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命运--获取最高权力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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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命运--获取最高权力的瞬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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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我在这里做人质啊。”看着本多正纯略显尴尬的表情,德川家康自己说出了答案。他指着面前的一块空地说道:
“那个时候,好多小孩子都喜欢跑到这里来玩。我们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用小石块来进行会战。可每次分边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和我一队。他们会说:‘他是个人质,我们才不要和人质在一块呢。’每次我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难受。我不和他们争,任凭他们把我象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最后哪边缺人,才勉强把我叫上。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们等着瞧,我一定要战胜你们。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摆脱这任人摆布的命运,我要做天下的至尊!’”
“正因为您忍受了世间少有的痛苦,所以才成为了一名伟大的武者吧。”本多正纯被这一番话说得颇有感悟。
“是啊,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从小在别人家里做人质的痛苦。漫长的人质生涯,让我从小就学会了忍耐,再屈辱再痛苦也要忍耐。我依附于今川氏,今川氏逼我和他们家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结婚,我只能接受,不仅如此,还必须尽力讨她喜欢,因为只有她去为我求情,我才能偶尔的回岗崎看一看。
后来我又和织田信长结盟,织田信长逼我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我也只能接受,因为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向织田信长挑战。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我德川家的灭亡,到头来妻子和儿子还是保不住。织田信长死后,我又向那个出身低贱的猴子卑躬屈膝,将秀康送给他做人质,还娶了一个我并不喜欢的女人。
有人骂我是老乌龟,还有人编了一首连歌来笑话我,说什么‘信长把米磨成粉,猴子把粉做成糕,不劳而获是家康’。可是,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德川家的基业吗?”
“其实,正纯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倒一直都觉得,在形势不利的时候委曲求全、忍隐不发,往往比时机来临的时候大展身手要可贵得多。”
“嗯。”德川家康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川义元、织田信长、丰臣秀吉,这些风云一时的英雄人物,都曾让我拜倒在他们脚下。可是他们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领地,都将成为我的国土,他们的子孙,要永远做我德川家的臣民。我终于实现了我小时候的誓言,成了天下的至尊。”
德川家康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努力的向面前的空地上掷去,好像又回到了六十多年前,声音也变得响亮起来:“怎么样,你们看见了吗?我现在已经胜过你们了。你们来打我呀,你们来打我呀?哈哈哈哈……”
这是德川家康一生中最畅快的笑声,响彻了安倍川的两岸。一个多月后的4月17日,德川家康在骏府病逝。他去世以后,他的子孙做了三百多年的将军,直到现在,整个日本民族都还在被这个笑声所感染、所激励。“忍”,也就成了其国民精神中最深沉,也是最可怕的部分,传延至今。
 

拿破仑:跨越地中海的政变
“一个普通人,三年前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即使现在,他也只是获得了若干胜利,而别无傍依。可凭他的名字和他天才的意识,竟敢设想由他一个人来掌握三千万人的命运,把他们从对外的失败和内部的分裂中拯救出来。他竟然高喊着:‘空谈正在败坏法国!现在是拯救它的时候了!’
他离开了他的部队,冒着丧失其自由和名声的危险,横渡大海回到法兰西的土地……他为法国人民准备了从未感受过的威力和光荣的迸发。而这一切,或许是在他不计较任何人的血泪的情况下实现的:这就是可称之为人们所从未听说的最宏伟和最卓越的冒险事业之一;这也将是惊愕和赞叹地吸引后代人的冒险事业之一。”
——拉斯卡斯 《拿破仑一世回忆录》
背景:
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既是一场空前的资产阶级革命,也是一场暴民的狂欢,是各种野心家们的大表演。革命破坏了旧的秩序,却始终无法建立新的秩序,巴黎人民象吸毒一样热爱上了武装暴动,一个政权刚被推翻,刚上台的激进派不久就发现他们还不够激进,巴黎人已经又一次筑起街垒,宣布起义,新的激进派上台,把昨天还昂然宣布代表国家的政府首脑们象杀猪一样的全部杀掉。国王和王后被送上了断头台,贵族和保皇派被送上断头台,无裤套党人和吉轮特派又先后被雅各宾派送上断头台,随即雅各宾派也被热月党人送上断头台。这个国家完全没有秩序,完全没有安全感,每天都有新的阴谋出台,每天都有新的起义或叛变,每天都有新的法令颁布。人们无所适从,国家一片混乱。
在所有党派中,雅各宾派是最激进的,在其执政期间,共有四万多人被处决,全国都沉浸在一片大革命的恐怖之中。推翻雅各宾派的热月党人试图结束这种没有节制的杀戮,恢复法律的秩序,他们于1795年起草并通过了一部温和的共和宪法。
1795年宪法将原先统一的最高权力机构国民公会拆成只掌握立法权的上、下两院,上院称为“元老院”,下院称为“五百人院”。根据下院的提名,上院从50名候选人中选举产生5名督政,共同掌握行政权,以三个月为周期轮流担任督政府主席。督政府有任命政府部长和其它官吏、统帅武装力量、处理外交事务、掌握财政等各项大权。
宪法刚刚制定,督政府还没有正式成立,巴黎人民又宣布“起义”。1795年10月5日,也是就法国大革命纪年的葡月13日,24000人手持武器向国民公会蜂拥而来,热月党人的权力和脑袋岌岌可危。大革命以来,在势不可挡的“自由民主”思想的掩盖下,巴黎民众的武装暴动还没有遭到过像样的抵抗。但这一次暴民们终于遇到了军事硬汉,一个年轻的准将毫不客气的从郊外调来了40门大炮,将所能调动的数百骑兵和4000步兵布置妥当。起义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连个统一的指挥都没有,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更何况这次指挥正规军的是个欧洲历史上千年未见的军事天才。四十门大炮一起怒吼,数百名骑兵列阵冲杀,数万暴民仓惶逃窜,不到一个小时“起义”就被彻底镇压。从此以后二十年,巴黎再没有发生过武装起义。这位少年准将一战成名,被誉为“葡月将军”。这样,督政府的地位得以巩固,比较好的恢复了国内的秩序。但欧洲其它封建国家视新生的共和国为仇敌,成立反法同盟,企图镇压法国革命,恢复欧洲大陆的旧秩序。尽管在法国大革命之前,英国已经通过资产阶级革命成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但出于与法国争夺殖民地,维护欧洲大陆均势的考虑,站在了封建王国一边,充当了反法同盟的首领。又是这位年轻的将军率军翻越阿尔卑斯山,远征意大利,将俄奥联军打得丢盔弃甲,第一次反法同盟瓦解。但督政们害怕这位将军威望太高,威胁自己的地位,于是又派他远征埃及。欧洲诸国大喜过望,立即组织第二次反法同盟,各国军队再次从四面八方向法国扑来……


古老的埃及,四千多年的历史,悠久得让人发晕。1798年8月13日的傍晚,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瞬间,无边无际的大漠上,横卧的是万古不变的空旷和荒凉,太阳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把沙丘、行人和马匹的影子拖得比这个国家四千年的历史还要悠长。万籁俱寂,开罗城外的法国军营,嗒嗒嗒的马蹄声,归来的是几个外出游荡的军人。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走在前面,椭圆见方的脸,眼睛不大,透出高傲、忧郁和冷酷的神情。其他人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却又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着距离。他毫不理会任何人的存在,也不和他们说一句话,好像这个世界自从诞生以来就只有他一个人来过一样。他似乎心情极为糟糕,时而纵马狂飙,发泄胸中的郁闷,时而缆缰缓行,陷入久久的沉思。又这样过去了一天,绯红的落日和无垠的大漠再次引发了他的思绪。他知道,早在他来到之前,不,早在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出现之前,很久很久,亿万斯年,太阳就已经像今天这样一次次染红这里的天空和大漠了。但是,为什么人们竟对如此古老的太阳视而不见,把它比作新生和希望,却要到这只矗立了区区几千年的金字塔前来缅怀岁月的流逝呢?看来,所谓漫长,不过是关于时间的幻觉。要不然,为什么帝国的兴衰、王朝的更迭、宗教的征服,竟然都远远比不上人的一生这样漫长?为什么自己所有29年的生命,竟然都比不上看到那封关于约瑟芬的信以来的七天这样漫长?——唉,终于还是又想起约瑟芬来了。约瑟芬,约瑟芬,是什么让你比亚历山大的帝国、尤利乌斯?恺撒的伟业更令人陶醉、向往和疯狂?仅仅因为一封来自法国的信,告诉他约瑟芬的风流韵事,就令这个先后征服了意大利和埃及的伟大统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和迷惘,甚至连他的军队也不顾了,只是天天这样漫无目的地骑着马到处失魂落魄的闲逛。没有了约瑟芬,好像这个世界就再也与他无关了。
这是一段很奇妙的感情。她结过婚,比他大五岁,也许更多,因为她虚报了年龄,她还生了两个孩子,前夫是一个刚刚被送上断头台的政客,但他仍在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发了疯的爱上她,并马上和她结婚。她嫁给他似乎只是出于一个生在乱世中的弱女子需要寻找一个强有力的庇护者,而与爱情无关,因为她甚至拒绝改用这个新任丈夫的姓氏,而保留了她在出嫁以前的姓氏“博阿尔内”。远征意大利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她写一封激情似火的情书,而她呢,要么不回信,要么只是冷冰冰的只言片语,好像这不是战地丈夫的家书,而是一个讨厌的追求者的骚扰信。他征服了半个意大利,请求她到米兰来和他相会,她拒绝了,因为她要在巴黎尽情享受他征服意大利带来的荣耀——美丽而高贵的总司令夫人,乘着车马招摇过市,接受人们的欢呼,而对自己丈夫在前线的思念和危险漠不关心。直到拿破仑告诉督政们如果再不“派”约瑟芬来他就将返回巴黎时,害怕发生军事政变的督政们才软硬兼施,把泪水涟涟的约瑟芬遣送到了米兰。不过当她发现在这里的宫殿比巴黎还要豪华,她不再是享受统帅夫人的待遇,而是罗马皇后般的待遇时,才又高兴起来。她仍然拒绝随拿破仑到意大利各地,只在米兰尽情享乐。但无论她做得怎样过分,他还是象第一天看见她那样热恋着她,用那双在战场上几乎每天都要签署死刑判决的手写下一封封近乎哀求和哭诉的情书:
“我无足轻重。一个不为你所爱的人,他幸福与否已无关重要。但爱你却是我的命运。不必为你的丈夫分忧,他只是为你而活着。如果要求你象我爱你那样爱我,那是不公平的——谁能期望花边会跟金子一样成色十足呢?唉,我的全部过错就是大自然没有赋予我拴住你的魅力。我所能企盼的也就是:约瑟芬应给我一点体贴,一点尊重,因为我爱你爱得发狂,而且只爱你一人。如果我确定你不再爱我,我将隐瞒自己的痛苦,而满足于随时为你效劳……我再一次打开信,给你一个吻,啊,约瑟芬!约瑟芬!”
他那美丽而风流的妻子怎么阅读这样的信呢?在宫廷的舞会上读给她的朋友们听,然后笑着说:“真逗,这个波那巴。”随即扔到一边,继续翩翩起舞。
现在,为了防止这个征服意大利的民族英雄威胁自己的地位,督政们派他率军远征埃及,还不过三个月,她就和一个年轻英俊的军官伊利波特?夏尔勾搭上了,全巴黎,不,全法国都知道了这个绯闻。准确的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绯闻,因为她已经在巴黎郊外买了一栋别墅,公开和那个夏尔住在一起。巴黎关于约瑟芬的来信都被深知他秉性的助手、也是他在巴黎上军校时的同学布里昂扣下了,但年轻的将军朱诺是个胸怀坦荡的人,对儿女之情不怎么牵挂,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告诉了他,还把信拿给他看。
拿破仑把信撕得粉碎,一边和朱诺交谈,一边情绪激动的踱来踱去。他脸色先是愤怒的涨红,然后发白,一阵白似一阵,面部开始抽搐,牙齿无法控制的呵呵作响,完全听不清楚朱诺在说什么,而刚开始还侃侃而谈的朱诺也很快被这个意想不到的场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开始绝望的那拳头嘭嘭嘭嘭地砸自己的脑袋,突然,他转向坐在帐篷前的布里昂,怒吼起来:“你!布里昂!你和我根本不是朋友!这个女人,约瑟芬!你早该告诉我!朱诺,他才是真正的朋友。约瑟芬——我在2000多英里外,她怎么可以这样背叛我?这些该死的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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