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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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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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维对她重新进行了检查。尽管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脑膜炎症状,他还是对她进行了确诊检查,用腰椎针刺取出她的脑脊髓液体。根据液体的清澈度,他立即断定脑液正常。但为了确诊,他还是将液体送入实验室进行了数据检查。结果正常,血糖数据也属正常。 
  当戴维触摸桑德拉脓肿的脸部时,她能感觉到疼痛,这里是她唯一有感觉的部位。因此,戴维决定让她服用另一种抗菌素。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他完全不知所措,只好靠运气了。 
  戴维骑上自行车回家。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沮丧,骑自行车也没有带给他一点儿乐趣。想到卡罗琳,他心里就难受,对桑德拉也担心不已。但他一回到家立即便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沉迷于自怜之中。尼琪的病情比起他午饭时带回口服抗菌素那阵子又稍稍恶化了一些:呼吸阻塞加重,体温上升到华氏100度。 
  戴维打电话给特护部找到皮尔斯纳医生。他先对打扰他表示歉意,但又觉得应该把口服抗菌素对尼琪没有起作用的事告诉他。 
  “那就不要再服抗菌素了,”皮尔斯纳医生疲惫不堪地说道,“我想我们最好试试粘膜溶解剂和气管扩张器,来加强一下她的呼吸系统治疗。” 
  “卡罗琳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戴维顺便问道。 
  “没有。”皮尔斯纳医生回答说。 
  安吉拉快7点钟才回家。她首先对尼琪进行了检查。戴维为尼琪做过呼吸系统治疗后,情况有所好转。接着,安吉拉去冲淋浴,戴维跟着她走进浴室。 
  “卡罗琳情况不妙。”安吉拉站进淋浴间后,戴维对她说。 
  “我很同情赫尔姆斯福德夫妇,”安吉拉说,“他们一定很悲痛,我希望老天爷保祐尼琪不要像卡罗琳那样。” 
  “我还有一位病人——桑德拉·哈希尔——跟以前死去的病人症状相似,我真感到害怕。” 
  安吉拉从淋浴间伸出头来。“她的住院诊断是什么?” 
  “齿槽脓肿,”戴维说,“原来服用抗菌素很有效,但今天下午她的精神状态突然变化。” 
  “神志不清?” 
  “主要是麻木呆滞,”戴维说,“我知道这种病不应该这样,但我觉得变化太突然。” 
  “是脑膜炎吗?”安吉拉问道。 
  “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点,”戴维说,“她既不头痛,也没有高烧。为了弄确实,我做过腰椎针刺检查,也是正常的。” 
  “会不会是脑腔脓肿?”安吉拉又问道。 
  “但同样是没有高烧现象,”戴维说道,“如果她明天仍未见好,我也许应该给她做一次磁共振成像检查。但问题是,她的病情使我想到了死去的病人。” 
  “我想你不会再请医生会诊吧。” 
  “除非我想把她转交给另外的医生,”戴维说,“我吩咐做磁共振成像检查也可能招来麻烦。” 
  “这可真是种讨厌的行医方式。”安吉拉说。 
  戴维没有说话。 
  “这次到伯林顿例相当顺利。”安吉拉说道。 
  “我很高兴。”戴维漠然答道。 
  “只是我回到医院后有点小麻烦。沃德利不讲道理,竟威胁说要解雇我。” 
  “不!”戴维惊叫了一声,“那将是一个灾难。” 
  “不用担心,”安吉拉说,“他只是借题发挥。我告了他性骚扰,不可能这么快就解雇我的。仅此一点,我很高兴去找过了坎特。那次谈话正式构成了我对他的控告。” 
  “这并没有多大把握,”戴维说,“我可从未想到你有可能被开除这一点。” 
  后来,在吃晚饭的时候,尼琪说她没有胃口。安吉拉要求她无论如何也要坐到餐桌上来,告诉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整个晚饭过程中,安吉拉都在催促尼琪吃东西。戴维叫安吉拉不要强迫孩子。很快,两个人便为此争吵了起来,弄得尼琪噙着眼泪离开了饭桌。 
  戴维和安吉拉都发起脾气来,相互指责着对方。有好一会儿两个人互不说话,宁愿开着电视,沉闷地看着新闻节目。到了尼琪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安吉拉对戴维说她要帮助尼琪进行呼吸治疗,叫他清理厨房。 
  安吉拉回到了楼下时,戴维正要把脏乱的碗碟拿进厨房。 
  “尼琪问了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吉拉说道,“她问我卡罗琳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你怎么说的?”戴维问道。 
  “我说我不知道,”安吉拉承认说,“现在尼琪情况不好,我不想告诉她。” 
  “不要看着我,”戴维说,“我也不想让她知道,等她的呼吸阻塞好了再说。” 
  “好吧,”安吉拉说,“这事我来办好了。”她离开厨房,返身上楼。 
  9点钟左右,戴维打电话给医院,详细地询问了值班的护士长。护士长说桑德拉的病情没有变化,至少没有显著的变化,但她承认说病人没有吃晚饭。 
  戴维挂上电话后,安吉拉又来到厨房。 
  “你想不想看看我们今天从伯林顿拿回的文件?”她问道。 
  “我没兴趣。”戴维答道。 
  “多谢了,”安吉拉说,“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我很忙,没工夫关心那些东西。” 
  “而我有时间和精力倾听你的问题,”安吉拉说,“你起码也应该对我表示同样的礼貌。” 
  “我认为这两个问题不能相提并论。”戴维说。 
  “你说什么?你知道整个霍奇斯事件已把我搞得心烦意乱。” 
  “我不愿意再火上浇油,”戴维说,“我认为我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很清楚的。” 
  “好,你是很清楚的。对你重要的事情才重要,我的事情就不重要。” 
  “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你却依然对什么霍奇斯的事着迷,我觉得实在好笑。我认为你没有分清事情的主次。当你朝着伯林顿赶路的时候,我正在这里为女儿的抗菌素奔忙,而她的好朋友在医院里快要死了。” 
  “我简直不相信你竟说出这样的话。”安吉拉气急地说。 
  “还有沃德利威胁说要解雇你,你竟然无所谓,”戴维继续说道,“这都是因为你要去伯林顿办你的重要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被解雇,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经济灾难,且不说为了你的什么调查我们全家会陷入更巨大的危险之中。” 
  “你以为你很理智是吗?”安吉拉喊道,“其实你在自欺欺人。你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却不分清红皂白地打击我。你才是主次不分。至于尼琪的情况,如果不是在我们弄清卡罗琳那可怜的孩子的病情前你就让尼琪去看望她,尼琪也许不会生病的。” 
  “你这话不公平。”戴维也朝安吉拉喊道,然后克制住了自己。他确实认为自己是理智的,并为自己还没有发火而感到自豪。 
  但问题是,戴维越是控制自己,安吉拉却越是激动;而安吉拉情绪越是激动,戴维却越变得平静。到了晚上11点,两个人都搞得精疲力竭,过度紧张。最后经过协商,戴维在客房睡了一夜。 

  
  
第二十一章



    
10月28日,星期四

  戴维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刚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用手摸到自己不常用的床头灯,设法将灯打开,用迷蒙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不熟悉的家具。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客房里。头天晚上那不愉快的事情马上又像闪电一样重现在他的脑海中。 
  戴维抓起手表,差一刻就是清晨五点钟了。他躺回枕头上,感到一阵恶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又是一阵痉挛,最后感到要拉肚子。 
  戴维感到害怕,慢慢从客房浴室走到主人浴室,到柜橱上去摸腹泻药。找到药瓶后,他吃了几粒。接着,他又找到一支体温表,塞进口内。 
  在等待的间隙中,他又找到一些阿斯匹林。他正要吃药,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像不久前才死去的几位病人一样,不停地吞咽口水。 
  戴维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阵新的恐惧。如果自己染上了使自己几位病人丧命的那种神秘的疾病怎么办?天哪,他的病症同他们简直是一模一样。他用颤抖的手指取出口中的体温表,华氏100度。他伸出舌头,对着镜子查看,舌头像他的面色一样苍白。 
  “要镇静!”他厉声命令自己。他取出两片阿斯匹林,用一杯水服下。他马上又感到一阵痉挛。他赶快用手扶住柜顶,直至痉挛消失。 
  他极其镇定地考虑了自己的病症。病症类似流感,像他看过的那五位护士的情况一样。他没有理由要感到精神紧张,也不能匆忙就下结论。 
  吃过腹泻药和阿斯匹林之后,戴维决定按照自己对护士的吩咐:回床休息。卧室的闹钟打响之后,他的情况已有好转。 
  最初,他和安吉拉彼此小心地望着对方,接着二人便拥抱在了一起。大约过了一分钟后,戴维才开始说话。 
  “我们休战好吗?”他问道。 
  安吉拉点头同意。“我们俩都太紧张,太累了。” 
  “另外,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戴维说道。他把自已被流感的病症惊醒的事情告诉了她。“有一件事仍使我不放心,那就是唾液过多。”他补充说。 
  “你说唾液过多是怎么回事?”安吉拉问道。 
  “我不得不一个劲儿地吞口水,”戴维说,“有点像呕吐前的感觉,但不太厉害。现在情况好多了。” 
  “你看过尼琪了吗?”安吉拉问道。 
  “还没有。”戴维答道。 
  他们洗漱完毕便下楼来到尼琪的房问。拉斯蒂高兴地欢迎了他们,但尼琪的情绪不高。尽管她口服过抗菌素并增强了呼吸系统治疗,但胸闷的情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所增加。 
  安吉拉在准备早餐的当儿,戴维打电话给皮尔斯纳医生,把尼琪的病情告诉了他。 
  “我想我应当马上看看她,”皮尔斯纳医生说,“半小时后我们在急诊室碰面好吗?” 
  “好的,”戴维说,“谢谢你,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他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想到要了解一下卡罗琳的情况。 
  “她死了,”皮尔斯纳回答说,“是今天凌晨三点钟。她的血压已无法维持。至少,她没有受多少罪,当然这也算不了什么安慰。” 
  这消息尽管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对戴维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怀着沉痛的心情走进厨房,把消息告诉了安吉拉。 
  安吉拉几乎流出了眼泪,但她忍住了。“我简直不能相信你竟会让尼琪去医院看她。”她说。 
  这种粗暴的批评使戴维清醒了过来。“至少昨天中饭时我回家来照顾尼琪服用了抗菌素。”尽管如此,他仍为自己让尼琪去看卡罗琳而感到自责。 
  戴维和安吉拉相互凝视着对方,同自己的恼怒与恐惧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对不起,”安吉拉最后说,“我忘了我们之间的停战协议。我心里太乱了。” 
  “皮尔斯纳医生希望马上在急诊室为尼琪进行检查,”戴维说,“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他们将尼琪包裹起来,出屋朝汽车走去。戴维和安吉拉都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没有再说什么,以免又惹恼对方。他们对对方的弱点都十分了解。尼琪也什么话都没说,一路上咳嗽得很厉害。 
  皮尔斯纳医生正在等待他们,并马上将尼琪带进了诊断间,为她检查起来。戴维和安吉拉站在旁边观看。检查完毕之后,皮尔斯纳将他们拉到一边。 
  “我要她马上住院。”他说。 
  “你认为她是肺炎吗?”戴维问道。 
  “不能肯定,”皮尔斯纳医生说,“但很有可能。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不敢大意贸然下结论……”他话意未尽。 
  “我留在这儿守护尼琪,”安吉拉对戴维说道,“你去查房吧。” 
  “好吧,”戴维说,“有什么事叫人去喊我。”戴维仍感觉身体不适,尼琪的情况更加重了他的这种感觉。他亲了女儿一下,答应说随时会来看她。尼琪点点头。她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戴维向急诊室护士要了几片阿斯匹林,随后便上楼查房去了。 
  “哈希尔太太的情况怎样?”戴维一见到珍妮特·科尔伯恩马上问道,同时坐在了办公桌旁,拉过自己病人的病历记录。 
  “报告上没有什么记录,”珍妮特回答说,“我想今天早晨还没有人来上班。我们一直在楼下手术室忙于7点30分的外科手术病例。” 
  戴维无精打采地翻开了桑德拉的病历,先看了一下体温记录,并没有高烧的记载,最后的体温是华氏IOO度左右。翻到护士记录,上面写着,每次护士去病房查看时,她都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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