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吹书读哪页-纽约时报书评 100年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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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书读哪页-纽约时报书评 100年精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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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是:“牛奶人”的真正男子汉时代,他创造出来的遗传或挥霍掉其发现
的财产的方式等等。
不过,结尾的不确定本身正是该书更真实性的另一个标记(没有一部大
规模的、好的小说是真正结束了的,而且,除非该结尾能权威性地描述所有
人生命的宇宙的灭绝,没有一部小说能做到真正结束)。此外,虽说存在一
些问题,偶尔出现对某些消失人物所做的不了了之的追踪,偶而出现的过于
浪费笔墨描述细节的这种停顿,以及读者能理解的、但却削弱小说意义的对
白人人物的省略等等,《所罗门之歌》取得了人们的共识,搭乘着人类理解
的丰厚的羽翼,它及时地传送着知识,并且心平气和地向人类娓娓讲述着世
间的真理。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托妮?莫瑞森
也因此博得了人们的关注与赞扬。几乎没有几个美国人能象她那样,在这样
一部充满智慧及场面宏大的小说中,说得比她更多。
(雷纳兹?普莱斯,1977 年9 月11 日)
为我遮遮风雨──《处决》,
迈克尔?黑尔著
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我已尽可能地阅读了已经出版的大部分有关越南
战争的著作。我阅读这些著作,希望了解那场战争,了解在那里作战是怎样
一回事,了解它是如何与别的战争不同。其中的一些著作,像勃那德?J?富
尔的描写奠边府战役的书《角落里的地狱》已经显得遥远而过时了,另外一
些著作,像丹尼尔?朗的《战争的创伤》和约翰森?赛尔的《本?苏克村》,
其中对于我们的军人所从事的一些杀人使命的回顾令人感到不寒而栗。我曾
试图读完弗朗西丝?菲茨杰拉德的《湖中之火》,但尽管她对越南政局的精
彩描写使我赞叹不已,她的著作却未能洞察我的复杂的情感。格洛利亚?爱
默生的《胜者与败者:战争、撤退、利益、损失及破坏——一场持久战》使
我发生了强烈的兴趣,但却是由于错误的理由:我更深地为战争给她所带来
的影响所打动,而不是为战争给她所描绘的一切所带来的影响所打动。
在我看来,一部分著作很好地把握了战争的氛围及其某些具体的疯狂的
方面。在这里,我想起米勒的《黑夜师旅》,玛丽?麦卡西的《麦地那》,
西摩?褐什关于“我的种族”的书,汤姆?乌尔夫的关于海军航空母舰驾驶
员的著作《真正的运动:与山姆和查理比武》(选自他的作品集《紫色手套
与疯子,喧闹与葡萄藤》,以及罗卜特?杰伊?利弗顿在《重返家园》中对
退伍军人的令人心碎的描述。朗?考威克的《生于七月四日》中的屈辱感以
及罗纳德?J?格拉塞在《三百六十五日》中对着火的病房的回忆,总是挥之
不去,令人心痛。然而目前有一本书正在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好评而有可能成
为轰动一时的作品,那就是迈克尔?黑尔的《处决》。
我们必须阅读《处决》,因为,即使已经有了为数多得令人吃惊的关于
越南战争的作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另外一本书像《处决》这样贴近这场战
争如何与别的战争不同——或者这场战争的手段及那些在这场战争中为我们
而战的人们与以往的战争是如何截然不同——这个主题。
越南不仅需要新的军事技术,而且需要新的写作技巧,新闻摄影工作者
有时可以向我们展示战争看起来是怎么一个样子,但是要使人们能够理解并
感受到战争,还需要一种全新的语言、形象和风格。在迈克尔之前,似乎没
有一个记者或作家能做到这一点。以前的书似乎完全圃于描写从前战争的作
品的风格,读者对其对越南战争经历的解释感到不满意,就好像对宇航员对
于空间轨道站或月球行走是什么样子的这类问题的冗长的回答感到不满意一
样。(只有尤利?加加林的令人振奋的“我是鹰!”的呼喊多少说出了一点
东西。)
黑尔的文字风格源于酸石和披头士电影时代,一个吸毒者亨特?汤姆森
对“伟大的宇宙玩笑”的脱离现实的欣赏的时代。他在为《绅士》杂志撰写
有关越南战争的文章。——“《绅士》杂志?哇!他们派了人到这儿来?”
一个海军陆战队士兵问他。“为什么?你告诉他们我们穿什么衣服吗?”(威
斯特摩兰将军问他是否他打算写些“幽默”的文章。)其次,像黑尔所注意
到的那样,他不是到那里去打仗,而是“到那儿去看? 。去谈论扮演一种身
份、被锁进这种身份,谈论讽刺:我是去报道战争的,结果却被战争所淹没;
完全是一个古老的故事,除非你还未听过这个故事”。与报纸和新闻杂志的
记者迫于每天或每周的最后期限而赶写稿件的情形相反,黑尔的稿件直到完
成5 个月后才会被发表。这种拖延给了黑尔机会,使其能写出经过深思虑和
细心琢磨的、强硬而富于同情心的文章,在这样的文章中,他细心而准确地
捕捉到了这样的形象:“停留在西贡,”他说,“有如停留在一朵带毒的花
朵的花瓣中间。”
迈克尔?黑尔一向对与他共同服役的人怀有深切的感情,这为他赢得了
持久的赞誉。他从未变得冷酷无情,一直为他们担忧,为他们而痛苦,有时
甚至拿起武器保护他们。我相信,他的最大的贡献,是他的这本书。“公路
上,”黑尔写道,“有一个两美元的问题。一作雨披刚刚盖住一位海军陆战
队士兵的尸体。那浸满血污和泥浆的雨披在风中渐渐变硬。那蒙着雨披的尸
体呈球状耸起在路边,上面布满了可怕的条纹。我和两个黑人步兵沿路而行,
其中的一个步兵狠狠地踢了这雨披一脚,表情里充满了无奈。‘小心点,’
另一个步兵说,‘你踢了美国国旗了’。”
(C?D?B?拜因,1977 年11 月20 日)
咱们开始吧──《刽子手之歌》,
诺曼?梅勒著
提起诺曼?梅勒,许多人仍保留自己的看法,那就是, 诺曼?梅曼其人
在真实生活中并不比他们所了解的,所读到的那个诺曼?梅勒强多少。这对
于一个在文学生涯中很注重自身尊严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人们以恩
赐的态度对待诺曼?梅勒,对其倾心创作的作品不屑一顾,却钟情干象《晚
间部队》之类的平铺直叙,结局显而易见的作品;人们认为《裸者和死者》
是一个破灭的许诺,而在这之后的每一本书都是尽量迎合债权人的需要,是
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人们认定这些作品的出现是由于梅勒写不出什么有分
量的书,所以只好写些华而不实的替代品。其实到现在梅勒至少写了三部有
分量的书。第一部是1955 年的《鹿苑》,第二部是1965 年的《美国梦》,
第三部是1967 年的《我们为什么去越南》,而现在,《刽子手之歌》很可能
成为他的第四部有分量的书。
《刽子手之歌》在一开始看不出其真实内容,它开始是作为劳伦斯?席
勒提议的一个项目来进行的,席勒是一个摄影师兼制片人,几年前和梅勒签
约,邀他写《玛里琳》,而现在的这本书被广泛称作“关于加里?吉尔摩的
书”。这本“关于加里?吉尔摩的书”一般被认为是对加里?吉尔摩死亡前
最后9 个月的描述和思考——这几个月从1976 年4 月份的一天,吉尔摩从设
在伊利诺伊州马里恩的美国联邦监狱释放,到1977 年1 月份的一个早上,他
在犹他州的山点监狱被处死:四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
表面看来,对这种生命,讲述者实在挖掘不出多少深意。加里?吉尔摩
在他36 个年头中有22 年是在监狱里进进出出——大多数时间呆在监狱。他
高度培养出一种反对者的派头,使全国为之着迷。“除非是一个玩笑之类的
东西,否则我不想去干,”在陪审团判决其因一级谋杀罪而处以死刑,而他
拒绝司法努力扭转其判处时,他如是说。“咱们开始吧。”这是加里?吉尔
摩在头罩被放下,行刑者的遮帘下露出步枪枪口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梅勒能从这种难以驾驭的材料中写出些什么内容, 那时仍不清楚。这也
有可能仅仅是他再次钻探他已经试过的油田,对谋杀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行
为再作一番思考,对自己的作品《美国梦》,史蒂芬?罗杰克的《绞刑执行
人心理探微》中谋杀主题的回炒。但是,梅勒写出了一部1000 页的小说,运
用了严格限制的词汇量和平淡如水的讲述语调。这本小说如实地反映了现实
生活中的人物和事件。
我认为只有梅勒才敢于着手写这本书。《刽子手之歌》中所表达出来的
声音是一种真正的西方声音,这种声音人们经常在生活中听到,但在文学作
品中极少得到表达,因为一旦真正了解西方后,你会发现自己缺乏将它如实
写下来的意志。《刽子手之歌》要描述的就是西方人生活中所存在的巨大空
洞,一种不仅反对文学,而且反对许多其他形式的人类努力的虚无主义,一
种一切终归于零的恐惧,在这种恐惧下,人类的声音如同飞机在空中划出的
图案一样消失湮灭。
在这个每条公路通向沙滩,通向州际公路,通向落基山脉的世界上,人
们对自己在更高一层的社会体制下所处的位置有一种不安定感。他们渴望
爱,认为自己可以为爱而死,为了爱他们飞快地搭建起来城镇,然后撤离,
继续前行,忘掉过去。人们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迁移到中途岛,人们在午夜
钻进小车,开过两个州去买一瓶啤酒,与一个偶然结识的人谋求借款,避免
自己发疯,因为发疯后会被再度送进精神病院,这样再也不能钻进小车,驱
车经过两个州去买一瓶啤酒。
《刽子手之歌》是以两段很长的二重唱建构起来的:“西方之声”,即
第一卷,主要是女人的声音;
“东方之声”,即第二卷,并不是字面上的东部人的声音,而在很大程
度上是男人的声音——律师,公证人,记者的声音,他们在一个更大的世界
里活动,并认为自己可以影响事件的进程。“西方”卷是一种宿命论的堆砌,
反映了一种紧张,一种压倒一切的,被动的冲向一系列不可避免的事件,直
至加里?吉尔摩的死亡才告结束。而“东方”卷则是这种紧张感的释放,一
种解决,行刑的实现,一种主动的进程,直到1 月的那个早晨才有效的结束:
劳伦斯?席勒坐上一架六座小飞机,注视着加里?吉尔摩的骨灰从一只塑料
袋中抖出,飘荡在普罗活的上空。这只塑料袋让席勒吃了一惊。它是一只面
包袋,“面包公司的名字还不清楚地印在上面? 。一块长方形面包的59%。”
“西方”卷的女人们很少感到惊讶。她们在整体上并不相信事件的进程
可以受到影响。一股悲怨凄凉的风好象在吹过《刽子手之歌》中的女人们的
生活,所有的这些女人都和加里?吉尔摩打过交道,从他在那个4 月的晚上
穿着监狱发的黑胶鞋步入城镇,到他的骨灰飘荡在普罗活上空的1 月份的那
一天。这股风似乎吹散了记忆,吹走了平衡感。她们总感到自己在下落,尼
科尔?贝克,她在10 岁时就努力“试图理解她的生活,她的三次婚姻,两个
小孩,和数不清的男人”,理解吉尔摩以及吉尔摩坚持她在死后与他见面的
含义。她读着吉尔摩从狱中给她发来的一封信,信中的话“如同从世界之巅
刮来的风,在她的头脑中吹进吹出”。
这些女人不时地关注着事件的进展,并留意她们的命运。她们看来被恶
梦所困扰,对恐惧这一深井有所知觉,这种“事物底层隐藏着的不幸”。在
波特兰大城以南贝茜?吉尔摩的汽车活动房屋里,顺着一条小车道的公路南
下途中——道路两旁是小酒巴,饮食店,折价商店和加油站,那上面置放着
一架二战时残留下的波音公司轰炸机——贝茜有一种感觉,她只能形容为“好
象被吸空了”。她害怕自己会一下垮掉。她感到迷惑: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
如今哪里去了?丈夫,孩子都到哪里去了?在普罗活她原来有78 个堂表兄弟
姐妹,如今都天各一方,有些可能已长眠地下了。她想,当加里也加入他们
地下的行列时,他们会不会“全部下到那个墓坑里去,在此他们已放弃了对
彼此的寻找”。她不知道“有几分是她的错误,有几分是这个世界的错误—
—它像碾在大草原青草上的包着铁皮的大蓬车轱辘,吱吱呀呀前行”。当我
读到此处时,我记起了犹他州上空撒骨灰的飞机留下的痕迹也尤如车辙一
样,如同人类在月球留下的脚印一样,清晰可见。这是一部令人遗憾的书。
(琼?迪迪恩,1997 年10 月7 日)
逃难的白种人──《朱莱的同类》,
南丁?戈迪默著
班?斯梅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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