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黄埔军校的风云岁月:中国黄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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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黄埔军校的风云岁月:中国黄埔军校-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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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埔军校学生们每天的生活是“三操(3次出操)”、“二讲(2次授课)”,分步兵、工兵、炮兵、辎重等科接受教育;除了下雨天,学生每天都要列队环绕长洲岛做10多里的马拉松式跑步,最冷时仅着衬衫。校园内的大厅、走廊、讲堂、操场、饭厅,甚至厕所里,抬头就能看到醒目的“碧血千秋”、“卧薪尝胆”等标语;晚饭后学生们在操场上席地而坐,请广东同学唱粤曲,苏南同学唱弹词,山东人讲评书,客家人唱山歌,自编自演,自赏自乐,陶醉在其中。
  黄埔军校实行新式军队的经济民主,伙食由军需部管理,每队学生每天派出采买2人、监厨2人共同负责。黄埔军校初建时,由于军校经济窘迫,每人每月的伙食费只有6元毫洋,平均每天只有2角。6人一桌,对面而坐,每桌4菜1汤,每人面前放着一个小汤碗和小菜盒子,实行“共食制”,有一段时间因物资困乏曾以萝卜苗充饥。
  黄埔军校特别制定的《饭厅规则》有11条:1。学生闻食饭号音,即
  赴各队指定地点集合,由队值日生检查人数,按次带上饭厅。2。饭厅座
  位均有规定,学生须按指定位置列坐,不得调换争执。3。值星区队长临
  饭厅时,由队值日生发立正之口令,学生一同就席,立正敬礼。4。学生
  黄埔军校最早的校歌
  须待值星区队长用箸后,方可开始食饭。5。上饭厅将帽子摘下,放在指定挂帽之处,不准解脱服装。6。食时务须静肃,不得谈话或故意将碗箸作响。7。食饭姿势须端正,不得任意将二肘置于桌面,或将脚居于凳上。8。饭菜如未得其宜者,学生不得迳责厨役,或将碗箸毁坏等情,由值日生报告区队长处理。9。饭厅不得自备私菜,及令厨役调换菜饭。10。学生除因病假外,均须上饭厅会食,不得另外自备饭菜,在饭厅以外私食。11。食毕由队值日生发立正口令,俟值星区队长退后,方可按次退出,乃由队值日官或值日生带至指定地点解散。
  这些严格到吃饭也要提心吊胆的纪律和规则,使许多刚入校的学生在开始时很不习惯。每天吃饭时,学生们列队到饭厅集合就位。当大家都坐下来举筷时,由区值星官吹哨和发出“开动”的口令,同时快吃。时间限定在10分钟之内,刚来的同学不习惯这种吃饭方式,常常是一碗饭还没有吃完,值星官已经发出了“起立”的口令,这时就必须立即放下碗筷,列队离开饭厅。许多学生是在半个多月之后,才逐渐习惯了这种军人特有的就餐方式。
  由于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大家的饮食习惯就有差异。如北方人喜欢吃馒头,吃米饭就吃不饱,早餐时常悄悄地把南方同学剩下的馒头藏在军服口袋中。等出操训练回来,馒头浸湿了汗水,但为了充饥,仍是津津有味地吃下。左权这些来自湖南等省的学生喜欢吃辣椒,有的还李济深副校长要越辣越好,广东籍的学生则几乎不能吃一点辣。为此,学生们为吃辣椒常互相争吵。最后,炊事人员采取将辣味的菜单独做,不能吃的可吃别的,“辣椒纠纷”才得到圆满解决。
  20岁左右的热血青年们,不可能时刻都板着面孔,有时也互相逗趣,把烦恼和忧愁付之于滚滚东去的珠江。歌声嘹亮中,风华正茂的同学在课间休息,睡前饭后,仍忘不了互相幽默一把,开个玩笑。“三味煮鸡,萝卜大葱”渐渐成了旧闻,新的故事在不断产生。 
黄埔青春岁月(2)
  欢声笑语中,有的同学敲着饭碗给当时最为流行的《国民革命歌》曲谱填了新词,唱道:“肚子饿了,肚子饿了,要吃饭,要吃饭。随便弄点小菜,随便弄点小菜,鸡蛋汤,鸡蛋汤!”大家合唱起来,同乐一堂。然后,又投入肃静的教室或龙腾虎跃的训练场。其实,《国民革命歌》的原词是:“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欢唱,齐欢唱。”而若还要追根刨底,这原版曲调则来自法国的《快把晨钟敲响》,原歌词是:“鸡都叫了,鸡都叫了,快起床,快起床。快把晨钟敲响,快把晨钟敲响,叮叮当,叮叮当。”这调子容易上口,所以大家喜欢唱,也容易被填进新词。
  黄埔岛到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回荡着青年学生刚刚学会的歌声。这一时期,黄埔军校学生唱的歌曲,还有几首适合队列行进中唱的军旅歌曲。有首歌的名字叫《军人争气歌》,又叫《跑步歌》,歌词是:“军人,军人要争气,咱们中国被人欺。热血要洒,发奋起,不能受制做奴隶……”还有一首《黄族歌》,是按共产党人李大钊在日本留学时所作词谱成的曲,歌词是:“黄族应享黄族权,亚人应种亚洲田。青年青年,切莫同种自相残,坐教欧美着先鞭。不怕死,不爱钱,大丈夫决不受人怜。洪水纵滔天,只手挽狂澜……”
  《中国军人》杂志刊载的《国民革命歌》
  歌声嘹亮,是军营的一景。革命的黄埔,更是歌声不断,要说唱得次数最多的应当要数校歌。但是,在黄埔军校建校之初的前4期学生,却对本校最初的这首校歌印象不深,尽管军校要求全体师生必须熟唱校歌,但大家对校歌就是不感兴趣。这首校歌是1924年6月黄埔军校开办后不久由校本部颁布的,歌词如下:
  莘莘学子,亲爱精诚,
  三民主义,是我革命先声。
  革命英雄,国民先锋,
  再接再厉,继续先烈成功。
  同学同道,以学以教,
  终始生死,毋忘今日本校。
  以血洒花,以校作家,
  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这首歌的歌词,是由军校政治部主任戴季陶所作,但韵律不太流畅,唱起来词不合曲。虽然校长蒋介石几次在全校大会上带头唱,但教官和学生都不大喜欢这首难以上口的校歌。因此,这首校歌在军校和社会上流行不广。
  黄埔军校校歌
  1926年11月,共产党人熊雄(字披素)担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主持本校的政治教育工作。是时,军校第4期学生2600多人已毕业,奉命分途开赴北伐前线。第5期学生2600多人,第6期学生4400多人正在校学习。随着革命势力不断发展和壮大,北伐军捷报频传,全校师生情绪高涨,刻苦习武,校内充满浓厚的革命气氛。熊雄喜看面前的这片大好形势,心情也十分激动。同时,他也为军校缺少一首好的校歌而感到遗憾,特别是在举行全校集会和大型活动时,没有好的校歌较难调动起这些青年学生的情绪。于是,熊雄让军校少校政治教官陈祖康先试作一首新的校歌歌词。
  陈祖康,1901年生于福建省漳平的一个书香世家,16岁赴法留学。当时,熊雄也赴法国勤工俭学,与陈祖康同在巴黎西郊圣日尔曼公学补习法语。1923年,熊雄介绍陈祖康加入共产党员赵世炎、周恩来等组织的中国少年共产党(共产主义青年团)旅欧支部,1924年6月转为中共党员。陈祖康在1924年获法国马赛大学理科硕士学位,1925年夏又毕业于法国西方工学院,获土木工程师证书,并被聘为该院的助理教授。那时,正值中国国民革命蓬勃开展。
  熊雄先于陈祖康回国,在黄埔军校经周恩来推荐,继周恩来后任军校政治部主任。熊雄多次去函去电,请陈祖康返国参加革命,特邀来校任教。陈祖康遂辞去西方工学院的教职,于1925年春离法回国,来到黄埔军校任少校政治教官。由于受家庭影响,陈祖康从小爱好文学。他曾受业于名师陈步韩和刘岑仲,打下深厚的国文基础,尤擅长写诗。1926年11月,黄埔军校第5期开学。一天,熊雄找到陈祖康说:“现在,第5期都已经开学了,但学校万事俱备,就是缺少一首好的校歌,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是政治部的责任。大家认为你对诗歌独具专长,素有研究,最好由你撰写一篇校歌的歌词,就请你动笔吧!”陈祖康无从推辞,只有欣然答应,并提出请音乐教官一道商量,讨论歌词的大意、格调和轮廓。 
黄埔青春岁月(3)
  接连几天,陈祖康一直冥思苦想,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始终未能满意。有一天早晨,他信步江边,望着眼前奔腾而过的珠江,犹如革命洪流滚滚向前,一发不可阻挡。回过头来,军校的练兵场上红旗招展,与刀枪交相辉映,军号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看到这一派生气勃勃的革命气氛,陈祖康不禁思潮汹涌,豪气顿生。回到宿舍后,他挥笔写下了一段歌词:
  怒涛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做奋斗的先锋!
  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
  携着手,向前行;路不远,莫要惊。
  亲爱精诚,继续永守,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陈祖康将歌词拿给熊雄看,熊雄连声赞许,请少校音乐官林庆梧谱曲。不久,陈祖康离粤赴闽,校歌是否被采用,他不得而知。1927年春有学生自黄埔来见陈祖康,告诉他黄埔军校已经有了校歌,并唱了原文,这时他才知道那首歌词被采用了。这首新校歌,最早刊登在军校政治部主办的《黄埔日刊》1927年1月19日第1版上,很快在校内外传唱。这年6月16日,时值黄埔建校3周年纪念日,军校在校园内树立起了一块刻有“陆军军官学校校歌”的石碑,并署名歌词作者陈祖康、曲作者林庆梧。
  这首新的歌词铿锵有力,朗朗上口,旋律豪迈奔放,充满革命激情,鼓舞着黄埔健儿为打倒列强、铲除军阀而浴血奋战。
  陈祖康到福建后,参加国民革命军东路军政治部的工作,先后任东路军政治部宣传科长,福建陆军干部学校政治教官。1927年1月陈祖康在闽南从事革命活动,任闽南特委委员、福建临委委员;10月任闽西特派员;12月当选福建临委执委。1928年2月当选闽南临委常委,兼省临委组织部长,4月代理福建临委书记,6月中旬投靠国民党张贞部,6月24日福建临委开除其党籍。陈祖康在国民党军中任过少将,1979年2月在台湾病故,享年78岁。这位早期的共产党人,由于历史的局限和自身的因素,最终没有与共产党走到一起。但是,黄埔军校校歌的创作,无疑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笔,正如他自己所说:“在这校歌的字里行间,无疑是代表了一部分黄埔精神。”
  黄埔军校学生唱着这首激情澎湃的校歌,在孙中山、周恩来等黄埔先驱所倡导的黄埔革命精神激励下,绝大多数顺利完成学业,取得毕业证书,成为走出校门就能带兵打仗的基层指挥员。
  从1924年5月到1927年7月,黄埔军校共招收了6期学生,计2万余人。他们来自全国26个省,还有朝鲜、越南、新加坡等国的进步青年也前来学习。
  第1期,1924年5月入学,学期半年,均为步兵科,组成学生总队,邓演达为学生总队长,后严重接任,4个队共470人,11月底毕业,及格者456人。由湘军讲武堂合并到黄埔军校的158人及四川送来的21人编成的第6队学生也归入第1期,1925年初毕业,因此本期毕业生实际为635人。除部分留军校外,大多数分配到新成立的教导团,其余派往海军、空军、工人纠察队、农民自卫军等单位,任军事教官或从事政治工作。在第1期学生中,有入学考试和毕业考试都考第1名的蒋先云,还有后来成为共和国元帅之一的徐向前,在北伐中终以舍生忘死取义实践了“誓以我血浇灌革命之花”誓言的曹渊,还有胡宗南、宋希濂、杜聿明等国民党方面的著名将领。概括来看,第1期学生有以下特点:(1)当时军校不公开招生,学生来自冀、鲁、晋、豫、陕、甘、苏、浙、皖、赣、鄂、湘、川、闽、粤、桂、滇、黔、吉、黑、蒙21个省,除新疆、西藏等外,其余各省差不多都有人参加,最多的是湖南197人,广东108人;(2)学生年龄相差悬殊,最小的谭煜麟仅16岁,最大的丁琥39岁;(3)学生文化程度不平衡,从小学到大学都有;(4)出身复杂,有军官、学生、工人、农民等,但家庭富有者很少。 
黄埔青春岁月(4)
  第2期,1924年8月、10月、11月分批入学,学期10个多月,1925年9月6日毕业,毕业生449名,由严重任总队长,张治中为副总队长。分为5个队:步兵科两个队,炮兵、工科,辎重科各1个队。学习期间,参加了第一次东征和平定杨、刘叛乱的战斗,毕业后部分派往第1军。
  第3期,1924年12月陆续进校,学期1年,1926年1月毕业,加上在潮州分校修业期满的学生,毕业生共1225人。从第3期开始,新生入学要受3个月的入伍生教育,期满考试合格才能成为正式生,编入学生队。张治中任总队长。1925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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