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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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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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你什么?”维东不太明白的样子。 
  陈瀚生哈哈笑了一阵,“我谢谢你,是你前些天介绍私家侦探给我,我才发现那个贱人的事。 
  你谢谢我,是我帮你教训了那个姓李的小子。” 
  血“刷”地直冲上脑门,我快步走到书房门边,定定心,想听个清楚明白。 
  “是你叫人去打的李哲?何必呢。”维东似乎恍然大悟。 
  “你就是心太软,老让着姓杜的丫头,才搞得她无法无天。 
  兄弟我看不过眼,当然要帮你出口恶气。 
  再说,你前晚吃饭的时候也说了,想狠狠揍姓李的那家伙一顿。” 
  维东安静了一会儿,忽而带了不可置信的意味反问了一句:“我说过这话?” 
  陈瀚生打了个酒嗝,嚷嚷开来,“你呀,几杯酒下肚,就撩起袖子要出门找姓李的算账,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拦住你。 
  你还说要找姓李的单挑……我当时就说了,教训人这种事,哪用我们亲自动手。” 
  “这不,我一个电话,叫外面的司机小刘找人做事,立马就找到人了。 
  又向那个侦探打听到姓李的住址,咱不过几个钟头工夫,立马让那小子躺着进医院……” 
  仿佛被重锤硬生生地击中胸口,心一抽一抽地痛,我用力抓紧门框,死死盯着脚下灰白相间的大理石。 
  兜兜转转,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害李哲的罪魁祸首原来是陈瀚生。 
  可如果不是因为维东,因为维东的一句他想揍李哲,陈瀚生又怎么会主动请缨、越俎代庖,李哲又怎么会出事? 
  病床上李哲苍白憔悴的脸和他往昔神采飞扬的面容,蓦地交错着闪过眼前。 
  我一阵眩晕,头“砰”的一声撞到门上。 
  门迅速打开,我木然地望着维东。 
  “小丫头,你脸色很难看。” 
  “你是在‘雍福会’吃饭的时候,对他们说想对付李哲?”我听到自己的语调平静得可怕。 
  维东仿佛有些为难,勉强答道:“我不记得了……可能当时我喝醉了。” 
  我牢牢盯着他看似真诚的脸,指甲掐得手心一阵痛。 
  前两天,是他言之凿凿地对我说和他没关系,而今又如何? 
  “这件事,责任在我。 
  李哲的伤要紧吗?我会尽量补偿他。”维东黑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认真,走到我旁边郑重地说。 
  我瞥了维东一眼,再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客观地说,这件事维东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他直接谋划的,可他终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趁我还有些理智,我不想有平生第一次打人的经历。 
  维东却不肯放过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会向他道歉……” 
  “不必!”不想再看到维东,我拼命要甩开他。 
  “告诉我,我会负责。”维东沉了声音。 
  “负责?你怎么负责!”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他,我听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怒火勃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反复回荡,“医生说,他的右手就算治愈,也不可能像从前那么灵活有力。 
  他不可能再拿手术刀了。 
  你满意了?” 
  维东深邃的瞳孔陡然放大,大约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醉话,什么都是无心的,可是你彻底毁了一个男人的远大前程。 
  你现在说什么要道歉、要补偿,你不觉得你可笑到极点吗?!”      
                  第十一章 残酷的是劫后余生(6)       
  就像画家没有了眼睛,演奏家没有了耳朵,短跑名将瘸了腿,李哲失去了他最宝贵的手,永远不再会是那个前途无量的“小李飞刀”。 
  事业是男人的第二生命,王维东,你葬送了李哲的第二生命,再说什么做什么懊恼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维东凑到我面前,迫得我与他对视,不知是想辩解,还是在说心里话,“小薇,我从没想过要这么对李哲,相信我。” 
  我转身想走,却被他的手臂环住。 
  我一下下地用力要挣开他的手臂,他却越搂越紧,似乎要把我整个拧碎,嵌入他心里才好。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我和维东的倒影拉扯着、僵持着……可毕竟,一切早已覆水难收…… 
  “维东,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漠然注视着耀眼的水晶壁灯,舌根麻木一片。 
  人生就像一个没有“重新开始”按键的PRG游戏,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永不可能delete掉。      
                  第十二章 当无赖变成泰迪熊(1)       
  如果将来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因为爱得多一点而变得软弱,我宁愿那个是我。 
  鉴于CH医院离F大和李哲的住处都近些,李哲便办了从RJ医院到CH医院的转院手续。 
  我几乎每天一有空就去陪他,搞得苏三和沈怡然他们还以为我们闪电似的坠入爱河,见了我总是要笑。 
  只是,那笑总是不那么纯粹,夹杂了惋惜、叹息、感慨,惹得我心酸。 
  陪李哲去公安局时,李哲当场指证了已抓获的那个嫌犯。 
  我看他眉宇间全是漠然,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看到凶手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淡淡回了我一句,“该付出代价的是幕后买凶的人,和动手的人没关系。” 
  一句话,让我的心怦怦乱跳。 
  我张张嘴,很想一五一十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可我终究没有。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除了徒增怨恨,对谁都没有好处。 
  事情到底是因我而起,还是让我来尽量弥补吧。 
  李哲的父母大概很忙,因为我每次去看李哲时,都没碰到过他们。 
  有时,我看到李哲在听电话,唇角微微含了孩子气的笑意,我想那肯定是他爸妈的温暖爱心call。 
  事后问他,他却说是他阿姨,然后偏了头,一个劲地望着我笑,也不知在想什么。 
  住院的李哲,仿佛多了一个爱好,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看我。 
  他明明是清澈的眼神,偏偏看得我常常要逃开去。 
  这天又是如此。 
  我一边剥着芦柑,一边不由得瞪着他,“喂,你这样看人很没礼貌。” 
  李哲安静地垂下长长的睫毛,不说话。 
  “张嘴。”我拈了一瓣芦柑,送到他面前。 
  李哲很乖巧地吃了,细细咀嚼着。 
  无端地,我想起他从前抢我那片糯米甜藕的情景。 
  那时,他会双眼弯弯地望着我,坏坏地做着口形故意来惹我,可恶极了。 
  “你在想以前的事?”李哲突然说。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笑得很甜蜜吗?”李哲幽幽答道,仿佛有些埋怨我一个人在回忆中happy,却把他丢在一边的意思。 
  我下意识摸摸脸。 
  不会吧?从几时起,我想到李哲会和“笑得甜蜜”扯上关系了。 
  “我刚才是想到……苏三和沈怡然相亲时候的事。”话到嘴边,我还是换了词,含糊地笑着说,“听说他们打算年后结婚呢,真快。” 
  “不用羡慕别人,如果你想做新娘——”李哲也浅浅地笑,话说到一半却停了。 
  以他素日的脾性,我以为他接下来一定会说:“那我就陪你做新郎,怎么样?” 
  怎知他话锋一转,却说:“你早就可以做了。” 
  又是无处不在的王维东!满心气闷,我随手又掰了瓣芦柑,堵住李哲的嘴,“我才不想结婚,周瑾的事你也知道的。” 
  想到陈瀚生的恶劣,我忍不住唠叨,“上次她让我帮她咨询了律师,律师说如果她单方面提出离婚,也是可以的。 
  不过最糟糕的是,陈瀚生有她外遇的照片做证据,这一点对她很不利。 
  我想帮她搜集点陈瀚生在外面鬼混的证据,这样才公平。” 
  “你很想帮周瑾?”李哲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倦乏了。 
  “当然。”我过去帮他把枕头摆好,看看表,“快一点半了,你该睡午觉了。” 
  李哲听话地躺下,像一只可爱的泰迪熊。 
  我在床边坐了,就着午后暖暖的阳光,随手从包里拿了本《汉堡剧评》开始看。 
  看了一会儿,我也困了。 
  放下书时,却看到李哲一点睡意也没有,正把玩着我的手机链,拨动着那上面金色的铃铛,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不睡?” 
  李哲牵过我的手,指尖轻轻抚摩我的手心,仿佛有点犹豫,还是开了口,“我书房电脑的F盘里,有个标作‘zhouchen’的文件夹,里面有上次陈瀚生他们胡搞的照片和视频,希望对周瑾有帮助。”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哲。 
  上次陈瀚生玩3p,李哲居然又用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拍了?      
                  第十二章 当无赖变成泰迪熊(2)       
  李哲笑得轻描淡写,“不要说我偷拍狂什么的。 
  我当时那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朋友将来离婚,到时一定用得着。 
  动两下手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天,你的手也太快了!”我忍不住惊叹。 
  老实说,我仔细回想那晚的情形,半点也记不起那时李哲的举动。 
  “当然,我……”话音一顿,李哲略带得意的笑容蓦地黯淡下来,如盛放的白玉兰瞬间凋谢在寒风中。 
  “李哲——”我的心猛地一抽。 
  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起什么手的话题,让他再次意识到他引以为傲、灵巧无比的手已是过去式。 
  李哲飞快地打断我,“刚才没说完,我电脑开机的password是20010812,你好好记着。” 
  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平和而正常,可他玄黑的眸子像一泓沉寂的潭水,没有丝毫波澜,映着柔和的阳光,依然幽幽深深的。 
  我不觉反手攥紧他的手,触手一片骇人的冰冷。 
  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他需要人工呼吸? 
  鬼使神差般,我俯下身,对着他浅粉色的唇,直直吻下去。 
  柔软的唇,淡淡的水果香甜,糅合了他清爽的气息,异样的温柔在心头悄然漾起……我的唇齿间恍惚有种近似幸福的味道。 
  李哲大约有点懵,动也没动地任我亲了。 
  几秒钟后,他便慢慢回应了。 
  清新的吻,如雨后绽放的柳芽,渐渐,连周围的空气都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意味。 
  片刻,慢慢分开,对视,抿嘴一笑。 
  我想有时候,言语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行动才能真正达到预期效果。 
  把书放到包里,我竭力找回和李哲做普通朋友的感觉,“其实你拍的那些照片什么的,也许根本不用拿上法庭。 
  陈瀚生应该知道,那些照片视频要是被各大媒体转载,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让陈瀚生选,是他们陈家在大众面前从此颜面扫地,还是老老实实和周瑾协议离婚,我想他会选后面这一种。” 
  李哲合了双眼,仿佛在神游太虚,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说:“离婚不用弄得跟仇人似的,你和你朋友也别做得太过分。” 
  过分?如果李哲知道买凶伤他的人正是陈瀚生,一定不会这么宽容大度地说话。 
  我抑制住满腔不平,勉强转移了话题,“你电脑的password是20010812,对吗?” 
  李哲点点头,抬眼看我时,眼底一抹悠远的笑意。 
  我一时有种错觉,仿佛他在透过我念及某些愉快的往事。 
  “哼哼,听上去好像是个纪念日。 
  老实交代,是不是在2001年8月12号,遇到了你的初恋情人?”难得李哲心情转好,我笑眯眯地挤到他跟前,故意胡说八道。 
  李哲望着我,双眼弯弯如新月,悠悠地说:“不是初恋情人,是dream lover。” 
  “dream lover?没想到——”我拖长声音,斜瞥着李哲,“你也纯情过。 
  很难想象呢。”胸口莫名地有点不自在,我又好奇心大发作,脱口问了,“那你碰到你的dream lover,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怎样,我也不知道,”李哲故弄玄虚地答,又好像怕我追问下去,打太极似的问我,“你呢,难道你没有梦中情人?” 
  我望着窗外,偏头想了想,脑子里首先闪出的居然是初夏夕阳下,少年维东灿烂得惹人迷醉的笑颜。 
  或许,是太早认识他,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我都不曾幻想过第二个人的出现。 
  “没有。”我摇摇头,一转脸,唇边触到一片温软,不觉吓了一跳。 
  原来不知几时,李哲已起身走到我旁边,脑袋探过来似乎正要说什么。 
  而现在,我的唇正好擦过他的脸颊。 
  比起刚才的亲吻,此刻不过是无意的接触,算不了什么。 
  可不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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