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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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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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忘道:“前辈说的那个大魔头便是你们昨日相斗时提到过的圣主么?”
  黄药师缓缓地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才道:“眼下你不可太过露出锋芒,显示自己的武功.不到非得动手的时候千万别与人动手。如有什么事情非得动手武力解决不可,我和你师父老顽童自当替你动手。你记住了么?”
  思忘听他说话,就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关怀小孩子的一般,禁不住地就想起了母亲的那封信来,便道:“前辈的话我原该听从,但有一件事我却不能不做。”
  黄药师问道:“什么事必须你做?”
  思忘道:“我须得报那杀父之仇。”
  黄药师一听之下,眼泪顿即流了下来,梗咽说道:“你爸爸杨过他死了么?这世上…什么人杀了他?是那个大魔头么?”
  思忘看到黄药师对爸爸居然情深若斯,不禁心中感动,暗自庆幸昨日自己所作当真是做得对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复杂之极,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便道:“前辈不用难过,爸爸还活着的,他并没有死,我说的杀父之仇是我的生身父亲被杀这件事。”
  黄药师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屈指算道:“是的,我和你父母十五前华山一别,那时你母亲并没有怀有身孕,你现在只伯少说也有十七岁,定然不会是杨过和小龙女所生,那么你的生身父母是谁呢?”
  思忘见他同自己的父母果然有着极深的渊源,便道:“我的生身父亲是琴文同,我的母亲叫吴海媚,不知前辈识不识得他们。”
  杨执在旁边险些惊讶得叫出声来。
  黄药师看了杨执一眼,又看了眼思忘,见思忘把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并没有注意杨执,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我知道你父,他是第一任青衣帮帮主,后来不知因为何故被别人用金刚掌力震死,你母亲我却不知道。”
  思忘道:“那将我父亲打死的,当真是金刚掌力么?”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天下的许多英雄豪士都集中在襄阳,你父亲被打死的消息传开之后,我女儿曾命丐帮的人到处打听那将你父亲打死的凶手是谁,但究是毫无消息。
  伴随你父亲被打死,江湖上当时还出了好多事,但虽是当时有人追查.时间一久,没有什么结果,就成了不了之局。”
  思忘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听到确实的有关父亲的消息了,不料黄药师说完了,他也还是一无所获,禁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
  黄药师听思忘叹气,看他脸上神色,忽然问道:“莫非你已听到了有关你父亲被杀的消息么?”
  思忘于是又将母亲留下书信的事说了。
  黄药师听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孩子,此事你须得慎重些。查得清了再动手。那少林寺现下已然成为武林中名门正派的领袖,而你说的无色掸师乃是少林寺中的第一高手。
  两年前,我追查外孙女儿郭襄的下落曾去过少林寺,见到过那无色掸师。他虽然是有些争强好胜,若说他用金刚掌力打死你父亲,此事总是令人有些难以相信。如若你不查得清楚了,冒然行事,虽说那无色和尚井非你敌手,少林寺的金刚伏魔阵却甚是难缠的。再说,以少林寺武林领袖的地位,你去少林寺报仇,势必惹得各门各派共同前去赴援,与你为敌,那么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会太好过了。”
  思忘想了想,黄药师说的确是肺腑之言。但想到母亲的那封如泣如诉的倍,禁不住热血沸腾,便道:“我只要遵母亲所嘱,为父报仇,至于是与天下名门正源的武林人士为敌,还是与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为敌,我全不在乎。他们杀我父亲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母亲会百般的想要为我父亲报仇?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我母亲走投路,不得不将我交给别人抚养学艺?我若畏前畏后的不去报仇,须是对不住母亲的一番苦心。”
  黄药师看着思忘把话说完了,叫了两声:“好!好!”然后感叹地道:“我年轻时也有你的这番气概,不料人老了,不知不觉间便已是变得婆婆妈妈了。三十多年前,我曾劝过你爸爸扬过一次,只因那时你的妈妈小龙女是你爸爸的师夫,江湖人士便都认为你爸爸娶你妈妈是大逆不道,而我竟是糊涂透顶地劝说你爸爸,要他改投师门,然后才娶你母亲。不料你爸的一番回答却与你的一番话大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便是要你妈妈又做他师父、又做他妻子。唉,看来是我老了,黄者邪当真的老了。”
  思忘这时才知道原来爸爸的师父竟然便是妈妈小龙女,听那黄药师的感叹竟然透出不尽的凄凉落寞之感来,思忘知道他不单是感叹自己的一番话,更是感叹昨夜的那一番凶险之极的恶斗。正欲说话安慰他,那黄药师又开言说道:“你的这份豪情当真令我黄老邪佩服,但与天下人为敌,除了要有一些本事之外,更要有一副不流世俗的孤傲胸怀.你须要记住了。”说完了,便站起身来,但才走了两步,身子便一阵摇晃。
  思忘忙上前扶住了,看那黄药师时.见他脸色落寞灰败已极,不自禁地怜悯起这个老人来,对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层细已亲近之感。
  黄药师一生孤傲,武功超绝,不料昨夜一战,险些不明不自地葬身于火海之中,累得筋疲力竭不说,心情也是落寞之极,兼之唯一的女儿也在襄阳城中与女婿外孙女儿一同丧生,余下的一个外孙女儿郭襄竟然也是多方打听毫踪影,不自禁地更增加了他的孤单落寞之感。
  思忘扶黄药师坐下,黄药师呆呆地看着那些被火烧得如同焦木一般的青衣人出了一会儿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好似是在对思忘说,又好似是在自言自语道:“人生一世,英雄也好.草民也好,到头来都是一样。孤单面来,必当孤单而去,谁也不能代替谁来承担这份孤单和死,纵是帝王般滨妃成群,也一样的要独自承担这份孤单和死。哪怕是最爱你的人,在你临死时不在身旁,那也是与陌生人无异的……”
  思忘听他说得落寞之极,本自禁地要流下泪来,抬眼看向扬执,见她已是泪流满面,此时亦正看向自己。
  黄药师道:“思忘孩儿,你爸爸杨过可曾传你那弹指神通的功夫?”
  思忘点了点头,捡起一枚小石子,哧的一声弹了出去,那石子射到了一株树上,那树被石子一道,立即剧震,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在这石子的一震之下尽皆飘落下来,随风哗哗啦啦地去远了。
  黄药师道:“你学看来是学过了,只是运气的窍门还没有完全领悟,以你的内力修为,这一枚石子原可以将那树穿得透了也不让那树上的残叶落下来的。”
  黄药师说完了也是拾起一枚小石子,哧的一声弹了出去.那石子倾刻钻入了一棵杨树之中,那树上残留的树叶居然只是晃动着,果真并没有一片落下来。
  思忘只看得心驰神摇,也是拾起一枚小石子弹出去,那树又是一震,落叶纷纷面下。
  黄药师耐心地给思忘讲了那弹指神通的运功诀窍和口诀,并把自那次教杨过之后三十余年来对这项神功的诸多丰富和理解也一井讲了给他。
  思忘听了这么一项简单的绝艺中间竞藏有许多的神机妙要,心中感慨万千。听完了,又是拾起一枚石子,哧的一声,按照黄药师所授的诀窍和法门弹了出去,但那石子在出去时哧的一响,接着使没了声息,紧接着,远处的一裸树居然波的一声被炸了一个大洞,一阵风吹过,那树竟是慢慢地倒了下去。
  黄药师见思忘内力修为居然已到了这等登锋造极的地步,惊得睁大了眼睛,看了思忘半晌,又看了那被思忘一枚石子炸断的碗曰粗细的杨树一眼,口中叫着,“成了,成了!”便即不再动了。
  思忘听他叫声有异,忙上前看视,那黄药师竟然是已经没有了鼻息。
  思忘不自禁地流下泪来。杨执也是不由自主地哭出声来,向着黄药师的尸身跪了下去。
  思忘见了,亦是跪了下去。
  可怜黄药师一生纵横江湖,文墨武功,音律医理,奇门五行,俱已达到上乘,临终之际,却是没有一个弟子亲人守在面前,倒是两个初识的少年男女,感怀他的见识胸怀,给他跪拜送终。
  思忘和杨执跪了半晌,泪也流得湿了衣襟,这才起来。思忘用掌力在那自己用小石子击穿的断树之旁掘了一个深坑,将黄药师葬了,他的玉萧也放在他的身侧,一并埋入黄土。
  思忘葬毕了黄药师,用那无鞘宝剑将那半截树被削得平了,用刨在上面刻下了“武林前辈黄药师之墓,后辈小于琴恩忘谨立”几个字。
  两人在墓前站立良久,心下都是涌流着不尽的感怀,却找不到恰当的言词来向对方表达,终究还是不约而同地默默地转身向东而行。
  大约定了两里之程,思忘见路旁有一座庙宇,此时雷声隐隐,天空不知何时已是布满了阴云,便对杨执道:“我们且到这庙中避上一避,不知何故,深秋了却又打雷下雨。”
  雨点倾刻之间便落了下来。
  两人来到庙前,见横扁上写着“祖师庙”三个宇,字体甚是不俗,不知是何人所书,但横扁上的油漆已是剥落殆尽,庙门也已是裂了一道道的缝子,显见此庙已是久不住人了。
  思忘见那庙中显见是久已无人居住,便径自推门面入,那门一被推开,思忘登时惊得呆住了。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青衣人的尸体。
  杨执见思忘楞在那里,不明所以地挤过去观看,亦是惊得呆了。
  思忘问:“是什么人干的!”
  杨执定过去,检查了一个青衣人,又查了一个青衣人,眉头皱着;满脸疑团,并不言语。
  思忘于江湖门帮武功所知甚少,仅限于扬过和周伯通的讲解,知道若是杨执解不开的疑团,自己也定然是解不开的。
  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杨执向思忘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窜人庙堂之内。
  一进庙堂,思忘才看清,原来这里也到处都是尸体,所不同的,是这些尸体个个都是女子,也是青衣帮帮众,足有十几人。
  两人惧得一楞,外面细碎的脚步声已是进了庙门.杨执忙隐身到庙堂正中的佛像后面。
  思忘则是纵身而起,上了庙堂顶上的横梁。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孩予,你怕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不怕。师父,他们都是青衣帮的么?”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的,他们都是青衣帮的。”
  那清脆的声音道:“师父,这些人是被什么功夫打死的?”
  那苍老的声音道:“我看看,我看一看,你别急,别——急,懊,他们是被黄药师的弹指神通打死的,嚏,不对,他们先是被黄药师用弹指神通点了穴道,之后被人把血喝干了。”
  思忘一惊,险些没有从横梁上摔下来,却听到佛像背后发出了一下轻微的响动。
  那个孩童似的声音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吃惊,平静地问道,‘师夫,那么这些人定然是被韦爷爷杀的了吧?”
  苍老的声音道:“那也不见得,你韦爷爷是喝人血的,这是不假,但世界上并不光是你韦爷爷喝人血。所以你若见了这些人是被喝掉了血而死,就断定他们是你韦爷爷所杀,那可是就错了。”
  那孩子的声音道:“师父,我懂了,那么黄药师的弹指神通跟你的乾坤大挪移比起来,哪个功夫更厉害一些?”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自然是乾坤大娜移更厉害一些。若不是内力到了登蜂造极的程度,使起来可是没有多大的威力。咱们的乾坤大挪移就不同了.将来你只要能够炼到第五层,这世上便会没有敌手了。”
  这时庙堂的门呀地一声被推开了,思忘看到一个形貌古怪之极的老人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出现在门口。
  那老人高鼻深目,满头赤发,胡子却都是白的,穿着也不是汉人服饰,瞪视着屋内地上的女尸,没有言语。
  那孩子道:“师父,这些人也是被弹指神通点穴的么?
  那老人瞪视了地上的尸体半晌,道:“这些人是被玄冥神掌打死的,奇怪,奇怪。”
  那孩子道:“为什么被玄冥神掌打死了,就奇怪,奇怪?
  老人道:“玄冥神掌又称玄冥七绝掌,普天之下现在只有一人能使,那就是致虚子道士,可是致虚于道士已被那圣主所收服,青衣帮实际上的总帮主便是那圣主,致虚子将这些青衣帮众打死了,那不是背叛本帮,背叛圣主么,所以我说奇怪,奇怪!”
  那孩子道:“这也没什么奇怪,若是致虚子打死了他们是背叛青衣帮,那自然奇怪,但若是这些青衣女子先已经背叛了青衣帮,然后被致虚子打死了,也是有的,便不奇怪。”
  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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