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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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主义-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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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主义》 作者:'美'威廉·詹姆士著        
原编者的话    
   在《实用主义》(Pragmatism)于1907年出版后两年,又出版了《真理的意义——〈实用主义〉续篇》(TheMeaningofTruth,ASequeltoPragmatism)。后者大部分是对前者——《实用主义》——所引起的批评的一些答复,但是也收进了写在《实用主义》之前的三篇论文,这几篇论文对于作者思想的发展提供了很重要的说明。除序言与目次外,这里仍保留初版《实用主义》的页码。《真理的意义》第v—XX页在本书中改为第303—318页,又第1—101页改为第319—419页。有了这些增补,本书就成为它据以命名的这一学说的完整而有系统的论述。    
  腊耳夫·巴顿·佩里    
  剑桥,马萨诸塞州    
  1942年9月1日           
《实用主义》 
威廉·詹姆士著        
献词    
   纪念约翰·司徒特·穆勒    
  我是从他那里,最早懂得实用主义的思想的开朗性;要是他现在还在世的话,我极愿把他当作我们的领导者。           
《实用主义》 
威廉·詹姆士著        
序    
   下面这几篇讲演是1906年11,12月我在波士顿罗威尔研究所和1907年1月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发表的,照讲稿付印,未加发挥或注释。所谓实用主义运动——我不大喜欢这个名词,但要改变它,显然太晚了——好象是忽然由天上掉下来的似的。其实那是哲学中一向存在的许多倾向突然一齐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和它们的共同任务。这种情况发生在那么多的国家中,并且由那么多的不同观点出发,因而产生了颇不一致的说法。我曾就个人所见,尽力把原来的各种说法统一起来,只述梗概,而不涉及细微的争论。我相信,要是评论家肯等我们把话交代比较清楚后,再加批判,那末许多无谓的争论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要是我这讲演录能使读者对实用主义感到兴趣,他一定还想再读些别的书;因此,我提出以下几种参考读物。    
  在美国,杜威写的《逻辑理论的研究》(StudiesinLogicalTheory)是基础读物。杜威在《哲学评论》,(PhilosophicalReAview)(第15卷,第113,465页①)、《精神》(Mind)(第15卷,第293页)和《哲学杂志》(JournalofPhilosophy)(第4卷,第197页)上发表的文章也应当读一读。    
  ①这里指两篇论文:一、《信仰和实在》,1906年3月,第15卷第2期,第113—129页;二、《经验和客观唯心主义》,1906年9月,第15卷第5期,第465—481页。——译者    
  但是,开始时大概最好先学习席勒写的《人本主义研究》(StudiesinHumanism),特别是其中第1,5,6,7,18和第19各篇论文。席勒在此以前所写的论文,以及一般地说,有关这个问题的争论的文献,他在他的书的脚注中都充分提到了。    
  其次,请读米约著的《理性》(leRationnel)(1898年),勒·罗瓦(LeRoy)发表在《形而上学评论》(RevuedeMétaphysique)第7,8,9卷里那些精彩的论文以及布隆德尔(Blondel)和德·塞依(DeSailly)发表在《基督教哲学年刊》(AnnalesdePhiloso-phieChrétienne)第4集第2,3卷的那些论文。巴比尼宣布说,他用法文写的一本关于实用主义的书即将出版。    
  为了避免至少一个误解,请容许我声明,实用主义,就我对它的理解来说,和我最近提出的理论——“彻底经验主义”(radicalempiricism)并没有任何逻辑性的关联。后者是自成一体的。一个人尽可以完全不接受它而仍旧是个实用主义者。    
  作者    
  1907年4月于哈佛大学           
《实用主义》 
威廉·詹姆士著        
第一讲 当前哲学上的两难    
   切斯特顿在他那令人钦佩的文集《异教徒》的前言中这样写道:“有些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认为,关于一个人的最实际和最重要的事到底还是他的世界观。我们觉得对于一个女房东来说,考虑房客的收入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还是懂得房客的哲学;我们认为对于一个即将杀敌的将军来说,知道敌人的多寡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知道敌人的哲学。我们认为,问题并不是有关宇宙的理论是否影响事物,而是归根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够影响事物。”    
  关于这个问题,我和切斯特顿的想法是一致的。我知道,诸位女士,诸位先生,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哲学;讲到你们,最有趣和最要紧的事是你们的哲学怎样决定你们各人的世界观。你们知道我也是这样的。可是我承认,对于我即将大胆开始讲哲学这件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这样重要的哲学,不是一个技术问题,而是我们对人生真谛的一种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悟。从书本上得来的,不过是哲学的一部分;哲学是我们各人观察和感知宇宙整个推动力的方式。我没有权力假定你们中间有许多人是上课堂来听讲宇宙学的学生,可是我站在这里,是希望能够引起你们对于一种哲学的兴趣的,这种哲学在很大程度上必须用专门技术来处理。我希望能够引起你们对于我所深信的一种新趋向的充分同情。然而你们不是学生,而我却不得不象个教授似的来讲话。一个教授所相信的宇宙,不管是什么样的,讲起来总是长篇大论的。如果宇宙可以用两句话下定义,那它是不需要用到教授的智力的。人们对象这样浅薄的任何东西是不会有什么信仰的!我听说,就在这同一个会场里,我的朋友和同事们想把哲学通俗化,但是他们刚讲一会儿,就显得枯燥无味,越讲越专门,结果是不很令人鼓舞的。因此,我现在的尝试是大胆的。实用主义的创始人最近也亲自在罗威尔研究所演讲了几回①,讲的也是实用主义这个题目——那真象在漆黑之夜放出来的闪光一样!我想,我们谁也没有听懂他所说的全部,可是我现在还要站在这里,作着同样冒险的事。    
  ①1903—1904,皮尔斯在波士顿罗威尔研究所做了几次关于逻辑学的报告。——译者    
  我冒这个险是因为我这些演讲毕竟吸引了许多听众。必须承认,听人讲高深的东西,即使我们和争辩者都不懂,也有一种很奇妙的魅力。我们都能感到问题没解决的那种刺激性,都能觉得面对着无边洪蒙(thevastness)。在吸烟室里要是发生一场关于自由意志,或神的万能,或善与恶的辩论,你可以看到大家是怎样侧耳倾听。哲学的结果和我们大家都有极切身的关系,因而哲学上最奇怪的论点也会愉快地引起我们微妙机敏的感觉。    
  我自己笃信哲学,又相信一种新的曙光已经开始照亮我们这些哲学家的道路,所以我觉得不论说得对或不对,应当尽力把关于这个情况的一些消息传达给你们。    
  哲学在人类事业中是最崇高而又最平凡的。它在最细微的地方下功夫,而展开了最宽广的远景。人们说哲学“烤不出面包”,①但它却能鼓舞我们的灵魂,使我们勇敢起来。对于一般人说来,它的态度,它的疑惑和诘难,它的诡辩和辩证,常常是令人讨厌的,但是,如果没有哲学远射的光辉照耀着世界的前景,我们是无法前进的。至少它的光辉,还有那随着光辉而对照出来的阴暗和奥秘,能使人对它所说的产生一种远非仅仅专业人员所有的兴趣。    
  ①十九世纪末叶,美国圣路易城出版的一种唯心主义哲学杂志上有一句反动格言:“哲学烤不出面包,但它给我们上帝、自由和不朽。”作者以歇后语形式加以引用。——译者    
  哲学史在极大程度上是人类几种气质冲突的历史。尽管我的同事中有人对于这种说法或者觉得有些不够严肃,我还是要论述这种冲突,并拿它来解释哲学家的许多分歧点。一个专门的哲学家不论他有哪种气质,他进行哲学思考时常要把他那气质的事实隐蔽起来。我们在习惯上不承认气质是理由,所以哲学家为自己的结论辩护时,只是极力提出一些与个人无关的理由。其实他的气质给他造成的偏见,比他那任何比较严格的客观前提所造成的要强烈得多。正象这个事实或那个原则那样,气质也会这样那样地给他提供证据,造成比较重感情的或者比较冷酷的宇宙观。他信赖他的气质。他要一个能适合他的气质的宇宙,他相信任何一种适合他的气质的对宇宙的解释。他觉得与他气质相反的人总是与宇宙的性格不协调的;即使他们的辩才比他强得很多,他心里总认为这种人在哲学这门专业中是不称职的,是“门外汉”。    
  可是在讲坛上,他不能仅凭他的气质就自称为有超越的领悟或超越的权威。因此在我们哲学的讨论里,发生一种不诚实的情况:总是不提我们所有前提中最重大的前提。要是我们在这些讲演里破除了这种成规而提到那个前提,我敢肯定说这对于澄清问题将会有帮助的。因此,我也就放胆要这样做了。    
  当然,我在这里说的是那些确实杰出的人,有重要特性的人,他们在哲学上留下了他们的特征和形象的烙印,并在哲学史上占有地位。柏拉图,洛克,黑格尔,斯宾塞都是这种有特殊气质的思想家。当然我们大多数人在智力上都没有明确的气质,我们是两种相反气质的混合物,而每种气质都并不突出。我们不大知道自己在抽象事物方面偏爱什么。我们中间有些人听了别人的话很容易放弃自己的偏爱,结果是跟着风尚走,或者相信周围予人印象最深的哲学家,不管他是谁。但是哲学上至今认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要看事物,用他自己特别的方法去看事物,并且对于任何相反的看法,都不满意。没有理由设想这种强烈的气质性的观察力在人类信仰史上从此就不重要了。    
  我现在讲话时心里所想的气质上的特殊差异,是在文学、艺术、政治、礼仪和哲学上都有影响的。在礼仪上,我们发觉有拘泥礼节的人和放任随便的人;在政治上,有独裁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在文学上,有修辞癖者或学院派和现实主义者;在艺术上,有古典主义者和浪漫主义者。这些对比,你们都很熟悉了。在哲学上,我们也有极相似的对比,用一对名词来表示,那就是“理性主义者”和“经验主义者”。“经验主义者”是喜爱各种各样原始事实的人,“理性主义者”是信仰抽象的和永久的原则的人。任何人既不能够离开事实也不能够离开原则而生活一小时,所以,其差别不过是着重在哪一方面罢了;然而,由于各人的着重点不同,彼此之间就产生了许多非常尖锐的嫌恶感。我们将会觉得,用“经验主义者”的气质和“理性主义者”的气质来表示人们宇宙观的差别是非常方便的。这两个名词使得这个对比显得简单而有力量。    
  用这两个名词来对人进行描述就使他们的对比往往比这两个名词所表述的人更加简单而有力量。因为人的本性可能有各种交织和组合的情况;因此,如果我现在就通过对这两个名词分别加上一些次要的规定的特性,来更充分地说明当我说到经验主义者和理性主义者的时候,我心目中所指的是什么的话,就请把我这个做法看作是在一定程度上有些独断吧。我选择了自然所常常给予我们的组合型式,但它们并不是一致的。我所以选择它们,只是为了便于帮助我达到以后的目的,就是要把实用主义的特质描写出来。我们知道在历史上“理智主义”与“感觉主义”这两个名词和“理性主义”与“经验主义”是同义语。自然似乎最经常把一种唯心的和乐观的倾向与理智主义结合起来。在另一方面,经验主义者却又常常是唯物的;他们的乐观主义显然是有条件的而且是犹豫不定的。理性主义始终是一元论的。它从整体和一般概念出发,最重视事物的统一性。经验主义从局部出发,认为整体是一种集聚,因此并不讳称自己为多元论的。理性主义总以为自己比经验主义更有宗教信仰。关于这个说法,说起来话很多,所以我只提一下。当理性主义者是个所谓重感情的人,而经验主义者是一个以不动感情而感到自豪的人的时候,这个说法是正确的。在这种情况下,理性主义者就常会是赞成所谓意志自由的人而经验主义者一定会是一个宿命论者——我所用的名词都是最广泛流行的。最后,理性主义者在断言时总带些武断性的气质而经验主义者可能比较采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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