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主义 作者:皮亚杰(jean piaget)倪连生、王琳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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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主义 作者:皮亚杰(jean piaget)倪连生、王琳 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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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处的地位。
    不过,一开始要重新提一下两个重要的事实。第一个重要事实是,从索绪尔和其他
一些人开始,人们已经懂得,语言符号只构成符号功能的一个方面,而其实语言学只是
索绪尔想要用“普通符号学”的名字建立的这个学科之中有特殊重要性但毕竟是有限的
一部分。然而象征性或符号性功能,除言语之外,还包括了以表象形式进行的模仿(延
迟模仿等出现在感知…运动时期的末期,无疑保证了感知…运动阶段与表象阶段之间的联
系)、姿态的模拟、象征性游戏、心理表象等等,人们经常忘了表象作用和思维。且不
说真正所谓的逻辑结构)的发展是同这个普通符号功能相联系的,不是仅仅和言语有联
系。就因为这样,不带脑损伤的年幼聋哑人是能够掌握象征性游戏(或幻想)、手势言
语等等的(相反,有脑损伤的年幼聋哑人则没有符号功能)。在象奥莱隆(P。Oleron)、
弗思(H。Furth)、樊尚(M。Vincent)、艾福尔脱(F。Affolter)等人那样研究他们的逻
辑运算(序列、分类、守恒等)时,我们就看到这些逻辑结构在发展中,有时有某些延
迟,但比起哈脱维尔(Y·Hatwell)所研究的先天盲人儿童来,要不明显得多。后者的
言语是正常的,但他们的
    ①弗思的值得注意的著作《没有言语的思维》(Thought without language),19
65,使用的技术巧妙,有大量的证明,在这方面是特别有教益的。言语只是很晚才补偿
了感知…运动图式的顺应作用的缺乏;而在聋哑儿童身上,言语的缺乏却并不排除运算结
构的发展,比正常儿童平均延迟一到两年,这可以归之于缺乏社会刺激的缘故。
    所要提到的第二个重要事实,是智慧先于言语。这不仅如我们在第16节里看到的和
象在聋哑儿童的例子中所证实了的从个体发生学上看是如此。而且从种系发生学上看,
例如对高等猿猴的智力所做的许多研究工作,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感知运动性的智
力已经包括了某些来自动作的普遍协调的结构(如次序、图式的嵌套包含关系、各种对
应关系等),所以要排除把原因归于言语。
    从以上的论述中可以明显地看出,固然言语是从部分地有了结构的智力中产生的,
而言语也会反过来构成智慧,于是真正的问题从这里就开始了,当然我们不能说这些问
题是已经解决了的。但是,我们可以采取两种方法来研究:第一种是转换分析,可以在
心理语言学中研究句法学习(例如布雷纳[M。D。S.Braine'),第二种是运算分析,可
以对逻辑结构的学习进行实验(如英海尔德'Inhelder'、辛克莱、博韦'Bovet')。在某些
特定的点上,我们已经有可能对上述两类结构之间的几种相互关系加以分析,而且还能
察觉到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所达到的程度,以及在语言结构或逻辑结构之中哪一些似乎
导致了别的结构的构成。
    就是这样,辛克莱在一本新的精确实验的文集里陈述了以下一些成果。例如,她首
先用把一定量的液体移注到不同形状的大口瓶里的办法,用有能力或没有能力推断出量
的守恒作为分别运算水平的判别标准来进行选择,把儿童组成两组:第一小组由明显地
是前运算期的儿童组成,他们否认这种守恒,而第二小组受试儿童则马上就接受了这种
守恒,还能用可逆性和补偿关系的论点来证明这种守恒性。另一方面,辛克莱并不参照
这些守恒实验,而根据对于成对的物品或互相比较的两组物体进行描述的方法,来分析
受试者的言语:如出示一支大铅笔和一支小铅笔,一支长而细的铅笔和一支短而粗的铅
笔,一组4…5个小球和另一组两个小球,等等,于是给孩子这样的指示语:“给我一支比
较小的铅笔”,或“给我一支小一点细一点的铅笔”,等等。第一组儿童,几乎全用了
些“标量”(语言学上的含义)语言,如“那只大,那只小”或“这儿很多”和“那儿
不多”等等。反之,第二组受试儿童主要使用了“矢量”语言:如“这支比那支大些”,
“那儿比这儿多些”,等等。另外,遇到有两种差别的情况时,第一组儿童一开始先忽
略了其中的一种,或只用以下四句话来回答:“那支大;那支小;那支(第一支)细;
那支粗”;反之,第二组表现出了二元联系,他们这样说:“那支长些细些,那支短些
粗些”等等。总之,运算水平和语言水平之间有明显的相互关系,人们马上就能看出,
第二组儿童的语言结构能够在哪些方面帮助他们的推理。可是,第一组儿童懂得高一级
水平的表达方法,用命令执行的控制方法能够细致地加以证实。于是,辛克莱使第一组
儿童进行语言学习,学习是艰难的,但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对这组儿童的守恒概念所作
的新试验只取得了极小的进步,即在十个人之中大约有一个能回答得出来。
    自然,这样的试验还应多多地去做。固然在具体运算的水平上(参看第12节),似
乎是运算结构先子语言结构,并且带动了语言结构,接着后来运算结构却又要依靠语言
结构;但是在命题运算水平上产生的情况,仍然要用类似的方法来检验才好。在这个水
平上,儿童的言语改变得非常显著,同时儿童的推理变成是假设推论性的了。如果说,
现在几乎很明显了,语言并不是逻辑的起源,又如果说乔姆斯基把语言依托在逻辑上也
是有道理的,那末语言和逻辑之间相互作用的细节仍然是一个需要研究的天地,它刚开
始被用仅有的一些实验和对应的形式化的方法研究过,它们所能提供给讨论的材料,要
比得出的观念为多。
    
  






结构主义

第六章 结构在社会研究中的利用

        18.整体性结构主义还是方法论结构主义

    1,如果说结构是一个转换体系,它含有作为整体的这个体系自己的规律和一些保证
体系自身调节的规律,那末,一切有关社会研究的形式,不管它们多么不同,都是要导
向结构主义的:因为社会性的整体或“子整体”,都从一开始就非作为整体来看不可;
又因为这些整体是能动的,所以是转换的中枢;还因为这些整体的自我调节,能用社群
所强加的各种类型的限制和种种标准或规则这样一个有特殊性的社会事实表现出来。但
是,这种整体性结构主义比起真正的方法论上的结构主义来,至少有两个差别。
    第一个差别在于从涌现过渡到组成规律:例如,在涂尔干那里整体性概念还只是涌
现出来的,因为整体本身是从各种组成成分的汇合中产生出来。整体就构成一个起说明
作用的原始概念。反之,他的最亲密的合作人马赛尔·莫思(Marcel Mauss),则被列
维…斯特劳斯看成是人类学结构主义的创始人,这特别是因为莫思在关于天赋的研究中,
寻求并发现了有转换性质的相互作用的细节。
    第二个差别是从第一个差别中引出来的,整体性结构主义只限于把可以观察的联系
或相互作用的体系,看作是自身满足的;而方法论结构主义的本质,乃是要到一个深层
结构里去找出对这个经验性体系的解释,这个深层结构可以使人们对这个体系作出在某
种程度上是演绎性的解释,而且要通过建构数理逻辑模型来重建这个深层结构。在这种
情况下,而这是有根本性的,结构是不属于能观察到的“事实”范围之内的,尤其是对
于所研究的那个社群中个别成员来说,结构仍然是处于“无意识”状态中的(列维…斯特
劳斯经常强调这一方面)。在这上面,它们比起物理学结构主义和心理学结构主义来,
有两点说明非常具有启发意义:一、和物理学中的因果关系一样,社会结构也应该用推
演的方式重建,而不能作为经验性材料来看待,这就意味着,社会结构之与能观察的关
系之间,其关系就如同在物理学中因果关系之与定律之间的关系;二、另方面,象在心
理学里一样,结构不属于意识而属于行为,个体只是在适应不好的时候,才在不完全地
意识到的情况下,获得关于结构的有限的认识。
    我们从社会学和社会心理学开始来谈。这两个学科的界限是越来越模糊了(就象任
何更多地取决于职业性的自主愿望而不是由事物的本质来决定的学科那样),人们可以
从莱温身上看到一个典型例子,说明关于方法论结构主义所怀有的希望部分地得到的实
现以及必然地具有的跨学科性质。莱温早先在柏林时是克勒的学生,很早就有把“格式
塔”结构应用在研究社会关系方面的计划,为此他推广了“场”的概念。就在“格式塔”
学派把感知场和更一般性地把认知场只作为同时领会的全部成分的整体(这个总体回路
包括主体的神经系统,但如已在第11节中所看到的,它很少包括主体的内源活动)的时
候,莱温却为分析感情关系和社会关系,提出包括主体和他的倾向和需要在内的“总体
场”概念。可是,这些倾向和需要不但是内在的,而且按照场的轮廓,特别是按照物体
的“邻近”性,这个场会产生激发作用(指“Aufforderungscharakter”),表现为场
内的种种成分的全部相互作用。之后,莱温又从拓扑学得到启发,用邻接、分离、边界
(包括“心理障碍”即种种抑制和禁阻)、包含、相交等术语来分析他的总体场:这种
拓扑学,可惜数学意义不多,因为我们从中没有看到能不再应用于“总体场”的已知定
理;但是在纯粹定性的空间分析连同它组成的中心直觉的意义上说,仍然可算得是拓扑
学。在下一个阶段,莱温引进了矢量概念,这有用图形理论来描述场的整体性和达成网
结构的双重优点。”
    就是用纯粹的结构主义方法,莱温和他的学生(利皮特'Lippitt'、怀特'White',
和从柏林学派时期起的登博'Dembo'、霍佩'Hoppe」,特别是蔡加尼克'Zeigarnik')创立
了一种感情社会心理学,在美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并且在“团体动力学”方面(在
安亚伯(Ann Arbor,按:即美国密歇根大学所在地〕还始终存在着一个由卡特赖特'Ca
rtwright'主持下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研究所)是目前许多研究的主要来源之一。然而,
这些研究形形色色,门类繁多,今天已经提供了一个完全建立在经验的基础上的良好分
析范例,但是作因果关系的解释时,则有赖于建立结构模型,甚至还有一些研究小社群
的(指社会中的团体而不是第5节中“群”的含义)的数学模型的专家,例如美国的卢斯
(R。D。Luce)和法国的弗拉芒(Cl.Flament)。
    这里我们很少谈到微观社会学和社会(关系)测量学。因为,这两者或者按上文已
经明确的性质属于可观察关系的特性这个意义上说是整体性的,即使这些关系增多而成
为有“辩证”意义的多元论,这些关系却并不构成结构;或者它们依靠通常的统计方法
来表示数量关系,而并不因此就达到了结构的高度。
    11.反之,宏观社会学自然就提出种种结构的大问题来了。我们将在第七章里来讨
论阿尔杜塞(L。Althusser)用结构主义翻译马克思主义的情况,因为这就有一个要涉及
到整个辩证法的问题。在这里,我们参考帕森斯(T。Parsons)的著作,再一次提出结构
与功能的问题是适当的(第13节里已经涉及到这个问题),因为他用的是“结构…功能”
法。在英美,大凡谈到结构,涉及的总是可以观察到的关系和相互作用,这种倾向相当
普遍;而事实上,得要指出,帕森斯已部分地跳出了这种经验的框框。因为他把结构定
义为一个社会体系的各种成分的稳定布局,它不受外界强加于它的变动的影响。于是他
就要明确阐明平衡的理论,甚至还委托他的一个合作者对他这个平衡理论加以形式化。
至于功能,则被认为是在结构对外部环境进行适应时起作用的。
    因此,在一个人们可以说是通过调节作用保持自己守恒性的总体“体系”里,结构
和功能是不可分的。帕森斯主要提出的问题是要了解个人怎样能把共同价值整合进来。
正是从这种看法出发,他提出了“社会作用”的理论,按照个人面对两可选择时是否服
从集体的价值,来分析两可选择的不同类型。
    莱维(M。J。Levy)的著作和帕森斯的著作是一致的。莱维把结构归结为可以观察到
的一致性,并把功能归结为结构通过时间的种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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