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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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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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么做:在更新换代使用这类新型线性加速器时,就将旧机器卖给发展中国家。这些旧机器都是完好无损的。不过,旧的也有旧的优点。旧的很少出现故障。因为其放射源每天24小时,不管天晴或下雨,总是不停地放出伽马射线。” 
  “我想我已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戴维说。他想趁霍尔斯特医生还没有继续滔滔不绝地再讲半个小时之前,找个借口抽身离开。 
  “霍奇斯医生参观了这台新机器,他的兴致很高,”霍尔斯特医生说,“当我说到那台旧机器还有这一优点时,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甚至还提出要去看一看那台旧的。你怎么样?也想过去看一下吗?” 
  “我想就算了。”戴维说。他不知一旦海伦·比顿和乔·福布斯看到他刚被赶出医院大门现在却又返回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几分钟后,戴维骑着自行车跨过咆哮河,走上了回家的路。他的上午之行虽不像原先希望的那样收获很大,可至少得到了所需的社会保险编号和出生日期。 
  他边蹬自行车,边回忆霍奇斯和霍尔斯特吃饭时的谈话内容。他非常希望霍奇斯能将他心中的疑团,不管是哪方面的,透露给霍尔斯特医生。戴维接着想起霍尔斯特医生讲到霍奇斯的面部表情;霍奇斯得知那台旧的钴…60机器很少出现故障这一优点时,他脸上流露出喜悦的表情。戴维不知道这是因为霍奇斯真的感兴趣,还是霍尔斯特把自己高兴的心情主观地想象成为他的那位朋友的了。戴维认为有可能是后一种情况。这天上午离开时,霍尔斯特说不定也以为戴维对那台线性加速器着迷了。 
  因为早晨起得很迟,卡尔霍恩赶到巴特莱特镇时上午已经过了一半了。他开车进入镇子时,决定按照有纹身的医院工作人员姓名的字母顺序逐个进行谈话。于是,克莱德·迪文什尔被排在第一位。 
  卡尔霍恩在中心大街的铁马酒店前下了车,走进去要了一大杯咖啡。他查了酒店的电话簿,记下了五个人的住址,接着就赶往迪文什尔家。 
  迪文什尔住在一家小商店的楼上。卡尔霍恩径直走上楼去,来到迪文什尔的房门前。他按响了门铃。因为不见动静,他又按了起来。按了三次都不见任何反应,卡尔霍恩就走下楼去,拐进了那家小商店,买了盒安东尼与克娄帕特拉牌雪茄。 
  “我是来找克莱德·迪文什尔的。”他告诉店员说。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店员说道,“可能上班去了。他是医院的护士,周末经常加班。” 
  卡尔霍恩走出商店,又悄悄走上楼去。他再次按响门铃。由于仍不见动静,就推了推门。门开了。 
  “有人吗?”卡尔霍恩喊道。 
  从正式警察退休下来的一个优点,就是办案时不必拘泥于法律所规定的搜查程序和理由。他毫不在乎地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迪文什尔的居室虽然布置得简陋,但却很整洁。卡尔霍恩发现自己是在起居室里。他在咖啡桌上看到一堆有关杰克·凯沃尔基恩的剪报。杰克·凯沃尔基恩是密执安州一名臭名昭著的“帮助自杀”医生。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关于助人自杀的社论和文章。 
  想起自己曾告诉戴维和安吉拉,随着调查将会发现这些有纹身的人物的一些怪诞不经的事情,卡尔霍恩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卡尔霍恩认为:助人自杀和安乐死之间有着某些相同之处,戴维或许会愿意同克莱德·迪文什尔谈一谈。 
  卡尔霍恩又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也同样布置得很整齐。他走到柜子跟前,看了看上面摆设的物品,想找到几幅照片。他不见有照片,就随手打开了柜门,看到面前是克莱德收集的一大堆捆绑人用的器具,大多是皮革做的,带有不锈钢铆钉和锁链。在一层隔板上,有几堆杂志和录像带。 
  卡尔霍恩随后将门关上,心里在寻思着计算机的背景调查会将这个怪人的什么情况揭示出来。 
  卡尔霍恩走进套房的其他几处,继续寻找相片。他一直希望能见到一张照有克莱德纹身的照片。在冰箱门上,他看到了一些小磁铁固定着的相片,可这些相片上的人都不带有纹身。卡尔霍恩对于其中哪一个人是他所要了解的克莱德也不得而知。 
  卡尔霍恩正打算回起居室,再仔细地查看一遍方才已经看过的那张书桌时,突然听到楼下重重的关门声。接着是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这一瞬间,卡尔霍恩真怕被主人抓到,指控他非法侵入私宅。他先考虑如何逃跑,马上就又镇静了下来。他不但没有溜掉,反而径直走到房门那儿,从容地将门打开,把在外面准备开门的来人吓了一跳。 
  “你就是克莱德·迪文什尔吗?”卡尔霍恩高声问道。 
  “是的,”克莱德说,“见鬼!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菲尔·卡尔霍恩。”卡尔霍恩说。他将开业的名片递给了克莱德。“我一直在等你。快进来!” 
  克莱德将右手拎的袋子换到左手,接过了名片。 
  “你是侦探?”克莱德问。 
  “正是,”卡尔霍恩答道,“我原来是州警察,一直干到州长做出我已年迈的决定,然后我就干起了侦探这一行。我在等你回家以便了解几个问题。” 
  “咳,你把我的屎尿都吓出来了!”克莱德直爽地说。他一手放在胸口上,放松地舒了一口长气。“我可不习惯回家看到陌生人呆在我的房里。” 
  “对不起!”卡尔霍恩抱歉地说,“我想我该在楼梯上等你。” 
  “那可不舒服。”克莱德说,“请坐。我给你来点什么?” 
  克莱德把手里的袋子砰的一声放在地上,接着向厨房走去。“我这里有咖啡、汽水和……” 
  “有啤酒吗?”卡尔霍恩问。 
  “当然。”克莱德说。 
  趁克莱德从冰箱里取啤酒的机会,卡尔霍恩偷偷往克莱德拎回家的棕色袋子里看了看。里面是些录像带,内容同他早先在柜子里所看到的相同。 
  克莱德手里拿着两瓶啤酒回到起居室。他看得出卡尔霍恩瞧过他袋里的东西。他把啤酒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袋子,仔细地把袋口封好。 
  “都是拿来消遣的。”克莱德解释说。 
  “我注意到了。”卡尔霍恩说。 
  “感兴趣吗?”克莱德问。 
  “我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卡尔霍恩说。他打量着克莱德。克莱德约有30岁,中等身材,棕色头发,身体非常健壮,看上去好像曾经是中学橄榄球队的一名优秀前锋。 
  “你要问什么问题呢?”克莱德问。他递给卡尔霍恩一杯啤酒。 
  “你认识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克莱德发出了短促而轻蔑的笑声。“你从遥远的过去翻出了这么一位令人憎恶的人物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看起来你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他迂腐得叫人讨厌,”克莱德说,“他对于护士作用的认识完全是过时的。在他看来,我们护士都是低等动物,只应该干脏活,对医生的吩咐不能说半个不字。不亲眼目睹是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人的。他似乎是生活在克拉拉·巴顿那个时代的人。” 
  “谁是克拉拉·巴顿呢?”卡尔霍恩问。 
  “她是南北战争时期的一名护士,”克莱德说,“是她组织的红十字会。” 
  “你知道是谁杀害了霍奇斯吗?”卡尔霍恩问。 
  “假如你认为是我干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我,”克莱德说,“不过你一旦查明杀人者是谁,请告诉我。我愿意买一瓶啤酒招待他。” 
  “你身上有纹身吗?”卡尔霍恩问。 
  “有,”克莱德说,“我有好几处。” 
  “都在哪儿?”卡尔霍恩问。 
  “你想看看吗?”克莱德反问道。 
  “是的。”卡尔霍恩说。 
  克莱德咧嘴笑了。他爽快地解开扣子,脱去了衬衣。他站起身做了几个姿势,好像是健美运动员那样,接着又笑了起来。他两只手腕各刺有一条链子。右臂刺有一条龙,胸部两个乳头的上方是两把十字交叉的利剑。 
  “这两把剑是我在新罕布什尔州读中学时刺的,其余的都是在圣地亚哥刺的。”克莱德说。 
  “让我看看你手腕上的。”卡尔霍恩说。 
  “算了!”克莱德一边说一边穿上了衬衣。“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把一切都给你看。否则你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你滑雪吗?”卡尔霍恩问。 
  “不经常滑雪。”克莱德答道。他接着说:“你真是什么都要问。” 
  “你有滑雪帽吗?”卡尔霍恩问。 
  “凡是在新英格兰滑雪的人都有滑雪帽,”克莱德说,“否则他就是患有自我虐待症。” 
  卡尔霍恩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啤酒,”他说,“我得告辞了。” 
  “太遗憾了!”克莱德说,“我们刚刚谈得很有趣。” 
  卡尔霍恩下楼走到户外,接着上了车。他很高兴离开了克莱德·迪文什尔的寓所。克莱德这个人的确非同一般,或者可以说是十分古怪。问题是他会是谋杀霍奇斯的凶手吗?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卡尔霍恩并不认为他是凶手。虽说克莱德的性格可能有些怪异,但他为人似乎很爽直。然而,他两只手腕上所刺的链子又使卡尔霍恩放心不下,特别是他并没有把纹身看个清楚。另外,使卡尔霍恩不解的是,这人为什么竟对凯沃尔基恩那样感兴趣。是出于猎奇?还是因为两人有着某种共同的情趣?眼下克莱德还得列为嫌疑犯。卡尔霍恩这时非常希望看到计算机提供的有关克莱德的背景材料。 
  卡尔霍恩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单。第二个名子是乔·福布斯。福布斯住在学校附近,离甘农的住所不远。 
  在福布斯家,听见卡尔霍恩的敲门声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满头花发的女人。她面庞瘦削,神情紧张,只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卡尔霍恩作了自我介绍,将名片递上前去。这个女人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她比克莱德·迪文什尔更像是新英格兰人:寡言少语,不太热情。 
  “你是福布斯太太吗?”卡尔霍恩问。 
  这女人点了点头。 
  “乔在家吗?” 
  “不在家,”福布斯太太说,“你只有过一会再来了。” 
  “几点钟呢?” 
  “我不知道。他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你认识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不认识。”福布斯太太回答说。 
  “你能告诉我福布斯先生的纹身刺花刺在哪里吗?” 
  “你只有过一会再来问了。”福布斯太太说。 
  “他平时滑雪吗?”卡尔霍恩又问。 
  “对不起。”福布斯太太说着,随即关了房门。卡尔霍恩听到里面被上了几重锁的声音。他明显地感觉福布斯太太错以为他是登门讨债的人了。 
  卡尔霍恩回到车上,叹了口粗气。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只谈了一个。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又继续去访问名单的第三个人:克劳德特·莫里斯。 
  “啊哈!”卡尔霍恩将卡车停在克劳德特·莫里斯家对面的路旁,自言自语说。克劳德特·莫里斯的房子很小,看上去犹如玩具之家。使卡尔霍恩灰心的是,房屋正面的百叶窗全是关闭的。 
  卡尔霍恩走到前门,因为没有门铃,就伸手敲了几下门。不见任何动静,他就掀开邮箱的盖子,看到箱子里几乎装满了信件。 
  卡尔霍恩离开这座房子,走到克劳德特·莫里斯的一家近邻处。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克劳德特·莫里斯已去往夏威夷度假了。 
  卡尔霍恩转身回到车上。他在三人当中只找了一人。他看了看下面的排名:沃纳·范·斯莱克。 
  对于是否去找范·斯莱克,卡尔霍恩思想上有些犹豫。因为以前已经同他谈过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去会一会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范·斯莱克身上有纹身呢。 
  范·斯莱克家住巴特莱特镇东南,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这里的房子都建得退进去很多,离街面较远。卡尔霍恩将车停靠在范·斯莱克家对面街上一长串汽车的后面。 
  令人惊讶的是,范·斯莱克房子的外表显得很凄凉,墙皮已多处剥落,不像是一家大医院工程维修部主任的住房。几扇破旧的百叶窗歪斜地挂在窗上。见此情景,卡尔霍恩感到不寒而栗。 
  卡尔霍恩点燃了一支安东尼与克娄帕特拉牌雪茄,又呷了几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继续观望着房子。整个房子和房子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院里的车道上也不见汽车。卡尔霍恩怀疑房里可能没有任何人。 
  卡尔霍恩想还是像刚才在克莱德·迪文什尔家那样,先进去看一看再说。于是他下了车,朝沃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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