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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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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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满意麽……要不要我再褪下袍,让你看个仔细。”
    他面庞沈静,作势拉开腰间的云绣带,我慌乱的撇开头,臊得面红耳赤,虚著眼……东望望,西望望。
    他嘴角似笑非笑,俯身一用力,我那被他禁锢住的手一疼,身子便滑下了几寸,背部被榻硌得生疼,衣袍也由於拖力掀至腰侧,下身凉凉的著实让人不舒服。
    
    他,这是怎麽了……
    
    唇上一热,我徒然睁著眼,他的脸离我这般近,那长睫毛,那温柔的动作,甜腻软棉的触感……让人这般的怀念。
    
    他为什麽要吻我。
    管他呢,
    就算这是梦,请别让我醒来……
    
    我倏然身子一僵,他的手正缓缓顺著我滑至腰间的衣袍,抚上肌肤,探向腿间,勾著手指挑开里面的亵裤……我咬牙,侧头,悄然放松身子。
    
    突然他的动作停下了,我吃惊的抬眼望他。
    他附身注视我的眼眸毫无任何情欲,眼睛亮的很,讥讽。
    “你就这麽想爬上我的床麽。”
    什麽……
    
    他就这麽压著我,高高在上,乜斜一眼,轻扫过我已凌乱的衣袍和布满红晕的肌肤,一丝厌恶和讥诮沈不言而喻,“先是落水,继而说自己是卿湮,如今半夜又悄无声息的爬上我的床……你到底想打什麽主意,未必也和他们一般想要长生不老方?”
    
    我脸色惨白,攥紧手,平躺著,震惊的望著俯身在我上方的那个男人,我穷极一生放弃一切只为与他相逢,却遭遇这般对待。
    他到底还要伤我多深,才肯作罢。
    我倔强的望著他,努力忍著心头涌上的酸楚,“长生不老方我不希罕。”
    一世轮回已经够了,与你相恋便能让我伤痕累累。
    漫漫人生,若是当真长生不老,就该被让你伤到尸骨无存了。
    娘的……
    早知当初,死了就好,不用受这气了。
    他好脾气的一笑,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绕了一个花式样,莹莹的发著光随即便点上了我的额,
    咦……
    我浑身一僵动弹不了。
    死温玉你对我做了什麽,这一世你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施了法,娘的,嘴巴也动不了,你是想让我挺尸作哑巴麽。
    
    他侧身,用手撑著头,另一只手慢慢顺著我的脸,滑下,指尖轻柔,却令人感到心寒到了极致。
    他温雅的笑著,似薄雾中的月华,这般似幻似真,遥不可及。
    笑意却迟迟未入眼。
    
    “凡人往往都不老实,嘴里光是说著心里头又是另一个想法……其实,或许读心术能有些用处,不过……”他融融生光的面庞上,一片平静柔和,“不过我嫌你脏,碰都不想碰。”
    一直以为温玉神仙一般,与世无争,谦谦君子一个,原来他说话也能这般刻薄。
    
    “知道麽……”他虽说是不碰我,却还是轻抚上我的脸,一寸一寸的摩挲著,“你说你是卿湮,曾不觉得,不过今日里看来你确实和那贱人很像,她可以为了长生不老术爬上我的床,也可以毫无顾忌的上任何人的床,今晚我也不正撞见你们滚成一团了麽。”
    
    不是,那不是卿湮……
    我才是。
    温玉与卿湮前是不是应该是相爱著的麽,他却说她贱人……
    为什麽会这样。
    
    他呼吸轻柔,拂在我耳边瘙痒极了,“很难以置信是麽,南纳神裔族派我与凡界最大王朝乾国通婚也不过半月,卿湮与我相识也不过十几日,可却有这麽多人冒充她,长生不老……”他嗤笑,声音也清冷了不少,“和我睡了便能长生不老,她试过了,你要不要也试一遍。”
    
    南纳神裔与凡界最大王朝乾国通婚?
    卿湮与他相识也不过十几日?
    温玉是南纳人不会错的,那这麽说来,卿湮前世是乾国人?可卿湮却有南纳人的血统……
    他们是因为通婚才在一起的?
    
    脑袋很晕,一时间也回不了神。以前温玉很少和我提起前世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待我很好,如今却有这麽多疑问无法解开。
    看来在乾国那会儿,诗楠在密室中与我说的话是没错的了,传闻……卿湮是天命女,与乾王同父异母……是半个南纳人……
    一个冷颤,浑身直哆嗦,人也精神了不少。
    低头,却发现衣袍被一件件解开,褪下。
    温玉……他在干什麽……

    他撑著手,俯身在上高高的睨视著我,眼神中的冰凉冻得我心头一窒。
    他玉容含笑,轻抬手指尖一勾便挑去我的亵衣,前襟敞开,轻柔的料子如水般泄了下来,我只觉得很冷,很寒……
    明眸里那不是我所熟悉的情愫,昔日的温情不再,只有冷淡和无谓。
    我闭上眼睛,想撇过头不去望他,可是身子僵得仿若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上下连发抖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温玉,温尔如玉。
    曾经那般的珍惜我,如今怕是当我如草芥,或许……在他心中草芥都比我好,起码它比我干净。
    “你在想什麽,愿望不是要达成了麽,想闭著眼睛被我抱麽。”
    很疼,下巴被他抬起。
    他语气平稳沈静,可是却让听著却让我感到一股无名的不安。
    
    曾经他吻我,总会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我的脸颊,笑得那般和煦温柔,不语含情,低头轻柔的碰著我的唇,眉梢里都是满得要溢出来的宠溺。
    曾经他是後翎的那会儿,也只是躲在林中,遥遥的望著我和她男宠两两相依,偶尔她也会从树林中款款而来,挥手屏退他们,趁人不注意悄然在我脸上印上一个浅吻,既而装作无事,随意挥去衣裙上的灰尘,该忙的忙活去了。以至有段时期我惊吓过度,遇著她我便捂著脸落荒而逃,後来她恼了,叉著腰,一本正经的说,我女儿吃我宠男的豆腐,难道我就不能吃回本麽。
    那时候,还觉得这人疯了,
    连自家女儿都不放过。
    後来,才知道……
    原来,一直不知的是我,那时候他望著我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一定很难受,怪不得忍不住会做出这乱伦的举动。
    
    如今……
    如今他的记忆里没有我们的往昔,他的吻不再温柔,不再小心翼翼。
    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动作。
    却给予的不是甜蜜,而是让人心寒摧心断肠的伤痛。
    
    “你又在神游了,在我身下还不安分,卿湮可比你专心得多了,也比你会讨好我。”他呼吸很沈稳,眼眸也很清明,定定得看著我,他手劲很大,双腿被他硬生生分来,这近似蛮横的动作可与温柔的口气一点也不相衬,“若你不是为了长生不老方,那到底是为了什麽而来。”
    为了什麽……
    前世今生,遥遥相隔。
    阴错阳差,此番我闯入你的前生,也不过为了一个字。
    曾以为生与死,便是最远的距离。
    如今才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仰在榻上,浑身无力,眼神几近痴迷的望著眼前这个云淡风清,嫡臣仙子般的男子,他虽已经褪去了大半的衣服,可却仍眼神清冷的望著我,我不禁苦笑。
    温玉,你知道麽,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早已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
    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他脸色苍白,抓著我的手徒然一惊,像是被吓著似的,徒然松开了原本握著我的手,隐约可见依稀光晕从他手中散去,他眼神复杂的望著我,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面庞沈稳可手却有些微抖。
    “你……”
    他迟疑地开口,却噤声,倏然起身,袍子也不披便仓皇的推门逃也似的走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嗡嗡作响。
    刚是怎麽了,
    我身子麻麻的似乎能动弹了,只是浑身使不上劲,乏力的躺在榻上,回忆著刚才的片断。
    他的举动著实奇怪,让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脑子里浮光掠影,耳边响起他先前对我所说的话。
    凡人往往都不老实,嘴里光是说著心里头又是另一个想法……
    其实,或许读心术能有些用处,不过……
    不过我嫌你脏,碰都不想碰。
    
    读心术……
    我一激灵坐起身来,
    刚刚他那话激怒我,做的那些举动,抱我,只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在我最没堤防的时候对我施展读心术。
    那刚刚他手心隐隐约约的光晕,莫非就是……
    读心术?!!!!!!!
    抓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是什麽时候对我施展的,我心里想了些什麽……他听了多少……
    娘的,我刚刚都想了些什麽,让他衣袍都没来及穿就仓皇逃离了。
    
    我嗤笑,他知道了又如何,如今我连半个南纳人都不是,本该是要死的人,何苦要计较这麽多。
    能呆在他身边遥遥看著他,便是好的了。
    我软绵绵的起身,胡乱穿著衣服,埋头不语,拾起横倒在榻边的靴子,一声不吭得穿著。
    
    衣料细细簌簌的声音,悄然传来。
    一双精巧的绣金鸾的鞋映入我眼前,我诧异的抬眼,颈上一疼,火辣辣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四章

  做了一个梦。
    梦见枕前发丝千般缠绕,温玉平躺著气息沈稳,环著手搭著我的肩,闭目睡得安详。
    榻边诗楠独坐,灯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他欠身接过霁雪递过来的一碗药,小心翼翼的喂进我的嘴里,指尖轻柔的抚过我的脸颊,喃喃自语,湮儿,为什麽还不醒……你当真要为了救他,弃我们而去麽……
    弘氰懒散的坐卧在墙角,仰头喝著酒,凤目不时地瞅向榻上的我们,他举止放荡,醉意正浓,面庞止不住忧愁,他踉跄的起身,扶著墙朝我走来,他走得东倒西歪,握在手中的酒壶颓然落地,一声清脆的声响。
    酒壶顷刻间碎成很多块。
    
    刺耳的碎瓷响像是近在咫尺。
    让我徒然间清醒了不少。
    一片黑暗,梦碎了,我只觉乏累得很,明明有知觉却仍睁不开眼,颈上火辣辣的疼。
    身子很轻,像是被人抱住了。
    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那般小心翼翼,这只手的主人似乎像是习武人,掌上有茧,有些干糙。
    
    我这是在哪儿……
    对了,那双精巧的绣金鸾鞋,似乎是有人把我打晕了。
    
    “她近些日子还好麽,为什麽下这麽重的手。”平稳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语气中却带著令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她早些时日不慎溺水,似乎是惊吓了,所以连我也记不得了,此番带她来见您怕会反抗所以下手重了些。”娇柔的却也带了些性感的声音,话中的担忧与悔意随处可闻。
    
    抚在脸颊处的手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他的动作愈发轻柔了。
    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清晰可辨。
    沈寂了片刻,那人开了口,“她全忘了也好,免得又躲我。倒是你……”他冷哼了一声,“她离去这麽些日子想必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倒好,现在才禀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她是你主子,记住你的身份。”
    一阵抽气,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跪地磕头,那娇柔的声音中夹杂著一丝异样的情愫,“是,我一生下来便是伺候她的,不敢有非分之想。”
    
    头被抬起,指轻轻抚上我的唇,他的手有些粗糙,拂过之处都麻麻一片,我大气都不敢出,竖著耳朵听动静。
    突然,温软的东西触到了我的唇上,炙热极了,我吓极了,想挣扎却亦无力,头被他捧住,他的舌便探了进来,滑腻灵巧,一个异物随著他的动作滑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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