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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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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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以酒践行。仇孽执壶斟酒,晶莹的液体流入透亮的杯中,折射出星星点点,她双手托杯送到凌峰的面前,“前二十年,我为你而活,后几十年,我想为自己活。师傅不必操心,至于前尘往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好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妄想!”凌峰依然恶狠狠地说话,口气十分不善,对那酒杯更是视而不见。
  “你埋伏在四周的人已经全部拿下,至于你多年来安插在巧国各地的暗桩,今日之内,我必会连根拔除。”仇孽抬头目光冰冷如刀,“你煽动谒族人□,挑拨君臣关系,刺探巧国军情,勾结命官贩运军马,又在江湖武林兴风作浪……这桩桩件件足以将你千刀万剐!”
  “但你养育我多年,又悉心教导,且传授了我一身本领,我便留你全尸,也会命人送你的灵柩返回燕国安葬。今日你我师徒情分也缘尽于此。”仇孽翻手杯中酒倾洒于地 ,又自斟一杯,看着凌峰,“走好。”
  “今日落在你手里,悉听尊便。只可恨我燕国大业未成,大业未成啊!”
  直至凌峰咽下最后一口气,仇孽才起身,原本虚弱的她附一站起来身体就摇摇晃晃,连战也站不稳,她却硬是推开来扶她的人,沉声说道,“送她回燕国,好生安葬。”
  “王爷……”
  仇孽挥手打断属下的话,转身走向颜如玉,“回去吧。”
  颜如玉只觉仿佛有千把刀扎入心口,痛得他喘不过气来。她可以骂他,恨他,讨厌他,但是请不要这样无视他。“仇孽……”他怯怯地叫她,哀求地看着她,可仇孽只是淡淡地回头,漠然地说道,“不要再叫我仇孽,以后没有这个人了。”
  七月的风轻柔地吹拂,漫山遍野飘着毛绒绒的蒲公英,天空一片碧蓝,团簇的花海里,她却觉得浑身的血都已经冷透。曾经的绚烂便成了一道道枷锁,曾经的性命相托,变成了威胁利用,她与她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姐妹。
  她勾唇苦笑,纳兰玉瑾你在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叹东风 肆】

  
  “玉瑾……”秦秋站在阴影里,望着静静地坐在窗边的纳兰玉瑾。她眼中有浓重的悲伤,也有无可奈何之时的绝望,他从未见她这样过,或者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纳兰玉瑾莞尔一笑,凄凄惨惨戚戚,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仿佛这花落一般无可奈何。她看着秦秋,心中绞痛,她真想一直陪着他,让他永远这样单单纯纯开开心心地生活,可惜时间太短。
  “走吧。”她说。
  秦秋过来推着她去前厅吃晚饭。他们进去的时候,小惠正追着茗儿给他喂饭,闹作一团。
  “茗儿,来娘抱。”
  茗儿咯咯笑着钻进玉瑾怀里,快速爬上去坐在她腿上,回头还要示威似的冲小惠吐吐舌头,惹得小惠直瞪眼。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不然菜都凉了。”秦秋喊道,伸手就要抱茗儿,却被玉瑾拦住,“就让他坐着吧。今天让我来喂。”
  秦秋有些犹豫了,狐疑地瞅瞅玉瑾,平常玉瑾从不会这样做,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可看她做起来十分认真,每次夹得菜都是茗儿最喜欢吃的,葱姜等茗儿不喜欢吃的,她都会细细挑出来。他越看越觉得惊奇,可又不敢问她为什么。
  “娘,茗儿饱了。”茗儿望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抱怨道,娘亲真讨厌,逼着他吃了这么多,小肚肚都出来了。
  “哦,是吗?让娘看看。”玉瑾有些好笑的戳戳他圆鼓鼓的小肚肚,又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笑道,“看来是真的吃饱了。”
  “玉瑾,你有心事?”秦秋犹豫着问道。
  玉瑾笑笑,摸着茗儿的小脑袋摇了摇头,“没事。你也多吃点,最近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为难她了。”就算真的想做什么,怕也是做不到了。就在颜如玉的事情之后,仇孽便将所有琉璃宫弟子遣送了回来,并且让寒星转告了一句话,自此琉璃宫与睿亲王府再无瓜葛!
  仇孽会这么做,也在她预料之中。仇孽虽然看起来冷血,但实则很容易心软,不够果断。
  她很害怕,很怕仇孽会像母亲那样最后随爹爹而去,将她们所有人都抛下。重蹈覆辙的事情,她绝不允许发生。只有在仇恨中才能使一个人内心竖起坚固的壁垒,仇恨可以让她怀疑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信任便没有伤害,同样也不会有爱。所以,她和颜如玉做了个交易。
  颜如玉一死,仇孽便再没有了弱点。
  那么,十年之后,她也能安心的去见爹爹了。
  “小惠,你带茗儿出去玩会儿,我和你师傅有话要说。”
  “哦,好。”
  纳兰玉瑾没有开口,只轻轻地拨弄拇指上的扳指,翠绿的扳指色泽鲜艳水润,那绿仿佛能滴下来一般,让人心生怜爱。秦秋走过去硬是板正她的头,问道,“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许瞒我!”
  “你想多了,没事。”
  “别骗我!”
  “秋……”
  “别骗我,好吗?”
  玉瑾看他盈盈落泪的样子,终是轻声一叹,手指轻轻地为他拭泪,“别这样,真的没事。只是,仇孽她恨极了我,从此与我划清界线再不来往。”
  “她会理解你的。”
  “是啊。她会理解的。”如同她了解仇孽一般,仇孽也了解她,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无法原谅吧。
  
  七月二十,阴雨绵绵。
  邱嘉骑马于城门前,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跳动的心脏仿佛随时会跃出胸膛一般。黑压压的人头长长的犹如一条黑龙盘旋于城楼之上,在西梁战事处于僵局的时刻,赤城的战事才真正拉开序幕。
  平原上,荆国一方黑压压的列阵站着十万将士,分列成一块块方阵,骑兵、弓箭手、枪兵、步兵依次排列。而巧国迎战的只有两万人,成一个大的方阵守护在城门之前,城墙上则布满了弓箭手。两军隔着大约两千米的距离对峙。
  在水军优势变成劣势的形势下,邱嘉提议弃船引敌上岸于洛河平原拉开战局。毕竟荆国水军的实力增强不少,而从狼牙军带来的两万人根本不擅水战,若是上了战船就只有被杀的份。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到来的压力让所有人都绷紧了心中的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就连马儿也开始躁动不安。
  双方静静地对峙,终于,对方主帅手中的令旗缓缓举起又重重落下的那一刻,整个战场沸腾了。三万骑兵有如喷涌的潮水呼啸而来。
  邱嘉在心里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定不能死。
  近了,近了,她绷紧了心,看着两军距离渐渐拉近,“冲啊!”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八千骑兵奔腾起来,朝着敌方杀去,耳边除了震天的马蹄声和杀喊声什么也听不到了。
  邱嘉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到处都是厮杀,都是鲜血,充血的双眼里已再看到任何东西,只能凭着本能拼命挥舞手中双刃。蓦然,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嘶声力竭地呼喊她的名字,犹如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邱嘉猛然回头望向高高城楼,黑沉沉的天际之间唯有那一抹水烟色格外醒目,面带银色面具的少年焦急担忧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雨的夜里,他于灯光中冷然说道,你的命是我的。
  纳兰玉润只披了件单衣,长发散落还未来得及束起,未着盔甲,未拿宝剑,他如同邻家男孩一般出现在城楼上,任谁也无法将他与少年将军联系在一起。他趴在城楼上焦急地呼喊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嫣然一笑,重新冲入了厮杀的队列中。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若非她迷晕了他,在那里拼杀应该是他。指甲狠狠地抠着城墙,直至两军回撤,直至看到邱嘉脱下头盔走上城楼,纳兰玉润才松开了手,恶狠狠地冲上去便一巴掌。
  邱嘉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愕地看着纳兰玉润。
  “邱嘉,你混蛋!”
  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还手,由着他撒气。“混蛋!混蛋!”骂到最后,玉润已是满脸泪痕,蓦然他双手环住她的脖子,痛哭起来。
  被他猝不及防地抱住,邱嘉惊愕地睁大眼,冰凉的液体流入脖颈,她突然心一痛,反手紧紧地抱住他,“别怕,我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只为了他。
  纳兰玉润突然使劲推开邱嘉,冷冷地喊道,“邱校尉违抗军命,擅自领兵,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玉润……”
  “叫将军!”
  “……将军。”
  “还不执行!”
  “……”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乍然听到这个命令,士兵们都有些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无措。“将军这样……”
  “怎么?你们也要违抗军令吗?”
  “执行吧。”邱嘉苦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回头见玉润连官服也没有穿,只那一身水烟色单衣,不由劝道,“将军,还是先回去换一下衣服吧。她们不会违抗军令的。”
  “住口!”玉润杏眼一瞪,硬是生出股冷魅之色。“打!”
  “是。”、
  “嘭!”
  “一!”
  “嘭!”
  “二!”
  “嘭!”
  ……
  随着刑手报数的声音,沉闷的击打声也犹如魔音般侵蚀着在场的士兵……个个都憋着一股子怨气,恼怒地看向纳兰玉润。
  “嘭!”
  “十九!”
  “嘭!”
  “二十!”
  整个行刑过程中,纳兰玉润一直冷眼旁观,孤傲的眼神中透着慑人威压,略微一抬眼,众将士便不敢再多言一句。“若还有人胆敢违抗军令,擅自出兵,绝不轻饶!”
  阴沉沉的天空依旧细雨绵绵,还不到黄昏,天色便已经很昏暗了。屋内的血腥味还很浓重,趴在床上的人微微皱了下眉头,侧脸望向挑帘而入的人。渐渐走近的人脚步很轻,特意压低了呼吸,可她还是听见了,睁着眼睛望着他渐渐走近后露出惊讶、扭捏、担忧的神情。
  “我没事。”邱嘉说得很柔和,语气中略微带着几分劝慰的意味,只是受伤的是她,她却要这般放软的声音去劝慰下令的人。
  听到这话,纳兰玉润心里蓦地一阵抽痛,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下泪来,梨花带泪,当真是我见犹怜。邱嘉见他哭得伤心,便有些着急,可奈何身上有伤,想起身给他擦擦眼泪都做不到,不免就怨恨起自己来。
  纳兰玉润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收住声,拿出一个青花白玉瓶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便飘散在空气中,他搬了凳子过来坐下,伸手就要脱邱嘉的裤子。邱嘉见状窘迫得不行,顾不上痛就要爬起来,怎么也不让玉润碰。
  玉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害羞什么,医者父母心,别人能看得,我怎么就看不得了!”
  “我……我……”邱嘉语塞,黑着脸,这别人能和你相比?
  “你你你,你到底怎么了?”玉润瞪着眼,硬是将那个几乎要缩到墙缝里的人给拉了出来,压回了床上,“不许乱动,不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你可要负责到底!”
  “哎呦!小祖宗你轻点!轻点,轻点,疼……别碰那里……嗯啊……唔嗯……”于是房里传出如此引人遐思的□,一声比一声销魂。
  叶童站在房门外将牙齿咬得格绷格绷响,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直冒,“哼!”叶童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转身拂袖而去。
  “啊……好、好、好了没?”叫到最后,邱嘉无力地侧歪着头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的叫了几声。
  “好了。”玉润侧身窝在她背上,声音闷闷地传来,多了些惴惴不安和心痛。
  邱嘉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动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仿佛走进了他的世界。
  他的声音一反平日的清越,沉沉地,压着满满地疼痛。
  “小时候,娘亲最疼我,什么都听我的,无论是什么,只要我想要,娘亲都会给我。可爹爹走了,娘亲就连我也不要,我追在她后面,哭着喊着叫着,让她别走,别走,可她连头也没有回就走了。漫天漫地白雪皑皑,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我好害怕,连你也抛弃我独自走了,又让我成了一个人。”
  “玉润……”
  “所以这次,这次就让我先走吧。我再也不要孤孤单单了……”
  “玉润!”邱嘉焦急地喊着,可身后的重量一下子变轻,她只看到他戴上面具漠然转身挑帘而去,门帘翻飞,他的身影便再也看不见了。她想去追,可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视线模糊一片,最后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昏睡了过去。
  玉润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黑沉沉的天空,冰冷的雨滴落入眼睛,涩涩的疼。娘亲,你说戴上面具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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