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见下一秒的你(完结) 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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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见下一秒的你(完结) 作者_-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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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真够头条的,我要是向《21世纪经济报道》报料,绝对值钱。排名前几的大投行因部门集体出游发生车祸而致法务部全体空虚,你们比资本市场还让人匪夷所思。”

    卓天笑笑,“别贫了,现在能说什么?灿星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又不能从外面借人,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这点儿伤,不忍也得忍,不是在家里当孩子的时候了。”

    “行啊,那你千万当心,别赶高峰。”据说,“最可爱的人”是由“特殊材料构成的人”,在党的教育下具有“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白骨精们呢?似乎也没人教育,何止是轻伤不下火线,根本就是轻伤不下前线,重伤不下火线。拼吧拼吧,我们没有理想,我们以职业为理想,一点一点的理想,全在职业里被泡上了。我们不是国企,没有“先进”或“劳模”可当,谁都说我们不高尚,说我们唯利是图,我们是为了工资,可社会主义财富就是这样被我们这些人创造出来的。

    “行。”迟疑了一下,“小苏,虽然老拿你当男生,不过,还是希望你别太男生了。别不自信,其实,你真的挺好的。”

    陪他吃完晚饭,卓天就催苏亦好回去。看看卓天没什么事,而且一个女人晚上在那里确实不是很方便,苏亦好便出来了。

    路上,苏亦好反复的想卓天的话。不会说不的人,是,自己是个不会说不的人。从一开始的晕车事件,苏亦好就想对陈明然说不,她没有。到后来,陈明然让她做饭她想说不,她也没有。再后来回绝她希望他来接她,她想说不,也没有。再后来,中秋他要一个人回家过她想不,还是没有。

    乐观的悲观主义,在这个时候又生了效。乐观的悲观主义,本质上仍然是悲观主义,只不过在悲观的时候要比别人乐观。她一般只对自己的家人或最亲近的人说不。虽然她脾气不好,但她不愿意和任何人闹翻。有些事情,能忍就忍,能憋就憋,能迁就就迁就。对于别人,人人都以为她是个厉害角儿,但她不是。她对任何人都不敢有过高的希望。怕什么?是不是潜意识自己都觉得没有把握?就像卓天说的,她不愿给人添麻烦,也会把对别人的不满忍着不说,一个人悄悄的扛。多少年的生活就形成了这样的性格,她不会和别人说自己的感情,她的朋友一旦确立都是几年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交往,因为他们懂她,不会很过分。陈明然应该是她的丈夫,可她也没有从陈明然那里得到信赖感,能让她把真实的情绪暴露出来。

    现在这样,是该着急还是该耐心?说不?和陈明然说不?

    和任何人都不说,也不敢说,和陈明然也还是不敢,毕竟他只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她的爱人,她害怕闹翻。

    不会说不的人,你真的不会说?

    

 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苏亦好回到家,陈明然正在自己屋里不知忙什么。听见门响,探出个头,“你回来了?”

    “嗯。”

    开了门走出来,“你朋友……还好?”

    “嗯,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怎么撞上的?”

    “他们部门去J市旅游,一个卡车拦腰撞上了他们坐的大巴。真是人在车中坐,祸从天上来。”

    “现在这路是挺危险的。”

    “嗯,你平日开车也多注意些,路患猛于虎。”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哎……”陈明然叫住了她,“你……吃饭了?”

    “没有。医院的病号饭只有病号才有,外面卖的那些饭也不想吃。”换了衣服出来看他还在客厅。“有事?”

    “啊,没有。”

    进厨房下了碗面,顺道看了看电饭煲,已经洗干净了。捧了面出来坐在沙发上,按亮电视,赵赫出现在《经济半小时》里正在讲加息及人民币升值。

    陈明然看她两眼盯着电视,嘴里吃着面,搔搔头,“今天早上的粥很好喝。”

    “唔。”

    “沾你同学的光。”

    苏亦好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吃了一大口,含糊的说,“是他沾你的光。”

    一愣,“为什么是他沾我的光?”

    本来想说我原来根本不会熬粥,却没说,直接玩笑一句,“你的锅、你的碗,不是沾你的光是什么?”想想还是加了一句,“我原来也根本不会熬粥。”

    “哦。不过做的比上次好喝多了。”

    “是吗?可能是做熟了吧?”

    “嗯,也可能是用的心思比较多。”

    “多吗?也可能,平日能对付过去就得了,他这次不是病了吗?”

    陈明然没有反应,倒是苏亦好又轻松的说了句,“林语堂先生曾说过‘我们获得食物的过程是如此复杂,以至于当我们面对满桌美食时失去了胃口’,做饭嘛,除非需要,否则何必费那些周章。”陈明然没接话,苏亦好吃完面,看完《经济半小时》,就去洗了碗,出来发现陈明然已经不在了。

    陈明然觉得自己的家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先是阳台上出现了女人的衣服,卫生间里有女人的洗漱品,后来出现了女人用的纸品,再后来他原来用的洗衣粉让皂粉代替了,原来用的牙膏、洗发水、沐浴露都换成了她喜欢的牌子,厨房里越来越多的有烟火气,最重要的,家里多了一个走来走去的人影,这个人影会说话,会笑,会和自己吵架,会和自己头对头吃饭,每天早上能看到她,每天晚上也能看到她,偶尔会收到她的短信,也偶尔给她打电话,无论如何,家,确实满了许多。

    自己心里,也满了许多。

    陈明然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不大想却又没有办法的状态。觉得她离自己又远又近,天天看见她晃,朝夕相处,就是不知怎么处。仿佛她在是自然的状态,自然到仿佛是他自己,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生活真累,累的似乎只有生活。每天离开那所闻名中国的大厦,他都觉得自己缺氧。像所有的外资公司一样,进了公司似乎进了他国的领土,需要有一个英文名字,他的叫Murray,和中文名字“明然”相近。刚进AK时还能分清Murray和陈明然谁是谁,时间长了,下了班也觉得自己是Murray,简直都抽象的木偶化了。工作的压力让他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兴致和兴趣,偶尔在街上见年轻男女手拉手的嬉闹亲热,心里居然毫无感触,倒是见着白头相扶的老人,愿意肃然起敬的看几眼。乱七八糟的生活,单调又乏味,堵车的时候他也会想不知她回来了没有,心里牵挂,可看见她觉得和她有距离,若有若无,再笑再说再吵,这距离都在,他不知道这距离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空去想到底要怎么才能消除。脑袋似乎让工作榨干了,除了对工作,别的很难系统的想一想。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苏亦好洗了澡,对着镜子摸了两把脸,又干又粗,想起许久没有做面膜了。虽然办了美容卡,可还是懒得去,听她们罗哩罗嗦的说推销这个推销那个的,也很烦。DIY一个吧,丝瓜的去斑又补水,不错。开门见陈明然已经不在,赶紧钻到厨房捣了丝瓜泥,回房敷在脸上。

    陈明然听见厨房当当响,也不知她又在搞什么勾当。躺在床上翻日历,突然发现明天是自己的生日,这可是结婚以来第一次过生日,无论如何,都要让她为自己庆祝一下,起身过来敲门。

    “进来”。陈明然一推门,吓了一跳,愣在那儿。“你——”。

    苏亦好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脸上敷着丝瓜泥,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看的忘乎所以,音箱里传出“小邋遢,真呀嘛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没有人喜欢他。小邋遢,真呀嘛真邋遢……”多么熟悉的旋律,原来她正在看《邋遢大王》!

    苏亦好呆了呆,旋即抓起一个枕头挡在前面,“进来也不说一声!什么事非要晚上说!”

    陈明然哭笑不得,只好绕开说重点:“明天我过生日。”

    “嗯,怎么了?”

    陈明然看着枕头,“你不给我庆祝庆祝?”

    “一个生日,你想要怎么么庆祝?”又不是小,又不是老,苏亦好自己的生日都想不起来过。

    “你是我老婆,你想。”

    “要不我请你吃一顿?”

    “嗤”。

    “那请你出去玩儿?”

    “嗤。”

    “那你想干嘛?”

    “你明天得送个什么礼物给我。”

    “我上次不是买了件衣服吗?”

    “你还一了百了了?我得要个特别的、有纪念意义的。”

    苏亦好琢磨了一下,“行,没问题。”陈明然一脸的狐疑,又看了看枕头,尽管很想往里进,但还是扯上门走了。礼物,还得是特别的、有纪念意义的,如果不按照苏式思维来想,那真的太对不起陈明然了。

    第二天,苏亦好照常起床,洗漱时特别注意的在地上捡起她掉的头发,悄悄的放进纸里包好。十二点,陈明然起床,照例是先奔过来看看苏亦好吃的什么,又似充满动力的奔向卫生间洗脸,然后又杀了回来。

    “哎,我的礼物呢?”

    “晚上送。”

    “你不是骗我吧?”

    “切,堂堂法学硕士,拿着司法部发的职业本本,怎么会骗人?”

    不骗人?这么泰然自若,她又在耍什么阴谋?生怕自己又掉进她的什么陷阱里。“我警告你,不准买成品。”

    “我还舍不得钱。”

    “我警告你,要是特别的、有纪念意义的。”

    “行——不过我现在要用你的卧室五分钟。”

    “你干嘛?”

    “想要礼物就让我用你的卧室,现在,五分钟。”

    有些不好意思,咬了一口小包子,“我没铺床——不过,你要是给我铺了,我一定会把这看作是你要送的礼物的赠品。”

    苏亦好剜了他两眼,“你收拾桌子。”

    走进他的卧室,窗帘还没拉开,四处乱七八糟,毯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床头柜上满满当当,充电器、废纸、不知为何用途的芯片、口香糖在其中横列。他的外衣胡乱的扔在椅子上,屋里有一股特殊的气息,男人的气息,让她有点脸红心跳。

    关上门,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阳光和风倏的透了进来,屋里的气息顺着流了出去,慢慢消散。她把他的衣服收拾着挂起,爬到床上,认真的拣着枕头上的头发,觉得不大够,又去拣床上的,照样用纸包了,然后才爬起来把毯子折好,又把床头柜上那一堆乱糟糟的东西收走。

    开门时,正碰上他。“你在干嘛?为什么要关门?”

    苏亦好的脸有点红,“去死,吓了我一跳。”

    “为什么要关门?”怀疑的看了看她的脸,“你脸红什么?”

    “呸!你的脸才红了。”不知道红什么,就是觉得心跳的有点急。

    陈明然伸头看看自己的床,有点不怀好意的说,“你不会是去重温我的床了吧?”苏亦好咣的踢了他一下,“中午起床的人,果然做了白日梦!”再也不看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晚饭是两个人做的,苏亦好最近爱上了凉菜,新购置的芥末油让陈明然连连打喷嚏,两眼直冒火花,他一面捂着嘴一面说,“苏亦好,你这样的怪人就爱吃这怪东西。”苏亦好哈哈大笑,“让你这寿星老儿通通气也好,不容易啊。”陈明然喝了一大口酸梅汤,把鼻涕眼泪盖下去才说,“你少来,赶紧把礼物交出来。”“急什么,吃完饭再给你。”陈明然越发觉得自己是上了当,“苏亦好,别耍花招,今天若是没有,看本大王不处罚你!”“切,小家子气,要礼物急成这样?告诉你,礼物早弄好了,万事俱备,什么风也不欠。等我吃完了,就拿给你。”陈明然刚要再说什么,苏亦好跟上一句,“警告啊,要是再催就没有了。”

    自己赶紧吃完饭,坐在那里看她慢条斯理的夹一口菜,吃一口饭,喝一口汤,想大吼一声又怕礼物真的会飞了,只好虎视眈眈。“陈明然,你干嘛那么看着我,影响消化。”

    陈明然一脸的严肃,“别说话,快吃。”

    苏亦好噎了一下,“拜托,没有那样的。我在吃饭,你积点德好不好?”

    “别说话,快吃。”急死了,她到底要给他什么?余下的时间里,苏亦好一要说话,陈明然立刻就摆手然后指盘子。

    好不容易苏亦好放下筷子,“吃好了?”点点头,再吃不好就要噎死了。“那么礼物呢?”慢慢的从手机下拿出一个东西,“呶。”

    陈明然瞪大眼睛仔细的看,原来是头发编成的一朵小花,极简单、极小的小花。果然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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