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大争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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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大争之世-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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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鱼儿挣扎着钻出去,小光便会一下子抬起小脚丫。等到水流过去,才放下来。

    “小光。这支鲁削刀口很好,送给你吧。”

    庆忌从怀中摸出那支漂亮的小刀送给坐在一旁地小光,小光接过,诧异地道:“我是女孩子,要它有什么用。”

    庆忌向她眨眨眼。笑道:“怎么会没有用?”他贴近小光的耳朵,低声道:“用它来剖鱼啊。你的鱼汤做地很美味,时常给你娘熬些鱼汤喝,身子或会好些。”

    “喔……”小光咬咬唇,偷偷看看站在前边用一枝竹篙撑着竹筏的父亲,见他没有注意两人地谈话,便飞快地把鱼削宝贝似的藏进怀里,她不放心地拍拍胸口,确定它在那儿,忽又叹了口气:“唉,一进了城。我就没处摸鱼儿啦。哪有钱买鱼给娘吃……”

    她话未说完,一串晶莹剔透的翠绿玉佩已经在鼻子尖下面晃动着。小光讶然抬头,便见庆忌眼中带着笑意,手中举着那串玉佩。

    “送给你的,拿去吧,碰上个识货的,这东西……就能换不少钱……”

    “我……”小光下意识地看向父亲,施大哥挥动竹篙,在水中用力一撑,竹筏便划破水面向前疾行,他偶一回头,恰看见两人情形,忙道:“席老弟,你这是何意?我还没把你送到地方,怎么能收你地谢礼。”

    “施大哥,你救我一命,该收的谢礼便不只这些了。这件玉饰嘛,就当我感谢小光姑娘这几日地细心照料,送给她的嫁妆好了。”

    施大哥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拒绝,他摸摸胡子,呵呵地笑起来:“说到嫁妆,惭愧啊,女儿快长大了,再有几年就得找婆家,我这当爹的啥也没给她攒下,咳!我那个西陆口的朋友老华有个儿子,比小光大个七八岁吧,挺出息的个孩子,叫华,前两天从城里回来遇见老华,他还跟我说拉个亲家,要我把小光许给他的儿子,我琢磨着等回城时再问问她娘的意思,你瞧,你这就送了份贵重的嫁妆,呵呵,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女儿不要嫁他,人家见过那个什么华,又黑又肥,身上还纹了一条大鳄鱼,看着好

    小光撅起小嘴,不悦地抗议。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些甚么?”施老大瞪起眼睛:“那孩子在这一带,打渔那是一把好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汉子就是要挑个有本事的,养得起你地,爹才放心得下。男人嘛,长啥样子有个屁地关系。”

    施老大瞪起眼睛训完女儿,前方正好因为落差有道急流,他怕筏子翻了,忙转过身去,专心地撑着竹篙。庆忌对小光低笑道:“原来小光很快就要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又黑又肥的胖家伙,哈哈,你以后每天可不能只吃那么点东西了,要把自己养得壮壮地才行。”

    “为什么?”小光眨着一双无邪的眼睛惊奇地看着他。

    “呃……咳咳”,庆忌摸摸鼻子,小声道:“怎么样,有了这块玉佩,就能给你娘买好些好吃的了,叔叔还是不是坏叔叔?”

    小光狠狠白了他一眼,可她到底不是蛮不讲理的小姑娘,拿人手短,只得吱吱唔唔地道:“不……不……是……”

    庆忌逗着她道:“是不呀还是是呀,你很狡猾呀,说的模棱两可的,那你直接叫声好叔叔。”

    小光噗哧一笑,满脸红晕,却不好意思改口,庆忌马上就要取道赶回自己国内,心情大好,有心再逼她几句,就在这时,前边有人喊道:“停下停下,接受检查。”前边水路变窄,水流便也急了,旁边树下,懒洋洋地倚着几个越国军卒,其中一个正向他们招着手。

    庆忌急忙把竹笠往下压了压,对施大哥道:“靠过去。”

    从那几人的动作举止,他看出这几名越国士兵并没有对他们起了疑心,应该可以糊弄过去。可施大哥毕竟久在官府淫威之下。如今做的事是见不得光的,他地心中便有些紧张。只是他还能沉得住气,心中虽如打鼓一般,脸上还能保持平静。一边含糊地应着:“来了,来了。”一边故意慢吞吞地划着竹筏子。

    小光紧张地抓着庆忌的胳膊。庆忌一只手微微压着竹笠,一只手轻拍她地后背,眼神从竹笠下警觉地窥视着那几名士兵的举动。

    “干什么的,去什么地方呀?”

    “进趟城,访亲戚。”施大哥点头哈腰地笑。故意走动两步,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地瘸

    这几名士兵本来就是派在这儿虚应其事的。这些士兵并不知道他们地真正使命是诱使吴军情急之下自投罗网闯入越国,甚至连庆忌的画像也不曾见过,因为越国朝廷也不相信庆忌战乱之中居然会误打误撞的跑到越国来,他们只是从吴军的反应推测他们还没有找到庆忌的下落,因而以庆忌为诱饵,想吃掉英淘这路孤军,因此只在重要城邑、通道处张贴了由伯亲手缓制地庆忌肖像,只是做戏给越国斥侯看罢了。

    何况施老大这条船此时的方向不是往吴国去地,反而是驶向越国腹地,所以可疑性非常小。那个士兵只是闲极无聊。瞧见筏上那个小女孩粉妆玉琢,俏媚可爱。随意唤住他们解解闷而已。

    然后当他注意到小光警觉害怕的神色,却不免起了疑心,他立即抓紧手中的长矛,指着庆忌向施老大问道:“他是哪个?喂,说你呢,抬起头来。”

    庆忌慢慢抬起头,施老大陪笑道:“军爷,他们两个……是我的兄弟和女儿,跟着我一块进城去逛亲戚的。军爷,这是怎么……以前没见路上还有盘查啊。”

    “你的兄弟和女儿?”那人审视地上下打量着庆忌和小光:“小姑娘,你这么紧张……是在怕什么?”

    “叔,我怕……”小光会作怪,怯生生地叫着,躲到了庆忌身后,拉住他一只袖子遮着自己的脸,胆怯地看着那人。

    一个斜倚在一株青竹杆上的士卒懒洋洋地道:“行了行了,大热天的,和他们扯什么淡,那么小的女子你也搭讪,让他们走吧。”

    那人还没说话,施老大已向发话地人点头哈腰地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小地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急急拿起竹篙将筏子撑开。

    “嗳……”那名盘查的士兵举起手,施老大地船已经划出两丈开外,他无趣地啐了一口,转身往回走,嘿嘿笑道:“是个美人胚子啊,长大得一定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可惜了,也太***太小了点儿,还没长出足够的味道……

    一聊起女人,这些人顿时来了精神,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侃得眉飞色舞,就在这时,

    刚才倚在青竹上小伍长一扭头,突地瞧见一行人马走来,立即跳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上去,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路人马排成一字长蛇,正逶迤而来,那伍长说完,劈头却挨了对方一巴掌:“瞎了眼的东西,大人在这儿,往哪行礼?”

    说完急转身,陪笑道:“大人,这是咱们设下的最前一道关卡了,再往前走六十里,便出了咱们越国地界儿了。”

    那伍长顺着两司马大人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人驰马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一身甲胄,头顶红缨,那伍长先是看着有些眼熟,随即才省起竟是自己这一路军的旅帅大人,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跟着屈身行礼:“卑职见过旅帅大人。”

    “嗯……”那员旅帅骑在马上,瞧也没瞧他们一眼,他似笑非笑地瞟着远方,从怀中摸出一卷兽皮来,说道:“这个地方不错,就在这儿设伏。骆两司马,你派人带着这卷画扮做追杀庆忌的人,要有意把它落入吴人之身,引那杀入我国的吴军追向这里来。”

    那位两司马愕然道:“大人,他们不是正向咱们这方向赶来吗?”

    那员旅帅不耐烦地道:“废话!可他们漫无目的,已不知走了多少弯路,你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拐到别的地方去?若不把他引入咱们的包围圈,如何全歼这路吴军?休得多嘴,快去准备。”

    “是,是是……”那两司马被一通臭骂,很是无趣,连忙举步上前去接兽皮。

    他的手还未接到画卷,马上的旅帅大人已松了手,一阵风来,把那薄薄的皮卷吹落到了草地上。

    小伍长一见,连忙跑上前去拾起画来,迈着小碎步跑到两司马大人面前,诋媚地道:“大人,给你。”

    “哼!”那两司马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不敢向上官发威,便狠狠瞪了这小伍长一眼,劈手从他手中抢过画来,展开看了一眼。

    那小伍长站在旁边,往那画上溜了一眼,忽然两眼一瞪,“啊”地一声怪叫起来!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229章 追兵
    那伍长一声怪叫,把两司马大人吓了一跳,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小子没事老鸡猫子喊叫的做什么,成心在旅帅大人面前丢我的脸是不是?”

    他说着就想扇那伍长一巴掌,可是手举起来,却见那伍长不闪不避,也不请罪,仍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画,一只手指着人像,口中嗬嗬连声,竟然说不出话来,两司马大人不由吃了一惊,叫道:“你怎么了,中邪了不成?”

    那伍长嗬嗬半晌,忽地叫道:“大人,你说……你说……这画像上是谁?”

    “你耳朵塞驴毛啦?旅帅大人说的清清楚楚,这是吴国大王庆忌,难道还是你亲爹啊?”

    “哎哟我的亲爹啊!”那伍长一拍大腿,跌跌撞撞地抢出几步,指着河面狂叫道:“追啊,快追啊,庆忌……庆忌就在前面。”

    那旅帅蹙眉道:“这个家伙倒底怎么了?”

    两司马官面有惭颜地道:“大人恕罪,他……他原本挺精明的一个人,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有疯病。”

    两司马话音未落,方才与庆忌说过话的那个小卒赶上两步一看画卷图像,也如伍长一般抽疯似的大叫起来:“旅帅大人,两司马大人,快沿河追啊,庆忌……庆忌真的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那旅帅和两司马急忙向他询问几句,那小卒语无伦次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旅帅听罢大惊道:“想不到太子殿下一语中的。他……他竟然真的没死,而且竟然在我越国!”

    两司马大人犹疑道:“大人,会不会只是个容貌相仿地人?”

    那旅帅怔了怔,一时也无法确定;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去察个明白的。可是英淘率军已攻入越国。因水陆两道可行的路线甚多,必须找到他的行军路线方可汇聚大军一举歼之,因此新任越国上将军皋如分派各军到前沿各条水陆要道驻扎。一旦发现英淘人马,就得死死咬住他们。并迅速通知其他各路人马以完成合围。这位旅帅大人就负有这样地使命。越国的整条防线一字铺开,环环相扣,拉网式搜索,一旦英淘触及这张网的一点,各路人马便会像捕到了食物地蜘蛛。迅速的扑过来。

    如果弃了这个防御点去追那个“庆忌”,而偏偏吴人选择了这条路线杀进来。那么便等若在这张大网上撕开了一个大洞,吴人将彻底打破他们地边防部署,钻入越国的腹心,只要他们不断游走作战,飘忽若风,不与越人主力做正面接触、不在一地停留过夜,便可如入无人之境,越军便如舞着铁锤打苍蝇,想困而歼之殊为不易。

    然而如果那人真的是庆忌,英淘这路人马存在与否便毫无意义了。只要抓住庆忌。便是天大的功劳,如果仍按原来的命令死守此处。等若把一件唾手可得地大功劳拱手让与别人,这可如何是好?旅帅大人心中计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

    “大人,咱们应该追上去看看。”

    “大人,要是抓住吴王,那是奇功一件啊。”

    “大人,咱们负有诱引、牵制敌军地重伤,这里该怎么办?”

    “大人,若那筏上的人真是庆忌,他只一人,又兼有伤,只需派出三五十兵士便可把他抓回来。卑下不才,愿率所部去擒回那人……”

    那旅帅何尝不知此时要抓庆忌易如反掌,派去几名壮汉就可以,问题是谁亲手抓到庆忌,对越国来说没有区别,对个人前程来说,那可大大不同。

    “不要吵啦!”旅帅大吼一声,喝止了众人,在原地急急转了两圈,终究舍不下那唾手可得的天大功劳:“兹事体大,本旅帅须得亲自追去擒拿疑犯。你们听着!”

    他对刚刚赶上来的五名卒长吩咐道:“左彪,你是第一卒卒长,如今暂领副旅帅之职,仍在此处驻扎,按皋如将军的命令行事。”

    一个旅帅下辖五卒人马,也就是五百人。第一卒是他的心腹,但五卒卒长地位相同,他命左彪暂领副旅帅之职,辖制其他四卒,四卒卒长心中皆感不悦。左彪本以为他会派自己这个心腹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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