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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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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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他倒也不否认。 
 
  “你……”确定他就是那天杀害马景荣的人,她又问:“你想做什么?” 
 
  他在她耳边低声一笑,“我来找你。”   
 
  她一震,心想他一定是来杀人灭口,当下更是惊惶恐惧。“我……我没有……没有供出你,你别杀我。” 
 
  他蹙眉哼笑一记,“我没事干吗杀你?我杀人是要收钱的。” 
 
  “你……你是杀手?” 
 
  “正是。”他说。 
 
  “是谁雇你杀马少爷的?”她问。 
 
  “我不能说。”依例,他是不能说出雇主身份的,这是身为杀手的原则。 
 
  “如果你不是要杀我,那……那你来做什么?”如果他此行目的不为灭口,那么他夜闯马府又为哪桩? 
 
  “我说了,”他将唇片贴近她的耳际,“我是来找你的。” 
 
  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就在自己耳边,她不觉心跳加速、心绪紊乱,“你……你找我?” 
 
  “是。”他一笑。 
 
  “我们无免无仇,你……你找我何用?”知道他并没杀害自己的意思,她应该安心的,可是她却还是忧心。 
 
  他们这种为钱杀人的人,性情反复、难以捉摸,谁知道他下一刻又有什么打算? 
 
  “我……”他一直有问必答,而且从不迟疑,可这一次……他犹豫了。 
 
  沉吟片刻,他语气懊恼:“我也不知道。” 
 
  胤贞一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半夜三更跑进柴房来找她,却告诉她说,他不知道自己所为何来? 
 
  “我在怡香居听到一个男人提起你,知道你降格为婢,过得并不好……”他说。 
 
  “那关你事吗?”她挑挑眉头,试着想挣脱他。 
 
  他去怡香居?就跟被他杀死的马景荣一样,都是追逐声色之徒?突然,她的心里有一点的愠恼。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他去怡香居那种地方,她心里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一瞬,她无由地一阵心慌! 
 
  他没放手,反而更紧实地揽着她的身躯。“是不关我事,不过……我内疚。” 
 
  “你内疚?”回神,她哼地一笑,“拿钱杀人的你会觉得内疚?” 
 
  “是我害你的。”他听出她话中的揶揄,因为心存歉疚,他并没有发怒。 
 
  “你没有害我,是我命中注定如此好吗?”她又挣了挣身子,续道:“如果你真觉内疚,就马上离开这儿。” 
 
  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希望他赶紧离开、赶紧走出她的生活。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跟这个绿林杀手扯上,可是她不想,她绝不跟他这种人牵扯上任何关系! 
 
  “离开?”他似笑非笑地在黑暗中觑着她的模样。 
 
  他习惯在夜里出击,眼睛已经相当习惯黑暗,因此即使在没有半盏烛光的柴房里,他还是觑清了她脸上的表情。 
 
  隐隐的光影映射在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上,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魅惑;他……几乎要把持不住地亲上去 
 
  感觉到他的靠近,她又挣扎着,“放开我!我……我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他哼地一笑,“你要是有夫,又何须孤枕而眠?” 
 
  “你……”她一恼火,猛地转过头去瞪着他。 
 
  她倏地转头,只教他更清楚地觑见她那沉鱼落雁之姿。他心上一震,只觉全身发热,炽热的欲望也迅速勃发着。 
 
  该死!怎么会这样?! 
 
  尽管穿着衣服,那身体上的接触摩擦,还是教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即使刚刚在怡香居里,他也只是想着她…… 
 
  眼下,软香在抱,情之向往,他的心神自然惝恍。 
 
  “放开,你……”未待她再开口,梵毅陡然攫住她的下巴,封堵住她欲启的唇—— 
 
  ★  ★  ★ 
 
  当一缕幽香袭进他的鼻息,他胸口的那把火也瞬间被引燃。 
 
  他紧紧地抱着她、重重吮吻着她的唇,像野兽扑噬猎物般地制伏了她。 
 
  “唔!”胤贞奋力挣扎,可却挣不开地霸道的钳制。 
 
  她的脑子烧了起来,有一瞬间几乎无法思考。为什么?她应该觉得恐惧、觉得羞情、觉得厌恶、觉得委届、觉得…… 
 
  她的双手在他胸前捶打,可那不济的反抗反倒像是在撩拨他似的;他强壮的胸膛压着她,教她快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这种作为实在可恶,可是……他要她,从第一眼见到她,他的心神就已经被她所据掠。 
 
  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可如此,但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细致纤弱的身躯。 
 
  “呃!”她的唇从他的封堵下逃出,好不容易呼吸到柴房里炙热而惶恐的空气。他旋即又寻上了她的唇,重新地攫住她。 
 
  “唔!”她死命地挣扎,脑子里净是一些可怕骇人的回忆。 
 
  她想起当日那两名恶贼是如何伤害她娘亲,她想起那两人邪淫狰狞的面孔,她想起…… 
 
  不!她不要,她不要当年的不幸重演! 
 
  “唔!唔!”忖着,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又捶又踢。 
 
  她的反抗激起他本能的征服,教他更无法理智地停止所有的冲动。 
 
  如果她软软地求他、软软地阻止他,那么他或许能悬崖勒马,停止这一切不寻常的举动,可她不是。 
 
  她拼死抵抗,就像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而那种懊恼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欲望。 
 
  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欲望,从不。 
 
  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无耻下流的色胚,他不勉强女人……然而,这却是他第一次这么渴求着一个女人。 
 
  道德跟理智,他已全摆在一旁,眼下……他只冲动地想要了她。 
 
  ‘不……”她逃开他的唇,气愤而颤抖地骂道,“下……下流!” 
 
  他并没有因为她骂他一句下流而动怒,只是沉默地凝睇着她。、 “跟我走。”他突然说道。 
 
  胤贞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带你离开这儿。”他认真的说。 
 
  她满心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问他,“你……”这个绿林杀手是疯了不成!他想带她离开这儿!他……他凭什么?! 
 
  “难道你想继续在这儿让人差遣呼喝?”如果她跟他走,他能给她安乐的生活。 
 
  于情,他是真心想带她离开,他是真心想呵护她,于理,是他害她在洞房花烛夜死了夫婿,是他教她陷入这种痛苦日子里。 
 
  他对她不只有“责任”,还有着连他都不知道的情愫—— 
 
  胤贞猛地挣开他,恨恨地道:“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赐。” 
 
  是他杀了马景荣、是他坏了她原本的计划、是他教她几乎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了。 
 
  虽说马景荣的死,她并不觉得伤心难过,但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嫁人马家,以求一家温饱的计划,却让他硬生生的破坏了! 
 
  她会变成丧门星、会落此田地,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她家人因此而捱饿受冻,或有一丝丝委屈可怜,那都是这个绿林杀手一手酿成! 
 
  “我原本可以过安乐日子的,是你,是你害我沦落至此!”她语气怨恨地说。 
 
  听她如此埋怨自已,梵毅不觉刺起浓眉,一脸懊恼愠怒。 
 
  是,是他杀了马景荣,不过那也要怪马景荣是个该杀、该死的杂碎,他也知道杀了马景荣后,对她造成了伤害,她被骂是丧门基,又被降格为婢,受尽屈辱煎熬,可是人死都死了,又能怎样? 
 
  他现在不是很有诚意地要来弥补他的“无心之过”吗?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你贪图富贵,又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他口出冷语。  
 
  胤贞神情遽变,“你……你说什么?” 
 
  她贪图富贵?她要是贪图富贵,又何需让她及家人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若不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她会委屈自己嫁给马景荣这种人? 
 
  她没得选择,除了嫁给他以保家人,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她绝没有贪图富贵,绝没有!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这么说她,尤其是一个有拿钱就可以随意杀人的绿林杀手! 
 
  “滚!滚!”她气愤地在黑暗中捶打他,声线也不觉拔尖。 
 
  为免她的尖叫引来马府的人,梵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住口!”他沉喝。 
 
  胤贞不依,不停地挥动双手攻击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她该担心他会对她不利,她该乖乖地不说话、不开口,她该提防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倘若她够聪明,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刺激他、惹恼他,可是她就是生气。她气他那么说她,气他误会她 
 
  蓦地,她一惊—— 
 
  她气什么?她气他误会她? 
 
  不……不是这样,她不该在意他的想法,因为……因为他只是个跟她不相干的绿林杀手啊! 
 
  圆瞪着双眼,她茫惑而不知所措地怔望着前方。 
 
  倏地,她想起自己一生的凄凉遭遇,两行委屈的眼泪,不自觉地自她眼中消落—— 
 
  ★  ★  ★ 
 
  惊见她茫惑而无助的泪水,梵毅不觉一震。 
 
  她为什么哭?是因为他杀了马景荣?还是他刚才对她的无礼冒犯? 
 
  “你哭什么?”他缓缓地松手。 
 
  胤贞噙着泪,幽怨地瞪着地,“我哭你毁7,我的生活。”   
 
  他神情懊恼地注视着她。原来如此,她哭是因为他坏了她成为马家少夫人的计划。 
 
  也是,要不是马景荣注定是个短命鬼,她此刻应该是高床软枕、锦衣华服的少夫人。 
 
  方才那丝丝怜悯同情乍地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躁狂、愤狷的情绪。 
 
  “你贪图他哪一点?”他沉声。 
 
  她恨恨地瞪着他,存心寻衅地道,“他能给我安乐。” 
 
  “就因为这样,你就肯嫁给一个浑账?”他哼地冷笑,带着一丝轻蔑。   
 
  “谁能给我安乐,我就嫁谁!”她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为何,在他说她是贪图富贵的女人后,她却气愤得想跟他作对。 
 
  “是吗?”他眼底乍现恼火的光芒。“既然如此,你大概也不计较跟个凶手吧?” 
 
  她一怔, “你……你说什么?”她隐约觉得恐惧,下意识地想挣脱他。 
 
  他一振臂,猛地将她拉进怀中,逼近她眉睫低声道:“马景荣能给的安乐,我也能给,不如你就跟了我!” 
 
  “放肆,我……”她气恼地想骂,可她再也说不了活—— 
 
  他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狂暴而愤怒,像是在报复着什么似的;她想逃、想叫,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虽说她跟马景荣拜过堂,可是却没被马景荣碰过;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而且他还是杀了她夫婿的凶手。   
 
  她不恨他杀了马景荣,却恨他误解了她、恨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他那两片火热的唇办,像燃烧似的紧贴住她的,她想挣扎,却被他更辛、更紧地攫住。 
 
  “唔!唔!”她瞪大了双眼,觑见了他那双狂野的眸子。 
 
  他眼底闪动着某种愤狷、炙热、矛盾的光芒,这光芒使她紧张惊惧,也使她心慌意乱。 
 
  突然,她觉得他的吻虽然狂暴粗野,但他眼底却有着一丝奇怪的温柔及怜惜。 
 
  不,不会的,我一定是看错了!她难以接受地暗忖着。 
 
  呆愣的同时,他的唇舌撬开了她紧抿的唇办,恣情地探人她口中,翻覆探索。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像着火似的燃烧了起来,她……她完全不能思考,像只待幸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他重重地压着她的身躯,神情冷漠的瞪着她,“什么人都行,是不?” 
 
  胤贞惊悸地望着他,恐惧得发不出声音,她开始怕他,真正的怕他。 
 
  “不……”因为被他紧压着,她的声音变成低哑而细微。 
 
  他俯身压制住她,发疯似的亲吻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身上有着一缕清淡的香味,是他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闻过的香味。她是特别的,至少对他而言。 
 
  当一缕暗香飘进他鼻息之中,他身上那把炽烈的火也再度被引燃—— 
 
  他的手探人她怀中,使劲地掐住她的柔软;他感觉她在挣扎,但他不理会。 
 
  初次被男人如此触碰,教胤贞满心羞愤气恼;她记得他上次也曾企图碰触她,不过她逃开了,这次……他又想如法炮制? 
 
  她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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