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准备好了吗？”
“好了。”林耀立即调集真气护体。并将一块灵石含在嘴里，调集能量包裹全身，整个人都漂浮起来，脚不沾地的悬浮在宽敞的地下通道内。
“出发！”小草厉声喝道，拉动林耀沿着通道急速冲向地底深处。
通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夹杂的细菌和病毒粉尘浓度也越来越大，在电光发出的光芒照耀下显得灰蒙蒙的，如同冬季浴室里的蒸汽，能见度只有不到两米距离。
“小草，前面十五米有一张菌丝网。”林耀的感知探寻到了通道的异状，出声提醒。
“知道，我没用自己的能力，用丹药补充的丹气，现在咱们得保持最佳状态。”
不知道深入地下多远，林耀估计应该超过一公里距离了，通道的洞壁也逐渐成了致密的岩石，偶有一些斑驳的菌丝密布其上，看起来像是打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到了。”林耀说了一句废话，压抑的气氛让他觉得很紧张，通道由几近七十度的陡直转向水平方向后立即加强了戒备。
小草没吭声，继续拉着林耀快速前行，两秒后一片耀眼的红色光芒连同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眼前呈现出一副气势磅礴的景象。
巨大的熔岩洞穴出现在眼前，长度至少超过五百米，宽度也应该超过一百米，高度达到了三十米，最高处应该有五十米以上，底部炙热的亮红色岩浆缓缓淌过，将这片空间染成了婚庆般的暖红色调。高温让空气变得扭曲起来，依靠目力无法判断确切的距离。
林耀在进入水平通道时就已收起电光，但拿捏着最后一个印决，随时可以让电光再次出现，也想隐瞒自己的底牌，以其在即将来临的决斗中出其不意重创“晨霭”。
“我们疏忽了，当年就应该仔细搜查江家每一个角落，他们不像易家是被逼得远走他乡龟缩在偏僻地域求生存，以江家的行事风格，绝不会愿意在这种山林间休养生息！”
林耀恍然大悟，心中生起悔意，“失策啊失策……”
“嗯，我也有责任，没想到地底别有洞天，如果那时候发现‘晨霭’的老巢，绝不会让它有可乘之机，因为它寄生前能力应该更弱，遇到早就被我灭了。”
小草也很是后悔，“这家伙，竟然将老巢建在岩浆熔池，完全颠覆了它的生存习惯嘛！”
“准备，我们过去。”
林耀不愿意小草难受，将话题转开。催动天地能量让自己沿着一条勉强算得上通道的路径前行，悬浮而行，路径的最远端那片灰蒙蒙的处所应该就是“晨霭”所在地。
“好吧，你自己飞，这里太诡异，我尽量不去触动岩浆和岩壁。”小草收起情绪，全力以赴的准备马上就要开始的对决。
飞过岩浆河岸边的窄窄通道，攀上一个七米高的峭壁，进入了由菌丝填充的区域。
灰蒙蒙的菌丝在整片一千平米的区域里展现出各种形状，中央由一层半米余高的绒毛状长菌丝铺成，极为平整。像是北方平原冬季的积雪，松软而厚实。
两旁峭壁上以及临近峭壁偶尔的隆起石笋，全都被千奇百怪的细菌实体掩埋，有硕大到夸张的巨型蘑菇状、扇贝形、伞骨状、尖锥形，甚至还有长长的伸展到洞顶的圆柱状菌实体，那些圆柱在空中扭曲的形状，加上环绕周围的带状实体，将原本应该恐怖的气氛渲染成了神话般的玄妙，只是那种单一的，让人感觉枯败的灰白色让这种玄妙未能发挥出最大的美学效果，隐隐透出凶煞的感觉。
“你来啦？朱丹，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声音想起，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连林耀都没能捕捉到音源方位。
“晨霭，我来了。”
小草探出林耀体外的触须模拟着人声，清脆悦耳，再次用耳朵听到小草说话让林耀很激动，却赶紧压下情绪不敢分心。
两名上古生灵竟然使用创造时间并不长的汉语交流，让林耀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本他还认为上古生灵有自己的语言文字，没想到小草跟“晨霭”说话竟然也用汉语，还使用的现代语法，心里不免嘀咕着难道“晨霭”也是跟江流学的？可小草说以“晨霭”的秉性绝对会消除江流的灵智啊。
“朱丹，多少年了，终于要来一次最终的决斗，你不该来找我，原本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至少比我活得舒坦。”
“怎么？”小草奇怪，直接提问。
“这么多年时间，你我斗过十五次，最后一次你趁着我要应付玳的威胁，偷袭我让我受到严重创伤，还差一点被玳吞噬灭杀，害我不得不亡命逃窜，差点就此殒命，这个仇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啊~~，有那么多次么？”小草惊讶的叫道。好大一会才讪讪而言，“我记不得了……”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影响了你的灵智，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晨霭”开怀大笑，听到小草的话后立即感觉到很解气，千万年来的仇恨竟然可以不用这么深刻，以前自己也赢了不少。
笑完后，“晨霭”的语气立即变得极为阴冷：“都是你！如果早知道你灵智受损了，我才不会跟这个卑鄙的江家合作，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甚至还可能跟你成为朋友，因为你记不起以前的仇恨，咱们之间原本就没有天生的敌对，你吸收不了我，我也吃不了你。”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怨毒到极致的情绪透过“晨霭”的声音展现出来，让林耀听得心里发冷。
“关我什么事？要不是你到延吉害人，我才不会跟你斗得你死我活呢，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小草毫不客气的反驳，却在心里对林耀说道：“耀耀，它不知道我其实后来恢复了这段记忆，虽然不全，但已经知道它是我的宿敌。而且融合了‘提木’和‘明金’后，我已经有能力吞噬它了，不再因为两人的天性能力相反而不能吞噬，等一下你帮我弄死它，那我的能力就更强了。”
“晨霭”突然暂时没了声音，等小草跟林耀交流完毕后，才猛然咆哮道：“就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的威胁，我才不会利用江家的那个小咋种躲难，那就不会被他骗了200年，也不会被他的咋种后代，那个叫江流的家伙蒙骗，让小咋种寄生到江流身上，彻底脱离了我的控制，还带走了绝大部分能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的存在让我感觉到极大的威胁！”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反正你来到这里我也活不了了，大家就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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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晨霭”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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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逻辑！
林耀腹诽。却没直接将这句话说出口，出口的话反而变得比较温和，没有双方你死我活的那种态度。
“晨霭”短短几句话里的信息太多太复杂，这个时候不是直接开打的好时机，且听听其中的内幕再做打算。
“这位……，晨霭先生，不知道这么称呼你可不可以？”
“随便，反正大家都要死了，什么称呼都无所谓。”
“晨霭”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在林耀身前两米距离处出现了一个隆起，蓬松的菌丝从地面凸起，形成一个人的形状，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知道你叫林耀，是朱丹的寄生体，跟江流一样弱，却没有他心狠手辣。”
“是的，我是林耀，”林耀点头应下，然后立即突出自己的疑问，“晨霭先生，你刚刚说的话我有些没有听明白。你说江家有个小咋种骗了你两百年，然后又寄生到江流身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小咋种骗了我将他炼成分身，就这么简单。”
“啊！”小草惊呼，语气里明显带着震撼的情绪，“你什么时候可以炼出分身了？那你还躲着我干嘛？”
“一百多年前就开始炼了，那时候江家那个小咋种快要老死了，主动提出来想要长生，付出任何代价都愿意，我正好就用他来炼分身了，因为那时候能力虽然比较不错了，可如果没有他心甘情愿的配合，我也不可能弄出分身来。”
“就这么着，炼了几十年，终于炼成了分身，一直温养在这里，直到几年前江流来到这里，说江家走投无路，自愿献祭以求拥有短暂的超凡能力，这是我很多年前跟他们说的，也成了江家的祖训。”
“晨霭”噗嗤一笑，仿佛在回味往年愚弄江家的乐事，“正好我的分身融合得不彻底，少了些人的特质，无法走上地面像人一样生活，所以我就满足了他的要求。让他献祭，正好这种心甘情愿的寄生材料太难得到，所以我有了完全状态的分身。”
“原来是这样啊，也就是说前几年你才形成了完全状态的分身，所以敢出现在世人面前不怕我的出现。”小草恍然大悟的声音响起，离“晨霭”的人形隆起只有一米距离，双方却和平共处着，没有立即动手。
停顿了几秒钟，小草突然反驳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炼成分身？就算是有人心甘情愿的配合你也没可能炼出分身，你不是说一直在躲着我吗？哪有那本事出分身？”
晨霭一笑，显得很是骄傲，“我是没那本事炼出分身，可如果有阴阳丹就没问题了，你拿到了也可以炼出分身啊。”
“‘阴阳丹’？”林耀插话提出了疑问，小草也不记得这是啥玩意，暗地里让他来问。
“是啊，阴阳丹！”晨霭更加骄傲，“如今世界没落，基本上没有大能力者了，一些流传下来的宝物虽然也会被凡人当做宝贝看待，但基本上都不设防。随便教江家几手功夫他们就能高来高去，阴阳丹也被他们弄到手了，自然要交给江家的守护神，到处找宝物原本就是我给他们江家定下的祖训。”
小草没说话，只用一个短促的鼻哼表示嫉妒情绪，让晨霭更加得意。
她确实不知道“阴阳丹”是什么玩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套话，现在很清楚的是，除了这个地底深处的岩洞，晨霭还在陆地上有一个分身，正是之前接触过的江流分身，这时候了解越多的信息越有利，很明显外面那个分身的能力已经不弱于、甚至要超过眼前的晨霭主体。
“不会吧？丹药谁都知道是好东西，怎么可能不被人吃掉？绝不可能完好无损的保存到现代，古时候人都喜欢吃丹，就连有毒的丹砂都变着法子吃。”林耀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想引出更多的信息。
“你们这些凡人懂什么？只会糟蹋宝物！”
“人间的皇帝更是如此，那个什么秦朝的皇帝陪葬品中就有‘阴阳丹’，被江家那个小咋种江南学了我传授的一点粗浅功夫，亲自挖了坟，也亏那小咋种有眼力，别的东西不拿，把‘阴阳丹’给我弄来了。”
晨霭说得很得意，继续鄙视道：“听说那个秦朝的皇帝正是死于‘阴阳丹’，他们把这种灵丹当成了‘不老丹’，含嘴里又咽不下去，所以还没真正糟蹋了‘阴阳丹’，却也死于这种灵丹释放出来微不足道的一点丹气。”
“没有大能力的凡人，还想服用‘阴阳丹’。简直是自己找死！”
“‘阴阳丹’必须经历生机与死机的考验，凡人根本承受不了死气侵入，对那个皇帝而言，‘阴阳丹’就是毒药，九死无生的毒药，他这是自寻死路，幸好‘阴阳丹’陪葬了，没有彻底糟蹋，要不然我不能迅速恢复实力并成功炼出分身。”
“你运气好，”小草的恭喜并没有太多羡慕的成分，“那你怎么骂自己的分身为‘小咋种’？两个不都是你么？”
“江家的咋种！他们都是卑鄙小人！江南那个小咋种最卑鄙！看我以后怎么让他魂飞魄散！”
提到这个话题，晨霭立即激动起来，语气里没有了自傲，由菌丝形成的人体各部位爆发出一股股白烟，像是身上装满了小型爆弹发作了。
“分身还可以叛变？”林耀不失时机的小声嘀咕，静谧的环境里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分身不可能叛变，是小咋种留了一手！”晨霭情绪激动起来，隆起的菌丝已经不能保持人形，东一坨西一块杂乱不堪。
“当初为了利用他们江家的力量，保留了他一丝灵智，但这丝灵智也在他心甘情愿之下被分身完全吞噬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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