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弟 子 也 。 佛 者 曰 ： 孔 子 ， 吾 师 之 弟 子 也 。 为 孔 子
者 ， 习 闻 其 说 ， 乐 其 诞 而 自 小 也 ， 亦 曰 ： 吾 师 亦 尝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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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 。 不 惟 举 之 于 其 口 ， 而 又 笔 之 于 其 书 。 噫 ！ 后 之
人 虽 欲 闻 仁 义 道 德 之 说 ， 其 孰 从 而 求 之 ？ 甚 矣 ， 人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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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怪 也 ！ 不 求 其 端 ， 不 讯 其 末 ， 惟 怪 之 欲 闻 。
A 注 释 B
① 宜 ： 适 应 。 行 而 宜 之 ： 做 起 来 与 当 时 的 政 治 准 则 、 纲 常 伦 理 相
适 应 。
② 由 ： 从 。 是 ： 指 仁 义 。 之 ： 往 ， 走 去 。 由 是 而 之 焉 ： 从 这 里 走
过 去 。 这 是 说 ， 从 仁 义 出 发 向 前 走 去 ， 这 条 路 就 叫 做 道 。
③ 足 乎 己 ： 指 人 心 中 生 来 就 具 有 圆 满 的 仁 义 之 性 。 无 待 于 外 ： 不
需 要 外 力 的 帮 助 和 强 制 。 德 ： 实 行 道 的 自 觉 性 。
④ 定 名 ： 确 定 的 名 称 。 这 是 说 ， 仁 和 义 具 有 确 定 的 实 际 内 容 ， 即
是 具 体 的 ， 只 能 是 好 的 ， 不 能 是 坏 的 。
⑤ 虚 位 ： 空 位 。 这 是 说 道 和 德 没 有 确 定 的 内 容 ， 即 是 抽 象 的 ， 它
们 需 要 实 际 的 好 的 或 坏 的 内 容 去 充 实 它 ， 所 以 说 是 虚 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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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３ ４ ９
⑥ 这 是 说 ， 道 有 君 子 之 道 和 小 人 之 道 ， 德 有 凶 的 德 和 吉 的 德 。 君
子 之 道 是 含 有 仁 义 内 容 的 道 。 小 人 之 道 是 没 有 仁 义 做 内 容 的
道 。
⑦ 小 仁 义 ： 认 为 仁 义 很 渺 小 。
⑧ 煦 煦 （ ｘ ù 序 ） ： 和 蔼 ， 慈 爱 的 样 子 。 这 里 指 所 爱 不 广 博 。 孑 孑
（ ｊ ｉ é 竭 ） ： 微 小 的 样 子 。 这 是 说 ， 老 子 主 张 的 是 煦 仁 孑 义 ， 即 都
是 小 仁 小 义 。
⑨ 火 于 秦 ： 指 秦 始 皇 焚 书 坑 儒 。 黄 老 于 汉 ： 指 汉 初 信 奉 黄 老 无 为
的 道 家 学 说 。
D C 入 ： 属 于 。 杨 ： 指 杨 朱 。 墨 ： 墨 翟 。
E C 出 于 此 ： 指 与 孔 孟 的 仁 义 道 德 之 学 相 背 离 。
F C 奴 之 ： 以 圣 人 为 奴 。 汘 ： 同 “ 污 ” ， 污 辱 ， 诋 毁 。 汘 之 ： 诋 毁 孔
孟 之 道 。
G C 老 者 ： 指 道 家 。 道 家 说 孔 子 曾 向 老 子 问 过 礼 。
H C 佛 家 称 孔 子 为 “ 儒 童 菩 萨 ” 。
I C 有 的 版 本 “ 尝 ” 字 下 有 “ 师 之 ” 二 字 。
J C 《 礼 记 · 曾 子 问 》 记 载 孔 子 与 曾 子 的 问 答 中 有 “ 吾 闻 诸 老 聃 ” 的
话 ， 即 承 认 老 聃 是 孔 子 老 师 。
K C 这 是 说 ， 不 认 真 研 究 ， 了 解 儒 学 ， 只 想 听 怪 言 妄 论 ， 为 了 猎 奇
信 怪 ， 崇 奉 释 、 道 。
A 原 文 B
①
古 之 为 民 者 四 ， 今 之 为 民 者 六 ； 古 之 教 者 处 其
②
一 ， 今 之 教 者 处 其 三 。 农 之 家 一 ， 而 食 粟 之 家 六 ； 工
③
之 家 一 ， 而 用 器 之 家 六 ； 贾 之 家 一 ， 而 资 焉 之 家 六 ；
奈 之 何 民 不 穷 且 盗 也 ！ 古 之 时 ， 人 之 害 多 矣 。 有 圣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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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５ ０ 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④
者 立 ， 然 后 教 之 以 相 生 养 之 道 。 为 之 君 ， 为 之 师 ， 驱
⑤
其 虫 蛇 禽 兽 而 处 中 土 。 寒 ， 然 后 为 之 衣 ， 饥 ， 然 后
⑥
为 之 食 ； 木 处 而 颠 ， 土 处 而 病 也 ， 然 后 为 之 宫 室 。 为
⑦
之 工 ， 以 赡 其 器 用 ； 为 之 贾 ， 以 通 其 有 无 ； 为 之 医
药 ， 以 济 其 夭 死 ； 为 之 葬 埋 祭 祀 ， 以 长 其 恩 爱 ； 为 之
⑧
礼 ， 以 次 其 先 后 ； 为 之 乐 ， 以 宣 其 壹 郁 ； 为 之 政 ， 以
⑨
率 其 怠 勌 ； 为 之 刑 ， 以 锄 其 彊 梗 。 相 欺 也 ， 为 之 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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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 、 斗 斛 、 权 衡 以 信 之 ； 相 夺 也 ， 为 之 城 郭 、 甲 兵
以 守 之 。 害 至 而 为 之 备 ， 患 生 而 为 之 防 。 今 其 言 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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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 人 不 死 ， 大 盗 不 止 ； 剖 斗 折 衡 ， 而 民 不 争 。 ” 呜 呼 ，
其 亦 不 思 而 已 矣 ！ 如 古 之 无 圣 人 ， 人 之 类 灭 久 矣 。 何
也 ？ 无 羽 毛 鳞 介 以 居 寒 热 也 ， 无 爪 牙 以 争 食 也 。 是 故 ：
君 者 ， 出 令 者 也 ； 臣 者 ， 行 君 之 令 而 致 之 民 者 也 ；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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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 出 粟 米 麻 丝 ， 作 器 皿 ， 通 货 财 ， 以 事 其 上 者 也 。
君 不 出 令 ， 则 失 其 所 以 为 君 ； 臣 不 行 君 之 令 而 致 之
民 ， 民 不 出 粟 米 麻 丝 ， 作 器 皿 ， 通 货 财 ， 以 事 其 上 ，
则 诛 。 今 其 法 曰 ： 必 弃 而 君 臣 ， 去 而 父 子 ， 禁 而 相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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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 之 道 ， 以 求 其 所 谓 清 净 寂 灭 者 ； 呜 呼 ！ 其 亦 幸 而
出 于 三 代 之 后 ， 不 见 黜 于 禹 汤 文 武 周 公 孔 子 也 ； 其 亦
不 幸 而 不 出 于 三 代 之 前 ， 不 见 正 于 禹 汤 文 武 周 公 孔
子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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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 之 与 王 ， 其 号 虽 殊 ， 其 所 以 为 圣 一 也 。 夏 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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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 哲 学 名 著 选 读 ３ ５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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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冬 裘 ， 渴 饮 而 饥 食 ， 其 事 殊 ， 其 所 以 为 智 一 也 。 今
其 言 曰 ： 曷 不 为 太 古 之 无 事 ？ 是 亦 责 冬 之 裘 者 曰 ： 曷
不 为 葛 之 之 易 也 ？ 责 饥 之 食 者 曰 ： 曷 不 为 饮 之 之 易
也 ？ 传 曰 ： “ 古 之 欲 明 明 德 于 天 下 者 ， 先 治 其 国 ； 欲
治 其 国 者 ， 先 齐 其 家 ； 欲 齐 其 家 者 ， 先 修 其 身 ； 欲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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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身 者 ， 先 正 其 心 ； 欲 正 其 心 者 ， 先 诚 其 意 。 ” 然 则 ，
古 之 所 谓 正 心 而 诚 意 者 ， 将 以 有 为 也 。 今 也 欲 治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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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 而 外 天 下 国 家 ， 灭 其 天 常 ； 子 焉 而 不 父 其 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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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焉 而 不 君 其 君 ， 民 焉 而 不 事 其 事 。 孔 子 之 作 《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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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 也 ， 诸 侯 用 夷 礼 ， 则 夷 之 ； 进 于 中 国 ， 则 中 国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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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曰 ： “ 夷 狄 之 有 君 ， 不 如 诸 夏 之 亡 也 。 ” 诗 曰 ： “ 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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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 是 膺 ， 荆 舒 是 惩 。 ” 今 也 ， 举 夷 狄 之 法 ， 而 加 之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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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之 教 之 上 ， 几 何 其 不 胥 而 为 夷 也 ！
A 注 释 B
① 为 民 者 四 ： 指 士 、 农 、 工 、 商 。 为 民 者 六 ： 指 士 、 农 、 工 、 商
及 僧 侣 、 道 士 。
② 古 之 教 者 处 其 一 ： 指 儒 家 之 教 。 今 之 教 者 处 其 三 ： 指 儒 、 释 、 道
三 教 。
③ 资 焉 ： 取 给 于 此 ， 赖 以 为 生 。
④ 相 生 养 之 道 ： 相 互 合 作 ， 维 持 生 存 和 生 活 的 方 式 和 规 律 。
⑤ 中 土 ： 中 原 地 带 。
⑥ 木 ： 树 。 颠 ： 自 高 下 陨 。 木 处 而 颠 ： 是 说 ， 远 古 时 人 们 居 住 在
树 上 容 易 摔 下 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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