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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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8-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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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进化论迷雾:达尔文的阴谋 
第28节:野蛮人 
他拿着啤酒找到一张桌子,没有理睬一个头发灰黄的年轻女子抛来的媚眼。他喝完一品脱后又要了一品脱。酒精下肚后,痛苦开始减轻了一点。他放松下来,任自己的思绪又回到在安多佛的日子。 
事实上,当他被开除时,他并没被压跨。恰恰相反:他还暗自窃喜和兴奋。这一事件使所有一切都达到了一个极点。他去那个学校上学,不过是步他哥哥后尘而已卡尔是如此地优秀,他们希望弟弟也同样有出息而跟往常一样,他并没有资格和他比。但这事这事与成功没有两样,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它也同样是一大壮举,不过是倒了个个儿。那条顺利的道路不是为他而设的。他是一个叛逆者。那天上午,他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校园的一根长凳上。他曾听说华兹华斯小时候在湖区时也曾这样刻过名字。 
〃休,我的天。不可能吧。〃当卡尔第二天打电话到寝室看他是否被逮住时,休只好给他说了发生的事情宿管去找他,闻到他出气有酒味,于是立即报告了学生部主任。他完了。卡尔在电话里叫苦不迭,因为他肯定觉得自己有责任。他到多佛来庆祝休拿到哈佛录取通知书。两人偷偷去了一个酒吧。卡尔过来和他一道乘火车去康涅狄格。真难说是谁在安慰谁。他们要一起面对他们的父亲。父亲并没有特别地生气。但是从某方面来说,那更糟糕他似乎指望休失败。他生气的是卡尔。 
当休离开酒吧时,雨已经停了。他走回租赁房,看到房东太太从门下给他留了一个条子。布丽奇特来过电话要他打回去,无论多晚。他于是到大厅去打电话。 
〃休,谢天谢地。〃 
〃什么事?〃 
〃听着,我想过了。我们得见见面我不想听你说不行。〃 
〃好吧。但告诉我为什么。〃 
〃见面时给你说。明天中午,行吧?圣詹姆斯公园?离娱乐大厦最近的入口处……休,在吗?在听我说话吗?〃 
〃是的,在。〃 
〃那你怎么说愿意见我吗?〃 
他顿了一下,就一秒。 
〃我去。〃 
第9章 
1865年2月7日 
阿尔弗雷德·鲁塞尔·华莱士先生今天到唐豪斯来度周末。像往常一样,他的来访总是突然地造成一种危机气氛。甚至在客人还没有到来之前,爸爸就开始结巴了像他经常在华莱士先生面前那样。我想,这是可以料想到的,因为爸爸对任何社交活动都反应过敏。而在这种情形下,华莱士先生的正当要求申明自己是自然选择理论的共同发现者,就更要加重他的病情了。 
听他讲,(三年前第一次来访时),当他在划分摩鹿加群岛的济罗罗岛上两个敌对部落间的无形界限时,他就想到了这个理论。他患了疟疾,躺在一间茅棚的草席上。房屋两旁长着一排排的棕榈数。这一观点在他脑中突然变得非常清楚。像爸爸一样,他也受到托马斯·马尔萨斯作品的影响。他推想,疾病,战争和饥谨往往会制约一个民族,而使这个种族不得不自我提高,〃因为每一代人都这样,弱者必然被消灭光,而强者得以保存下来。〃 
华莱士先生个子很高,有些儿冷漠超然。他给人一种印象是,好像在摩鹿加群岛和巴布新几内亚岛的野蛮人中游历八年后,对英国社会已不太适应。我看到他身上有种钢铁般坚韧的东西。他让人很难捉摸,并在我心里激起了某种隐约的感觉。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没法解释,因为他对爸爸和我们全家人总是那么友善和敬重。艾蒂从他的举止中看出他出身低贱、庸俗,因此没什么了不起。但我却总觉得,他迅疾、狡猾如他的某个标志性物种,仅凭本能就能占据上风得以存活。 
他和爸爸在商谈时很是热情友好,看上去也非常得体。但我知道,他们间的关系也不乏紧张。爸爸第一次回复华莱士先生那封勾勒出那一理论的著名信件后,很久都没有收到回信。而当他终于收到来信时,他非常不安,一个人在书房读完后,一下把它扔到壁炉里。我敢这么肯定,是因为我随后进去时,看到它正在火里燃烧。 
为了这个周末不那么紧张,爸爸还邀请了其他一些客人,包括赖尔先生和赫胥黎先生。赖尔先生性格有点儿阴郁,说话声音很小,必须要竖着耳朵才能听见。但我最喜欢赫胥黎先生。他最有趣,精力旺盛,而且反应快,表情生动。他是爸爸最忠诚的护卫者,称自己是〃达尔文的斗牛犬〃(虽然我觉得他更像一只捕狐犬)。有时我觉得他像一个革命将领,像博物学上的一个拿破仑。他发动了一场旨在反对教会和打着纯理论旗号的科学研究的军事战役。 
客人们到的时间早晚不一。康福特为了接他们,可累坏了不少马。妈妈打发艾蒂、伦纳德和我下午到伯祖母萨拉家里去,免得碍手碍脚的。我们回来时差点没赶上晚饭。赫胥黎先生对自然科学的大加赞扬使得谈话非常活跃。他还宣布说,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关于大自然壮丽景致的教育的人来说,漫步于乡间那〃充满着瑰丽艺术品的长廊中,十有八九都不过是面壁而立罢了。〃 
接着,他又描述了最近人们对爸爸的理论攻击,以及他自己迎击那些批评的努力。听他说,他的反击大获全胜。他说,在伦敦各大俱乐部的闲谈中出现了一个新词:达尔文主义。当他说到这点时,我忍不住偷偷往华莱士先生的方向瞟了一眼,看他对这话有何反应,因为有时我很想知道他是否会心存嫉妒。但他的脸上只是一副沉静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提出一个建议,说这能确保该理论的任何细节都能得到充分的理解。 
他的话是这样的:〃我想冒昧说一句,自然选择这个词虽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很精确,但对于大众来说则可能有误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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