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残月  作者:江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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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星残月  作者:江誉-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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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陨飘笑道:“所以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
  ——他不像西门翾,他很喜欢笑,可是笑也有很多种。
  他的笑就是那种可以令你不寒而栗的笑容。
  冷香道:“打了半天哑谜,你累不累?”
  陨飘道:“无中生有,诱敌深入。”
  肖旸的心冷了下去!
  这时,陨飘突然信手掂起一朵梅花,嗅了嗅,漫吟道:“这花好香,鲜花赠英雄!”
  一句话说完,右手一伸,那株梅花便宛如强弩离弓射向梅林深处,肖旸所在的地方。
  只见肖旸的手好像随便动了下,那株梅花就已到了他手里,他的人也缓缓走了出来。
  冷香奔过去,道:“你怎么在这儿?你没事吧?”
  肖旸笑道:“我跟着你来的。”
  冷香嗤笑道:“原来你的好奇心这么重!”
  西门翾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忧郁。
  冷香指着肖旸对西门翾道:“这位就是圣女亲选的追花舵总舵主肖旸。”
  西门翾抱拳一礼,道:“在下飞雪舵西门翾!”
  肖旸还礼,“幸会!”
  冷香笑盈盈地看着陨飘道:“你们就用不着我介绍了。”
  陨飘看着肖旸手中的梅花,阴恻恻地道:“幸好叶秋白那一剑还有点分寸,否则就是我们天大的遗憾了!”
  肖旸笑道:“也幸好肖旸没有让陨兄失望!”
  他二人表面上虽风平浪静,但是其间迸发出的火药味,冷香二人又岂会闻不出来?
  
  三
  “纵情居”中有酒,有各式各样的酒,却不是酒店。
  “纵情居”中有赌局,有绝对能令你尽兴的赌局,但却不是赌坊。
  “纵情居”中有女人,有许许多多令你血脉喷张的女人,却又不是妓院。
  只要你来到这里,无论钱多钱少,都绝不会失望而归。
  而且,你要走要留,也绝对没有人过问。
  象这样的地方,你想让他的生意不好都不行。
  叶秋白和段星空分道行事,约好七天后在信阳“飞花林”想见。
  七天已过三天,段星空三天下来也没有好好休息,此刻已是饥肠辘辘,仰首望了望这刻有“纵情居”三个字的镶金招牌,便踏门进了去。
  楼下的大厅中铺着油光地板,放着数十张高档楠木朱漆桌,周围星星点点地竖立着几只古朴典雅的精雕花架。
  适值隆冬,上面摆放的正是傲霜斗雪的腊梅,娇艳无比的蟹爪兰,性如君子的寒兰。花香伴着菜香、酒香和女人身上的脂粉香,这便是“纵情居”最美妙的味道。
  厅中纵横交错着许多雕花隔门,珠玉的门帘在来往客人的来往穿梭下,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
  楼上东面一排房中传来阵阵喧嚷声,一听就知道是在赌钱。西面一排厢房的走廊上有几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挥动着手中的丝绢和楼下的客人娇声骂俏。
  段星空只要了酒食,寻了张空桌,兀自吃喝。
  不一会儿,门外又走进来一位客人。
  他身似铁塔,脸膛棕红,横眉怒目,年纪在四旬左右。
  两道眼神开阂之间,精光熠熠,宛如 两道冷电,显见是位内外兼修的高手。
  店伙计连忙迎上来,边请他走向里边,边道:“客观有何吩咐?”
  这人右手食中二指夹着一张银票在伙计面前晃了晃;粗声道:”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去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和你们这儿最美的姑娘!”
  五百两比之“纵情居”来说只是个区区小数,但一位客人一出手就是五百两却并不多见。
  店伙计的眼睛都有点发直,连声道:“是是,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
  酒席安排在离段星空不远的一桌,此时已有数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了这人面前。
  伙计在旁道:“客官,这些都是天香国色的上品,您自个儿挑!”
  她们各个都摆弄着妖媚的姿态,卖弄着诱人的风骚,都希望得到这位阔大爷的临幸。
  唯一站在最左首的一位少女只是颔首站着,木头一般,毫无动作。
  这人环扫面前的这些女人,最终将目光落在这位少女身上。
  “抬起头来!”
  少女似乎没有听见,还是颔首站着,动也不动。
  “你是聋子?!”这人的语气已经开始蕴含怒气。
  这少女似乎真是聋子。
  这人豁然起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恨声道:“老子花钱包了你,你居然在这装聋作哑!”
  少女终于抬起头,惊惧的众人也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极秀逸的面庞,淡淡的脂粉,依然掩盖不掉天生的清丽;一身艳装,却脱俗的象是深宅闺秀。
  只是她绝美的双眸却透出一种冰冷的气质,一种无情的态度,仿佛生命已经全无意义。
  “拿开你的脏手!”少女的声音冷冷地、冷冷地、冷得象冰。
  这人笑了,大笑着松开了手,拊掌道:“有趣有趣!我庄不愁用钱玩过的女人数之不清,还是头一回碰上你这样的!真是有趣极了!”
  他有低头凑近少女,狞笑着道:“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会放过呢!今个儿就选定你了!”
  其他几个女人有些失望又有些惊惧地离开了。
  “我不会让你碰我!”少女恨声道。
  庄不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可以把你赎回去,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死!”
  说完,一只手已当胸抓来。
  少女后退一步,淡淡问了句:“死很可怕吗?”说罢,手中“呛”地多出了一柄匕首,指向自己的心口,一个字也不再多说,就直刺了下去!
  众人无不变色震惊。
  但是当她的匕首刚到胸口的时候,已经有个人闪电般掠了过来,匕首就到了他手里。
  是段星空。
  少女吃惊地看着这个陌生人,段星空已在对庄不愁说话:“我给你一千两,放了这位姑娘。”
  庄不愁斜瞥他一眼,道:“银子我多得是!人吗,我要定了!”
  段星空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庄不愁眉头一皱;一声邪笑;道:”除非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
  众人无不对他的言行厌恶已极;但都是自扫门前雪;没人敢出来说话。
  只听那少女幽声道:”我命贱如草;一死了千愁;公子你又何必相救?”
  段星空道:”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庄不愁道不耐烦地道:”你们罗嗦好了没有?”
  段星空郎声道:“好了!但不知你准备好了没有!”
  庄不愁大笑道:“当然准备好了!”
  段星空目中神光暴长,长啸一声,金笛甫现,已在刹那间发出十招。
  庄不愁大惊大怒之下,仍然展开身法,堪堪避过。
  殊不知段星空也只是小试牛刀,下面的连环攻击,已占尽上风。
  那庄不愁也是身手不凡,能在段星空手下躲过五十招的人本就不可同凡俗相语。
  段星空金笛“波”地扫向庄不愁身侧,庄不愁临空侧翻,腰中“叮”地掉下一块玉牌。
  段星空冷眼一瞥,却见上面刻着“五月初一”四个金光大字,立刻撤招拾去。
  庄不愁也乘势逃之夭夭。
  段星空将令牌揣在怀中,走到少女身边,掏出一把银票将她的手握上,道:“钱虽然买不到世上所有的东西,却能帮你脱离苦海,收下吧!”
  没有等少女说话,段星空已疾追出去。
  再见那少女已经泪眼朦胧…… 
  
  四
  庄不愁是以内力和外门兵刃见长,今天本来是来寻欢作乐的,却未料到会发生这档子事儿,一时情急,加上段星空的武功又处处与他相克,纵使他有一身高超的技艺,也无从施展。
  他一走,却并未能摆脱段星空的追击,因为他的轻功并不十分高明。
  所以段星空追上他的时候,他只有认栽。
  段星空一手举牌,道:“你是天衣圣教五月初一的舵主?”
  庄不愁道:“多此一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段星空道:“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杀你!”
  庄不愁道:“你问。”
  段星空道:“有没有慕成雪和汀兰公主的下落?”
  庄不愁道:“他们已经……”
  话说到此噶然而止,他的嘴角溢出鲜血,人也倒了下去!
  段星空大惊:“庄不愁,你怎么了?”
  他准备对庄不愁施以医治,谁知庄不愁已然气绝,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似乎还摇了摇头。
  段星空的心沉了下去,庄不愁说的“他们已经”到底意味着什么?
  
  五
  段星空走了,天地间只剩下了庄不愁的尸体还躺在冷风里。
  突然,他睁开双眼,站起,嘴角带着一缕残酷的笑意,他居然诈死?
  此时,陨飘已出现在面前。
  “参见总舵主!”
  “免礼,干得好极了!这样一来,纵然他段星空聪明绝顶,也不会不中计了!”
  
  六
  密云低压,天地间竟似充满了足以冻结一切生命的杀气。
  信阳飞花林中,叶秋白和段星空相对而立。
  段星空已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二人都已沉默……
  许久,叶秋白才开口道:“那,也许庄不愁的意识是老慕他们已经逃出去了!”
  他当然是在自我安慰。
  段星空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
  须知天衣圣教的诈死之术属于十大神功的“归冥神功”,若非圣教中人,其他人是很难破解的。再加上事关重大,也难怪就连天下第一神医也着了道儿。
  叶秋白的眉毛已经皱在了一块,支吾着道:“这个……上次在你和肖旸交手时,不是有人告诉你他们没有抓到老慕的吗!”
  段星空道:“圣教的势力遍步武林,况且慕成雪内伤未愈,若说在这几天里已经被抓,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秋白道:“如果他们没有抓到老慕,那他们这么做……莫非……”
  段星空道:“不管是哪种可能,我想我们都必须要跑这一趟了!”
  所以他们决定夜探“残阳舵”,但是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残阳舵里早已布好了一张大网,在等待着他们……
  
    第十章 江湖人
  
  一
  夜是那样的黑,黑色象征着静寂、悲哀、沉默、绝望、恐怖、罪恶、严肃、死灰……
  黑色是一种无情色,不但会给人增添恐惧,也给自己笼上了一层神秘。
  肖旸就穿着一身黑衣;站在残阳舵境内边缘的枯林中;一动也不动。
  已入三更,枯林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正当他们准备往前行进的时候,就看见了肖旸。
  “你们终于来了!”
  叶秋白和段星空一齐驻足,同时呆住。
  叶秋白沉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旸冷笑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林中共有多少机关?残阳舵境内有多少高手?”
  叶秋白冷“唏”一声,道:“为了朋友,纵然是龙潭虎穴也非来不可!”
  肖旸脸无表情,声音愈冷:“你的朋友现在若已经死了,你们这么做岂不是枉送性命?”
  段星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肖旸打算结束这场对话,于是转换话题,道:“本来我不打算出来见你们,让你们中计落网倒也省事,可是我必须出来!”
  叶秋白和段星空闻言大惊,几乎是同时叫道:“中计?”
  肖旸狂笑,道:“纵情居和荒郊上的那两幕戏演得还算过得去吧?”
  段星空变色道:“庄不愁呢……”
  肖旸道:“他?他是堂堂五月初一的舵主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段谷主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通吧?”
  叶秋白怒火中烧,握紧双拳,恨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肖旸道:“钓鱼!”
  “鱼来?”
  “慕成雪!”
  “那我们……”
  “鱼饵!”
  他们总算彻底明白了庄不愁的目的,但一切都太迟了。
  肖旸目光扫过已经是愤怒难当的二人,冷声道:“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报那一剑三掌之仇的!
  段星空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大可以等我们被擒之后,再慢慢报仇的!”
  肖旸却厉声道:“那不是我!我肖旸要做什么从不需借他人之手!”
  叶秋白的口气也开始象他了,“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吗?”
  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子的,但是今天的状况已使他的情绪糟透了!
  肖旸道:“你可以试试!”
  段星空道:“你好象忘了自己的伤。”
  肖旸道:“无妨!”
  叶秋白道:“可惜我不会和你交手!”
  肖旸冷哼一声,道:“那可由不得你!你若以为我身受重伤就可以轻易取胜的话你就错了!别忘了,我的袖中还有剑!”
  他的态度出奇的冷静,仿佛胜券已在握。
  段星空看着他,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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