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 O H O
有 法 无 法 ， 因 时 为 业 ； 有 度 无 度 ， 因 物 兴 舍 。 故 曰
I O J O
“ 圣 人 不 巧 ， 时 变 是 守 。 虚 者 ， 道 之 常 也 ； 因 者 ， 君
之 纲 也 。 ” 群 臣 并 至 ， 使 各 自 明 也 。 其 实 中 其 声 者 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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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４ ７
K O
之 端 ， 实 不 中 其 声 者 谓 之 窾 。 窾 言 不 听 ， 奸 乃 不 生 ，
L O
贤 不 肖 自 分 ， 白 墨 乃 形 。 在 所 欲 用 耳 ， 何 事 不 成 。 乃
M O
合 大 道 ， 混 混 冥 冥 。 光 耀 天 下 ， 复 反 无 名 。 凡 人 所
生 者 神 也 ， 所 托 者 形 也 。 神 大 用 则 竭 ， 形 大 劳 则 敝 ，
形 神 离 则 死 。 死 者 不 可 复 生 ， 离 者 不 可 复 反 ， 故 圣 人
D P
重 之 。 由 是 观 之 ， 神 者 生 之 本 也 ， 形 者 生 之 具 也 ； 不
先 定 其 神 A 形 B ， 而 曰 “ 我 有 以 治 天 下 ” ， 何 由 哉 ？
A 注 释 B
① 《 易 大 传 》 ： 指 《 周 易 · 系 辞 下 》 。
② 这 是 说 ， 天 下 的 真 理 只 有 一 条 ， 却 可 以 有 各 种 不 同 的 想 法 ； 最
后 的 归 宿 相 同 ， 却 可 以 走 各 种 不 同 的 途 径 。 原 文 作 “ 天 下 同 归
而 殊 涂 ， 一 致 而 百 虑 ” ， 与 引 文 略 有 不 同 。
③ 此 务 为 治 者 ： 各 家 都 致 力 于 治 好 天 下 。
④ 直 ： 只 是 。 从 言 之 异 路 ： 立 言 的 出 发 点 不 同 。 省 ： 善 ， 好 。
⑤ 祥 ： 吉 凶 的 预 兆 。 大 祥 而 众 忌 讳 ： 太 重 视 吉 凶 的 预 兆 ， 忌 讳 繁
多 。
⑥ 序 四 时 之 大 顺 ： 排 定 四 季 的 顺 序 。 失 ： 违 反 。
⑦ 博 而 寡 要 ： 博 杂 而 抓 不 住 要 点 。
⑧ 遍 循 ： 普 遍 遵 循 。
⑨ 彊 本 ： 重 视 生 产 。
D C 俭 ： 同 “ 检 ” ， 拘 检 ， 束 缚 。 这 是 说 ， 名 家 使 人 受 名 的 束 缚 ， 容
易 失 掉 真 实 性 。
E C 正 名 实 ： 确 定 名 和 实 的 关 系 。
F C 无 形 ： 指 道 。 动 合 无 形 ： 行 动 合 乎 自 然 之 道 。 赡 （ ｓ ｈ à ｎ 善 ） 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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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４ ８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满 足 。
G C 因 阴 阳 之 大 顺 ： 依 据 阴 阳 家 所 规 定 的 天 时 运 行 的 规 律 。 撮 ： 吸
取 。 要 ： 精 华 。
H C 立 俗 施 事 ： 定 立 常 规 和 处 理 事 务 。
I C 指 约 ： 主 旨 简 单 。 易 操 ： 容 易 掌 握 。 事 少 ： 费 力 少 。
J C 人 主 ： 君 主 。 仪 表 ： 表 率 。
K C 健 羡 ： 过 高 的 欲 望 。 绌 ： 同 “ 黜 ” ， 排 斥 ， 废 弃 。 此 ： 指 欲 望 和
聪 明 。 术 ： 道 术 ， 指 老 子 “ 无 为 而 无 不 为 ” 的 策 略 思 想 。
L C 四 时 ： 即 春 、 夏 、 秋 、 冬 四 季 。 八 位 ： 东 、 南 、 西 、 北 、 东 北 、
东 南 、 西 北 、 西 南 。
M C 十 二 度 ： 十 二 月 。 教 令 ： 规 定 。
D N 大 经 ： 规 律 。
E N “ 六 艺 ” ： 六 经 ， 即 《 诗 》 、 《 书 》 、 《 礼 》 、 《 乐 》 、 《 易 》 、 《 春 秋 》 。
《 乐 》 已 佚 失 ， 实 际 只 有 五 经 。 法 ： 经 典 。
F N 当 年 ： 一 辈 子 。
G N 茅 茨 不 剪 ： 用 没 有 修 剪 过 的 茅 草 做 屋 顶 。 采 椽 （ ｃ ｈ ｕ á ｎ 船 ） 不 刮 ：
用 没 有 刨 削 过 的 木 头 做 屋 椽 。
H N 簋 （ ｇ ｕ ǐ 轨 ） ： 盛 饭 器 。 食 土 簋 ： 吃 饭 时 用 土 制 的 陶 器 做 碗 。 啜
（ ｃ ｈ ｕ ò 绰 ） ： 喝 。 刑 ： 同 “ 铏 ” ， 盛 羹 汤 器 。 啜 土 刑 ： 喝 羹 汤 时 用
土 制 的 陶 器 做 钵 。
I N 粝 （ ｌ ì 利 ） ： 粗 糙 的 米 。 粝 粱 ： 即 粗 粮 。 藜 （ ｌ í 黎 ） ： 野 菜 。 藿
（ ｈ ｕ ò 或 ） ： 豆 叶 。
J N 葛 衣 ： 用 葛 布 做 的 衣 。 鹿 裘 ： 用 鹿 皮 制 的 皮 袄 。
K N 桐 棺 ： 用 桐 木 做 的 棺 材 。 举 音 不 尽 其 哀 ： 为 亲 人 不 能 哭 得 太 悲
哀 。
L N 率 ： 表 率 。
M N 亲 亲 尊 尊 之 恩 绝 ： 断 绝 了 恩 情 ， 亲 的 不 亲 ， 尊 的 不 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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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４ ９
D O 苛 察 缴 绕 ： 苛 细 的 考 察 ， 琐 碎 的 缠 绕 。 即 围 绕 某 一 问 题 作 过 细
的 分 析 考 察 。
E O 控 ： 引 。 参 伍 ： 交 互 错 综 。
F O 因 循 ： 因 顺 自 然 。
G O 因 时 为 业 ： 依 着 时 势 来 决 定 。
H O 度 ： 法 度 。 兴 ： 采 取 ， 提 倡 。 舍 ： 舍 弃 。
I O 这 是 说 ， 圣 人 不 尚 机 巧 ， 只 是 守 着 随 时 势 而 变 化 的 原 则 。
J O 因 ： 顺 应 自 然 。
K O 中 （ ｚ ｈ ò ｎ ｇ 众 ） ： 符 合 。 实 中 其 声 ： 实 与 它 的 名 相 符 合 。 端 ： 端
正 。 窾 （ ｋ ｕ ǎ ｎ 款 ） ： 空 虚 。
L O 形 ： 显 露 出 来 。
M O 复 反 无 名 ： 再 回 返 到 无 名 。
D P 生 之 具 ： 生 存 的 条 件 。
A 简 析 B
“ 论 六 家 要 旨 ” 这 一 标 题 ， 来 源 于 《 太 史 公 自 序 》 中 “ 论
六 家 之 要 指 ” 这 句 话 。 这 段 选 文 第 一 次 系 统 地 整 理 了 先 秦 诸
子 学 说 ， 并 提 出 了 对 后 世 有 较 大 影 响 的 学 术 分 类 法 。 它 将 历
来 泛 称 的 “ 百 家 之 学 ” 定 为 六 家 ： 阴 阳 、 儒 、 墨 、 法 、 名 、 道 ，
并 对 这 六 家 的 主 要 特 点 ， 它 们 的 长 处 和 短 处 ， 它 们 在 维 护 封
建 统 治 中 的 作 用 ， 都 作 了 言 简 意 赅 的 说 明 。
全 文 可 分 两 段 ： 第 一 段 ， 从 “ 《 易 大 传 》 曰 ” 至 “ 非 所
闻 也 ” 。 这 里 以 简 洁 明 快 的 手 法 对 六 家 的 优 缺 点 作 了 概 要 评
述 。 第 二 段 ， 从 “ 夫 阴 阳 ” 至 “ 何 由 哉 ” 。 这 里 是 在 第 一 段 基
础 上 对 六 家 作 了 进 一 步 阐 发 。
司 马 谈 把 阴 阳 家 列 在 六 家 的 首 位 。 这 个 阴 阳 家 既 包 括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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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５ ０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国 后 期 宣 扬 “ 五 德 终 始 ” 说 的 邹 衍 之 流 ， 也 包 括 、 或 者 主 要
指 早 在 儒 家 以 前 就 存 在 的 以 “ 阴 阳 、 四 时 、 八 位 、 十 二 度 、 二
十 四 节 ” 等 所 谓 “ 数 度 ” 之 学 （ 《 庄 子 · 天 下 》 ） 为 研 究 对 象
的 那 些 “ 史 ” 官 。 司 马 谈 认 为 ， 这 些 阴 阳 家 崇 尚 吉 凶 之 兆 ， 禁
忌 甚 多 ， 使 人 “ 拘 而 多 所 畏 ” ， 但 他 们 讲 论 天 文 历 象 ， 则 有 可
取 之 处 。 对 儒 家 甚 多 微 词 ， 说 它 们 “ 博 而 寡 要 ， 劳 而 少 功 ” ，
但 又 肯 定 它 们 对 君 臣 、 父 子 、 夫 妇 、 长 幼 等 级 差 别 的 论 述 。 认
为 墨 家 提 倡 极 度 节 俭 ， 使 人 难 以 遵 从 ， 但 又 说 它 们 强 调 生 产 ，
主 张 节 用 ， 又 是 “ 人 给 家 足 之 道 ” 。 法 家 主 张 一 切 断 于 法 ， 这
就 破 坏 了 “ 亲 亲 尊 尊 ” 的 传 统 观 念 ， 只 能 行 于 一 时 ， 不 可 久
用 ， 但 又 认 为 它 们 的 尊 君 卑 臣 、 职 责 分 明 的 论 点 是 可 以 肯 定
的 。 认 为 名 家 “ 苛 察 缴 绕 ” ， “ 专 决 于 名 ， 时 失 人 情 ” ， 但 又 说
它 们 讲 究 “ 名 实 ” ， 主 张 循 名 责 实 ， 这 是 个 长 处 ， 应 该 肯 定 。
对 道 家 多 褒 词 ， 认 为 它 们 “ 因 阴 阳 之 大 顺 ， 采 儒 、 墨 之 善 ， 撮
名 、 法 之 要 ， 与 时 迁 移 ， 应 物 变 化 ” ， “ 指 约 而 易 操 ， 事 少 而
功 多 ” ， “ 使 人 精 神 专 一 ， 动 合 无 形 ， 赡 足 万 物 ” 。 司 马 谈 对 道
家 这 种 美 化 ， 一 方 面 反 映 了 他 对 道 家 思 想 的 推 崇 ， 另 一 方 面
反 映 了 汉 初 黄 老 之 学 的 特 点 ， 而 且 可 看 出 他 自 己 在 学 术 思 想
上 是 属 于 这 一 派 的 。
司 马 谈 把 诸 子 概 括 地 分 为 六 家 ， 这 个 概 括 工 作 在 思 想 史
上 的 意 义 ， 可 以 说 是 继 往 开 来 的 ， 但 这 种 分 类 法 是 不 科 学 的 。
因 为 它 不 是 也 不 可 能 是 阶 级 分 析 的 ， 也 不 是 按 照 唯 物 和 唯 心
两 大 阵 营 划 分 的 ， 而 且 还 带 有 秦 汉 之 际 “ 数 以 六 为 纪 ” （ 《 史
记 · 始 皇 本 纪 》 ） 、 “ 以 六 为 法 ” （ 贾 谊 ： 《 新 书 · 六 术 》 ） 的 神
秘 主 义 气 息 。 尽 管 如 此 ， 司 马 谈 的 分 类 法 比 起 他 前 人 的 同 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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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２ ５ １
工 作 ， 要 远 为 完 善 得 多 ， 在 中 国 学 术 史 上 已 留 下 了 深 刻 的 影
响 。 后 来 的 封 建 学 者 多 是 在 它 的 基 础 上 作 些 补 充 ， 因 而 它 被
一 直 沿 用 下 来 ， 今 天 仍 可 作 为 我 们 论 说 先 秦 学 术 思 想 流 派 的
一 种 分 类 方 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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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５ ２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王 充 ： 《 论 衡 》
A 作 者 及 作 品 简 介 B
《 论 衡 》 的 作 者 王 充 （ ２ ７ — ９ ７ 年 ） ， 字 仲 任 ， 会 稽 上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