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闹东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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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闹东京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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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已坦承罪状。展昭,本府令你,立即退下!” 
“请恕属下冒犯!” 
“大胆!!”包拯见他不肯退让,顿时怒了,“王朝马汉!将展昭哄出堂去!” 
“是!——展大人,得罪了。” 
二人上前,一左一右伸手拿住展昭两臂,却不料那臂上传来劲力,将二人震开。 
但见展昭身体一低,亦同跪在白玉堂身旁,伏首道:“属下恳求大人法外开恩!” 
“大胆展昭!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 
两旁衙役齐应:“在!” 
“本府就先治你怠职之罪。将展昭重责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 
四名衙役上前将展昭摁倒地上,手中刑杖噼里啪啦打在展昭臀背。 

“住手!!”白玉堂横手一伸将下打刑杖抓在手里,截住用刑。 
包拯怒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阻挡行刑?!” 
展昭亦半支身体,拉住白玉堂手臂:“白玉堂,不可造次!”此时白玉堂已是带罪之身,若再闹个咆哮公堂之罪,只怕再难有申辩之机。 
白玉堂却不理会,提声道:“包大人!若论怠职,当日我杀人之时展昭确有出手阻止,随行官员皆可作证。” 
说罢,他毅然扯开右肩衣裳,只见右肩之下烙有一道剑伤疤痕。巨阙刃锋削铁如泥,穿体而过未有造成过大创口。 
但在白玉堂皮肤凝白,那初愈尚现粉红的疤痕显得极是突兀。 
“这道剑伤乃是展昭当时为保护钦差所刺,可证他并无怠职之罪!” 
这句话,教展昭心如遭锤重击。 
此道伤疤,一路上白玉堂怎亦不肯显露人前,可这刻……他亲手给予的伤害,此刻竟反用以护他。 
“白兄,你……” 
若非要如此,他宁可受这八十大板。 


包拯闻言,便转头看向那庞太师,曰:“太师,此事本府怎未听提起?” 
“呃,这……或许是黄章二位参事未有详细报知老夫。” 
“既然如此,不知庞太师对本府判决是否满意?” 
庞太师见包拯已下判决,而下又责打展昭,自是满心得意,见他来问,自然是答得爽快:“老夫非常满意!此案全凭包大人处置!” 
“好——来人啊!” 
“在!!” 
“将白玉堂还押大牢,待人证物证具备,立处铡刀之刑!” 
庞太师听得不对了,连忙叫道:“慢着!” 
包拯问:“太师有何指教?” 
“包拯,你这不是在糊弄老夫吗?既然白玉堂已经认罪,怎不将其立即处死,还要押入大牢?!” 
“太师言重。本府怎敢糊弄太师?皇上有旨,要给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既然适才太师已表满意,亦将案件全权交由本府处理。本府自不敢轻乎处之,当要将人证及物证搜集齐全,方可令太师更加满意。” 
“你——好啊你这包黑子!居然算计老夫?!” 
“本府不敢。本府只是遵照皇命行事。” 
庞太师纵再气恼,却一时也是无可奈何,立下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待庞太师离去,那包拯方才大大松了口气,挥手斥退衙役,亲自下来扶起展昭。 
“大人,您这是……” 
“皇上今日召见本府,本是商议钦差被杀一案。忽有人来报,说展护卫及白少侠在西城门不服拒捕,更与太师府侍卫大打出手,闹至沸沸扬扬。皇上闻言大为震怒,加之庞太师在旁怂恿一番,皇上立下旨要本府务必给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本府亦是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展昭明白过来,连忙拱手道:“大人,适才属下一时莽撞,险些误了大人的计策。” 
包拯微笑摇头:“无妨。若非你挨了几板,只怕庞太师亦不会轻易中计。” 
白玉堂在一旁边是低头整理衣物,边是小声嘀咕:“还道猫儿奸诈,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累他在公堂众目之下袒胸露肩的,幸非女子,否则此刻还不得找棵槐树上吊去。 
展昭闻他语出无状,连忙轻叱:“不可对大人无礼。” 
包拯亦无计较,转头看向白玉堂:“白少侠,现下你仍是杀人重犯,本府还须将你暂押监牢之中。” 
“白某明白。” 
“庞太师绝不会就此罢休,展护卫,你速速将前因后果详尽道来。” 
“是。” 

二闹东京都 
5 

开封府牢狱,囚的皆是些重罪之人,而今日,在死牢内却关进一个英俊潇洒的白衣男子。 
与那些鬃须蓬乱,满面横肉的罪犯相比,显得绝对奇特突兀。 
他前脚入了牢房,后脚便跟进来一名红衣官差。 
但凡牢内武功有段数之人,皆认得这个将他们擒捕入狱的御猫展昭,无不揣测那白衣死囚到底是何人物,居然也劳南侠亲访死牢。 
更让他们觉得不解的是,展昭并非空手而来,他捧了……捧了一大叠的被褥,送进了囚牢之内。 
着实教人难猜用意为何。 


白玉堂正翘了二郎腿躺在硬邦邦床铺上,忽闻牢门声响,眼角瞄到半片红色,已是知道来者何人。 
他也不起身,只懒洋洋地说道:“怎么?猫大人,此来该不是要严刑逼供吧?好好,白某一定从实招来!” 
“……” 
身陷囚牢,他居然还有说笑心思,展昭亦不知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叱责他。 
白玉堂眯了眼睛,倒还真老实招供起来:“某年某月某日,白某窃了公孙先生房中珍藏汾酒一壶,不过第二天有将空壶还回原位!” 
难怪壶在酒空,公孙先生以为这酒积久年深,蒸发掉了…… 
“同年某月某日,因诗兴大发,在开封府后墙题诗一首,只可惜当日下午风雨大作,将难得墨宝给冲掉了。” 
墨宝……王朝马汉等还道是哪家顽童敢在开封府涂鸦,气得直跳脚…… 
“同日,打烂某一房间里的墨砚,顺手就丢了……” 
“啪!” 
未待他全数交代,突然大叠重物兜头罩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堵住那张讨打的碎嘴。 

“呜嗯嗯嗯?!”白老鼠挣扎着从堆里扒出头来,瞪着那罪魁之人,“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想不到堂堂开封府,居然也用刑讯逼供的低鄙手段!” 
展昭冷笑:“对于长年累月到开封府捣乱的某只老鼠,没必要手下留情。” 
“臭猫,你公报私仇啊?!” 
“白兄言重了。” 
“哧——”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将自己掩埋之物乃是一堆柔软棉被,不禁愣了,“猫儿,你拿那么多棉被来干嘛?” 
展昭神色转缓,过去拿回被褥铺在床上:“死牢阴冷,入夜之后此处更加森寒。” 
白玉堂瞬是理解过来,心中顿溢丝丝暖意,当下有点不好意思:“喔,想不到你这只僵硬猫脑袋还多少有点人情味啊!” 
“展某是怕冻死了你这只小白鼠,不好跟大人交代。”展昭低着头将被褥铺垫整齐,阴淡牢内看不清他的神情。 
“嘴硬了不是?” 
“——” 
为免气得掀被褥再丢他一回,展昭决定闭目塞听,继续忙活整理被褥。 


见他不理,白玉堂托了下巴坐在一旁,侧着头凝视那忙碌的背影。 
只怕说出去,亦无人相信吧?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南侠御猫展昭,居然在替他整理床铺诶…… 
那件官袍应已换过了,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猫儿,屁股疼么?” 
“?!” 
展昭赫然立直身体,猛转脸去盯住白玉堂。 
被他那双带刺般的目光瞪得浑身不自在,白玉堂心有戚戚地道:“你瞪什么啊?我是问你刚才被包大人打了,可有伤到……” 
“没有。” 
“怎可能没有?我明明看到他们下手颇重。” 
展昭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妨事。几下板子,不过是搔痒一般。” 
“啊呀,你这猫儿,近来口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臭猫!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被惹毛的小白老鼠,猫儿向来是好整以暇:“好了,今夜就请白兄多加忍耐,展某先走了。” 
“你要去哪?” 
“随包大人一同入宫面圣。” 
白玉堂皱了眉头,道:“可要小心,皇帝老儿比包大人难伺候多了!” 
“休要胡说。”展昭拍拍他肩膀,“此事就交由展某去办,相信皇上听过事情始末,定会酌情处理。” 
白玉堂双手作枕,很是舒服地躺倒在厚暖的被褥上,懒懒笑道:“呵呵,不是我说你啊!你这猫脑袋,有时候啊就是太天真了!” 


傍晚时分,皇宫御花园内,皇帝已听了庞太师一堆的控诉,而后又闻得包拯求见,心中已有些不耐。 
但二者皆是朝中股肱重臣,却又不得不见。 
宣了包拯觐见,庞太师一看到包拯登时嚷嚷起来:“万岁要替老臣作主啊!这包拯根本就是在坑老臣!” 
“好了,太师且少安毋躁。”仁宗以指摁揉眉间,转头向包拯问道:“包卿,此事你可有辩解?” 
包拯迈前一步,拱手奏曰:“臣启万岁,臣已在开封府堂上给了太师一个满意结果,没有可须辩解之处。” 
“喔?可朕听太师所言,包卿只不过是将白玉堂收押大牢,并未当场处斩,这是何故?” 
“万岁,此事尚有隐情。” 
“纵有隐情,但白玉堂杀死钦差之事却亦属实。不管是何原因,杀死钦差,蔑视朝廷之举断不能姑纵!” 
庞太师马上附和:“万岁英明!万岁英明!” 
包拯又道:“请万岁听臣一言。” 
“万岁别听他的,这包拯定是诡辩!” 
仁宗挥手止了庞太师,看向包拯:“包卿且说来朕听听,朕亦确实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万岁容禀。……” 


御花园前,展昭立在御苑院门外静静等待。 
包大人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亦不知情况如何了。若皇上肯听得解释,加上宁远将军的亲笔书函,想必能替白玉堂开脱死罪。 

这时从御苑里缓缓走出一名小宫女,手里捧了一个比她高出大半的花瓶,摇摇晃晃地朝展昭这边走来。 
苑道刚浇了水,甚是湿滑难行,小宫女刚经过湖边,突然脚下一滑,失足掉落水中。眼看她在水里挣扎,附近又无人经过,展昭哪里顾得上许多,立下跃身落水救那宫女。 
他的水性虽不及那翻江鼠蒋平厉害,但救一女子尚绰绰有余,不消片刻,已将小宫女拉上岸来。 
小宫女险死还生,对展昭连连磕头答谢。 
展昭见她衣衫尽湿,便吩咐她快些回去换衣,宫女千恩万谢匆匆离去。 
他看着小宫女离去的背影,宽慰一笑。 
突然笑容凝滞面上,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封信函,却见信函已然被湖水泡湿。 

便在此时,内侍来传,皇上召见。 
展昭只得将信函收回怀中,急步随那内侍进了御花园。 


仁宗帝与那包拯、庞太师已在凉亭等待。 
见展昭衣衫尽湿,仁宗不禁奇问道:“展护卫,你怎么浑身湿透?适才并无下雨啊!” 
“呵呵……”庞太师诡异地笑着,调侃般说道,“展护卫莫不是想说是为了下水救人吧?” 
“——” 
展昭闻言,心中打了个突兀,瞬是明白过来,那宫女,分明是庞太师的安排! 
仁宗笑道:“太师,你就莫要取笑展护卫了。对了,展护卫。” 
“微臣在。” 
“包卿已将前因后果给朕说了一遍。只是这都是展护卫一人说辞,难以服众。听包卿说,你尚带有宁远将军的亲笔书函,可替那白玉堂作证。当年宁远将军遣使来访,归顺大宋朝,朕对他亦是颇为想念。展护卫,你快将他的书函呈上来,让朕看看!” 

展昭无奈,只好将怀中湿透的信函取出,呈交仁宗。 
包拯一见已是皱了眉头。 
仁宗翻开那信函,纸张尽是湿透,上面墨迹早已融化,哪里还看得清楚写些什么。 
“这是什么?” 
“请万岁恕罪!微臣适才为救一名落水宫女,不慎将信函弄湿。” 
“这分明是狡辩!”庞太师大声呵责,“大胆展昭!宁远将军根本就不曾写过任何书函托你带回,你为了替白玉堂开脱,竟然伪造信函,又编造落湖救人的谎话,企图蒙骗万岁!可知罪犯欺君?!” 
展昭屈膝跪在泥地之上,昂声禀道:“万岁明察!微臣并无欺君,此封信函确实是宁远大将军亲自托付。” 
“好了,”仁宗放下书函,“朕相信展护卫没有欺骗朕。不过,信函内容已失,无法证明展护卫所言是否属实。而现下却有五名官员亲眼目睹白玉堂杀死钦差。此案铁证如山,已无容置疑。” 
仁宗看向包拯:“包卿,朕命你明日午时之前处死白玉堂。” 
“万岁,此事万万不可!” 
“不必再说。”仁宗又与那庞太师吩咐道:“太师乃是苦主,便由你亲自监斩!” 
庞太师登时喜上眉梢:“老臣领旨!” 
展昭连忙阻止:“请万岁三思!确实是因庞大人无故杀人予前,白玉堂乃为报亲仇,虽重罪难逃,但事后自动投案,亦坦诚罪行!望万岁开恩,免他死罪!” 
“庞奇是否有错,现下只有展护卫你一人执言,而其他官员一致指称庞奇所杀的三人乃是天书教恶徒。好了,此事不必再议。” 
展昭并未放弃,又道:“万岁,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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