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痒痒! 不小心,搞大了! 不小心,祸大了!+番外(出书版) 作者:随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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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痒痒! 不小心,搞大了! 不小心,祸大了!+番外(出书版) 作者:随宇而-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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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嘴了,他说:“男人事,女人少过问。秦征不想到我公司做事也就算了,只要养得起你就行。”

    我嘟囔了一句:“我很好养行吧。你怎么就撬他们墙角,不想挖我到公司做事……”

    顾绍笑着拍拍我脑袋,安慰我说:“叔叔没有让你去对头公司做事把人家公司败光已经算是浪费资源了。”

    我转身伏倒在沈枫肩上嘤嘤哭泣,这个社会太让孕妇绝望了,坐公交车没人给我让座就算了,自己人还打击自己人,比白薇那个小三预备役还给力。

    我妈这人极爱热闹,不热闹她也要想办法弄得鸡飞狗跳以示热闹。当他们一车车道具往外搬准备拍外景时候,我躲到角落里给秦征打电话。

    接起来人却不是秦征,是一个听上去有几分消毒水气味男人。

    “你好,请问是秦太太吗?”那边声音喧哗,有人在大声喊“让开让开”,依稀有轮子碾过瓷砖刺耳声音,和我说话这人似乎还在跑步……

    “我是,请问你是?”我咽了口水。

    “这里是X市XX医院,你先生出了车祸,请你尽快赶过来!”

    我手一抖,手机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登时四分五裂。

    沈枫听到声音,跑过来问:“小琪,你终于打算换手机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她:“刚刚医院来电话,说秦征出车祸了。”

    沈枫愣了下。“你开玩笑吧?”

    “还是有人捡到他手机跟我开玩笑?”我抱着一丝侥幸说。

    沈枫说:“你再打回去。”她掏出自己手机给我,我手一直在抖,按错了好几次,沈枫看不下去,抢过去自己拨通了秦征手机。

    这一次却迟迟没有人接。

    “应该是有人跟你开玩笑吧。”沈枫抬头看我,缓缓说。

    “我听到救护车声音,还有哭声……”就像电视里看到一样,只是听到那些声音,我好像就能想象出那样画面。“不行!沈枫,我现在要回X市!”

    老妈在喊人了,我抓住沈枫手说:“先别告诉他们,你陪我回去!”

    顾绍走过来问:“你们怎么了?该走了。”

    沈枫看了顾绍一眼,用眼神问我:可以告诉他?

    我一咬牙,转头对顾绍说:“X市来电话,说秦征出了车祸,我现在没办法确定,但必须回去一趟。现在还不确定情况,你不要让我爸妈知道。”

    顾绍神情凝重,点了点头:“我陪你去。”

    沈枫问:“可是用什么借口?”老妈已经快发飙了,现在正要迈过来。

    “就说……X市公寓着火了!”我随口捏造一个。

    能不能忽悠住老妈一世不重要,能忽悠住一时就行了!

    这边顾绍帮我忽悠老妈,那边沈枫打电话订机票。顾绍那种忽悠惯高智商人群人渣忽悠起我妈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比沈枫订机票还迅速。

    五分钟后,我们上了前往机场士。

    顾绍转接到XX医院电话,我紧张地盯着他,两瓣薄唇一张一合……

    他挂了电话,对我说:“X市天桥崩塌,发生特大交通事故,受伤人数很多,暂时无法确定身份,小琪,你还好吗?”

    我咬了咬下唇,笑着说:“还好。”


下一站,大姨夫
    我第一次觉得,从A市到X市路这么漫长。

    沈枫和顾绍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没有试图安慰我什么,虽然我一再告诉自己不会秦征不会出事,却还是不可遏制地往最坏方向想。

    如果砸伤了四肢,缺胳膊少腿,那也不要紧,大不了以后他吃饭我喂,他出门我推,他上楼我背,以后我养他,他养儿子,以他脾气和自尊心,一定会和我大吵大闹几次,但是不管他怎么赶,我都不会走,以前就赖定他了,以后也不会变。

    如果砸伤了脑袋,像电视里演那么狗血,失忆了,那也不要紧,不过是再让他爱上我一次。最近台湾热播《下一站幸福》不就是那么演,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可是如果砸成白痴怎么办……

    算了,就当天妒英才,他都聪明半辈子了,下半辈子就让我聪明一点吧。

    这么一想,我登时觉得天桥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人活着就可以了。

    我下意识地不去想最后一种可能,在我心里,秦征那个妖孽祸害,怎么也得活得跟乌龟王八一样久。

    到X市时候已经天黑了,顾绍在机场买了瓶热奶茶给我和沈枫就打直奔医院。

    X市士司机一如既往地能侃。

    “天桥坍塌……是啊,闹得挺大,幸亏今天我没走那条路。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那天桥就是豆腐渣工程,你说X市豆腐渣工程还少啊……”

    电台转到新闻,说也是天桥坍塌事,报道说目前已知三死十七伤,现场已经封路。

    司机嗤笑一声:“这个不能信,数字肯定往少了报。为什么?这要报多了,就是特大交通事故了,上面指不定派人来查,这一查,领导就得走一半了。我朋友今天走天桥那边,好在走得晚,不然就交代在那了。听他说,少说砸扁了七八辆车,后面追尾,前面路过,旁边打酱油,随便加加都不止这个数。”看到我们一片沉默,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干咳两声,说:“其实,大部分也就是擦伤吓到,你们这是去XX医院吧,亲人也在那儿?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哪能就那么倒霉呢。”

    我又一次觉得从机场到XX医院路仿佛没有尽头。

    顾绍拍拍我肩膀,我猛地扭头看他。

    “先喝点热奶茶,不然撑不住。”顾绍轻声说,见我没有动,就自己从我手中取过奶茶,打开瓶子,再送到我手边。

    我最近食欲旺盛,但今天却一直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随着顾绍动作机械地吞咽着已经不怎么热奶茶。

    XX医院离事故现场最近,基本上所有伤员都送到这里,士到达医院前远远经过天桥,夜色中只看到一片仿佛荒芜废墟,全然没有平日车水马龙繁华。

    医院门口围着不少人,伤者家属,警察,各报社记者,生生将一出悲剧演成了闹剧。

    顾绍拉着我手腕,和沈枫一左一右分开人群,打听到伤者统一送到三号楼,又立刻拐了方向。

    沈枫握紧我手,神情凝重地说:“周小琪,你冷静一点。”

    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哪里不冷静?”

    我没有哭闹没有崩溃甚至没有说话,我哪里不冷静?

    沈枫说:“你冷静得像不冷静。”

    上次她和我说这话时,是怀疑秦征和白薇有染,结果秦征和白薇关系好像也没有她想象那么复杂吧。所以这一次,秦征伤势应该也没有沈枫想象那么严重。

    我又多了一个安慰自己理由。

    三号楼里挤满了伤者,有吊着手臂,有吊着腿,病房不够用,走廊上也躺着不少人。

    沈枫拦下一个护士询问秦征下落,那个护士手上拿着药瓶行色匆匆,只说了一句去服务台问就离开了。

    顾绍也拦下一个护士,女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伤者太多,人手不够,无法立刻明确伤者身份。我带你们去服务台问问吧。”

    可以确定前面那个护士是真不知道了。

    护士长翻查了一下名册,给我指明了方向。

    “秦征……下午送来。”见惯了生死护士长有一双麻木不仁眼睛,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沿着走廊直走到底左拐就看到了。”

    我捏紧了拳头,感觉到掌心已经被汗湿,脚像踩在棉花地里,虚浮无力。

    我想,或许我没有自己想象那么坚强。

    在走廊尽头左拐,我看到是急救室刚刚熄灭灯。

    就像所有港剧里演那样,穿白褂医生走了出来,拉下面罩,面带疲倦与无奈。我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不是沈枫和顾绍扶着我,或许我早已经瘫软在地。

    我深呼吸一口气,上前问:“医生,请问秦征在这里吗?”

    医生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是他家属吗?他在后面。”

    我转头看向他身后。

    手术台被缓缓推了出来,像慢动作一样,我先是看到了脚,然后是长长白色被单,罩住了整个人,从脚到头,盖住了脸。

    我知道,这意味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琪!”沈枫声音蓦地变得尖锐,双手紧紧抓着我肩膀,我茫然地抬眼看她,有些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顾绍抬手要遮住我眼睛,修长五指微动了动,还是放下了,沉重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小琪,不要太难过……去看看他吧。”

    “我为什么要看他?”我傻傻地问。

    顾绍闭上眼,苦笑:“傻姑娘……”

    我哪里傻了?我哪里傻了!

    我回头问医生:“那个不是秦征,秦征在哪里?”

    沈枫不忍地别过脸,右手捂着嘴,红了眼眶。

    顾绍手环过我肩膀,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我后背,柔声说:“你镇定一点,会好起来……”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大声喊:“秦征!我在这里!”

    我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纱布,寒着一张脸向我迈来,右手重重落在顾绍肩上,把他从我身上拉开。

    沈枫和顾绍错愕地瞪着秦征,又看了看从我们身边缓缓而过手术台……

    “这个……那个……”沈枫泪痕还没干,指了指秦征,又指了指远远离去那一个。“你不是死了?”

    秦征脸色很难看,看着顾绍神情仿佛恨不得剁下他一只手。他右手紧紧握着我左手,仿佛要揉进自己骨血之中。

    “我什么时候死了。”秦征声音像结了冰。

    我这时才醒悟过来,“难道你们以为那个过世是秦征?”

    顾绍和沈枫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们想说是“难道不是”。

    我善解人意地说:“秦征每一双鞋都是我陪他一起去买,刚刚那个人穿那双我没有见过,而且据我目测,比秦征大一码。”

    秦征听了我这话,神情柔和了稍许,握着我手也减了三分力气,低下头看我,柔声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接到电话,说你出车祸了。”我目光移到他额头上,抬手轻抚,见他皱了下眉头,忙又缩回来,心疼地问,“很疼吗?”

    他给我一个安抚微笑。“不疼。”

    一个年轻医生走上前来,拉下面罩笑了一声:“不上麻药缝了四针还说不疼,秦征,你也算得上二十一世纪铁人了。”

    单听这话都觉得没蛋也疼了,秦征扫了他一眼,皱眉说:“你该换班了吧。”

    医生笑了笑,说:“今天值班。”又转头来看我,“嫂子吗?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我顿时对他好感陡增,不吝微笑。

    秦征错开一步,挡在我和他之间,医生不以为意地再走一步,从秦征背后探过头对我说:“嫂子,晚上给他炒点猪肝补血,他今天失血过多了。”

    我心顿时提了上来,忙问道:“他怎么了?”

    医生耸了耸肩,说:“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懂。”

    秦征拉起我手,二话不说就走,又一次撇下了各路诸侯。

    我回头对沈枫和顾绍喊:“你们先去吃饭,不用等我了!”

    经过服务台时候,护士长冲秦征喊:“喂,你还不能出院,要留院观察两天!”

    秦征颇有些不耐烦地皱眉,甩掉那些人之后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也还没吃饭吧,饿着了吗?”

    我细细看了他半晌,才轻声说:“饿了。”

    秦征问:“想吃什么?”

    我说:“猪肝。”

    他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我们在医院外打包了饭菜回病房吃,他一个人住高级病房,跟四星饭店差不多了。

    我之前问他车祸事,他眼神闪烁,说:“吃过饭再说。”

    我又有一种不祥预感了。

    他默默吃饭,我默默喝汤,是不是抬下眼皮看他,就怕他突然变成蝴蝶飞走了。

    “小琪。”秦征放下筷子,“过来。”

    我本来想使个小性子,说不过去让他过来,但是想到自己险些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那些矫情仿佛都比玩笑更可笑。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我走过去,琢磨着是坐他左边还是右边,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拉着坐在他膝盖上。我刚称过体重,快奔一百二了,忐忑地问他:“不沉吗?”

    他唇角微扬,双手环在我腰上,闭上眼睛靠在我胸口,轻叹一声:“踏实。”

    我回抱住他,亲了亲他额头,闻到一股药味,只能说,西药没有中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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