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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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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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就坐这儿等吧。操,好歹替他把把门,虽然他家里也没什么值得贼偷的东西。〃田小军拿着遥控,不停地换着频道。
  刘泉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说结婚有什么好?〃田小军感叹,〃他老婆生病前,李力本打算买套新房子的,地方都选好了。这下,全瞎了。
  刘泉回想起在剧组时,在收工后,大家跑到大排档去吃烤肉串喝啤酒,李力向刘泉细致地介绍希区柯克电影中俯拍镜头的运用。那些日子回想起来,是那么的惬意和温暖。
  田小军扔掉了手中的遥控器,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他家有什么喝的。口渴。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田小军没有看到任何饮料,他只看到了有一只手放在冰箱里面。
  一只人手。
  田小军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啪地关上了冰箱的门。剧烈的心跳让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般地无法动弹。片刻,他再次打开了冰箱。
  果然有一只手。那是李力的手。
  他认识李力的手。现在,那只手像只熊掌一样,苍白地摆放在冰箱里。
  〃刘泉。〃田小军本想大声地喊刘泉过来。可是,他发现他的声音虚弱得如同蚊子的叫声。
  〃刘泉。刘泉。〃田小军两脚发软。他的头脑里空白一片,似乎已失去了思索能力。
  〃怎么了?〃刘泉站起身。田小军喊他的声音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看看冰箱里面。〃田小军靠着墙,一只手扶着打开的门框。
  刘泉走进厨房,朝冰箱里看了一眼。
  然后,刘泉疯狂地打开了冰箱里所有的保鲜柜和冷藏室。
  李力被肢解后,分段塞地了冰箱里的各个空间。
  他的脑袋像是只猪头一样,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被冷冻在冰箱最底层的冷藏柜里。
  刘泉的眼前一黑。
  田小军突然把一直敞开着的大门关上了。
  田小军把刘泉拉回到客厅。
  〃看来那晚确实是有目击者。〃田小军阴郁地看着刘泉。
  〃也可能是鬼吧。〃刘泉虚弱地说。
  〃咱俩得统一下口径再报案。
  〃你说。
  〃到时候警察一定会把咱俩问个底儿掉,咱们不能提李力被敲诈这事,那样,河边撞死人的事就肯定露底了。
  刘泉点点头。刘泉拿出手机拨110的时候,手抖得几乎无法正常去按号码。外面的天色仿佛也突然阴沉了下来。刘泉有一种世界末日已然来临的压迫感。
  《命犯桃花》第三部分
  第七章 虐待
  刘泉和田小军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个人站在警察局门,望着夜色,无比茫然。虽然看起来,张思安比他们更茫然,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像毫无理由毫无动机的无头案。于是,他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弄得刘泉和田小军口干舌噪,心烦意乱。
  〃我不想回家。〃刘泉坐进田小军的车里时说。
  〃我也不想回家。〃田小军叹了口气,启动了车,离开警察局后,他就近在路边又停了下来。
  〃说句实话,我恨不得警察把我收审了。那样,内心倒还觉得踏实点。〃刘泉说。
  田小军没有回答刘泉,他开始低头不停地拨手机。拨完了,拿到耳边听一会儿,又下放下来,继续拨,像是神经质似的不停反复。
  刘泉面无表情地看着田小军。刘泉有一种感觉,从他撞死人的那一夜开始,到后来他开始不停地接到鬼电话,直到李力的死,刘泉想,他犹如掉进了命运的旋涡,他的命似乎已然不再属于自己。他的命属于一只手,一只看不见的手。
  他只能听天由命,任其摆布。
  那是一种像死亡本身一样的深深的黑色的绝望。在那种黑色的绝望中,他根本无力挣扎。车窗外面,这繁华的城市,这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那些在街边不停穿梭的时髦的男男女女,本来,刘泉是属于他们中的一份子,可是,现在,他和外界的联系早已被冥冥中的那只手斩断了。这城市,这生活,还有未来,都已和他无缘。他只是活一天算一天,等待着命运真相揭示时,束手接受黑暗的终极命运的来临。
  〃刘泉,跟我去趟陈勇家。〃田小军把手机扔在车后座,打着了火。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得把李力的死,告诉他一下。
  刘泉点点头。
  田小军猛然提速驶上了主路。刘泉一阵头昏眼花。他恍然看到了那部电影《命犯桃花》公映的时候,在制片人李森林的名字上打着黑框,在摄像李力的名字上打着黑框,在制片主任田小军的名字上打着黑框,在编剧刘泉的名字上,也打着黑框。
  刘泉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可真是一部鬼片。到底要由谁来打那些黑框呢?刘泉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想。
  〃陈勇最近是怎么了?〃田小军没话找话地念叨着,〃两口子那点事,怎么老过不去呀。
  〃怎么了?他和罗娟还在冷战?〃刘泉问。
  〃应该是。我刚刚分头打他们两口子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操!
  〃不行离了就得了。
  〃是啊。我也这样劝过他。不过,离婚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真麻烦。哥们儿从前是离过一次的,不提也罢。如果真离婚的话,陈勇可惨了。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听说他的房子什么的全都在罗娟名下是吗?
  〃可不。操,女人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当初劝他,他也听不进去,现在傻逼了吧?那时候罗娟总觉得如果钱和房子不是她的名字她就没安全感。
  〃嗯。〃刘泉点点头,〃等女人有了绝对安全感的时候,男人就没安全感了。
  〃可不。谁说男人不需要安全感?我他妈就绝对需要安全感。下回再有妞缠着我要结婚,我一定要跟她说,让她把她的钱全都打给我,我立刻和她登记。
  陈勇住在城里一个高档住宅区里。田小军直接把车开到了陈勇家的地下车库里。因为田小军常来,地下车库的工作人员几乎认识了田小军。停好了车,工作人员就直接为二人打开了单元门。
  进门的时候,田小军看了一眼地下车库里陈勇的固定车位。陈勇的车新地停在那里。
  〃妈的,果然在家。丫一关机肯定是在家闷着呢。
  陈勇和罗娟住在二十层。由于是大户型的房子,每一层只有一家住户。电梯缓缓向上升去。
  〃最好罗娟不在家。说实话,我挺烦她的。〃田小军冲刘泉笑笑。
  刘泉微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电梯门一开,二人一进楼道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勇,我操你妈!〃从陈勇家里竟然传出了辱骂陈勇的声音。
  二人站住,惊讶地互相看了看,然后站在原地凝神谛听。
  〃陈勇,我操你妈!
  果然,那不是幻听,是实实在在的声音。那是罗娟高八度的女高音。
  〃陈勇,我操你妈。
  田小军趴在防盗门板上伸着耳朵听了一会,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该不该摁门铃呢?
  〃两口子在打架呢吧?要不咱们走吧。〃刘泉说。
  田小军犹豫着:〃咱们不进去劝劝吗?
  〃不好吧?这可是家丑啊。
  〃也是。
  就在他们站在门外犹豫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通惊天动地的摔打声。
  然后就是罗娟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
  那救命声简直和刘泉在深夜时幻想的鬼叫声如出一辙,无比凄厉,无比恐怖的尖叫。
  就在这时,突然,防盗门打开了。门是被猛然推开的。
  那种防盗门的设计是由里往外开的,由于猛地被推开,厚重的铁门板差点打到刘泉的头。一阵风掠过了刘泉的面颊。吓得刘泉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的被如此厚重的铁门沿给抡上了,那还不死过去?
  是陈勇开的门,他一边开门,一边嘴里恶狠狠地发泄着:〃喊啊,喊啊,老子把门敞开,看谁会来救你的命!
  陈勇没想到门口竟然会真的有人站在那里,而且是两个人。
  他看到那两个人影,由于过于意外,几乎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片刻,他才认了出来,在幽暗的门廊中站立的是他的两个朋友。
  陈勇和罗娟的家是那种经过细细的装修,颇能表现主人个人品位的寓所。宽大客厅,厨柜都是明清式的家俱。
  现在,所有的家俱全都倒在了地上。上面摆放的青瓷花瓶被摔得地上全是碎片。
  一片狼籍。
  更可怖的是,罗娟竟然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反剪,犹如被悍匪绑了票。
  刘泉倒吸了口冷气。两口子打架,也不至于这样吧?
  罗娟的半边脸上有些许的红印。显然,陈勇绑住了她,殴打了她。
  刘泉看着那个被绑住的漂亮女人,内心竟然微微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这简直是私刑。
  刘泉冷眼看看陈勇,这人到底要审问他老婆什么呢?
  田小军看到罗娟,二话没说,立刻上去给罗娟松了绑。
  陈勇疲倦地坐在了沙发上。
  罗娟双手和双脚上的绳子一松开,她立刻开始发作了起来。
  〃陈勇我操你妈!〃罗娟开始抓狂地抄东西,她顺手抄了离她最近的一件东西往陈勇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是一只青瓷茶杯。
  茶杯没有打中陈勇,在陈勇脑袋后面的墙上开花了。
  茶杯的碎片击中了陈勇的后脑。
  〃陈勇我操你妈!〃罗娟继续四下抄东西砸,被田小军一把抱住。
  〃罗娟你干什么?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田小军死死地抱着罗娟的腰。
  罗娟在田小军的怀里拼命挣扎。
  茶杯开花的一刻,陈勇躲了一下,然后,他就霍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他是想冲上去继续殴打罗娟。
  他刚站起来,就被刘泉给推得又继续坐在了沙发上。
  刘泉挡住陈勇:〃别这样。冷静一下。大家都冷静一下。
  场面僵持了几分钟,被田小军死死抱在怀里的罗娟渐渐不像刚开始那么狂躁了。
  田小军慢慢松了手。
  但是,罗娟的精神依旧亢奋。她隔着田小军和刘泉,几乎是标准地跳着脚数落刺激着陈勇。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谁睡过吗?告诉你,我和剧组里所有的人都睡过。
  刘泉有些想笑,这不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吗?那可太冤了。
  〃场工我都睡过。〃罗娟说。
  〃所有鸡巴能硬起来的男人我都睡过。〃罗娟说。
  刘泉看看陈勇。
  陈勇委缩在沙发上,脸色煞白,白得像是一具尸体。
  只有他的眼睛在闪光。
  他盯着罗娟,双眼中露出一丝幽幽的寒光。
  〃你他妈的还能算是个男人吗?你的鸡巴现在都硬不起来了,只会靠打老婆出气,你算什么男人啊。你这没用的东西。
  陈勇只是静静地在听。
  刘泉和田小军横在他们夫妻二人中间,也只能静静地听。
  罗娟边说竟然开始边脱衣服了。
  她先是猛地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只穿着文胸的身体,然后又脱掉了裤子。里面,她穿的是条薄薄的红色的小三角内裤。
  透过几乎是透明的三角裤,刘泉注意到,罗娟的耻毛很浅淡。她的身体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般柔嫩。
  然后罗娟走到门廊的衣架上,开始翻找自己出门要穿的衣服。她当着这三个男人的面,又重新把自己打扮了起来。
  陈勇不能不说话了:〃你要去哪?
  〃你管呢?
  陈勇又有些急了,他想站起来,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决定不再管罗娟了,于是又坐了下去。
  〃我出去让别人操去,我出去卖逼去。你满意了吧?
  说完,罗娟咣当一声,摔门而去。
  当罗娟转身之前,刘泉看到了她像刀子一样锋利而凛冽的面孔。
  〃我出去让别人操去。我去卖逼去。
  如果一个妻子这样对丈夫说话,男人的心不被刀割伤才怪呢。
  刀锋划过陈勇的心头,陈勇茫然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
  刘泉和田小军被吓坏了。被陈勇的痛哭吓坏了。他们不知所措地呆站着,任由陈勇蜷缩在沙发深处,身体抽搐地哭号着。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永失我爱天塌地陷的痛哭。那是一种儿童亲眼看到心爱的玩具被车轮辗碎的痛哭。
  伴随着哭泣声,陈勇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淌。
  刘泉感觉,如果说那种泪水被形容成是断线的珍珠,倒不如说更像是身体被刺了一刀,鲜血往外飞涌来得确切。
  陈勇是在戏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阳痿的。那天,戏拍得很顺利。晚上,罗娟到陈勇的房间要求夫妻生活。陈勇也希望放松一下。可是,陈勇却突然不行了。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那么突然不行了。
  陈勇做梦都没有想到,在罗娟闭上眼睛,柔情蜜意地催促他的时候,他竟然阳痿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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