵献侯自耿徙此。”又云:“三家分晋,河南之中牟。魏分也。”杜言“今荧阳有中牟县”,谓此河南之中牟也。晋世分河南为荧阳郡,中牟属焉。此地乃在河南,计非晋竟所及,故云:“回远,疑非也。”又三家分晋,中牟属魏,则非赵得都之。赵献侯治中牟,亦非河南之中牟也。此言晋车在中牟,哀五年“赵鞅伐卫,围中牟”,《论语》“佛肸为中牟宰”,与赵献侯所都中牟或当是一,必非河南中牟,当於河北别有中牟,但不复知其处耳。有“臣瓒”者,不知其姓,或云姓傅,作《汉书音义》云:“臣瓒案:河南中牟,春秋之时,在郑之疆内。及三卿分晋,则为魏之邦土。赵界自漳水以北,不及此也。《春秋》卫侯如晋,过中牟。案此之中牟非卫適晋之次也。《汲郡古文》曰:‘齐师伐赵东鄙,围中牟。’此中牟不在赵之东也。案中牟当在温水之上。”瓒言河南中牟,非此中牟,诚如其语。谓此中牟当在温水之上,不知其所案据也。
 
  卫侯将如五氏,齐侯在五氏,将往助之。卜过之,龟焦。卫至五氏,道过中牟,畏晋,故卜。龟焦,兆不成,不可以行事也。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卫侯怒晋甚,不复顾卜,欲以身当五百乘。○复,扶又反。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城,谓夷仪也。帅,谓东郭书。○褚,中吕反。帅,所类反,注同。 
  '疏'注“城谓”至“郭书”。○正义曰:杜见传言帅贱,则云是东郭书。刘炫云:“案上伐夷仪,乃齐侯亲兵。所陈东郭书之事,非是将帅,杜何知帅谓东郭书?若东郭书为帅,则人无不识,何故云‘晳帻而衣貍制’,齐侯使视之,乃知‘夫子也’?且书若为帅,被晋之败,何故君以为功而更受赏乎?”今知刘难非者,以此云“克城而骄,其帅又贱”,文既相连,止是一事,“克城”谓克夷仪,“其帅”则克城之帅。上克城之事,郭书先登,故知郭书为帅,身先士卒也。僖二十三年,晋侯亲自败狄,而郤缺将将;成十六年,楚子亲战鄢陵,而子反为主。今齐侯虽伐夷仪,郭书何妨别为元帅?戎事上下同服,故逄丑父得与齐侯易位。郭书虽为元帅,军众之内,齐侯容或不辨。齐侯赏其先登之功,不责其后败之罪。故以为师谓东郭书。刘据此诸事,以为更有别师,而规杜,非也。
 
  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获齐车五百乘,事见哀十五年。○见,贤遍反。齐侯致禚、媚、杏於卫。三邑皆齐西界,以答谢卫意。○禚,诸若反。媚,武冀反。杏,户猛反。齐侯赏犁弥,犁弥辞曰:“有先登者,臣从之,晳帻而衣貍制。”晳,白也。帻,齿上下相值。制,裘也。○晳,星历反。帻音策,又音责;《说文》作“”,音义同。衣,於既反。貍,力之反。制音置。 
  '疏'注“晳白”至“裘也”。○正义曰:《诗·君子偕老》之篇,说夫人之美云:“扬且之晳。”晳是面白之名,故为白也。《说文》云:“,齿相值也。”言齿长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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