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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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酴醾(宫廷,虐,兄弟)作者:风之掠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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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恒跟在后面继续说:“我听说你交接了几个在内城闲逛的汉人为友。”
  永铭挑眉:“从宫里听来的?”
  福恒摇头:“自入冬以来,南边烽火四起,皇上忙的焦头烂额,谁会在意你这些琐碎小事。”
  永铭不信,沉道:“连身在军营的你都听说了……”就说明很多人都知道了。
  福恒停住准备拐弯的动作,看着永铭瞅着看他,低低地说:“我很担心,现在所有的汉人对于我来说,对你都有危险。”
  永铭看着福恒,有点不自在福恒突来的关心:“……我的身份对他们谁也没说。”
  福恒拉近永铭:“但他们知道你住在内城,知道你是世族子弟!”
  永铭淡淡地撇开脸说:“他们于我有用。”
  福恒抬眼质问:“为什么是他们?”他不明白内城几十万青人,为什么偏偏有用的是这个流民一样的汉人。
  永铭侧看福恒的眼笑说:“是缘分?”
  福恒眸色暗沉冷笑道:“我还没死呢!”
  要分道时,福恒忽然说:“永铭,孝期一满就奏请皇上随我去南边吧!”
  永铭笑了,点头,心里却祈祷,皇阿玛不同意!
  
  找到四哥,说了皇阿玛的旨意,永铭陪着四哥把这两年还未完全收缴的些许借据放到一边,突然看见了甄府,心中一震——亏空了四十多万两……
  永和见永铭一怔,就知道,永铭看见甄府的欠据,他一直不让永铭插手甄府的事情,就是担心永铭法外徇私。
  甄府虽说是太子的人,但将来永铭羽翼丰满,难保不是永铭的支柱,就像明珠大人与大哥的关系,荣辱一体!何况甄府之贵,等同于明珠大人,那是一个开国功臣的百年望族。不能不防!皇阿玛那么早就把永铭从皇子中分离出来,不是没考虑的!
  论家世、论才智、包括他与福家老三那点子事,无论是不是谣传,但要好是人所共瞩的,怎能不防?而且能力……永和看了看那明显薄了许多的欠据,不管他承认与否,是否肯定永铭的做法,但是无法掩饰的事实是,那些被完成的欠据大部分是永铭追讨来的……
  去兵部?
  看样子,大哥有意收纳在麾下……自己的步伐是不是也该快了?
  
  拿过永铭手上的那份收据,永炎说:“回去吧,如今兵部也是焦头烂额,整顿一下精神,明日才好精神百倍的过去做事!”
  永铭无法,不敢追问甄家的事,知道永和是故意隐瞒,但既然是自己的亲戚,怎能袖手旁观,不管如今甄家向着谁,但自己和甄家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不互相帮衬,还指望别人不成?
  永铭从屋里退出来,骑马离开部院,心里翻搅,不知道甄府这次求助了谁,太子?
  二哥还欠了银子,自顾不暇——他那种样样想要比照皇阿玛,又要高过诸位亲王的排场,一年四万两银子那够那些奴才诓的。
  永铭忽然想起了自己西洋师傅那句:“天下的事,都是钱的事!只要把钱的问题理顺了,其他也就差不多顺了!很俗,却是事实,吃住行是钱,打仗打得是钱,外出排场都是钱,不会理钱,一个鸡蛋诓你一两银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想起这事,永铭倒要感谢他那几个汉人朋友,不是紫荆他们,他这会子还吃着一两银子的鸡蛋呢!那些奴才几文钱买来,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一两一个,按如今一两银子换制钱近二千多文算,足足赚了百倍。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父母狠得下心,把孩子送进宫做太监,一则太监在宫里吃住有着落,二则月例不低,三则就是这见不着的银两,被他们几个无声息地体己了。
  
  一路走着,永铭一路胡思,忽见路边远远的是一个算命摊子,摊子上是一个瞎子模样的人,紫荆说全京城独他卦辞最准,是个有道行的人,只是命运不济!
  永铭本不信这些,也不知道自己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下马步行到摊前卜卦,大概是那个梦,让人心神不宁!
  
  但很快,永铭觉得自己很蠢。
  那个瞎子,当时想都不想就说:“乘龙入水,凤栖梧桐,有贵婿!”
  永铭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男的!”
  那人一怔,埋着的头望了永铭一眼,丢了摊子就跑——永铭莫名,往身后一看,呵!福康安!
  然后永铭回神,算命的不是瞎子吗?
  
  “有贵婿?”他俯身相当暧昧地把脸凑到永铭颈边,“那就是我了!”
  永铭鄙视地看了他一样,红了脸,夺过那批语,道:“我是亲王……贵什么,我娶你福康安,我才是你贵婿!”
  福恒本来很生气,但看见那批语就忍不住要笑,只得忍住问:“怎么突然问起姻缘来了?”
  但永铭什么也没说,被福恒撞见他算命已经很丢人了!本想问“他怎么见你就跑?”也没出声。
  “你心里有事?”福恒跟在永铭身后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大街上别靠我这么近!”永铭上马。
  福恒也上马,闷闷的想着那句“有贵婿”,就忍不住笑得内伤,瞅着永铭那吃瘪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有贵婿”?难道不是说他福康安?不是他福康安,难道还有谁敢和他抢,但忽然一个名字让福恒不痛快起来——
  太子!
  再看永铭那模样与太子那些娈宠相比,只怕过之无不及。
  比亲王贵的就是太子和皇上了。
  闷闷的,福恒心里也憋了一口气,不说话。
  
  二人到了王府,小顺子说八爷府里临时有事,不来了,两人俱是一愣。
  永炎这是第一次爽约。
  永铭皱眉:什么大事能让八哥错过福恒?
  
  不过福恒很称心意,拽着永铭就往屋子里走,关上门,压住永铭,然后问:“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福恒明年是定要南征的,他永铭不说眷恋不舍,还去占卜什么姻缘,这不是明摆着等他福恒走,就要和茶月鸳鸯戏水,鹣鲽情深?
  永铭靠在门上,只得一边被骚扰,一边避重就轻,轻描淡写说了甄府的事,梦里的话半句没提!
  福恒咬着永铭的颈,冷笑说:“我当什么事?也恼成这样,没他甄府,还有我呢?难道我还不如那个甄宝玉?”
  永铭无语,甄宝玉确实无用,但他永铭和甄宝玉一荣俱荣,连接的不仅仅血脉还有家族的兴衰,上千人的……荣辱……
  他永铭和福恒连接的仅仅是欲望,一旦这种关系结束,就什么都不是。
  干干净净,甚至来过的痕迹也会擦掉……
  亏他福恒如此大言不惭,好像福府不是太子的顶梁柱似的。
  



初入兵部

  “我不行了,康安,我一早要去兵部!”
  永铭抱着枕头,满脑子想得是古董行贾老板那句“老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福恒自然不答应,哄着永铭,永铭那敌得过蛮牛似的福恒,少不得遂了福恒的意。
  
  次日起来,永铭仍旧乏得要命,一边等小顺子等人更衣,一边站着补眠。
  福恒忽然问:“你昨儿害羞?”
  永铭睁着朦胧的眼,满是模糊地迷茫,不明白福恒说什么?害羞?害羞什么?
  “我昨儿不过多变了个样儿,你在哪里干嘛扭手扭脚不乐意?”
  福恒坐在桌边端起燕窝粥,想不出永铭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永铭哪一寸肌肤,他福恒没见过,没摸过,没吻过?昨晚忸怩成那样,倒纯情了。虽别有滋味,但……
  一起这几年,不算儿时,寻常夫妻着这么几年,也算老夫老妻了。就不知道永铭怎么想,难不成这样了,他还以为大家是各取所需?懵懂无知?
  永铭不语,福恒去军营不知道练得什么,那些他永铭羞于启齿的事情,他说来竟如寻常话,害羞?能不害羞吗?太……完全超出他永铭的接受范围,不知道他福恒怎么做到的……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一脸坦然!
  
  “你在木兰就学这些?”永铭端起粥,怀疑福恒不学好。
  “你疑我,就请旨跟我走!看看我学什么?”福恒正愁翻过年,他南下,永铭娶茶月了,等他几年回来,难道看他们小夫妻浓情蜜意?
  那时他福恒连站的地都没有!不行,他得把永铭诓着走。
  
  “我去了,你干嘛?”他永铭可是亲王,总不能给他福恒当副将吧,何况这次福恒去,也不过是领的副职,跟着他父亲的老部将,攒些本钱,皇阿玛似乎还没有让福恒直接去送死的打算!
  “带你上沙场!回来一起做将军!”福恒鼓噪。
  永铭不理他,他立再多的军功,也还是亲王,不过是拿命搏些钱粮,不如让给真正需要这些的人去,白占了别人的位置,多了人家封侯拜相的机会。
  等无人可用时,他永铭再去吧!
  
  “永铭?”
  “恩?”永铭困得厉害,端着粥眼睛都还有点睁不开。
  福恒过人的欲望与体力让永铭老实说吃不消,而且越大越明显。可怜他永铭,风华正茂,却要吃补药。不过怨谁啊!当年想害二哥,没事就捣鼓福恒学些……不提也罢。
  果然上天是有眼的,害人终害己!传了千年的话,自然有其真谛。
  
  “一旦南下,数年不会回来!跟我走吧!过年就去请旨!”福恒拉着永铭两腮,不准他睡!
  永铭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去,他去当花瓶差不多,有福恒和诸位老将在,他去不过是讨人嫌,还兼……给福恒带移动枕头呢。
  而且去了算什么,继续这么偷偷摸摸?
  军营里的男人更八卦,不然何以福恒在木兰的那小少年就成了六哥的宝贝了呢?
  永铭装睡,就是不应声。
  福恒急了,把永铭摇得拨浪鼓似的,无奈永铭只得“恩恩”支吾两声,不然偷得这小半会好眠全让福恒搅没了。
  “过年去请旨!”福恒锲而不舍。
  永铭困意浓,无奈跟着恩恩两声,心想枕边风原来是这么吹得。
  “很久没天天一处了!永铭我们住一个帐篷,我们……猪!”福恒气恼,长这么大不见长进,还是这么嗜睡如猪,心里幽怨,自己多久才回来一次,他却只会睡!而他福恒过两日就要回木兰复命……
  永铭半梦半醒,听见福恒骂他猪,很生气,但实在太困,只能在心里骂:悍妇!
  
  到达兵部,天已经大亮,告别了福恒,永铭精神抖擞。
  一扫困意,永铭下马的脚步也轻快地踏着一路花雨,直奔兵部明珠大人处学习,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永铭可以直接介入这场旷日持久的平叛之战,作为后指挥参谋之一。能不兴奋吗?
  心情好,永铭看着纷飞的花雨也带了欣喜的舞步,像缤纷的蝶儿绚丽着五彩的春,即使春末也别是一番动人好景致。
  一进兵部,众人上前请安,“奴才明珠请怡亲王安!”……
  永铭连忙扶住明珠大人的手臂,道:“该是学生向师傅请安才是!”
  招呼结束,就是紧张的筹谋,永铭有些飘飘然,就是这种紧张的气氛,才让人振奋,虽然接连的战报让人沮丧。
  
  如今以原镇南王为首的叛军,已经以锐不可当之势占领湖南全省,但幸运的是他立即收住了攻势,不再渡江前进,扩大占领地区,却转而在湖南采取守势,沿江布置防御工事,与青军对峙,如今不能出湖南一步。
  众臣一致的意见是他的目标,趋向与另外两股叛军势力会和,所以他遣兵一支由长沙犯江西,企图与西北陕甘的叛军耿忠会合;另一支队伍则由四川犯陕西,企图与东南闽浙王臣会合。
  这样战略的好处是可以防止孤军深入,失去后援,但坏处是贻误战机,毕竟叛军最大的优势就是锐不可当,乘着士气大增可以取得时间上的优势,不过镇南王毕竟是老人了,他的打法趋向于保守,不急于求成。
  但叛军这种对自己的保护,也给了青廷喘息的机会。
  所以他们兵部此刻,才有时间在这里就着图纸调兵遣将,讨论利弊,从容布置。而福恒才有机会在后方,根据战斗出现的弊病,训练新兵,以待用兵之时。
  而不是像去岁,烽烟迭起,整个朝廷只能被牵着鼻子,手忙脚乱得四处调兵遣将,去堵截蜂拥而起的叛军,内部重重弊病造成战败连连,一年间数十个省皆是烽火,人心惶惶,乱无章法!
  
  此刻兵部明珠大人带来了隆庆帝的旨意:
  一针对的叛军会合的意图,青廷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会合。
  二分裂他们,打击主要的,收拢较弱的。
  
  “以湖南为主战场,今以云海为主将,简亲王拉布,勒贝勒等为副将,虽失岳州,但已成功拖住叛军吴贵主力,使之困陷湖南不能北进。”明珠拿手往图纸上一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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