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致命的治疗-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戴维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太了解锅炉,不论它是烧什么的。 
  走在通向厨房的台阶上时,戴维又闻到了那股发霉的怪味,于是问及房屋的防腐系统。 
  “防腐系统很好,”多萝西说道,“我们曾经检查过。它在房子的西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沥滤场指给你看。” 
  “既然你们检查过了,我相信是没有问题的。”戴维说。他一点儿不知道沥滤场是用来干什么的,或像个什么样子。 
  戴维和安吉拉请多萝西在青山国家银行让他们下了车。他们既紧张又兴奋。巴顿·舍伍德几乎是立即就接见了他们。 
  “我们找到了一幢我们喜欢的房子。”戴维说。 
  “这一点在我预料之中,”舍伍德说,“巴特莱特有许多很不错的房子。” 
  “是克拉拉·霍奇斯拥有的房子。”戴维继续道。他把房产介绍单递过去。“报价是25万美元。银行认为这房子和价格怎样?” 
  “是一座很不错的老式房屋,”舍伍德说,“这房子我很熟悉。”他浏览了一遍介绍单。“位置也不错,事实上,它同我的房产相邻。就价格而论,我认为就跟白送一样。” 
  “这就是说银行愿意就这个价钱为我们作购房担保?”安吉拉问道。她想得到确实的答复。这么好的事情,她始终觉得不像是真的。 
  “当然。你们还可以少出一些,”舍伍德说,“我建议你们可以先出价19万。但银行还是愿意同意以报价担保的。” 
  15分钟之后,戴维、安吉拉和尼琪又回到了佛蒙特温暖的阳光之中。他们以前从未买过房子。这是一项很重大的决定。现在既然已决定来巴特莱特,他们准备做决定了。 
  “怎么样?”戴维问道。 
  “我无法想象还会找到什么比这更好的了。”安吉拉回答说。 
  “我的房间可以有一张书桌了。”尼琪说道。 
  戴维伸手摸了摸尼琪的头发。“房子里有那么多的房间,你可以有自己的书房了。” 
  “那么买下它吧。”安吉拉说。 
  回到多萝西的办公室,他们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满意的房屋经纪人。几分钟后,多萝西接通了克拉拉·霍奇斯的电话。尽管有点不合常规,但生意还是以21万美元口头成交了。 
  在多萝西起草正式文件时,戴维和安吉拉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惊异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比他们多年来梦想的要高级得多的一幢房屋的新主人了。但是他们仍有一些担忧:他们的债务又增加了一倍多,达到了35万美元。 
  经历了一天在多萝西办公室同银行之间的多次穿梭之后,所有的有关文件都已完成,交割日期也定下了。 
  “我给你们提供一些人的名字,”多萝西在他们完成了文件操作之后说道,“皮特·伯根是镇上干杂活的。虽说他并非世界上最精明的人,但他的活不错。至于油漆活,我通常找约翰·莫雷。” 
  戴维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如果你们需要为尼琪找保姆,我的老姐姐艾丽斯·多尔蒂会很高兴帮助你们的。几年前她没了丈夫。另外,她住的地方离你们不远。” 
  “这是个不错的指点,”安吉拉说,“我们夫妇二人都要上班,几乎每天都需要一个人帮忙。” 
  这天傍晚,戴维和安吉拉就在自己的新家见过了那位杂工和漆工。他们安排了一次大扫除,并简单地油漆和修理一下房屋,使房屋可以抗拒风雨。 
  他们又去了一次五金店,让尼琪再看了看拉斯蒂并同它告别。最后,一家人开车回波士顿。安吉拉开车,戴维和尼琪都没有昏昏欲睡。他们都在为所完成的一切兴奋不已,充满着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的幻想。 
  “你觉得波特兰医生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戴维突然问道。 
  “你什么意思?”安吉拉反问道。 
  “那人不太友好。”戴维说。 
  “我想我们是惊醒了他。” 
  “但一般人不会发那么大脾气的;另外他看上去冷冰冰的。一个月间他变了许多。” 
  “我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和表情都很消沉。” 
  戴维耸了耸肩。“现在想来,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不太友善。他只想知道我是否打篮球。他有些什么地方使我觉得不自在。我希望同他共用一间候诊室不至于令人感到太痛苦。” 
  他们回到波士顿时,天已黑了下来。他们不得不在路上停下来吃晚饭。回到公寓时,他们惊奇地看着四周,为自己竟能在这样窄小幽闭的地方住了四年感到吃惊。 
  “这整个公寓只相当于新房子的一个书房。”安吉拉评论说。 
  戴维和安吉拉决定打电话给他们的父母,与他们分享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戴维的父母很高兴。他们已经退休,正住在新罕布什尔的阿默斯特,觉得巴特莱特就像在隔壁一样。“这样我们就可以常常见到你们了。”他们说。 
  安吉拉的父母反应却不一样。 
  “你们离开学术圈是很容易,”沃尔特·克里斯托夫医生说道,“再想回去可就难了。我认为你们在做出这一愚蠢的举动之前应当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你母亲要跟你们讲话。” 
  安吉拉的母亲接过电话,对安吉拉和戴维未能去纽约表示失望。“你父亲花了很多时间找很多人谈过,以便确定你们在这里能够弄到好的职位,”她说道,“你们这样辜负了他的努力实在欠考虑。” 
  安吉拉把电话挂了之后,转身对着戴维。“他们总是不太支持我们的选择,”她说,“因此我认为我本不该期望他们现在会改变看法。” 

  
  
第六章



    
5月24日,星期一

  特雷纳到达医院时,距他下午开会还有一些时问。他没有直接去海伦·比顿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二楼的病区,朝209室走去。他深吸口气,提了提精神,然后把门推开。身为医院委员会的主席,他并没有改变自己对医疗环境的反感情绪,尤其是对糟糕的医疗环境,更是如此。 
  特雷纳知道在严重的病人面前不能做深呼吸。他走过光线暗淡的病房,朝那张巨大的矫形病床走去。他弯着腰,尽量避免碰着任何东西,悄悄看了病人一眼。汤姆的面色不好。特雷纳不想走得太近,以免自已被传染上什么可怕的疾病。汤姆面色灰暗,呼吸很吃力。一根塑料管子从他的脑后绕出来,往他的鼻孔中输氧。他的眼睛被带子蒙着,眼睑之间浸出了药膏。 
  “汤姆。”特雷纳轻声叫道。没有反应,他提高了声音,但汤姆仍一动不动。 
  “他不能作出反应。” 
  特雷纳跳了起来,脸上吓得失去了血色。他以为屋内除了汤姆,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肺炎对治疗没有反应。”陌生人生气地说道。他一直坐在病房的一个角落里,阴影遮住了他。特雷纳看不见他的面孔。 
  “他正在像其他那些人一样慢慢死去。”那人说道。 
  “你是谁?”特雷纳问道。他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汗水。 
  那人站起身。这时特雷纳才看清他身上穿着外科手术消毒衣,外罩一件白色夹克。 
  “我是巴林格先生的医生兰迪·波特兰。”他走到病床的对面,注视着昏迷的病人。“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快要死了。我想你以前听过与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相近的说法。” 
  “我想我听过。”特雷纳紧张地说。他见到波特兰医生时的那种惊吓正在变成焦虑和担忧。那人的举止真有点奇怪;特雷纳不能确定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的臀部已经修复。”波特兰医生说道。他撩起床单的边缘,让特雷纳看缝过的伤口。“这方面毫无问题,但不幸的是,这是一种致命的治疗,巴林格先生再也不能从这儿出去了。”波特兰放下床单,抬起眼睛,挑衅地望着特雷纳。“这个医院出了毛病,”他说,“我可不打算承担全部责任。” 
  “波特兰医生,”特雷纳犹豫不决地说,“我觉得你的脸色不好,你自己也许应该看看医生。” 
  波特兰医生仰起头,大笑起来;但笑声阴郁而空洞,乍然开始,戛然而止。“也许你是对的,”他说,“我也许会去看医生。”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问。 
  特雷纳震惊不已。他低头看着汤姆,仿佛希望他能醒来,并解释一下波特兰医生的行为。特雷纳可以理解医生的感情可能会受到病人状况的影响,但是波特兰似乎有点神经错乱。 
  特雷纳又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想同汤姆进行交流。在认识到完全是白费力气之后,他才退离病床,溜出了房问。他警惕地四处搜寻波特兰医生,在没有看到他之后,立即快步朝比顿的办公室走去。考德威尔和凯利已经到了那里。 
  “你们都认识波特兰医生吗?”特雷纳问道,同时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大家点点头。凯利说:“他是我们的一位医生,是位矫形外科大夫。” 
  “我刚才碰上了他,他的行为十分奇怪,叫人担心,”特雷纳说道,“在来这儿的路上我顺便走进病房去看我的客户汤姆·巴林格。他病得不轻。波特兰医生正坐在病房阴暗的角落里。我刚进屋时甚至没有看见他。他说话时很怪,甚至像同人吵架。我想他可能是因为汤姆的病情感到焦虑,可是他说了些什么不能负完全责任的话,还说医院有问题。” 
  “我想他是工作过于劳累,紧张所致,”凯利说,“我们至少还缺一名外科矫形医生。但遗憾的是,我们迄今所做的征聘努力都没有成功。” 
  “我觉得他像是有病,”特雷纳说,“我劝他去看医生,可他只是发笑。” 
  “我会找他谈的,”凯利许诺道,“他也许需要休息一下,我们总可以找一位临时医生代替他几周。” 
  “好吧,这问题就到这儿。”特雷纳说。作为委员会主席,他尽力使自己保持平静。“让我们开始开会吧。” 
  “开会之前,”凯利说道,脸上闪过迷人的笑容,“我有点事情要说,我的上司对否决心脏手术许可证一事非常恼火。” 
  “我们对此也感到失望。”特雷纳紧张地说。他不希望刚开会就出现不利情况。“可惜这不在我们的控制之内。尽管我们认为我们能成功,但蒙彼利埃还是否决了我们。” 
  “佛综站希望心脏手术计划现在就能开始实施,”凯利说,“这是合同的一项内容。” 
  “在我们得到许可证之后才能成为合同的一个内容,”特雷纳纠正他说,“可我们没有得到。所以让我们看看我们都完成了些什么吧。我们已经更新了磁共振成像设备,增设了新生儿特别护理部,并且更换了老式的钴60设备,代之以新的最先进的线性加速器。我认为我们已经表明了相当良好的信用;而且这一切都是在医院损失了不少资金的情况下进行的。” 
  “医院损失资金与否不是佛综站所关心的事情,”凯利说道,“尤其是那很可能是由于小处管理不善所造成的。” 
  “我认为你这种说法是错误的。”特雷纳说道。他对凯利带侮辱性的暗示很气愤,但没有发作出来。他痛恨自已被置于防守地位,尤其对手是这样一个年轻傲慢的官僚。“我认为如果我们损失资金佛综站应当关心。因为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我们医院就会被迫关门。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们应当同舟共济,别无选择。” 
  “如果巴特莱特社区医院倒闭,”凯利说,“佛综站将在其他地方开展业务。” 
  “这不再那么容易了,”特雷纳毫不退让,“本地区的另外两家医院已不再作为活跃的卫生机构运转了。” 
  “没有问题,”凯利漫不经心地说,“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病人转入佛综站在拉特兰的医院。” 
  特雷纳心里不由得一怔。他从未想到佛综站可以转移病人的问题。他一直希望,附近缺少医院这一事实会成为他讨价还价的砝码。现在这显然不可能了。 
  “我并不是说我不愿意同你们的人进行合作,”凯利说,“这应当是一种动态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我们具有同样的目标:社区的健康事业。”他脸上又露出笑容,似乎要炫耀一下那洁白整齐的牙齿。 
  “问题是目前的人头费太低,”特雷纳突然说道,“从佛综站来的住院病人超过了预计的10%。这种超负荷我们支持不了多久。我们需要重新商定人头费用。问题就这么简单。” 
  “合同期满后才能重新商定人头费,”凯利和颜悦色地说,“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了?现行费率是你们在竞争招标过程中提出的,而且你们签了合同,因此它站得住脚。我所能做的是开始商讨急诊服务方面的人头费,因为这个问题在最初的协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