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番外 by 昭域 (虐心+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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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番外 by 昭域 (虐心+he)-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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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箬点头道:“我知道。当初就是他盯着我手上的齿痕看了半天,露出那种
让人心疼的要死的笑容,我才隐约知道他是谁。您知道么?这么多年了,我都已
经不大记得小时候的宝儿长什么模样,我只知道,我要找宝儿,一定要找他。”

    好吧,他与执泪确实天造地设,连这话说来都是一样的。

    “可我又不确定,生怕自己找错了人。这才连夜赶去那座小村,亲自将事情
查了七七八八。呵,”他摇头叹息道,“我真后悔,那天我不该离开瑶城,让宝
儿的那些小心思又乱想了。这一月来,我嫉妒的要死,在还未确定他是我的宝儿
时,便开始嫉妒!”

    还是个孩子呀。我笑。

    “好吧,就冲着你这人,我帮你一回。只是如你所言,戚爷你不希望将执泪
买下,拿这笔银子又该如何算?”

    戚箬一笑,眼中满是狡黠,那是属于商人的算计。他自信道:“我早已想好,
决不会让兮老板亏了的。我愿出五百两银,全当是给这醉花楼的,日后年底分红
兮老板记得给我一纹钱便是。此外,以后您这儿的茶叶茶点全都由怀阳府提供,
不收您分文。”

    “你不亏?”

    “不亏。您这儿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我自信他们尝过怀阳府的茶之后,便
会一直买下去。如此算来,我自是不亏的。”

    “成交。我会让执泪把话说出来,但这事儿成不成,可还得看戚爷你自个儿
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就帮他们这一回。

    戚箬不亏,而我挣的更多!这怀阳府的茶叶是什么价钱?如此算盘打下来,
我不知图了多少便宜呢。

    执泪执泪,你竟如此幸福,幸福得让我都妒忌呢。

    要撬开执泪的心其实不难,毕竟他心中也有戚箬存在,难的是如何说服他放
下他的自卑。

    虽说执泪自言看清一切,可他还是自卑的。

    他的心中,什么都分的清明,如同什么是王子什么是平民,如同什么是嫖客
什么是男娼。

    这样的孩子,不逼到死胡同里了估计是不会明白的吧。

    “执泪。”我推开他的房门,却见执泪披了一件轻薄的白褂子靠在窗边,他
在看什么呢?我叹息,虽说心里知道,可……为了戚箬那些好处,这场戏还得演
下去。

    执泪回过神来看我,傻傻的扯出笑容道:“老板……”

    我瞧见他的视线在我身后停驻了很久,仿佛在期盼些什么,却又是重重的失
落。他垂首,眼中有些茫然。我道:“怎么了?”

    他怅然若失的道:“无它,不过冷清而已。”

    “那人也好些日子没来了吧?”我装模作样的问执泪,一边盘算着接下的话
该怎么说下去。

    执泪一笑,那笑中只有苦涩:“呵,没差呀。他找了我那么久,也该……也
该腻了。”

    这傻子,怎就没发觉这些日子虽然戚箬不找他,他也没见着别的客人呢?果
然是傻到底了。我摇摇头道:“执泪,你该知道这场子里……”

    “我知道!”执泪望着我,抢白道,“这么多年了,我自是知道的。我不过
是又做了场梦,如今梦醒罢了。”

    “真是如此?”我追问,心道屋外那人可千万别沉不住气进来坏了我的局。

    执泪瞅着我,缓缓笑开:“兮老板,您有双极漂亮的眼睛呢。你定然不知,
我嫉妒你。”

    啊?我一愣,不知此话从何说起,亦只能等他说完再作打算。

    “这醉花楼是你开的,按理说你也算半个风月场上的人,怎就没沾上半点尘
埃呢?你的眼太清太澄,然人忍不住就什么话都说了,只怕我啊这辈子都回不到
这么清澄的时候了吧。”执泪叹道,“明明是个老鸨,又死爱钱,偏还喜欢做些
好心人才会做的善事。”

    善事?我有做过么?好吧,执泪执泪,瞧在戚箬面子上,我且不与你计较这
些。我轻笑,暂缓他的悲凝气氛,我道:“执泪,你不后悔?”

    “悔什么?”

    “没与戚箬提过往。”

    他摇头,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何必呢,我这样挺好的。”他偏头答道,
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好似怕我不信般的,又重复,“挺好的。”

    执泪呀,你这声好究竟是说给谁听的?我?门外的人?抑或只是你的自我安
慰?

    我再看他,却见执泪的眼泪又落了。他呆呆的看着我,眼泪一颗颗的掉。
“我……我挺好的。”

    这回算是逼他到死胡同了么?

    “我不好。我喜欢戚箬,昔日的他今日的他。可又能如何?他声名赫赫,我
呢?若我今日不是这等身份,我定会与他说,哪怕被他嘲笑被他骂也要说。可我
不能啊,我是个……是个……”执泪倔强的不愿再看我,低头一字字的说道。

    他要说什么我自然知道,那二字并不是谁都敢说出口的。那些大爷们巴结你
的时候说得花好月好,心底里不还是把小倌当男娼看。

    我无法笑,对着这般执泪,我无法笑。“执泪,若戚箬认出你了,要你跟他
走,你可愿意?”

    执泪颤抖的肩顿住,半晌之后他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如果!”

    “不。”

    “执泪,我问你的是你的心。”我叹息,从来都以为执泪是聪颖而豁达之人,
可近日才知他将自卑埋得有多深。执泪的无所谓只是每日对自己催眠一遍直至心
都麻木了所以才无所谓而已。

    “心?兮老板,谁不想离开这圈子?我当然想,可我不能。就算戚箬不说,
他身边的人会如何想?”执泪摇头,整个人已平静下来。

    好,我等的就是他这句想。只要他想,接下来的那戚箬都会摆平吧。我笑了
笑,道:“真的想?”

    “当然想!”

    我刚要开口,便听得木门被人用力推开。正主儿到了,我这配戏的自然乖乖
离开。

    我嘻嘻一笑,对戚箬耸肩道:“戚爷,这下头的事儿成不成我可不保证了,
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也不去理会执泪那一脸的愕然还有愕然被后这又惊又喜的
心绪,便转身离去。

    门外,层冰一身白的立在外头。他盯着我瞧了半天,才道:“兮,你又赔了
一个。”

    我微笑答道:“不赔不赔。”

    戚箬给的条件太诱人,我没理儿不答应。再说执泪的心已不在此,他也已不
能如往日一般无所谓的对待一切。我这一送一收,没准儿还赚了好大一票呢。

    想着那些银子,嘴角的笑便如何都收不住。

    直到层冰走至我面前轻扣我的鼻梁,念了我一句财迷,我这才停下。

    “就这么放执泪走?你信戚箬会对他好?”层冰问我。

    我笑,他从来都是最懂我的人。我背对层冰,道:“我不信,可我希望他会。”

    很庆幸,我的希望最终成为了现实。很多年之后当我再遇见执泪时,他已不
是执泪。他的名叫做进宝,虽说俗气,却又说不完的甜。而戚箬,一联笑意的站
在他身边,那模样那表情竟与曾经与我信誓旦旦保证执泪幸福的他无异,丝毫没
有变化。

    ' 退缩,是自己放弃,我知道如此,可我还是往后退,直到你出现。'

    第四曲、浮梦萦绕揉作尘

    忧悠幽、怅常长

    浮梦萦绕揉作尘

    思难消、情难销

    只怨梦空还

    公子,您问我是谁?

    您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您既踏进这地方,却不知道我是谁?您这么说实在
太伤我的心了……

    来来来,我今日定要给您介绍个好的,我们这醉花楼里可是美男如云啊,保
准有个您满意的。

    您来瞧瞧,你喜欢什么模样的?惊艳彦页、刺蔷东阳、执泪轻笑、翩翩榆关
最解语;萦揉眉怜、指柔擎日、层冰赛雪、妖娆绋绿最销魂。

    哟,您喜欢萦揉啊,好好好,我来为您引见。您瞧瞧我们家萦揉啊……

    什么?您还不知道我是谁?

    哎哟,公子您真是玩笑话了,我当然是这醉花楼的老鸨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男子就不能是老鸨了吗?您唤我兮老板就可以了。

    =

    手里拽着平淡无奇但很实用的银票,我扭头对着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带宇
斐公子上楼去,顺带把萦揉的牌子翻了。”

    站在我面前的客人又随手捏了些许碎银扔给这小厮,我勾起唇角微微笑道:
“宇斐公子您可真是越来越懂得咱们这儿的世道了呢。”

    那翩翩公子却不搭理我,只斜睨着我身边的萧宜:“我说聿王爷,宇斐岩峰
就给你拜拜了,快点让兮老板把我的萦揉给放了吧,我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银两。”

    萧宜打着哈哈,话倒说得很好听:“你这小子,只要你能说服萦揉,没人会
拦着你的。”他呵呵一笑,目送宇斐岩峰在小厮的引领之下走上楼去。

    “当真不放手?”萧宜问我,一边问话一边又习惯性地把我带到了怀里,我
估算着时间,今日楼上的几位也都客满了,下面那些也差不多。

    也罢,银子都已收入囊中,就由着他吧。我任他抱着,只轻捶了他一下:
“我哪儿敢啊。萦揉在我这儿也没卖身契,他要走要留我哪儿拦得住!”

    “没签契?”萧宜睁大眼睛看我,又开始捏我的鼻子。

    我不大高兴的挥开了他的手,“去,我鼻子够塌了,再被你捏下去就没了!
萦揉不是赎过身么,他回来之后就没再签契。我们五五分成,各取所需而已。”

    “兮,你干脆也把自个儿卖给我算了,你看如何?我保证日日让你数着金山
银山。”萧宜半开玩笑的说着,作势就要亲了过来。

    我也不闪躲,只是嬉笑开口:“睡觉的时候也让我抱着金子银子睡?”如果
他能答应,那倒不错。我一生的愿望不过如此,日里夜里都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陪着,多惬意的日子。

    自然,这只是玩笑话。我熵照兮早注定了孜然一生,一辈子就只有一个人。

    “你噢,想让我睡哪儿?”

    我故作无辜的答他,“地铺?书房?都可以啊。”

    “钱鬼。”萧宜念了我一句,我也不恼,这外号听来不错,我甚是喜欢,他
又道,“萦揉这样好吗?”

    总算有点老板的模样了。我轻叹,“我说不好,但又能如何呢?”

    萦揉是我从别的楼里赎回的,不为别的,只为他那双清丽微带忧愁的眼,这
般气质美人自当是供在厅前与人欣赏,断然不可亵玩的。

    他也算是醉花楼里的三朝元老。把萦揉带回醉花楼里是四年多前的事,他比
东阳更早来这儿。那日我遇到萦揉是在西街的一个小倌馆里,那儿算是瑶城的交
易地,而且名声很响,就连外地的一些店子都到那儿去挑人。

    但萦揉并不显眼,至少在当时又干又瘦还黑乎乎满身伤疤的情况下,他太平
凡了。小倌买来何用?自然是让那些个嫖客开怀的,这种事儿难免都会和性事搭
上边,这一身的疤最多只能迎合个别几个有特殊嗜好的客人,买回去还不亏死。

    但我却偏偏看上这孩子了。他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清澈带着些许哀愁。
这面皮子上的事只需要些许打扮都能过得去,那双眼睛里的眼神却是别人学不来
的。而且,萦揉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指节修长,甲面圆润,最适合抚琴。我笃定,
只要稍许调教,他会是一位好琴师。

    掂量着醉花楼正缺了这么个人物,我便买了他。正是看准萦揉内在的潜力,
我不惜血本的在他身上花了些银两,找来好药医他的伤,找来好老师指导他的琴
技。

    于是萦揉成了醉花楼里的琴师。

    于是萦揉的琴技在瑶城数一数二!

    对于这事,层冰曾说过我虽不是什么大智慧之人,但看人还是挺准的。不,
准确的说看银子挺准的。

    我不否认,凡是有关银子的我都不会错看!

    萦揉很感谢我,因为如若不是我,他必然在那楼里那屋中束缚一生,任人品
尝,这一生都分毫由不得他作主。

    他出师的那日夜里来敲过我的门,与我说只要我答应他不卖身,他愿意将全
部的所得都交给我。我咯吱一笑,这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要留住一个人首先就
得让人觉得你值得信任,我深谙此道,自然摇头。

    萦揉便露出了伤心神色,我连忙安抚他,比了个三七分成的手势,“我知道
你的心不在这儿,如若有一日你存够了钱,就离开好了,我不拦你。但是萦揉,
你得给我再教出一个好琴师。”

    他笑了,那抹笑靥很美,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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