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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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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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荒谬的事,莫过于明明是蓄意欺骗的谎言,偏偏要伪装成善意的,说骗你是为你好。 
  “小薇,”维东深深凝望着我,柔声说,“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往昔种种柔情蜜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转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到我的黯然,“你应该知道有个词叫——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已成定局,再无法挽回!不要枉费心机,不要再挑战我的决心! 
  “再信我一次……”维东听似恳切的声音,被我的手机铃声粗暴地截断。 
  我随手接起电话,是李哲富有磁性的声音,“小薇薇,这么晚还不回来?我看你的稿子还有不少地方要修改。” 
  “嗯,我知道,我打算回去了。”我低声应了,起身准备跟维东说再见,一抬眼,不觉一阵心悸。 
  维东蓦地攥紧我的左手手腕,黑色的眼睛里,隐隐藏了一只受伤的野兽,又仿佛燃着熊熊火焰,“你说覆水难收,是为了别人!” 
  “没什么别人。”我不想多做解释,只想赶快离开。 
  “是和你一块儿送周瑾回去的那个人?这十来天,你玩失踪,就是和他在一起?”维东逼视着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彻底剖开。 
  我努力掰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不由得急了,“我们两不相干了,我的事不用向你交代。” 
  维东飞速揽过我的腰,悄然绽放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告诉我,是谁那么大魅力,引得我的小丫头芳心大动?”见我不答,又说,“不要告诉我是宋剑桥,或是你那班师兄弟中的哪一个,我知道不是。” 
  看他帅气的脸上洋溢了笑意,我的脊背处一阵发凉。 
  我知道,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的破坏力和杀伤力更大,而一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吃起醋来会像帕金森症发作一样无药可救。                          
第二部分 
第八章 BMW,曾经的最高赞美(1)       
  宝马——BMW——be my wife?一个可爱的文字游戏。 
  维东的手机,突如其来地狂叫起来,他恍若未闻,只是执著地等我的答案。 
  铃声催命般响个不停,听得人心烦意乱。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说:“你先听电话。” 
  维东依旧揽紧了我,一手接了电话。 
  几秒钟后,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已拿了钱放到桌上结账,拉我冲出避风塘,直接上车。 
  “辰超说你爸妈刚才出去散步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正送往CH医院。”一句话,撞得我有点头昏眼花。 
  车平稳地急速行驶,我悬着的心荡秋千般忽高忽低,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全的着陆点。 
  “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维东安慰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他手心很暖,似乎要把他的信心和力量传给我,我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心莫名地安定了些。 
  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 
  哥哥已到,正在和一个医生交流。 
  两个护士围着老妈,正在给她的左胳膊上药、裹纱布,老爸不知在哪个房间。 
  老妈看到我和维东一块儿来,有点惊喜,“你们来了……”一开口,又哽咽起来,“我只是擦伤,上点药就没事了。 
  你爸爸他……医生说他什么动脉断裂、大出血,恐怕有生命危险……” 
  那边医生快步过来,“验血报告出来了,伤者是A型Rh阴性血,是稀有血型。 
  目前我们医院血库和本市的血液中心都没有这种血,只有在人体上立刻采血。 
  我们从数据库里查到几个稀有血型志愿献血者的资料,正在尽量联系他们,希望赶得及。” 
  爸爸居然是Rh阴性血?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我知道,Rh阴性血型据说在中国人里仅仅占千分之三,是很少见的。 
  如今院方在积极联系志愿献血者,自然是好事,可是如果对方突然不愿意献了,又或者距离太远,来不及赶过来,爸爸岂不是非常危险? 
  “怎么可能没有血,你们医院是怎么做事的!”老妈不停地擦眼泪。 
  “我们会尽力抢救伤者。 
  刚才伤者血压剧降,一度出现心源性休克,我们已经给他紧急注射了强心剂。 
  但是伤者失血过多,要是再没有血液输入,我们只怕……也无能为力。” 
  心不断下沉。 
  我不知道医生怎能轻易说出“无能为力”这四个字,事情未到最后一步、最后一刻,我们就还有希望,此刻他这么说和叫我们“节哀顺变”又有什么分别? 
  “我是伤者的女儿,我要验血。”是的,我是爸爸的女儿,我们有最亲密最直接的血缘关系,我相信人类遗传的力量是强大的。 
  医生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带她去做血型测试。” 
  老妈哭着抓紧我的手,“小薇,你哥哥是0型血,我也不指望他了。” 
  我用力抱了抱老妈,鼻子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人生第一次,我无比期盼上帝和菩萨是存在的,他们会知道爸爸是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也会知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回爸爸的健康身体和开朗笑容。 
  “小薇,”维东清朗的嗓音悠悠飘到我的耳边,“我来,我是Rh阴性血。” 
  仿佛产生了幻听,我惊愕无比地回头看着维东。 
  维东笑了笑,轻轻一吻,如羽毛般落在我的额上,“相信我,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太好了,赶快赶快,带他去做详细的血液检查。 
  检测合格的话,立刻到手术室安排献血。”医生脸上总算有了点人的气息。 
  看着随了护士迅速离去的维东,我倚着墙,浑身虚脱般无力。 
  哥哥走过来,揽过我和妈妈。 
  我们并肩坐下,安静地等待,我们感受彼此的温度和热力,虔诚地祈盼着上天听到我们的声音。 
  短短几十分钟的血液检查,漫长得仿佛过了水深火热的几辈子。 
  直到护士奔过来说“你们放心,输血已经开始了。 
  你们太幸运了,不到万分之三的几率呀,简直是奇迹”,我们紧绷欲断的神经才略略放松了些。      
                  第八章 BMW,曾经的最高赞美(2)       
  几乎是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手术室外的红灯终于熄灭,爸爸和维东被推了出来。 
  “伤者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仍在昏迷中。 
  由于伤者有冠心病,我们稍后会有心脏科的同事给他做全面检查。 
  医院规定,加护病房里只能留一个家属陪夜,你们商量一下吧。”医生仍然面无表情,又转向维东,“回去好好休息,一次抽了550cc,我还是第一次见。” 
  550cc?国家规定,健康成年人一次献血量为200至400毫升,这医生居然给维东抽了这么多?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震惊之余,我看到维东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唇色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满是浓浓的倦意。 
  我很想真心诚意地对他说谢谢,可有什么哽在咽喉处,噎得我心痛。 
  我努力地张了张嘴,竟什么也说不出。 
  “我留下来陪你爸爸。 
  小超你先回去,八九点钟的时候再过来。 
  小薇,维东就交给你照看了。”老妈抹干眼泪,振作精神,迅速做出安排,又把我的手重重按在维东手上。 
  我点点头,悄悄把手抽了回来。 
  上了那辆银色宝马,维东坐上副驾驶的位子,放低座位,安静地闭了眼睛休息。 
  昏黄路灯下,灯柱的黑影,不断从他身上飞掠而过,他那样子,竟是我从未见过的乖巧柔弱。 
  有一刻,我突然很害怕他会就此沉睡过去,不觉摸了摸他的手背。 
  还好,温度适中,我长长吁了口气。 
  一路驶到那熟悉的街道,回到我们曾经的伊甸园。 
  看看时间,已是半夜三点,我把车停在车库,下车开门推醒维东,“到了,你上去睡吧,中午我再来看你。” 
  “……小薇,我有点头晕。”维东坐着没动,抚了抚额。 
  这句话,如果是李哲说的,我一定认为他故意捣乱,会把他推到一边去,可是出自维东的口中,我却没理由不信。 
  当下,我扶他下了车,一直送他到卧室里躺下。 
  刻意忽视这里丝毫没变的一切物品,我想了想,好像记得书上说献血后要补充流质饮料,于是又去厨房倒了杯苹果汁。 
  我回来时,维东仿佛又睡着了。 
  在床头柜上放下果汁和车钥匙,给他盖好被子,我大大打了个呵欠,准备撤。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去客房睡吧,不要再跑来跑去的,让人担心。”维东含含糊糊地说道。 
  “不用了,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快步走出卧室。 
  “就连在这里多留一刻,你都不愿意吗?” 
  我逃一般出了大门,仿佛听到维东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风中叹息。 
  这里,曾经见证了我是怎样一个幸福快乐的小女人,而今,我不想它再见证我和维东间是怎样的无可挽回。 
  回去碰到李哲时,他告诉我,A型Rh阴性血是非常罕有的血型,在人群中寻找到同血型的人的机会不是千分之三,而是不到万分之三。 
  许多日子后,我才知道,仅仅因了这血型,已注定我和维东今生难解的缘分。 
  早晨七点,我虽然困得要命,还是依了生物钟,准时睁开眼睛。 
  按原定计划,今天是我枪手生活的第三十天,两个十二万字书稿的截稿日。 
  可这两天,被周瑾和爸爸的事一耽搁,我的《余秋雨批判》才修改了三遍。 
  七点到十二点,有五个小时,我想如果我动作够快,在中午去医院看爸爸前,略略再改一遍还是可以的。 
  睡眼惺忪地晃到书房,打开电脑,我看着word文档里密密麻麻的黑色宋体字,脑子里一阵麻木。 
  “才睡四个小时就起来,太勤奋了,不像你的一贯风格。”不知几时,李哲出现在我身后,仿佛还在笑我素日不到十一点不起床的“劣迹”。 
  “下午五点前一定要把定稿交给宋剑桥的,我不能言而无信。”我用力揉揉眼睛,保持清醒,对着“硬伤累累话秋雨”的大标题,移动光标。 
  李哲敲了敲桌子,“就你这样,改了也白改。” 
  “拜托,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没空招呼你。”我头也不抬,揪出一个错字改了。      
                  第八章 BMW,曾经的最高赞美(3)       
  面前的电脑被整个儿端走,李哲推来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为了避免你胡乱修改、误人子弟,我吃点亏,帮你改一遍。 
  你吃完就去睡吧。” 
  “你改?”饥肠辘辘的我,毫不客气地边吃边疑惑地瞪着他。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可不信这个心脏外科的无赖医生,会对余秋雨的作品了如指掌,还有相当好的文字驾驭能力和逻辑推理能力。 
  李哲难得一见地一本正经,“我上次看过你的稿子。 
  剩下的任务只是字句的调整,再就是理顺一些前后不一致的观点,又不是大架构上的修改,应该不是很难。”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好了。”我迅速喝完粥,冲到他面前想拿回电脑。 
  李哲却不理我,只是抽了张餐巾纸,轻轻拭过我的唇边,低低笑起来,“小薇薇,你长了点白胡子,好可爱。” 
  明明隔了层纸,可随着他的动作,我偏偏能感到他指尖的柔软和暖意,温和而固执地逗弄着我的神经。 
  李哲又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眼睛弯弯如新月,“小薇薇不睡觉的话,会越长越难看,长得难看我就不喜欢了。” 
  嘁,谁要他喜欢!我的脸不争气地开始发热。 
  不知怎么,我忽而不想面对他,飞快回了自己的房间,急急关上门。 
  背靠着门,我听到他在门外说话,“乖乖睡吧。 
  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又像个老头子一样在唠叨,“将来你肯定是个工作狂,不过幸好,有我照看你……” 
  懒洋洋地爬回床上,我迷迷糊糊地想:奇怪呀,他刚才那样轻薄我,我怎么没骂他,也没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呢? 
  中午,我准备出发去医院时,看到书房的门紧闭着。 
  想来李哲大约还在里面跟余秋雨奋战,今天应该不会去医院了。 
  说实话,我一想到维东吃醋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毛。 
  虽然我和李哲什么都没做过,我还是希望他们两个永远也不碰面,这是最安全的。 
  到了医院,爸爸已经醒了,难得的是精神还不错。 
  医生说,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了,目前爸爸左腿骨折处做了钢板手术,需要住院治疗几个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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