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2-01-10完结,高干、军医vs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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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似铁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2-01-10完结,高干、军医vs霉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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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不用遇到鬼影……
  
  柯艺嘴角上翘,唇边粘着一片黄腻的芒果肉,像足一只偷腥忘擦嘴的贼猫朝我挤眉弄眼:“我这不忘记你吃素了嘛,嘿嘿,对荤腥毫无招架之力啊。”
  
  我嫌恶地瘪瘪嘴,综合几个关键词引出一串遐想——泰式按摩师→唇红齿白、媚眼如丝→性别模糊→呃,人妖……我豁然开朗,缩回来苏水味道浓重的薄被里,无声默认,要比口味轻重,我的确甘拜下风。
  
  她唆了嗦复舔了舔芒果核,看我像看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似的。“哎,瞧你那样!算来算去,烨子也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你实在不应该歧视人家。”
  
  “啊?”
  
  脑袋有点发懵,啥时又多出个恩人,对于重返红尘我虽然心存感激,但我毕竟不是白蛇,报恩不是终身使命啊。
  
  柯艺终于搞定一个芒果,眼神意犹未尽踅摸果篮里其他水果,我不能容忍她不考虑我这个病患的口水及情绪问题,旁若无人吃独食,把幸存的水果通通夺过来塞进被子下捂严实,苍蝇蚊子什么也飞不进来。
  
  “说完再吃!”
  
  柯艺不服气地擦净嘴,喝口水。我向窗外一望,烈日当空微微西斜,嗯,午时刚过一半,刚好是评书播放密集的时辰。
  
  柯艺清清嗓,投入声情并茂、手舞足蹈评书中。
  
  我镇定地看她夸张的表演,不排除柯艺有放大事实添油加醋的倾向,要真是那样,现在她的观众肯定是一具焦尸。
  
  “烨子师傅正和几位同事check会馆的人是否都已安全,忽然,他心中大动,想起还有你这样一个拒绝他的客人存在,烨子上前询问前台你是否离开,前台模糊说,‘似乎没有’,烨子大胆推断,你有可能还被困在楼上。当时七楼的火势迅猛,毒烟怕早已蔓延到你所在的三楼,外加高层的人群正不断向下转移,逆着人潮难再返回,众人惊慌失措,关键时刻,一名英勇帅气的将士挺身而出——”
  
  柯艺融入剧情中正放光的眼神微微松懈,看眼我,画外音般提示,“呃,也就是你大恩人。”
  
  我会意,点点头,总算熬到重点了。
  
  柯艺正过脸色,继续:“将士闻言,连忙追问你的下落,烨子报上按摩室的门牌号后,将士连续几个箭步冲进隔壁店里,出来时浑身被水浸湿,烨子想,他那时必是秉承分秒必争的坚定信念,所以,二话没说,将士用手帕掩住口鼻,手持半壶水直奔烈火熊熊、危机四伏的火场……”
  
  柯艺用一口长气和一连串貌似模仿鬼影的动作将故事推向高*潮,最后胳膊一伸,摆出个仙人指路的造型定在那里。
  
  我记起刚苏醒时所看到的景象,终于明白鬼影和我一身湿漉的原因,恐怕他的那半壶水是都淋在我身上了。
  
  还等着下文,她却迟迟没反应,我莫名其妙问:“然,然后呢?”
  
  柯艺敬业地保持造型,更莫名其妙似的撇头看我一眼:“啊,然后?没有然后了啊。”恢复常态,做到我病床边,“烨子说,后来救护车消防车什么的来了,他们就一起上车来医院做例行检查,没再看见将士和你。你说,如果将士是你的大恩人,那烨子算不算你的二恩人啊……”
  
  我失望地叹气,心神恍惚对手中攥着的薄被施以酷刑,耳朵不知不觉屏蔽柯艺以下巴拉的内容。
  
  咬咬唇,那上面残留的柔软和湿润将我又一次带回弥留之际眼中停留的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寻找并渴望小皮鞭抽打我。。。素真心滴啊。。。。




☆、7

  柯艺陪我在医院后面的空地转悠一圈,便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经历过死里逃生,每一口呼吸的新鲜空气我都分外珍惜。
  
  在我妈安排下,这两天我住的是陆军总院昂贵的公寓式单人病房,因为和普通病房分开,所以周围环境清幽,四下寂静安逸。
  
  和柯艺聊天聊的我肺活量激增,快到单人病房区门口,我俩还在没完没了地斗嘴。拐过医生值班室,我的病房门前闪过一抹白褂身影,但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直接导致我的鼠胆忽地颤悠起来,难道郑大夫巡过房?
  
  大事不妙,郑大夫若见我偷溜出去,肯定尽职尽责向我妈打小报告。
  
  三言两语嘱咐柯艺走为上策,我收起和她斗嘴时的生龙活虎,掏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姿势和表情,以博得我妈垂怜。
  
  提心吊胆扫视一圈,居然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奇了怪了,我爸妈肠胃顶好的,怎么吃个午饭拖了两个多小时。
  
  我爬进被窝,背朝窗口侧身躺下,打算一边数绵羊,一边和周公预约棋局,脸压进枕头,映入眼帘的床头柜上一部座机静静俯卧在那里,我看着看着,手像被施了魔咒似的伸过去。
  
  其实要找到鬼影一点都不难,只要打电话给洪紫,让她带男朋友出来透透气即可,最难的是怎么开口提她的男朋友。
  
  洪紫从未透露过鬼影一星半点的信息,她肯定会问我是怎样知道的。难道我真实话实说是毕业唱K之行无意间撞见他俩在卫生间里情不自禁嘿咻?!
  
  NONONO;万万不可!
  
  我扣在话筒上的手倏忽抽回,仿佛章鱼的触手碰到蟹钳子,带着股不知名的隐痛和矛盾缩回来,抓耳挠腮。
  
  不管怎样,鬼影舍命救过我,想必也认出我的身份,置若罔闻太不近人情,我虽不像柯艺那般“恩怨分明”,但“知恩图报”这项品质还不缺。
  
  章鱼的触手实在欠夹,还想再试试,又靠近蟹子。
  
  叮铃铃——
  
  蟹子发出强烈拒绝的嚎叫,吓得我七魂跑掉六魄。
  
  我提起话筒,抛却关于两个动物互相试探的假设比喻。
  
  “喂?”
  
  “瞳瞳?”唉,原来是我爸。
  
  “爸,你俩吃的满汉全席啊,咋还不回来?”
  
  “你这丫头!明天你不是要出院了吗。我和你妈请关照过你的医生吃顿饭,可能还得一会儿再回去,你别乱跑啊,小心受风着凉。”
  
  我乖乖应答。“哦。知道。”
  
  “行了,到时间休息睡觉了。撂吧。”
  
  “那个……别忘了……”
  
  赶在我爸没挂断电话前,刚要习惯性偷偷提醒他,给我从饭局要盘锅包肉带回来,才想起我现在正处于禁食期。
  
  柯艺说我吃素,事实上,我确实是个素食主义者,不过那也是因为受我妈管制,其实我很爱吃肉!括弧,香喷喷的真正的肉,不是那个“肉”。
  
  我张口结舌,脑筋一转。“爸,你们请的人里有郑大夫吗?”
  
  我爸回答很干脆。“有啊。”
  
  挂断电话,我拖着下巴支在枕头上左思右想纳闷:郑大夫还在和我爸妈吃饭,那进我病房的白大褂是谁?有何目的?
  
  口有点渴,和柯艺说话太费唾沫,下床走到床头柜旁的饮水机,接杯热水,噗噗噗,用人工风吹凉,余光扫过柜子,杯里滚烫的热水差点全洒到手背上。
  
  我捂着被开水崩到的手“嘶嘶”地凄嚎几声,眼睛却离不开那沓订成册的白纸,柯艺送的水果篮恰好挡住刚才我躺着时的视线,竟没发现这从天而降的东西。
  
  大火那天落在美容会馆的讲义为何会出现在我的病房?
  
  就算它没有葬身火海,也应该灰土暴尘吧,怎会这样干净完整!
  
  瑟抖抖地翻开讲义第一页,我还记得,讲义一发到手,我就在扉页龙飞凤舞签上大名,以免和其他辅导班里的学生弄混。
  
  庆幸地松口气,没发现“穆瞳”的字样,也就证明此物原非我所属。
  
  那,是谁放在这里的呢?除了我爸妈和柯艺似乎没有人知道我要上公务员考试辅导班。况且这一区的病房巡查严密,对探视人探视时间都有严格限制,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我怀抱讲义,拽件小外套随意披上身,趿拉着拖鞋跑出去,眼前不停回放白大褂从病房门口出来的影子,是那个医生?可他又是受谁的委托交给我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出院,我偷偷摸摸在医院里认认真真逛荡好几圈,也没找到身材、身高、发型与其相似的医生。
  
  回到家,愈发觉得这事太诡异了,我考虑要不要跟我妈说说。
  
  别看我妈虽然顶着又是先进党员、又是模范警察的头衔,迷信起来不比那些社区里整天神神叨叨的老大妈强多少。
  
  我今天才出院,她明天就要带我去庙里拜菩萨还愿,说是没有菩萨保佑我可能逃不过这一劫。要不,顺便也让她给我找个大师驱驱邪什么的?
  
  一个星期后,公务员辅导班开班,我意外地在教室里发现两个许久不见的熟人,一个是我高中时候的同桌江遇凉,另一个是大学时的学生会长祈霖,第二天又来块至熟无比的年糕——柯艺。
  
  好一个同学聚会啊!
  
  课间时候我们几个聚在一起闲聊,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有工作在做,只有我在厚颜无耻地做啃老族,当我在一旁自卑自怜时,柯艺已经拿课桌当讲桌,拿笔袋当惊堂木,开始绘声绘色地给众人讲起我在美容会馆遭遇火灾的惊险故事。
  
  柯艺坐我身旁口若悬河,我则独自在思考,若是省考申论题目出这个,我可以现身说法来谈谈对我省消防安全问题的看法。
  
  我真怀疑柯艺来上公务员课的目标不是考中公务员,而是明目张胆干扰我生活。还好我有真金不坏之身。
  
  另一旁的江遇凉对此事的态度很淡定,双臂抱胸,眼睛瞪着远方放空。
  
  我挥挥手。“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
  
  我一颤。高中的时候,这家伙就和我妈一样,脑子里装着大量邪恶信息。
  
  “呃,荣幸荣幸。可是……想我什么啊?”
  
  “想你是不是从现场带了脏东西回来。有股味。”江遇凉声音阴测测的,惹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现场的脏东西?没有啊。”我知道她暗示什么,撇头看眼来路不明的讲义,讲义的事至今是个谜,我没告诉任何人,翻开后面没学到的地方使劲闻,哪里有火灾现场的烧焦味啊,反而有股……医院的来苏水味混进油墨香,抬抬眉毛,小心翼翼把讲义端到她面前,给她鉴定,“我真正的那本可能已经烧掉了,这个,是后来再印的,不信你闻闻。”
  
  江遇凉面无表情探过鼻子,嗅嗅,茶色眼镜后的双眼转了转,突然把讲义推一边,鼻子好似猎犬一样抖动,在我的脸和脖子周围使劲搜寻,最后定在头发上,严肃问:“穆瞳,你几天没洗头了?”
  
  我捏了一绺鬓角闻闻,巡视周围人一圈,低声说:“咳咳,四天。”
  
  “什么?四天没洗头?!为什么不洗?大夏天的,你想熏死谁是怎么的,你以前不这样脏的啊!”
  
  江遇凉的高声责备引起前后排几个男生的强势围观,好像看见个女乞丐似的皱眉瘪嘴。
  
  原来她指的味道是这个,还以为……
  
  我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我怎么忘记江遇凉有洁癖,四天不洗头应该坐在离她至少八丈远才不会污了她的鼻子。
  
  “我出院不久,医生说不能着凉,所以我妈暂时不让我洗,你小点声行不行,今晚拼老命我也要把头发洗了,OK?别吵吵了。”
  
  我身边这都是什么怪胎啊,能被这群火星人压迫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江遇凉推下眼镜,盯着我看,仿佛我才是火星人:“你还是什么都听阿姨的呢?穆瞳,不是我说你,二十几岁的人了,一点主见and自主权都没有?孝顺女儿不是这么当的。”
  
  “我妈也是为我好。”抠着讲义边角,我拿出电视剧里演父母角色的演员最常说的台词搪塞。
  
  如果柯艺是我的最佳损友,那江遇凉则是我不折不扣的诤友,拥有一个诤友的好处是:如果她发现你的缺点和错误,不会遮前掩后、欲言又止,而是一针见血直白地戳出来,好帮助你正视自己的问题。当然,不好的地方就是:真相往往是血淋淋的,有时残忍得让人无法接受。
  
  我在父母的庇佑下无风无雨地过了二十几年,却鲜少有机会决定自己的人生轨迹。唯一做过的一次——填报高考志愿,也被事实证明错得离谱。
  
  也许见我陷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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