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克与美洲豹 作者:[美]盖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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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与美洲豹 作者:[美]盖尔曼-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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楦小⒁恢窒敕ā⒁恢侄醇辉诶砺劭蒲希墙馐湍承┦笛槭率担疵娑砸恢忠驯唤邮艿摹胺妒健保╬aradigm)不允许这样的一种解释。首先,我们已经工作了几天、几周或几个月,我们脑子里装满了研究中所遇到的困难以及试图克服困难的想法。其次,有一段时间继续有意地去思考,毫无用处,就是整天不停地思考也没用;最后,当我们骑自行车、刮胡子或做饭时(或者像我说的发生口误),关键性的思想突然冒出来了。我们撼动了我们熟悉的常规。
    我们在我们的故事中表达了完全一致的看法。后来我知道,这种关于创造性行动的洞见其实早就有了。19 世纪末伟大的生理学家和物理学家亥姆霍兹(H。von Helmholtz)把提出一种思想分为3 个阶段:饱和、潜伏和启发(saturation,incubation,and illumination)。一个世纪以后,我们在埃斯彭的一伙人完全同意他的看法。
    现在我们来看看第二阶段(潜伏)发生些什么事情。根据精神分析的定位,在所有其他解释中,只有一个解释突然呈现在“前意识头脑”(preconscious mind)中,它恰好在意识外的边缘处。这种情形出现在潜伏期不断的智力活动中。但我个人的经验,即正确的答案出现在口误的时候,却很难适用上述解释。有些不相信这种研究方法的心理学家提出了另外一种意见,他们认为在潜伏期没有什么事情真的发生过,但也许对虚假原理的信心减弱了,而这种虚假原理一直阻碍人们寻求一种解答。于是,按照他们的观点,真正的创造性思想正好在启发到来之前产生了。无论怎么说,在饱和和启发之间经历了一段明显的时间间隔,我们可以把这段时间看成是潜伏期,在这段时期里我们可以想像:紧张的思考使我们走向了无意识状态,或者恰好允许偏见逐渐失去阻碍人们获得一个答案的能力。1908 年,彭加勒(Henri Poincaré)加了一个第四阶段——验证,这一阶段虽然非常明显却十分重要。他描述了自己的经历,即如何提出一类数学函数的理论。他对这个问题持续不断地思考了两个星期,但毫无结果。有一个晚上他失眠了,他似乎觉得“各种思想纷至沓来,我感到它们不断地冲突、碰撞,直到它们成对地相联,也就是说,形成了一种稳定的联合”。但他仍然没有获得答案。但在一两天之后,他和一些同事作一次地质考察,他正要登上马车时,“一个思想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中,而在此之前我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思想就是,我用来定义这些函数的变换与非欧几何变换是等价的。我没有去验证这种思想就坐到了我的座位上,和旅伴们开始闲聊起来,但我感觉到我刚才的思想是完全没问题的。待我回到卡昂之后,为了能问心无愧,我还是证实了这个结论”。
    心理学家沃纳斯(Graham Wallas)在1926 年正式描述了4 阶段过程,从此以后,它成了心理学有关分支的标准理论,虽然我们在埃斯彭开会时从来没听说过。我第一次知道这个理论,是偶然从一本由亨特(MortonHunt)写的通俗书籍《宇宙之内》(The Universe Within)里知道的,上面的引文也是从这本书中转引过来的。潜伏期可以缩短或绕过去吗?那么,我们必须经过潜伏期吗?我们能够缩短潜伏期或干脆绕过它,这样我们可以不必等那么长的时期就得到必需的新思想。我们能找一条捷径,避开我们习惯了的智力常规吗?不少人提出传授思维技巧的特殊方案,他们相信他们能够提高这些技巧中的一个,即创造性思维。为了帮助使思维过程脱离常规,有些建议非常适合于按复杂适应系统来讨论这个过程。一般来说,学习和思维是作为复杂适应系统在工作中的例证。或许在地球上,这类技巧的最高级表达就是人类创造性思维。按一种适应性景观所作的初步分析就像对复杂适应系统所作的其他分析一样,先介绍适应性和适应性景观的概念是有益的,虽然这些概念常常过分简化而太理想(即使在生物进化的情形下也大多如此)。在思维过程中出现的选择压力(selectionpressure)看来不大可能用有明确定义的适应性来表示。这对于艺术家寻求创造性思想尤其真实。在科学中,这个概念可能更接近于可以应用。一个科学理论思想,我们说它合理是由于它改善了现有的理论,例如解释了一些新的观测,而与此同时又维持或增加了已有理论的一致性和解释能力。总之,我们想像我们有了一个有关创造性思想的适应性景观,然后我们将继续把正在减低的高度和正在增加的适应性联系到一起(与图16—2 对照)。如我们在生物进化中所见的情形一样,假定一个复杂适应系统仅仅向下滑到景观中去,这就太简化了。当系统进入一个洼地后,系统将持续向下滑,直到洼底为止。洼底是局域最合理的地方。这种使系统向下运动到底部的区域,被称为吸引域。如果系统仅仅只作下滑运动,那么它非常可能停留在一个浅洼的底部。放大尺度之后,有很多浅洼,其中许多浅洼比系统发现的那个要更深一点(也就是更合适,更“合意”),如图16—2所示。但系统怎样才能探查到其他那些浅洼呢?
    有一个办法可以逃出吸引域,如前面在生物进化中讨论过的一样,这涉及到噪音,这就是说,偶然运动叠加到下降趋势上。噪音使系统有机会逃离一个浅的洼地,寻求一个近旁较深的洼地,这种过程一再重复,直到到达真正最深的底部。但是,这噪音引起的偶然偏移振幅不可太大,否则会对下降过程的干涉太大,使得系统即使发现了一个深的浅洼也不在那儿停留。
    另外一个可能性是在持续向下蠕动时有一些暂停的间歇,允许系统比较自由地向邻近处探寻。这样可以允许它们在附近发现较深的洼处。在某种程度上,这些暂停就相应于创造性思维中的潜伏期过程,在这过程中,对所需思想有条不紊的探索会暂时停止,而意识外的探寻却仍然在继续。关于如何逃入一个较深浅域的一些说明
    为了加速想出一个创造性思想,有人提出的一些建议很适合这样一种设想,即控制噪音水平,避免停在一个太浅的吸引域。一个系统可以利用一种随机扰动逃离最初的域(basin)。例如,狄玻洛(Edward DeBono)建议把这种方法应用于一个问题,即,不论什么问题,只要是今天报纸第一版最后一个名词所蕴含的问题就行。这可是真正的随机!
    另外一个方法与灵机一动相近,这种方法从战后一直到现在都常被人用到。有些人试图用下面方法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在一个小组讨论会上,鼓励人们在另外一个人建议的基础上寻求答案,但不论这个建议如何古怪,不能攻击。一个疯狂或自相矛盾的建议可能代表一种不稳定的思想状态,而这一思想可以导致一个解答。狄玻洛喜欢引用的一个例子是讨论控制江河污染。有人可能提出:“我们需要真正确定的是,能否让这些工厂处于自己的下游。”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的建议,但是有人还是可以从中得出一个更严肃的建议,他说:“你可以按这种建议要求每个工厂的水的入口,处于这个工厂排污出口的下游。”这个疯狂的想法可以看成是一个适应性景观的起源,它可以引向一个比讨论开始时更深的域。思维技巧的转移?
    爱德华和许多人准备在学校里开设一门专门课程,传授思维技巧,他们还想为公司,甚至为邻居们也讲授这种技巧。其中有些技巧与如何获得创造性思想有关。现在,很多这类课程在世界各地都先后出现了。例如,现任委内瑞拉总统创立了一个智力部(Ministry of Intelligence),以鼓励在他们国家里传授思维技巧。在这个新部的赞助下,非常多的学生学习了各种思维课程。
    这些课程的内容多半强调有特殊范围的思维技巧。例如,爱德华留下的许多练习中都是我应该称之为政治分析或政治学习之类的东西。这些练习有些是在一些行动课程中作出选择,行动的层次有个人、家庭、组织、村镇或市、州或省、国家或跨国团体。(举个例子,这样的练习可以这样开始:假定一个特殊的新法律通过了,然后,对这法律可能的后果也作了讨论。)这些内容明显地与发现和分析论据以决定赞成或反对各种已知可自由选择的对象有关,也与发现新的选择有关。有一个问题常会自然地出现,即在学习思维技巧时,思维技巧在什么程度上可以传给别人?训练人的大脑去思考如何选择新的政策方针(或判断旧有选择的相对价值),真能帮助一个人在科学领域发现新的思想,或创造出伟大的艺术作品?这种大脑训练方式,真能帮助一个人在学校学习科学、数学、历史或语言?也许有一天会对这些问题给出答案。而现在,只有非常初始的信息在逐渐被我们利用。测试各种推荐的方法是否切实可行
    当一个人学习了一门思维技巧课程以后,我们很难确定,学生创造性思维能力是否真的有了改善。一个理想的办法是定下一个标准的测试方法,使对此有兴趣的参与者如双亲、学校、政府部门和议员们对学习结果有深刻印象。但是,怎么样才能有一个标准的测试来测度创造性思维?有一种办法是设计一些问题。例如,有人告诉我,在委内瑞拉学习了思维技巧的学生,要求他们为一个小公寓设计一张桌子。可以料想到,只要打分的人仔细一些和富有想像力,那么这种问题的答案就可能给出某些启示,由此可以看出学生是否吸收了某些创造性思维的技巧。哈佛教育研究院的伯金斯(David Perkins)也被涉及到设计桌子的问题中,他特别感兴趣的是整个讲授思维技巧的课程,而不是那些特别实用的课程。他强调说,创造性思想的需要不仅仅起因于科学和艺术领域的需要,而且也由于日常生活的需要。他举了他朋友的一个例子,有一次他与几个人到郊外野餐,大家都忘了带一把刀来切乳酪,但他的朋友却想到用信用卡把乳酪整齐地切下来,让大家大为高兴。
    大卫指出研究已经证实,一些有特殊性格的人经常取得成功,在思想领域里如此,在逃离一个吸引域而进入另一个较深的域也如此。这些特殊性格是什么样的性格呢?是对任务的献身精神,是对陷入一个不合适领域的一种警觉意识,是习惯于在不同领域边缘作拉锯战,一种详细阐述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些性格似乎不可能是生下来就有的,而很可能是反复学习才能获得。但今日学校还远远没有认识到这种学习的重要性。大卫举例指出,学校成了这样的地方:仅仅去发现那些已经详细阐述过的问题。问题的阐述和一个问题的真正边界
    问题的阐述涉及发现问题的真正边界。为了说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将以我的朋友、原来的邻居和耶鲁大学的同班同学麦克里迪( PaulMacCready)经常在公共演讲时举的例子,这是关于问题异常解的一些例子。(保尔是自行车动力飞机、太阳能飞机和模拟扑动翼手龙的发明者,他还发明了一些其他装置,他自己谦虚地称之为“空气动力学逆向前沿”的发明。)虽然我用了他用过的相同的例子,但我从中得出的教益与他的有些不同。
    我们来考虑一个著名的问题:“用铅笔把9 个点用最少的直线联起来,在画线时铅笔不准离开纸面。”很多人都设想画的直线只能在9 个点组成的方形之内,虽然这种限制在问题中并没有提到过。如果画线的人让自己把直线拓展到方形之外,那么他只用画4 条直线就可以完成任务(如图17—1 所示)。如果这是现实世界中出现的一个问题,那么很关键的一步是在阐述这个问题时,要找出有没有任何理由把直线限制在方形之内。这一步我称之为问题的边界(the boundaries of the problem)。如果问题允许直线越出正方形之外,那也许还有其他的一些自由。如果我们把纸折叠一下,让9 个点排到一条直线上,那么铅笔只用画一条直线就穿过了9 个点。不是吗?亚当斯(James L。Adams)在他的一本名为《概念大拍卖》(Conceptual Block busters)里,有许多这样的思想测试。其中最妙的一个是一封信的内容,这是一个小女孩写给他的,下面我们印下信的复制件。
    最紧要的一点是她写的最后一句话:“这不是说你不必用一根粗线。”这儿的粗线是被禁止使用,或不被禁止使用?现实世界的规则是什么样的?像通常情形一样,在对问题进行阐述时边界问题是一个原则问题。在华盛顿大学物理系卡兰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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