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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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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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要绝对小心,那块石头,决不能受撞击,也决不能接近任何火焰,就算是一支
烛火,也不能!”接著,我留下了我预订好的酒店名称,请那黑人官员交给佛德烈少将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又将刚才所说的话,重覆了一遍,嘱咐那黑人官员,千万小心
。我知道,佛德烈一到,就会带著那块雨花台石,到酒店来找我,那么,我就可以和他
一起到约定的那个实验室中,去共同检验那块古怪的雨花台石了。
    我在酒店中进了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和白素通了一个长途电话,然后又瞌睡了
两小时。晚上,电话响了,酒店的管理员通知我:“佛德列将军要见你,他现在就在楼
下,你是不是见他?”
    我忙道:“快请他上来。”
    佛德烈来得很快,我打开门不久,就看到他走出了楼梯,可是,他才一跨出电梯,
我就已经知道,事情一定有甚么不对头了。
    佛德烈的神色很古怪,很难形容,而更重要的是,他双手空空。
    照说,他来见我,一定应该带著那块雨花台石一起来的,他为甚么不将这块石头带
来呢?
    我大声招呼他,他加快脚步,来到了我的面前,看来他有点神思恍惚,因为我伸出
手去,他竟然不和我握手,只是在门口站了一站,就走进了屋中。
    我不禁呆了一呆:“怎么啦?”
    佛德烈转过身来,皱著眉:“你这次究竟带来了甚么东西?”
    我又呆了一呆,他是应该见过那块雨花台石的了!可是,如果他已见过那块雨花台
石,他为甚么还要用这个问题来问我?
    我立时反问道:“你,你未曾见过那块石头?”
    “石头?”佛德烈耸了耸肩:“班纳失踪了!”
    我更有点莫名其妙:“班纳是谁?”
    佛德烈却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道:“我一接到通知,说是你携带了不明
物体前来,我立即放下工作,赶到这里来,你带来的那东西,照条例,在我未曾到之前
,是要留在海关的。”
    我道:“是啊,负责对我检查的,是一位黑人官员,我带来的那块怪石头,他的确
留下来了。”
    佛德烈望了我一眼,这才道:“那位检查官,他的名字就叫班纳。”
    我不禁吸了一口气:“他失踪了?”
    佛德烈点著头:“是的,据他的同事说,自你离开之后,他拿著你带来的东西,到
储存室去,看到过的人,都说他那时,有点神思不属,他竟撞在一位女同事身上,撞泻
了一杯咖啡,也没有道歉,又有人看到他在储物室门口,站了一会,推门进去,立时又
退了出来,然后,他就不知所终了!”
    听了佛德烈的叙述之后,出现在我脸上的笑容,极其苦涩。
    这是我再也想不到的意外,那黑人官员失踪了!本来,他是不是失踪,和我一点关
系也没有,但是他和那块雨花台石一起失踪的,那对我太有关系了!
    我张大了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佛德烈问道:“你带来的那块究竟是
甚么石头?是不是缅甸翡翠的璞玉,价值连城,我们查过班纳的档案,他是一个极其负
责的检查官员,如果不是有甚么极度诱惑,他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他带了你的那块
……石头,失踪了!”
    我苦笑道:“佛德烈,必须找到他,这件事极其严重,可能毁灭全世界!”
    佛德烈被我最后的一句话,吓了一大跳,他立时道:“你带来的究竟是甚么?”
    我道:“你要我回答,我只好说,那是一块石头,但是我认为那块石头之中,有著
无数外太空的生物,他们还是活的。”
    佛德烈定定地望著我,如果是别人,听得我那样说,一定会哈哈大笑,但是佛德烈
不会,我知道他不会笑,因为他的工作使他接触过太多古怪的事情,任何人,只要像我
或是像他那样,经历过那么多古怪的事情之后,就会知道,世界上没有甚么是不可能的
了!
    我道:“已经有人在找他了么?”
    佛德烈道:“FBI的人员已经在寻找他,但是我必须和他们的首脑再谈一谈,告
诉他们事情的严重性!”
    佛德烈拿起了电话,讲了五分钟左右,然后转过身来,我不待他再向我发问,就将
有关那块雨花台石的事,详细告诉了他。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还必须从多年前,我如何在金山寺中第一次看见到那块石
头讲起。在我的叙述中,一共有三个电话,全是FBI人员打来的,报告他们追寻班纳
的结果。
    第一个电话,班纳的行踪,初步已经查明,他登上了一辆南行的长程公共汽车,往
南走。
    第二个电话在大约半小时之后打来,工作效率真是高得惊人,他们已经从班纳的档
案中查明,班纳来自南部的一个小镇,那个小镇叫“希望镇”,而他搭上的那辆长途巴
士,在通过墨西哥边境之前,要经过希望镇。
    第三个电话恰好在我的叙述快要完毕时打到。FBI人员已经查明,班纳的确是购
买了到希望镇的车票,那也就是说,他已回故乡去了!
    我到那时为止,还绝不明白何以一个一向行为良好的官员,忽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这块雨花台石,在一个不明究竟的人手中
,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而不但我明白这一点,连佛德烈在听到了我的叙述之后,他也明白这一点,因为我
曾将智空和尚所说的一切,转述给他听。
    是以,佛德烈在电话中以极其严重的语气道:“你们准备采取甚么行动?我不能肯
定他带走的那东西是甚么,但是可以肯定那东西极其危险!”
    FBI人员的回答是:他们已准备了一架直升机,估计可以和班纳同时到达希望镇

    佛德烈忙道:“等一等起飞,我和那东西的原主人,要一起去!”
    他一面说,一面望定了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在邀我同去,是以点了点头,佛德
烈道:“好的,我们半小时之内,赶到机场,希望你们先将班纳列为极度危险的人物,
不要让人家接近他,也不可逼他做出粗暴的行动来。”
    我听到电话中,FBI的人员在问:“那是甚么?一个烈性炸弹,还是一大瓶有毒
的细菌?”
    佛德烈苦笑道:“不知道,我只能说,那东西比地球上所有的一切最危险的东西更
危险!”
    他放下了电话,我们立即离开了酒店,驱车到乘搭直升机的地方去,那是一幢大厦
的天台,在大厦门口,我就和几个FBI的人员见了面,一起上了电梯,当直升机升空
之后,我可以鸟瞰这个大城市的全部夜景,那真是极其美丽的景色。
    但是我却没有心情欣赏那种景色,我只是当直升机愈升愈高的时候,心中在想,如
果直升机升得再高些,看下来,这一个大城市,便是许多闪亮的小点,和许多汽车车头
灯组成的细线,这种情形,和雨花台石中的情形,倒有一点相似了。
    机中人员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甚么人说话,佛德烈也没有将我对他说的一切转述
给别人听,那自然是他希望将这件事保密之故。
    直升机飞了几小时,在预定的地方,补充燃料,然后更换机师,继续飞行,在机上
,一直保持著和地面的联络,我们的目的地虽然是希望镇,但是我们是沿南行的公路在
飞行,我们希望可以追上班纳乘搭的那辆巴士,那就更省事得多了。
    FBI人员,同时命令沿公路的人员,设法延阻那辆巴士的继续前进,终于,在再
度起飞的一小时之后,有了结果。
    消息传来,那辆巴士已在前面不远处被截停了,为了避免惊动班纳,是以并未曾登
车搜查,截停车子,用的是公路损害的藉口。
    直升机又向前飞了几分钟,就可以看到前面路上的很多灯光。有七八辆车子停著,
车旁有不少人。
    直升机在公路上停下,我和佛德烈首先跳下去,奔向前,一共有两辆公共汽车,几
辆卡车和小房车,一个粗鲁的卡车司机,正在和警官争吵著,说他的货是限时送到的,
绝不能耽搁。
    佛德烈一到,就对那警官道:“让他走吧!”
    警官还没有回答,其余的人,已经大声吵了起来,显然他们以为佛德烈的话太不公
平了,这时,FBI的人员已经包围了那辆巴士,所有在现场的人,一看到那种如临大
敌的情形,也知道发生甚么事了,是以反倒静了下来,不再急著赶路了。
    巴士司机首先下车,佛德烈大声叫著班纳的名字,可是车中没有人答应。
    FBI人员上了车,车中只有四个黑人,而我早已一眼看出,班纳并不在这四个黑
人之中。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的追踪已经失败。
    我并没有上巴士去,佛德烈在五分钟之后就下了车,对我道:“班纳的确是乘搭这
辆车的,但他已经在前两站下了车。”
    我呆了一呆:“他到哪里去了?”
    佛德烈摊了摊手:“下落不明。”
    我皱著眉:“他既然走在这条路上,我看他仍然是到希望镇去的,他一定在半路上
发觉了有人跟踪的迹象,所以才下了车的。”
    佛德烈道:“如果他知道被人跟踪,那么他就不会再到希望镇去。”
    我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只好希望他是做贼心虚,是以才变换行动路线的。我
看到我决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佛德烈道:“甚么意思?”
    我道:“通知FBI人员收队,而你,换上便服,只由我们两人去找班纳。”
    佛德烈道:“这样会比较好一些么?”
    我道:“自然会好得多。”
    佛德烈来回走了几步,考虑了片刻,去和FBI的人员,商议了一阵,看来,他的
商议有了结果。所有的车辆都获得放行,我和佛德烈,上了一辆有无线电通讯设备的汽
车,直驶希望镇。
    我们到达希望镇的时候,正好是大明时分,车子在镇上主要街道上驶过,那是一个
十分恬静美丽的小镇,佛德烈早有班纳故居的地址,也知道班纳的母亲,以前住在镇上
,我们一直来到镇尾的一幢房子附近,停下了车,佛德烈道:“就是这里了!”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在想,班纳拿了雨花台石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甚么?
    佛德烈又道:“是你去找他,还是我去?”
    我道:“为甚么我们不一起去?”
    佛德烈道:“那是你的办法,尽量避免刺激他。现在我穿著便服,他未必认得出我
是甚么人来,但是你就不同了,他一定认得你!”
    我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一看到了我,就著急起来,弄破了那块石头
,那就糟糕了,你先去,我在车中等你。”
    佛德烈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那房子前,敲门,四周围很静,而我又离得那屋几
十分近,是以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佛德烈的敲门声。
    他的敲门,并没有甚么反应,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忽然听到屋中,传来“乒乓”
,“哗啦”的一阵响,好像有人打翻了甚么笨重的东西,接著,便是一个老妇人的呼叫
声。
    那老妇人在叫道:“班纳,你怎么啦,发生了甚么事?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接下来,又是一阵撞击声,和那老妇人的惊叫声,佛德烈
已在用力拍门,但是依然没有人开门。
    我连忙下了车,奔到了那屋子的门口,道:“不能等了,屋子中一定已发生了甚么
事,快将门撞开来!”
    我和佛德烈两人,合力以肩撞著门,不用两三下,就将门撞了开来。
    当我们撞开了门之后,我们看到,那屋子的后门洞开著,有一个老妇人,站在后门
口,在叫著,而屋中的陈设,有不少全翻倒了。
    当我们撞开门来的时候,那老妇人也转过了身来,她以一种茫然的神情望著我们,
对于我们撞门进来一事,反倒不加追究,只是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们
:“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在班纳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我忙走到他的身前,道:“班纳呢?”
    那妇人道:“他奔了出去,像是疯了一样,奔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佛德烈也来了后门口,我们一起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后门口是一条小路,一直通向
前,这时,我们极目望去,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显然班纳已奔远了。
    再向前望去,可以望到山的影子,佛德烈转过身来:“你是班纳的母亲?他甚么时
候回家来的。回家之后,做了甚么事?”
    那老妇人哭了起来:“半小时之前,他才一进门,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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