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陕川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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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陕川康-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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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一案,可由丰都附近渡过长江,经酉(阳)秀(水)黔(江)彭(水)回粤,但抵
达广东后何以善其后,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三、最后一条路是避免官兵的牺牲,实行起义。
    当李振提出这些想法后,他的参谋长何沧浪说、“打回广东去,一定能成功,不过
到了广东,部队恐不好掌握。起义吗?共产党是很难打交道的,等我和周士瀛(九十军
军长)谈谈看。”说后便去找周。
    不久,何与周到兵团部来,周避而不谈李的看法,却说:“守飞机场是我的部队,
不如明天在胡先生起飞后,我们扣留一架飞机,跑香港,不干了。”(当时飞机场上还
留有九架飞机)可是等胡宗南一起飞,周士溉又不敢有所动作了。
    李振说:“我们还是起义吧!共产党要怎么办,由他去。”三人的看法又没得到一
致。
    二十三日下午两点多钟,李文率领他的第五兵团部,由新津开到成都南门外的空军
司令部,遇见了王陵基,王说:“向东突围很危险,突到哪里去?”李文根据王陵基的
意见,约集会议,到会的有李振、三十六军军长朱光墀、九十军军长周士瀛、第五兵团
参谋长吴鸣烈等。决定改变原来计划,不再向东攻而向西突围。
    会后,三十军参谋长萧健走进来,开口就说:“战呢?还是和呢?如果和,我有条
路。”
    李振说:“为国家保存点元气。为百姓减少些损失,为双方减少伤亡,还是照北平
办法,部队集中在成都,一方面沟筑工事,一、方面派人与刘伯承和谈,不成功,就与
成都共存亡,”
    李文听了后,拉着周士溉和朱光墀到别室去商谈,再出来的时候说:“战到一兵一
卒也要打。”
    因此意见又不一致。
    于是,李振便乘车而走。他在中途碰着何沧浪,把开会的经过告诉了他,并与他换
了车,折返成都去找三十军军长鲁崇义,找不着,又再返双流兵团部。
    正当李振主张起义之时,北路的裴昌会第七团,于二十三日在德阳县西的孝义镇宣
布起义了。
    先一天,裴昌会由绵阳到达德阳城北时,胡宗南派去的五十六军军长冯龙,还在那
里等候他,想拉他一齐到成都去,裴昌会没有答应。他把冯送走后,立刻转到孝义镇去。
当时,他的部队所在位置是:七十六军盐亭,十七军(欠十二师)在三台以北,九十八
军在阆中南部,三十军之二十七师残部,十七军十二师之三十六团和三十八军的山炮营
在孝义镇,十七军十二师(欠三十六团)和六十九军之一四四师到达绵竹以北,正向孝
义镇急进中,骑兵第二旅在剑门关西战斗后失去联络,一一九军在武都,三十八军(欠
五十五师)由中坝继续西窜,其五十五师则已在剑门关附近被消灭。
    裴昌会宣布起义后,即电所属部队停止移动,就地起义。但七十六军和十六军虽复
电响应,仍向西南急进,终为解放军追击部队在三台以西截注,勒令放下武器。至于窜
踞茂县的三十八军李振西部,起初来电说,要使蒋介石和胡宗南意料不到他还会作一个
效忠他们的人。但跳梁了不多时,到一九五①年一月二十日解放军进薄茂县时,却在一
夜之间打了二十多份电报给裴昌会请求办法,最后,不得不在二十一日放下了武器。再
说陈克非接受了胡宗南的“面谕”后,便吩咐第二军副军长段成涛通知团长以上人员开
会,决定从二十二日起先命由小部队向东佯动,以迷感解放军,在出发前,准备轻装,
把笨重的东西一律毁弃。所有重兵器如山炮。重迫击炮等,准备破坏;不能走小路的骡
马则加以枪毙,各军,师的汽车,一律开到赵家桥焚毁,但所有轮胎要拆下来携带,以
便将来作渡河材料之用。上述各项,限于二十三日以前作好准备,候令贯彻执行,并准
备在二十四日出动。
    作过了各种安排之后,陈克非就给胡宗南打电话,报告准备情况,但打了很久都无
法接通,后来才发觉,原来胡宗南的电话已经拆了,胡宗南也溜掉了!
    这样一来,可使陈克非思想上起了急剧的变化,他本来还想奉命硬着头皮东进的,
而今,成都的战事还未发生,那个顶头上司已经“走为上着”:而把他和罗广文留下来
当替死鬼了!陈克非心想;蒋介石如此,顾祝同如此,胡宗南也如此,这些大呼灰叫
“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都不过是如此!可笑也!亦可怒
也!于是陈克非拿起电话,找罗广文的参谋长张荣宪。一一张原是陈部第九师的参谋主
任,彼此是很熟识的。
    张荣宪在电话说:“你要我到你那里来,我们罗司令官说也想一道来,你欢迎吗?”
陈说:“当然欢迎”。
    当罗广文张荣宪到达后,陈克非说:“真想不到胡先生这样自食其言,竟不告而别
的跑了。这与方面军总司令的威信太不相称了吧。”陈克非实在有点生气了。
    罗广文说:“昨天我们在总部时,我就看出来并向你说过,总部的这种征候,似乎
有向哪里移动的模样。但也的确想不到,既是自己约定时间要在电话上联系,却又不告
而别,难道我们还能阻拦他上飞机吗?这真是岂有此理。”
    陈说:“现在情况已很清楚,胡宗南要我们东向敌后挺进的牺牲代价,是为换得他
们向西康背进的安全。老实说,我也没有这种力量,也不愿为他做替死鬼,现在我们应
该自作主张了。”
    张荣宪说:“陈司令官的看法和决定,我很同意,但希望提出你的主张来,我们好
共同来考虑一下。”
    罗说:“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很同意克非兄的看法,也同意刚才张参谋长的意
见。”
    陈说:“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不是已经联名通电起义吗?我们不如向他们取得
联系,靠在一起,不晓得好不好?请你们考虑一下。”
    罗说:“你的主张很好,不然,就做了替死鬼,还是一个冤死鬼,太不值得了。”
    商量的结果,认为应该先设法做到使双方都通知第一线部队,即日停止战斗活动。
并由陈克非派段成涛再往彭县联系。
    陈克非与罗广文会商后。又用电话通知各军军长,说情况有新的变化,对出发前的
各项破坏准备要暂停,并要各军军长在第二天上午到兵团部开会。他虽然作了决定,仍
然怕解放军因大势已成,盛气凌人,不肯先行停止军事活功,甚至还会加强军事活动。
但是,当他在第二大早上用电话向各军询问时,他们都说,自昨夜以来,第一线未放过
一枪,十分安静。到其时,陈克非才抛开了顾虑。
    跟着各军长来到兵团部,陈克非便对他们说明被包围的紧急情况,和起义与否的利
害得夫,他认为,为顾全部队,为顾全随军家属,为全体官兵前途着想,都只有起义。
陈把话说完后,一一八军军长方暾首行先表示赞同,只有十五军军长刘平,表现得垂头
丧气。
    午后,陈派去彭县联络的段成涛回到郫县,说那边的共产党地下工作组朱德钦等人,
对起义极表欢迎,并望于二十四日作最后答复。
    “二十四比,陈克非再召集各军军师长开会,再把起义问题说了一遍,同时把电稿
拿出来,说同意起义的可在上面签名。结果,陈克作、方暾、段成涛、蒋治英、段国杰、
傅碧人等都亲自签了名,只有刘个伤感了一番,叫他的参谋长廖传枢代签。签名完毕后,
当天下午派人将电稿送往彭县。去的人在往彭县的途中,又在安得堡把电稿交与罗广文
看。结果,十五兵团的人也在电稿上签了名。他们的起义电,在当晚由刘文辉的电台拍
发北京。
    同一天的早晨,周士瀛的九十军军部及其所属的五十三师出发西行。十八兵团司令
官李振,则率领其兵团部及一八七师由双流移驻成都牛市口。李振到达成都后,即带同
警卫部队到鲁崇义的三十军军部去,并在那里与三十六军军长朱光墀商讨起义问题。朱
说:“我服从命令。”随即派他的副参谋长和一二三师副师长去受领命令和起义电稿。
下午,九十军六十一师师长陈华去见李振,李告诉他决定起义,问陈华作何打算,陈说:
“决服从命令。”李振当即增派该师分担成都防务,并负责注意电厂、工厂的保护,严
防被人破坏。
    第二天,中共在成都的负责人易冶然来会李振,祝他起义成功,并同他到了“二野”
三七二师司令部,在那里与“二野”参谋长李达将军通了电话。到此,十八兵团的起义
工作,宣告完成。
    再说陈克非的亲信部队第九师、第七十六师、第一六四师,自从在川东白马山失去
联络后,一直就没有消息,”到了一九四九年年底,才又从电台重新接上了头,他们来
电说:第九师、七十六师、一六四师和第十五军的一六七师,都到达了川、滇、黔交界
的地区,并请示今后行动方向。陈克非把情形报告了贺龙将军,贺龙将军告诉他:除了
电告刘伯承将军告知所部注意勿发生误会之外,并叫陈克非复电他们就地起义,并派人
与“二野”部队接洽。经过数度电商,除七十六师师长张桐森之外,第二军第九师副师
长黄惜时、一六四师师长李剑霜、十五军一六七师师长邱健等人,联名复电陈克非说:
“随钧座共荣辱”。到此,二十兵团的起义工作,也结束了。
    综上所述,可知退入川境而归胡宗南指挥的第七兵团、第十五兵团、第十八兵团、
第二十兵团、都先后起了义,只有极少数部队逃跑了,但他们逃跑出去之后,始终逃不
出解放军的掌握,不久之后,也和李文的残部一样,全被歼灭。李文也被生擒。只有胡
宗南和少数的几个人,预先乘飞机逃出了四川。
第十九回
    大抛书袋 李犹龙放谈形势
    不能赴台 胡宗南折返西昌
    胡宗南是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在成都解放前夕,偷偷地撇开了他的部属,
逃出四川的。所以当陈克非打电话给他,想报告从成都发动向东佯攻的准备情况时,已
经无法找到他了。
    胡宗南是当日上午十时,从成都北门外凤凰山机场飞逃的。同机的只有罗列、沈策、
了德隆、周士冕等数人。原拟直飞西昌,后因气候不佳,飞到下午七时,乃在海南岛的
三亚机场降落。
    当时,蒋介石在台湾,因为接不到胡宗南的消息,曾经下令四处去找。到了最后,
才得到胡逃三亚的消息。他认为胡宗南不经请示便擅自脱离部队,立即派顾祝同到三亚
去,说是要“查办”他。结果由顾祝同从中做好做歹,说应让胡宗南即飞西昌,戴罪立
功,所以胡宗南便不敢再飞台湾见蒋,而只派罗列飞台报告一切。再经过罗列的一番粉
饰,蒋介石就“龙颜略霁”,“查办”云云,当然也就过去了。
    胡的撤逃西昌计划,是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九日晚上作了最后决定的。当时,困
为解放军的前头部队,南面已攻到新津河对面,与胡军隔河炮战;东面已攻到简阳、仁
寿;北面已攻占了绵阳,正向广汉挺进。这就使刚刚还吹过甚么“死守成都”的胡宗南
发急了!他乃决定三十六计,逃为上计。于是,立即拍电蒋介石请示:(一)将西南军
政长官公署的高级人员以及主要职员,带同重要文卷挡案及电台等,乘飞机往西昌;
(二)集中兵力往雅安、蓑衣岭和雷(波)马(边)屏(山)峨(边)地区三个方向突
围,目标是雅安、西昌、沪定及雷波。
    蒋复电令胡宗南率领部队突围,并准派运输机二十架载运逃西昌的人员。这一命令,
是二十一日早上到达的。胡当即指示亲信人员按计划部署。但他自己究竟是照蒋的指示
“率部”而逃,还是乘飞机而逃,一时七上八落,下不定决心。因为假如随军而逃,实
在怕成为解放军的俘虏,到了必不得已时,也难于有“成仁”的勇气;若是乘飞机逃走,
蒋电又要他“率部突围”、并未明示他可以从空中逃生。所以弄得他既惶恐,又不安,
万分焦灼。
    但是,究竟一条性命是现实的,是最关紧要的,所以他又要罗列随时控制两架飞机。
也正是因为结果是乘飞机逃走的,所以蒋介石才说他“不经请示,擅自脱离部队”。事
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滑稽,这样的可笑。
    胡宗南既然获准将主要人员运往西昌,乃于二十一日下午,与罗列二个秘密商定准
予乘飞机逃往西昌人员的名单,并即由罗列分别秘密通知。通知时也没有把事情讲明确,
有的人被通知在二十二日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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