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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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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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我很高兴。我喜欢温斯顿舅舅。〃
  埃玛没想到女儿今晚这么痛快地对她说心里话。她既感到意外,又高兴。〃但她仍没敢和女儿亲热一番,因为她知道女儿很讨厌和她有直接的生理接触。所以,她只是弯下腰说:〃我很高兴,亲爱的。温斯顿舅舅也喜欢你,弗兰克舅舅也是。〃
  〃弗兰克舅舅也来吗?在温斯顿舅舅度假期间来吗?〃
  〃是的,大家商量好的,埃德温娜。我们大家二起,会度过几个愉快的日子。咱们一起做游戏,猜谜语。你一定会觉得好玩,是吧?〃
  〃是的,太棒了。〃小姑娘脸上绽开一朵微笑,那埃玛既熟悉又陌生的微笑。
  女儿的表情没逃过母亲的眼睛。埃玛再次感到内心深处隐隐作痛。又是这种微笑,这种令人痛苦的微笑,她赶紧垂下头,以免眼中的不解、优都和痛苦被女儿发现,给两人已经不谐调的关系带来更不好的影响。埃玛为女儿拉了拉被子,〃明天咱们好好安排一下,准备接待你舅舅。〃她低声说,迅速地亲了女儿一下。她每次亲她时都这样,轻轻一触就赶紧移开,总伯被女儿一把推开。
  〃祝你晚安,宝贝儿。好好睡觉。〃
  〃晚安,妈妈。〃埃德温挪淡淡地说,又开始低头看书,连抬起头看妈妈一眼都没有。好象她妈妈,一个人人称赞的漂亮迷人、精明聪慧的女人,在她10岁的孩子眼里根本不存在似的。埃德温娜完全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自我世界里,除了她喜欢的乔和里彭的弗雷达姨妈之外,谁也不能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占有一席地位。
  对埃玛来说,这孩子真是个谜。埃玛下楼,进了书房后还在想着女儿的微笑。她越来越象他了,想到这个,埃玛感到心里不舒服。不过也没什么,只是相貌象他而已。桌子上摆着一堆文件急待处理。她决定上床之前把这些文件都处理掉。但于了半个小时之后,她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埃玛把笔放下,靠在沙发椅背上。今晚我是怎么了?如此心烦意乱?紧张?疲劳?从今天早晨就开始了,总觉得心绪不安,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她心想自己可能太累了,应该休息一下,和孩子们一起散散心,便早早从商场回到家中。
  作为母亲,放下繁忙的工作和夭真活泼的孩子们在一起,埃玛感到身轻气爽,十分惬意。她暗自叮咛自己要在孩子们身上再多花一些时间。不能让工作、生意把家庭生活的时间全占去了。时间再珍贵,也应该分出一些和孩子们共同度过。否则,跟孩子的感情怎么培养?连性格孤僻的埃德温娜,今天在晚饭餐桌上也显得格外热情,奔放。只是刚才埃德温娜声称她喜欢温斯顿舅舅颇令她意外,对于平时对谁都挺冷淡的埃德温娜来说,这真是一件新鲜事。埃玛在内心祝愿着,希望这是个良好的开端。
  埃玛的思绪仍萦绕在女儿身上。说穿了,她是个费尔利家族的后代,这点毋庸置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埃玛已经发现埃德温娜酷似她的奶奶。简直和阿黛尔一模一样。温斯顿和弗兰克怎么就没发现呢?他俩从没有过这样的评论。至于布莱基,那完全是另一码事。几年来,埃玛一直担心真相败露,之所以没有走露风声,主要是因为布莱基总守口如瓶。
  此时,埃玛心里又涌起对埃德温·费尔利的怨恨。这种刻骨铭心的恨与其说发自内心,不如说是发端于痛苦的记忆。
  尽管她努力想忘掉费尔利家族,把它从记忆中抹去,但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约克晨报》上每夭都有关于这个家族的消息。他们的社会活动和金融活动。因此她知道许多关于埃德温的情况。他在部队当上连长了,因〃作战勇敢〃而荣获十字勋章。真勇敢,埃玛把嘴搬到一边儿,冷笑一声。前天,她看到一篇报道,说他的儿子降生了。他的妻子简·费尔利为他生了一个三公斤半的胖小子,为纪念爷爷,起名罗德里克·亚当。
  事实上,埃玛对埃德温的生死并不关心,至少目前如此。她的目标是亚当和杰拉尔德·费尔利。原因很简单:费尔利毛纺业在他俩手中,家族的经济命脉在他俩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埃玛悟出一个道理:对为富不仁的人来说,最沉重的打击莫过于经济打击。她已经制定好了自己的战略,事实上已经给他们的汤普森毛纺厂制造了巨大的困难,他们不可能再找一批和埃玛挖走的那批技术力量旗鼓相当的人员。而且,通过适当渠道,费尔利家族企业在金融、商业上的一举一动都置于埃玛的监视之下。
  表面上是庞然大物,实质上是泥塑巨人,更可笑的是他们至今尚无自知之明,对日益逼近的威胁毫无察觉。亚当·费尔利多年来荒废商业和管理。奥莉维娅·温顿特·费尔利得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疾病。所以,亚当很少离开约克郡。大权都握在杰拉尔德·费尔利的手里。而这位大少爷不过是个盛气凌人、狂妄自大的笨蛋。他是埃玛着意摧毁的这个家族中最薄弱的环节。她要把这个家族当年任意欺压、剥削、蹂躏自己、父亲和全家的罪恶一起清算。而杰拉尔德就是使这个家族陷于灭顶之灾的突破口。只要瞅准时机,把他绊倒,其他人会跟着他倒下去。埃玛对自已给这个家族安排的最终下场已毫不怀疑。只要她目标确定,并开始为之努力,任何人也别想让她半途而废。
  突然,门铃响了。着实把埃玛吓了一跳。埃玛向门口走去,心里想:这么晚了,谁会敲门。门一开,一个邮递员交上一份电报。〃晚上好,太丸〃说完,摘了一下帽子,转身走下台阶。埃玛关上门,看了一眼黄色的封皮。准是温斯顿通告他的抵达时间。
  埃玛穿过前厅,来到灯下,打开信封。她飞快地浏览了头一行字,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了。
  〃沉痛通知:您的丈夫、海军陆战队第51师的约瑟夫·丹尼尔·劳瑟于7月14日在法国作战时阵亡……〃
  剩下的字迹在埃玛眼中都变得模糊不清。她沉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嘴唇发抖,两眼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墙壁。良久,她迫使自己打开被揉成一团的电报,又读了一遍电文。那可怕的字句象万把钢刀、刺痛着她的心。
  不会吧!可能弄错了!不可能!埃玛心里在大声疾呼,并使劲摇头,好象要推翻白纸黑字铸成的事实。他不会死的。她觉得喉咙发紧,眼前一黑,仿佛跌入万丈深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埃玛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腿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地向楼梯走去。在楼梯上,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浑身无力,要不是赶紧抓住扶手非倒下去不可。埃玛摇摇晃晃地回到卧室,一下子扑在床上,躺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夭花板,巨大的痛苦好象把她的心掏空似的。
  哦,乔!我可怜的乔!到前线才几周就阵亡了。走得太早,太年轻了。这不应该啊!慢慢地,泪水涌出眼眶,万箭穿心般的痛苦碾碎了她的心。我再也见不到我的乔了。孩子们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爸爸了。她立即想到正在熟睡中的基特和埃德温娜。不能告诉他们,至少眼下不行,以后再说。
  埃玛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任泪水浸湿了枕头,任痛苦咬噬着她的心。她已经忘记了时间,眼睁睁地送走了漫漫的长夜,直到东方的晨暖投进第一束光线。乔按自己的方式正直地为人,善良地处事,是个好丈夫。此刻,埃玛一下子把丈夫生前的缺点,特别是在床上引她反感等这样的事情全都忘却了,脑子里老想他的优点,他的好处。
  就这样,埃玛哭哭想想,想想哭哭,整整一夜。是啊,世上的许多东西,往往在你丧失它之后,才知道它的珍贵。
  10月底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整个花园浸沉在金秋的阳光里。各种树叶的颜色装点着五彩缤纷的晴空,有的黄澄澄的,有的桔红,有的干脆红艳艳的。
  劳拉·奥内尔坐在院里一个长椅上陷入沉思之中,她的心早已飞到法国,飞到布莱基的身边。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收到他的信了,当然了,那令人惊恐的电报也没收到。虽然奋无音讯,但劳拉相信,布莱基没事,只要战争一结束,他就会乐呵呵地返回家。劳拉对上帝的信仰坚如磐石,因此她相信上帝也一定会保佑她的男人。虽然如此,在她安详若无其事的外表下,内心深处仍时时泛起对丈夫命运的担优,特别是对那些已经失去丈夫、儿子的人,她更表示极大的同情。她尤其替4个月前已经成为寡妇的好友埃玛伤心。
  从获悉乔去世那夭起,埃玛好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以惊人的毅力克制自己失去亲人的悲痛,继续经营自己的企业,亲自过问卡林斯基的工厂,还把乔的全部财产的经营管理都承担起来。她还争取挤出更多的时间陪孩子们,用更深的爱,更多的关怀照顾他们,补偿他们失去的父爱。这是埃玛克服精神痛苦的方法。事业和孩子成了她准一的精神支柱。
  劳拉想着想着,深深地叹口气。一个亲人的死自然会造成痛苦,'但这并非整个世界的末日。一个人离去了,还有其他人,那些为死者而悲哀的人也是亲人。生活总是由两种东西组成的,既有痛苦,也有欢乐。比如腹中婴儿给她带来的欢乐。这是布莱基的后代啊!她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凸起的肚子上,爱怜地抚摸着。感谢上帝这次没让她流产。是呀,世上有人在死亡,也有人在降生。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在这一循环中有始有终地取其一段。
  这时,埃玛从花园尽头走过来,她一直在那里摘花。她摘掉手套,来到劳拉的长椅前。〃你不冷吗?得回去了,我可不愿你着凉。尤其是现在。〃埃玛深情地看了女友一眼,〃再有两个月,你就可以为布莱基生个盼望已久的儿子和继承人。〃
  劳拉点点头,眼里充满无限的幸福。〃这次怀孕真顺利,埃玛,是个奇迹。我要永远感谢上帝。〃
  〃应该的,宝贝儿。〃
  劳拉拉住埃玛的手,低声问:〃我刚才没敢问,伯使你不安。埃德温娜怎么样?〃
  〃好一些了。〃埃玛回答说,声音很低。〃如果她能痛哭一场,失去弄的痛苦也许会减弱一些。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把痛苦全搁在心里,不在外流露,这倒让我非常担心。这不正常。〃沉思了一下,又说;〃有时我想,我把乔看得太低了。〃
  〃这话怎么说的?〃劳拉茫然不解地问。
  〃你知道,越回忆过去,越觉得在乔活着时我对他太不好了。〃
  劳拉使劲握了握埃玛的手臂。〃你是他的好妻子。别为过去的事折磨自己了。别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静止、一成不变的,生活中的事。清很复杂。虽然过去你俩有些事情上意见不合,但你作为妻子,你给予乔的已经够多的了。我知道,你使他很幸福,埃玛。〃
  〃但愿如此吧。〃
  劳拉注意到女友的忧伤,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故意大声说。〃那么,咱们进屋吧,亲爱的了我真觉得有点凉了,非常想喝杯茶。〃说着站起来,把黄围巾国好。
  埃玛挽起劳拉的一只胳膊,两人穿过草坪。〃没有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亲爱的劳拉?你总是那么热情、谦和,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心情好多了。〃
  〃你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埃玛。你是我今生今世最好的朋友。〃 
□ 作者:巴巴拉·泰勒·布雷德福 
译者:曹振寰 
第四十二章
  〃哎呀!您终于来了,劳瑟太太。〃斯托克利大夫一跨进候客室就叫起来,〃奥内尔太太一直在找您。〃
  埃玛一惊,从沙发上弹起来,两手紧张地揉搓着手提包。她焦急地问:〃怎么样?顺利吗?这么突然来叫我,出了什么事?〃
  医生轻轻拍拍埃玛的肩,不急不忙地说,〃起初我们有两种考虑,开刀手术或正常分娩。奥内尔太太由于她的宗教信仰,对开刀手术有疑虑。〃
  〃您这话什么意思?别绕圈子了,快把最后的结果告诉我,大夫。〃埃玛迫不急待地打断医生的话。
  〃奥内尔太太不让做手术,因为剖腹产只保大人,不保孩子,有失去孩子的风险。其实,做手术更安全。但奥内尔不愿让孩子冒风险。〃
  〃现在她怎么样?〃埃玛显然对医生的回答不满意。
  〃流血很多,很虚弱……〃医生声音压得很低,眼睛在躲避埃玛的逼视。
  〃孩子呢?〃
  〃是个健康的胖小子,劳瑟太太。〃
  埃玛的目光仍然死死地盯着医生。〃奥内尔太太没有生命危险吧,是吗?〃
  〃她很疲劳。是难产。〃医生说,〃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她在等您。请跟我来。〃
  埃玛跟着医生穿过走廊,心里在掂量着问题的严重性有多大。她的第六感官告诉她:医生有些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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