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者的隐私 作者:夏树静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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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性者的隐私 作者:夏树静子(日)-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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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能识别得很清楚,但是泷井的眼睛清清楚楚所捕捉到的,是在自己流动着的感
觉中印着很具特色的格子图案。听说岩田为白己的部下说媒,那个人去东南亚旅行
结婚归来,作为答谢礼物,将这块布料送给了岩田。那件衣服就是用它缝制而成的,
因为它与国产货有些不同,泷井虽然只见过一、二次,但已经将它深深地留在了记
忆中。而且,听姐姐说,大约五天前,确切地说,就是九月十一同上午八时左右,
岩田出家门的时候,好的就是这件西装。

    在泷井的印象中,岩田周一比他小五岁,今年三十六岁。他在考试参考用书和
商极□悛渐X 版社的庶务科工作,是公司的中坚力量。因为他是泷井的姐姐礼子的
丈夫,所以泷井称他为“姐夫”,偶尔不注意也会刚他“岩田君”,这种称呼,只
是在一瞬间脱口而出……

    无论怎么冥思苦想,也无法得出结论。思维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时,泷井马上从
上衣口袋取出香烟来。

    青山这一带,美术商店、陶瓷店、洒脱的百货店等等鳞次栉比地排列着。这是
一条颇具豪华气派的大街。

    现在店子都关着百叶窗,只有俱乐部和酒吧问的霓虹灯还在闪闪发光。车子很
多,但几乎没有行人。

    泷井被香烟呛了喉咙,感到嗓子发干。于是他走进一家餐厅。

    这是一个连柜台和餐桌只有三张台面的不起眼儿的小店,但生意却很兴隆。

    泷井坐在靠门口的高板凳上,让年轻服务员拿来兑水的酒。冰冷的液体一流进
喉咙,疲劳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快感,渐渐地在全身扩散开来。

    泷井在柜台边托着双腮,眼前浮现出将事态告诉姐姐后,她那双哭得发红的眼
睛。

    十二日的上午和下午,泷井两次接到姐姐打到公司的电话。他巡视完四谷的高
级饭

    店的施工现场后,便直奔学艺大学的姐姐家。他们住在一所出租公寓里,一家
三口:岩田、礼子和他们五岁的儿子朗。

    泷井赶到时,六点刚过。外甥朗因患感冒,已经睡了。

    “修君,真是不得了了。”

    在餐桌旁边,姐弟俩一打照面,礼子就歇斯底里地叫起来,红肿的眼睛,又溢
出了新的泪水。她面色苍白,脸上的化妆粉已经变干,如同长了霜那般粗糙。

    “岩田公司的人说,今天上午他会去公司的,可是……”

    “您没打听他们跟姐夫取得了联系没有?。

    在打给公司的电话中,礼子只是含混地问了一下,然后说了句“希望他无论如
何要回趟家”,就把电话挂了。

    “唉──直到现在仍然情况不明。看来这事非同小可。

    岩田从昨天晚上就失踪了。“

    “失踪了?一一昨天晚上没回家?”

    “是啊,开始我认为他有什么事……以前他很少在外留宿,即便有、他也会打
个电话说一声的。可这次……真让人为他担心。”

    礼子勉强说完,就用力咬紧了嘴唇。话语中,似乎含有某种受骗的味道。为了
促使礼子讲下去,泷井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

    “上午十一时左右,公司打来了电话,说今天上午公司有个会议,可是却没有
看到岩田的影子,不知为什么……听说一定要拿到岩田保管的文件……到处找他,
也没有联系上……”

    “那么,我去打听一下。”

    “唉──只能请公司帮助了解一下与工作有关的单位了。至于其他地方,要么
是吉祥寺妈妈家,要么是你的公司。为了慎重起见,还给你挂了个电话呢。”

    “啊。”“泷井以困惑的表情望着姐姐。刚才礼子说为了慎重起见先向自己打
听一下,这不是很自然地道出了日常岩田和她的关系吗?泷井对比自己长两岁、但
阅历浅、胆子小、宛如自己妹妹般的姐姐礼子,不知为什么,总是放心不下。姐姐
和岩田之间,虽然没有反目过,但在感情上,很难说得上亲密。

    使泷井感触最深的,就是岩田对任何事情都持冷漠态度,简直让人很难与之相
处。

    因此,独身的泷井,即使到姐姐家来,也很少与岩田一道这餐。所以,平时岩
田不打招呼就外出了的话,礼子一定想不起要去问弟弟泷井的。“

    “岩口在东京没有亲戚,公司以外好像也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

    “这么说,没有什么线索了?”

    “是啊。今天代理科长特意来这,昨天傍晚六点左右,岩田从公司出来,再也
没有回去,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听说,他在工作上,与其他单位也没有任何联系。“

    “简直想不出他突然出走的理由。”

    “出走”这个句,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听到,所以泷井也没留意。但此话用于岩
田,在礼子听来,则感到十分不自然。她的脸神经质地抽动着,并且拼命地摇着头。

    “那么,也许在什么地方出了事故,我们还是先报告警察署吧……”

    礼子说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挂钟。据她所说,岩田失踪已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是啊,如果发生了万一,还是提出搜索申请为好。”

    泷井朝外甥休息的房间看了看。

    “姐姐如果脱不开身,那就我去吧。”

    “那好,拜托你了……”

    礼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她那迷茫的神色,给泷井留下很深的印象。

    泷井看着礼子,欲问又止。

    礼子的视线落到了侧靠着的桌子上,她凝视了一会儿说道:“我对公司的人什
么也没有说,可是……我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不祥之事。”

    “那,什么?”

    “这两个多月来,我总感到岩田的神情有些不对头,晚归的日子越来越多,在
外面留宿也有多次。不过,那则他一般都会打电后来告知。而且每次一进家门,就
说参加公司的娱乐旅行去了什么的,声明未在家过夜的理由,岩田主要是搞公司的
内务性工作,按理说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这番话,使泷井想起了刚才礼子在触到丈夫外宿时的微妙口吻。

    “他常辩解说自己在外面工作忙,可是回到家里仍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儿子同他讲话,他也是答非所问……

    “我感到岩田不是因为工作,而是被其他什么东西鬼迷心窍了。我真的是毫无
办法啊。”

    礼子有可能想说岩田招女人了。

    “但是,姐夫除了整天思虑重重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情况,比如说,有人打来
奇怪的电话啦什么的……”

    礼子慢慢地摇了摇低垂的头。

    “我不可能猜测得那么准确,但是,我心里有数。

    岩田并不是真心爱我才同我结婚的。从前,在故乡福冈,他好像有个恋人。不
知为什么没有同那个女人结合,而来到东京和我结婚了。生了朗以后,他仍然忘不
掉那个女人。所以……我知道迟早会发生这种事的……“

    说到这儿,礼子用手捂住脸,像少女受了委屈那样,大声哭泣起来。泪水从手
指间流了出来。

    对于岩田周一的经历,泷井有所了解。

    岩田周一生于九州北部,福冈私立大学毕业,在老家的印刷厂工作了四年左右,
大约十年前只身来到东京,在一家小小的出版社就职。因为被现在的“教旬社”吸
收为会员。所以他就调到了现在的公司。

    同礼子相识,是来东京不久的事。

    礼子高中毕业以后。在位于银座的教旬社附近的商事公司工作。因为在饮食店
和食堂多次与岩田见面,彼此慢慢熟识起来,两个人在六年前的秋天结了婚,第二
年生了朗。

    如果仔细推算一下日期,礼子的妊娠好像是迫使岩田同礼子结婚的原因。但即
使如此,在发生今天这件事之前,这个家庭仍不失为一个安定的家庭。不过,说岩
田在福罔有恋人等等的话语,对泷井说来,这倒是初闻。

    沈井和礼子的双亲都还健在,父母同兄长一起生活,住在吉祥寺。父亲和哥哥
都是职员,岩田同他们之间也只是泛泛的往来。可以这么说,在岩田周一的心灵深
处,的确藏有一个不为任何人所知的阴暗的角落。

    “福冈方面打听了没有?”

    待礼子镇静下来后,泷井问道。礼子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有联络地址。听说他父母双亡,表弟在农村,他来东京以后,好像从来没
有回去过。所以……”

    从礼子的表情上看,好像福冈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井向礼子借了张岩田最近的照片。

    岩田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眼睛微陷,一眼看去,好像是那种安分守己、靠工
资生活的老实人。

    拿着照片,泷井来到碑文谷警察署,办理了申请搜索的手续。近年来,离家出
走的人数激增,这几乎成了一种社会风气。正因为如此,对于既不是未成年的孩子,
又不是精神病患者的岩田的失踪,在不具备特别犯罪背景的情况下,是不能期待警
察采取多么重大的搜索行动的。

    泷井从负责接待的警宫的态度上,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岩田在失踪前两天即九月九日下午,到过南青山住宅街,这个对岩田所
知的最后一点线索,也就没有向警察说明。

    在递上搜索申请书的那天,泷井没有回阿佐谷的单身公寓,而是住在了姐姐家。
当晚,仍然没有岩田的音讯。

    第二天早上,他到位于大手街的公司上班。午后,姐姐又打来了电话。

    “今天,公司的科长来电话说……”

    电话里传来了礼子嘶哑的声音。

    “科长为了慎重起见,再次向公司的人打听岩田的下落。编辑部一个叫佐伯的
人说。

    四天前,在南青山偶然碰到了岩田。听说佐伯与岩田年纪相仿,只是工作性质
不同,是个很可靠的人呢……“

    “南青山?”

    “是的,九日下午四时左右,在南青山的住宅街上,他看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
岩田……听说那天佐伯是到照像馆去,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佐伯当时还想,庶务科
的岩田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呢?他无意中问了一句,岩田神色慌张,搪塞了一句就
匆忙走开了。

    因此,佐伯君还以为他在什么私事。

    还责怪自己不该同他打招呼呢?他说,现在很后悔,当时没问清楚……“

    “科长江说,在南青山没有任何一个单位与岩田的工作有关系。而且九日下午
三点多钟,岩田自称头痛便请假提前下班了。不过,去南青山这件事,科长也是第
一次听说,”泷井深思着。

    “唉,这件事最好是报告警察。”

    大概是因为礼子没有直接与警察打过交道的缘故,所以他觉得最可依赖是警察。

    “好。就这么办,”泷井简洁地回答。

    那天下午,天色已晚,泷井离开礼子家,又赶到西银座的教旬社访问佐伯。平
时,泷井上午在办公室从事设计工作,下午到施工现场转一转。作为设计部一组的
主任,泷井不管多忙,挤出点干自己事情的时间,总还是做得到的。他打算再了解
一下佐伯还有没何其他新情况。比如九日下午,他遇到岩田的确切场所等等。

    来到佐伯处,他说遇到岩田是在从青山五号街、与乃木坡道及三号高速公路之
间的那一地带。因为佐怕经常出入那家照像馆,所以很快就给泷井画出了一张详细
地图。

    正好佐伯所言,这是一条能使人联想到高级生活圈子的都市住宅街,闲静的路
面上,映照着初秋的夕阳。

    泷井在佐伯指点的道路上徘徊了几趟,最后走进位于街角的一家酒店,在店铺
的酒类货架旁边,也摆着香烟,墙角还放着一部公用电话。这是一个精巧、整洁的
小酒店。

    泷片拿出岩田的照片向店家打听,不料竞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啊──这个人,最近常到我们店买买香烟,打个电话什么的,”一个工作服
上系着一条很长的围裙、样子姓像雇员的年轻人,用明快的语调回答。

    “是的,是七月末开始来这儿的,他经常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来走去,有时是
白天,有时是夜晚,夜里有时也……”

    如果从七月末开始的话,那离现在是一个半月。同礼子所说的大约两个月以前,
岩田的情绪开始有所变化,时间大体上是和符的。

    “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吗?”

    “嗯──有天傍晚,我给朝永先生家送啤酒,看到他正从朝永家的门口经过,”

    “朝永先生家?”

    “从那个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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