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_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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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_北史-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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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频小,食必以朔,证据甚甄明。每云:「何承天亦为此法,而不能精。《灵宪》若成,必当百代无异议者。」书未成而卒。

  宋景业,广宗人也。明《周易》,为阴阳纬候之学,兼明历数。魏武定初,任北平太守。齐文宣作相,在晋阳。景业因高德政上言:「《易稽览图》曰:'《鼎》,五月,圣人君,天与延年齿,东北水中,庶人王,高得之。'谨案:东北水,谓勃海也。高得之,明高氏得天下也。」时魏武定八年三月也。高德政、徐之才并劝文宣应天受禅,乃之鄴。至平城都,诸大臣沮计,将还。贺拔仁等又云:「宋景业误王,宜斩之以谢天下。」帝曰:「宋景业当为帝王师,何可杀也?」还至并州,文宣令景业筮,遇《乾》之《鼎》。景业曰:「乾,君也,天也。《易》曰:'时乘六龙,以御天。'《鼎》,五月卦也,宜以仲夏吉辰,顺天受禅。」或曰:「阴阳书,五月不可入官。犯之,卒于其位。」景业曰:「此乃大吉,王为天子,无复下期,岂得不终于其位?」帝大悦。天保初,封长城县子,受诏撰《天保历》,李广为之序。

  许遵,高阳新城人也。明《易》善筮,兼晓天文、风角、占相、逆刺,其验若神。齐神武引为馆客。自言禄命不富贵,不横死,是以任性疏诞,多所犯忤,神武常容借之。芒阴之役,遵谓李业兴曰:「贼为水陈,我为火陈,水胜火,我必败。」果如其言。清河王岳以遵为开府记室。岳后将救江陵,遵曰:「此行必致后凶,宜辞疾勿去。」岳曰:「势不免去,正当与君同行。」遵曰:「遵好与生人相随,不欲与死人同路。」岳强给其马以行。至都,寻丧。三台初成,文宣宴会尚书以上,三日不出。许遵妻季氏忧之,以问遵。遵曰:「明日当得三百匹绢。」季氏曰:「若然,当奉三束。遵曰:「不满十匹。」既而皆如言。文宣无道日盛,遵语人曰:「多折算来,吾筮此狂夫何时得死。」于是布算满床,大言曰:「不出冬初,我乃不见。」文宣以十月崩,遵果以九月死。

  子晖,亦学术数。遵谓曰:「汝聪明不及我,不劳多学。」唯授以妇人产法,豫言男女及产日,无不中。武成时,以此数获赏焉。

  又有荥阳麹绍者,亦善占。侯景欲试之,使与郭生俱卜二伏牛何者先起。」卜得火兆,郭生曰:「赤牛先起。绍曰:「青牛先起。」景问其故,郭生曰:「火色赤,故知赤牛先起。」绍曰:「火将然,烟先起。烟上色青,故知青牛起。」既而如绍言。

  吴遵世,字季绪,勃海人也。少学《易》。入恆山,忽见一老翁,授之开心符。遵世跪,水吞之,遂明占卜。后出游京洛,以卜筮知名。魏孝武帝之将即位,使之筮,遇《否》之《萃》,曰:「先否后喜。」帝曰:「喜在何时?」遵世曰:「刚决柔,则春末夏初也。」又筮,遇《明夷》之《贲》,曰:「初登于天,后入于地。若能敬始慎终,不失法度,无忧入地矣。」终如其言。后齐文襄引为大将军府墨曹参军。从游东山,有云起,恐雨废射,戏使筮。遇《剥》,李业兴云:「坤上艮下,《剥》。艮为山,山出云,故知有雨。」遵世云:「坤为地,土制水,故知无雨。」文襄使崔暹书之云:「遵世若著,赏绢十匹;不著,罚杖十。业兴若著,无赏;不著,罚杖十。」业兴曰:「同是著,何独无赏?」文襄曰:「遵世著,会我意,故赏也。」须臾云散,二人各受赏罚。皇建中,武成以丞相在鄴下居守,自致猜疑,甚怀忧惧。谋起兵,每宿辄令遵世筮。遵世云:「自有大庆。」由是不决。俄而赵郡王等奉太后令,以遗诏追武成。更令筮之。遵世云:「比已作十余卦,其占自然有天下之征。」及即位,除中书舍人,固辞老疾,授中散大夫。和士开封王,妻元氏无子,以侧室长孙为妃,令遵世筮。遵世云:「此卦偶与占同。」乃出其占书云:「元氏无子,长孙为妃。」士开喜于妙中,于是起叫而舞。遵世著《易林杂占》百余卷。后预尉迟迥乱,死焉。

  赵辅和,清都临漳人也。少以明《易》善筮为齐神武馆客。神武崩于晋阳,葬有日矣,文襄令文宣与吴遵世等择地,频卜不吉。又至一所,筮遇《革》,咸云凶。辅和少年,最在众人后,进云:「《革卦》于天下人皆凶,唯王家用之大吉。《革彖辞》云'汤武革命,应天顺人。'」文宣遽登车,顾云:「以此地为定。」即义平陵也。有人父为刺史,得书云疾。是人诣馆,别托相知者筮。遇《泰》,筮者云:「此卦甚吉。」是人出后,辅和谓筮者云:「《泰》,乾下坤上,则父入土矣,岂得言吉。」果凶问至。有人父疾,托辅和筮,遇《乾》之《晋》,慰谕令去。后告人云:「《乾》之游魂。乾为天,为父,父变为魂,而升于天,能无死乎?」亦如其言。大宁、武平中,筮后宫诞男女及时日,多中,遂至通直常侍。入周,亦为仪同。隋开皇中,卒。

  皇甫玉,不知何许人也,善相人。齐文襄之自颍川归,文宣从后。玉于傍纵观,谓人曰:「大将军不作物。」指文宣曰:「会道北垂鼻洟者。」及文宣即位,试玉相术,故以帛巾袜其眼,使历摸诸人。至文宣曰:「此最大达官。」于任城王曰:「当至丞相。」于常山、长广二王,并曰:「亦贵。」至石动桶曰:「此弄痴人。」至二供膳曰:「正得好饮食而已。」玉尝为高归彦相曰:「位极人臣,但莫反。」归彦曰:「我何为反?」玉曰:「公有反骨。」孝昭赐赵郡王十死不问,王喜曰:「皇甫玉相臣,云当恶死,今复何虑?」帝以玉辄为诸王相,心不平之。玉谓其妻曰:「殿上者不过二年。」妻以告舍人斛斯洪庆妻,洪庆以启帝。怒曰:「向妇女小兒评论万乘主!」敕召玉。玉每照镜,自言兵死。及被召,谓妻曰:「我今去,不回,若过日午时,当得活。」既至正中,遂斩之。

  文襄时,有吴士,双盲,妙于声。文襄历试之,闻刘桃枝声曰:「有所系属,然当大富贵。王侯将相,多死其手。譬如鹰犬,为人所使。」闻赵道德声曰:「亦系属人,富贵翕赫,不及前人。」闻侯吕芬声,与道德相似。闻太原公声曰:「当为人主。」闻文襄声,不动。崔暹私掏之,乃谬言:「亦国主也。」文襄以为我家群奴犹极贵,况吾身也。

  又时有御史贾子儒,亦能相人。崔暹尝将子儒私视文襄,子儒曰:「人有七尺之形,不如一尺之面;一之面,不如一寸之眼。大将军脸薄眄速,非帝王相也。」竟如言。

  齐代善相者,有馆客赵琼。其妇叔寄弓,弓已转在人处,尽知之。时人疑其别有假托,不然,则姑布子卿不如也。

  初,魏正始前,有沙门学相,游怀朔,举目见人,皆有富贵之表。以为必无此理,燔其书。而后皆如言,乃知相法不虚也。

  解法选,河内人也。少明相术,又受《易》于权会,筮亦颇工。陈郡袁叔德以太子庶子出行博陵太守,不愿之官,以亲老言于执政杨愔。愔语云:「既非正除,寻当遣代。」叔德意欲留尊累在京,令法选占。云:「不逾三年,得代,终不还也。」劝其尽家而行。又为叔德相云:「公邑邑,终为吏部尚书,鉴照人物。」后皆如言。又频为和士开相中,士开牒为开府行参军。

  魏宁,钜鹿人也。以善推禄命,征为馆客。武成以己生年月,托为异人,问之。宁曰:「极富贵,今年入墓。」武成惊曰:「是我!」宁变辞曰:「若帝王,自有法。」

  又有阳子术语人曰:「谣言:卢十六,雉十四,犍子拍头三十二。且四八天之大数,太上之祚,恐不过此。」既而武成崩,年三十二。

  綦母怀文,不知何许人也,以道术事齐神武。武定初,齐军战芒山,时齐军旗帜尽赤,西军尽黑,怀文曰:「赤,火色;黑。水色。水能灭火,不宜以赤对黑。土胜水,宜改为黄。」神武遂改为赭黄,所谓河阳幡者也。

  怀文造宿铁刀,其法,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刚。以柔铁为刀脊,浴以五牲之溺,淬以五牲之脂,斩甲过三十札。今襄国冶家所铸宿柔铤,是其遗法,作刀犹甚快利,但不能顿截三十札也。怀文又云:「广平郡南干子城,是干将铸剑处,其土可莹刀。」每云:「昔在晋阳为监馆,馆中有一蠕蠕客,同馆胡沙门指语怀文云:'此人别有异算术。'仍指庭中一枣树云:'令其布算子,即知其实数。'乃试之,并辨若干纯赤,若干赤白相半。于是剥数之,唯少一子。算者曰:'必不少,但更撼之。'果落一实。」怀文位信州刺史。

  又有孙正言谓人曰:「我昔闻曹普演有言:'高王诸兒,阿保当为天子,至高德之承之,当灭。'阿保,谓天保也;德之,谓德昌也;灭年号承光,即承之矣。」

  张子信,河内人也。颇涉文学,少以医术知名。恆隐白鹿山,时出游京邑,甚为魏收、崔季舒所重。大宁中,征为尚药典御。武平初,又以太中大夫征之,听其所志,还山。又善《易》筮及风角之术。武卫奚永洛与子信对坐,有鹊鸣庭树,斗而堕焉。子信曰:「不善。向夕,当有风从西南来,历此树,拂堂角,则有口舌事。今夜有人唤,必不可往,虽敕亦以病辞。」子信去后,果有风如其言。是夜,琅邪王五使切召永洛,且云:「敕唤。」永洛欲起,其妻苦留之,称坠马腰折,不堪动。诘朝而难作。子信,齐亡卒。

  陆法和,不知何许人也。隐于江陵百里洲,衣食居处,一与戒行沙门同。耆老自幼见之,容色常定,人莫能测也。或谓出自嵩高,遍游遐迩。既入荆州汶阳郡高要县之紫石山,无故舍所居山,俄有蛮贼文道期之乱,时人以为预见萌兆。

  及侯景始告降于梁,法和谓南郡硃元英曰:「贫道共檀越击侯景去。」元英曰:「侯景为国立效,师云击之何也?」法和曰:「正自如此。」及景度江,法和时在青溪山,元英往问曰:「景今围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凡人取果,宜待熟时。」固问之,曰:「亦克,亦不克。」景遣将任约击梁湘东王于江陵,法和乃诣湘东乞征约。召诸蛮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发。湘东遣胡僧祐领千余人与同行。法和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多神祠,人俗恆所祈祷。自法和军出,无复一验,人以为神皆从行故也。至赤沙湖,与约相对。法和乘轻船,不介胄,沿流而下,去约军一里乃还。谓将士曰:「聊观彼龙睡不动,吾军之龙,甚自踊跃,即攻之。若得彼明日,当不损客主一人而破贼,然有恶处。」遂纵火船,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扇麾风,风即返。约众皆见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水。约逃窜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及期而未得,人问之,法和曰:「吾前于此洲水乾时建一刹,语檀越等:此虽为刹,实是贼标。今何不向标下求贼也?」如其言,果于水中见约抱刹,仰头裁出鼻,遂禽之。约言:「求就师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兵死。且于王有缘,决无他虑。王于后当得檀越力耳。」湘东果释用为郡守。及魏围江陵,约以兵赴救,力战焉。

  法和既平约,往进见王僧辩于巴陵,谓曰:「贫道已却侯景一臂,其更何能为?檀越宜即逐取。」乃请还。谓湘东王曰:「侯景自然平矣,无足可虑。蜀贼将至,法和请守巫峡待之。」乃纵诸军而往,亲运石以填江。三日,水遂不流,横之以铁锁。武陵王纪果遣蜀兵来度,峡口势蹙,进退不可,王琳与法和经略,一战而殄之。

  军次白帝,谓人曰:「诸葛孔明可谓为名将,吾自见之。此城旁有其埋弩箭镞一斛许。」因插表令掘之,如其言。又尝至襄阳城北大树下,画地方二尺,令弟子掘之。得一龟,长尺半,以杖叩之曰:「汝欲出,不能得,已数百岁。不逢我者,岂见天日乎?」为授《三归》,龟乃入草。初,八叠山多恶疾人,法和为采药疗之,不过三服,皆差,即求为弟子。山中多毒虫猛兽,法和授其禁戒,不复噬蜇。所泊江湖,必于峰侧结表,云此处放生。渔者皆无所得。才或少获,辄有大风雷,船人惧而放之,风雨乃定。晚虽将兵,犹禁诸军渔捕,有窃违者,中夜猛兽必来欲噬之,或亡其船缆。有小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见蛇头泷啥宦洹7ê褪光慊冢咦鞴Φ隆S钟腥艘耘J缘叮幌露范希匆璺ê汀7ê驮唬骸赣幸欢贤放#颓湔髅饧保舨晃鞴Φ拢辉履诒ㄖ痢!蛊淙烁バ牛偃展馈7ê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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